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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引起上官婉的注意,文元飞甚至都不回将军府,一直就待在外面。也正因为如此,上官婉并没有注意到文诗岚被送走,还以为文诗岚一直与文元飞在一起,并且恼火的上官婉还想着等文元飞带文诗岚回来以后,要怎么折腾文诗岚,是弄残了呢还是弄残了呢。
倘若文元飞知道上官婉的想法,一定会十分庆幸自己将文诗岚送走。
不知为何,文元飞总觉得文庆那个地方好得有些蹊跷,再且文元飞想着既然文庆都能够治好,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能够治好,便着手去查这件事情。
……
顾家村。
大年初四一早,老屋那边来信,说是周氏没了。
顾盼儿早就看出周氏要死了,所以对周氏死了的事情,并没有多少意外。之前答应过要给周氏弄两个金元宝,一个十斤的,顾盼儿并不打算食言,让人去弄了两个金元宝来,在封棺之前放了进去。
并不是顾盼儿有多么的大量,而是周氏不管怎么说都是原主的亲奶,而周氏变成这个样子与其从小到大的经历有关。况且这人都已经死了,过去的一切都随着她的死亡变得烟消云散。
不过是两个金元宝,对顾盼儿来说不过是小意思罢了。
周氏的陪葬品也着实不少,看着有种爆发户的感觉,这些东西周氏生前大多都穿戴过。
而这些东西虽然挺贵的,但自从顾家村的生活条件好了以后,这些东西对于老屋这边的人来说,也不算是太贵,勉强还是能够满足周氏。只有周氏瘫痪在床上,根本就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情,这两年倒是过得挺开心的。
顾盼儿不知道这心里头是什么个滋味,以前不放在眼里的那个讨厌的人死了,感觉上有些怪怪地,却说不出怎么个怪异来。
直至将周氏送到墓园里,背对着棺材,直至埋土的人说‘好了’,再回身时候看着竖起来的墓碑,心底下那种怪异的感觉才消去。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顾盼儿一身轻松地回到家里。
谁料到了夜里的时候,老屋那边又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全福老爷子没了。
咋一听到这个消息,顾盼儿未免有些愣,这是开玩笑呢吧?
之前顾盼儿有看过全福老爷子的情况,可以看得出来全福老爷子至少还还能活个十年八年的,身子骨硬朗着呢,怎么可能就死了。
顾盼儿怀揣着疑惑去了顾大海家,想看个究竟。
顾大海家挤满了人,这一家老小加起来,也有不少的人,顾盼儿将人扒拉开,往前面走了走,朝坑上看了过去。
只见全福老爷子安安静静地躺在炕上,空气中弥漫着十分浓郁的酒气。
“这是咋回事?”顾盼儿问顾大海。
顾大海抹着泪说道:“你爷他心里头难过,却让咱们给他准备一桌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咱当时也没想忒多,毕竟你爷他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就赶紧给他弄了一桌,又顺着他的意思给弄了一坛子酒。可谁想到等咱们来给他收桌的时候,他就歪在了炕上,请大夫来给他看已经晚了。”
顾盼儿闻言怔了一下,如此伤心还让人大整一桌好菜,本就不太正常。只是这也不能怪他们,谁能想到全福老头子竟然会自己去死。
再且一个人若是想死,真不是那么好拦得住的。
“大夫怎么说?”顾盼儿不由得又问了一下。
“一半是醉死,一半是撑死的。”顾大海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看他撑着了,就想抠开他的嘴,让他吐出来点,可不敢怎么掰都没能把他的嘴给掰开,最后咱们都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没了气。”
顾盼儿听着就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可以看得出来全福老爷子是刚死没多久,饭桌上的菜又还有余温。
由此可以想像得出来,全福老爷子基本上属于暴毙,就是想救也不是那么好救的。
显然全福老爷子是因为周氏死了,所以才会想不开自杀,而老一辈的人过苦日子,饿肚子饿怕了,所以才选择撑死了这种办法。
本以为这一身白衣再有四天就能脱下,没想到还得继续穿着,这心里头就怪怪地又有些不是滋味。
然而不论怎么说,这人不死都已经死了,过去的就真的成为过去的了。
顾盼儿依着周氏那样的,也给全福老爷子弄了一副陪葬,之后将老爷子的棺材与周氏的葬到了一块。
等顾盼儿跨了火盆回到家的时候,老二在顾盼儿耳边悄悄地说道:“娘亲,我在墓园那里看到太奶了,听到她对太爷说‘死鬼,你怎么才来’。”
顾盼儿顿时寒毛都立了起来,问道:“那你还看到什么了?”
老二摇摇头:“没了。”
顾盼儿这才舒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就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可总出现这种怪异的事情,那她也会受不住啊!
“以前没事不要去墓园那边,怪渗人的。”顾盼儿摸着老二的头说道。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曾想到了周氏头七那天,三个小人儿会偷偷爬起来,并且还盯着那些给周氏准备的一桌好菜。
而周氏是不是真的回来了,顾盼儿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她遵从祖辈传下来的规矩,闭眼躺到床上去了。可到了大半夜的时候,顾盼儿就听见三个小人儿窃窃私语,说什么‘太奶好能吃’,‘太奶吃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吃饱’,‘太奶是不是很饿’一类的话。
顾盼儿这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黑着脸将三个小人儿给逮了回来。
小人儿们吐了舌头,哧溜钻进被窝里头了。
顾盼儿朝外看了一眼,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仍旧有种毛毛的感觉。突然就想到,头七过后,大多数人家的那些东西不但不会扔掉,还会拿回家吃,顿时这浑身的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真不知该如何形容了。
而经过周氏这事,顾盼儿到了全福老爷子的头七,忍不住地就悄悄注意了起来。
只是顾盼儿仍旧什么都看不到,倒是三个小人儿又看到了。
并且三个小人儿还说了,全福老爷子不止自己吃了,还打包带走了不少。
于是乎顾盼儿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着就郁闷了,蹲在池塘边那里一直盯着其中一只蟾王看,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蟾王被盯得有些发毛,肚子鼓鼓地,防备地看着顾盼儿。
真实情况只有顾盼儿自己才知道,思绪早就云游天外了。顾盼儿心中在感叹,以前总觉得像周氏这样的人,真的是人见人厌,不是一般的遭人烦,惹人嫌。
可周氏再不好,还有疼爱她的顾全福,就是知道周氏过去被人说成了丧门星,顾全福也不过是不爽了一阵子,后来还是慢慢地又对周氏好了起来。直到周氏氏,顾全福还想不开,跟着周氏一块去了。
所以说周氏这一辈子其实是挺幸福的,因为她有对她一心一意的顾全福。
就连周氏这样的人,都有全心全意对她的,可见感情这玩意真的不是看对方好与赖,只要看上眼了就行了。
哪怕是流氓,也能有真爱啊!顾盼儿心中感叹。
下意识地,顾盼儿扭头看向顾清,这眉头就蹙了起来。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过去,顾清除了很少在看书以外,余下的时间不是陪孩子们玩,就是跟一只小松鼠似的,不间断地存着粮食。
孩子们时不时问起老怪物的事情,顾盼儿不知该不该跟他们说老怪物已经死了的事情,毕竟他们还太小,担心他们还不懂得死之一字,是什么样的含义。不过最近这几天,孩子们似乎问得少了点,顾盼儿倒没太在意,反而松了一口气。
“疯婆娘,今天你想吃啥肉?”顾清带着孩子们走了过来,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今天孩子们比较配合地陪他玩耍了的原因。
顾盼儿道:“问孩子,孩子们吃啥,我就吃啥。”
顾清下意识就看向老二,却听老大说道:“老大要吃鹿肉!”
这鹿肉可是大补,吃多了容易流鼻血,大人倒是没有什么,顶多气血足一点,小孩子吃了会不会太上火了点?
顾清皱起了眉头:“鹿肉太上火,要不换点别的?”
老大‘哇呜’一声就哭了起来,撒着泼要吃鹿肉,顾清顿时冷汗就冒了出来,哪里还敢说不,赶紧地就去做鹿肉去了。
等到顾清离开,顾盼儿盯着老大冷笑一声,一把将老大扯了过来,裤子一扒就‘啪啪’地打了起来,冷冷地说道:“娘亲怎么说来着?见你哭一次打你一次,哭得越厉害就打得越厉害……”
才打两下,老大立马就收住了声,不哭了。
顾盼儿顿住,将老大提起来看了看,眼泪花子在其眼中打了个圈圈,渐渐地又被吸了回去,竟然没有落下来。
还真遗传了安思的本领,着实让人无语了。
余光瞥见那边看着这里想要过来又过不来,正含着泪在喂着奶的安思,顾盼儿这眼角就是一抽,将老大给松了下来。
“坏娘亲!”老大扭头就跑去找顾清了。
顾盼儿耸了耸肩,不坏还能惯着你小子?一个大老爷们,一天到晚尽会哭,也不嫌丢人了。
不过顾盼儿很想知道老大是怎么告自己的状的,于是乎小心亦亦地跟了上去,躲在后面听着老大跟顾清告状。
“大猫,娘亲太凶,老大要换个娘亲。”
“那得把你塞回娘肚子里再生一次,到时候你还得吃奶,只能躺着。”
“那不要了,大猫你只要教训一下娘亲就行了。”
“怎么教训?”
“跟娘亲揍老大一样,脱了裤子打她屁股!”
“……昊昊啊,爹爹办不到。”
……顾盼儿差点憋不住喷笑,孩子们都不乐意叫顾清爹,至于是什么原因,顾盼儿也不太清楚,大多时候都叫顾清大猫,只会偶而叫顾清一声‘爹爹’,就如叫她一样,叫法千奇百怪,真正叫娘亲的时候比较少。
小人儿不知顾盼儿就在外面,气呼呼地跑了出来,顾盼儿赶紧躲了开来。
孩子早慧,不到四岁就跟个小大人似的,顾盼儿倒没多担心他们,只派着几个人跟着他们,保护他们的安全,就让他们自己玩去。
等到三个孩子都一边玩儿去,顾盼儿这才向顾清走了过去。
“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跟我说说?”顾盼儿靠在门边上,双手抱胸,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而顾清不管顾盼儿在不在意,听到顾盼儿问起来,这心里头就是一喜,只要顾盼儿问了,那就证明顾盼儿还是关心他的。
“当时我为了找你,就跑到禁河底下去了,然后就被一股吸力吸了进去,昏迷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好多星辰。其间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就从湖底那扇门飘了出来,我的星月之力就变得十分的浑厚……”顾清担心说得太快顾盼儿听完之后会很快就离开,便将事情很详细地说了起来,连同打怪一事都没有多省略。
顾盼儿没有打断其说话的意思,一直靠着门框听着,听其讲着这一路上的惊心动迫。同时也在心底下感叹,顾清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点,一路上只碰到了一般的怪兽,但凡怪兽厉害一点点,顾清都是有去无回。
这断断续续地,说了三天的时间,这才说到了龙山的事情。
与老怪物一样,顾清也感觉到了恐怖的威吓之力,在元宝的帮助下才爬到了山顶,并且一路爬还一路吃了不少的灵果。
想到找到顾清时,看到的那两大筐灵果,顾盼儿莞尔一笑。
“疯婆娘,我现在也挺厉害的了,以后你出去狩猎的时候,是不是也能把我给带上了。”顾清紧张地看着顾盼儿,生怕顾盼儿会拒绝。
顾盼儿顿了一下,真心没有带顾清的打算,只是……
“你看千殇还没有回来,你要是不带我,是不是就会少去很大的助力?”顾清很是感谢千殇的不辞而别,让他有了跟随顾盼儿的机会。
顾盼儿对千殇的离去并没有过多的考虑,没有千殇的帮忙,她就找合适的下手,不会去挑衅那些拿不下的怪兽。
然而听顾清这么一说,顾盼儿不由得沉默了下来,或许应该带顾清去走走。
于是犹豫了一会儿,顾盼儿就点了点头:“行啊,到时候把你带上。”
顾清这眼睛就亮了起来,一把将顾盼儿抱住,高兴得想要就地打起个滚。
顾盼儿却是皱起了眉头,与顾清一同去狩猎什么的,顾盼儿表示很不习惯,甚至有种畏手畏脚的感觉。
可顾清并不会这么认为,反而认为自己终于能帮到顾盼儿而高兴。
“明个儿就是正月十五,出了正月就要开山门招收弟子,等咱们进山的话,应该要三月以后才可以……”顾清一边抱着顾盼儿一边掐着手指头算着,突然就想到一件事,对顾盼儿说道:“婆娘,咱们商量一件事如何?”
顾盼儿问:“什么事?”
顾清说道:“按你的说法,这山脉里头的怪兽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来,所以在怪兽出来之前,至少要有将怪兽赶跑的能力。而平常的吃食,对提高武力没有多少的作用,咱就想着,是不是能把秘境里的粮种拿出来点,看看能不能在别的地方种上。倘若能天天吃上这灵米什么的,想必武力会提高得更快。”
顾盼儿闻言愣了一下,蹙眉想了想,道:“这灵米不是什么地方都能种出来的,必须要有灵土才可以。”
顾清就问:“什么是灵土?”
“有灵气的土壤。”顾盼儿其实也不太清楚,只能说个大概,不是没有想过在外头种些,只是这灵米是怎么种出来的,顾盼儿这心里头有数,自然就不会傻傻地认为外头什么地方都能种出来。
顾清蹙眉想了想,问道:“咱们顾家村的土有灵气不?”
顾盼儿摇了摇头,说道:“这就不太清楚了,天地间产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是不是灵水还真的不太清楚。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我那洞府的那口泉水现在是带有灵气的,而泉水咱们家的田是接连的,想必那口泉现在也有点灵气。倘若想在那百来亩田里头种灵米,想来应该可以,不过收成铁定是没有秘境里的好。”
顾清这眼睛就是一亮:“只要能种,那就是好事,虽说秘境里面的土地多,可咱们也不能大肆改变,所以外面若是能种,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顾盼儿就点头:“那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了,大司农大人。”
顾清点了点头,突然就眼神晶亮地看着顾盼儿,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顾盼儿从其眼中看到了*,勾唇一笑:“洗洗睡吧,我爷奶走了还没过百天呢,你现在想啥都没用!”
顾清闻言顿时就泄了气,抱着顾盼儿脑袋用力蹭了蹭,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疯婆娘,以后你若是跟你奶似的,走在你爷的前面,我也要跟你爷似的。”顾清闷闷地说道。
顾盼儿说道:“你没必要这样,咱们家有的是吃的,你平日里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没必要把自己撑死了,多丢人啊。”
顾清:“……”银家说的不是这个好吗?
又听顾盼儿道:“你放心,我绝逼比你活得长,不管你信不信。”
顾清:“……”
最后顾盼儿又说道:“你要是死在我前面,我就可以找小爷,找男宠,找小倌,好好风流一把,也不枉我往这世上跑上一遭。”
顾清默默地想到,一定要比顾盼儿死得晚,不能让顾盼儿给自己戴绿帽了。
转眼间就出了正月,依旧没有千殇的消息,派出去找千殇的人直到现在都没得到半点有关于千殇的消息,谁也不知千殇跑到哪去了。
陆少芸起先沉默了好几天,后来又扬起了笑容,如同没事的一样。
如今山门大开,打算招收弟子,而能进入内门的弟子则被全部转移到了山脉的城堡里面,所以招收弟子一事,基本上都是由执事与外门弟子来完成。
今年如意料中的一样,前来拜师学艺的人很多。
再加上条件宽限了许多,所以今年来拜师学艺的人多不胜数,其中还包括了江湖上其它门派的弟子,一些氏族子弟。
如此一来,人来人往地,顾家村变得更加热闹。
就在山门大开没几天,一不速之客到来了,清楚地了解到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份之后,众人这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起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文元飞的小女儿,文诗岚。
文诗岚比起昊昊他们还要小上一个月,个子与昊昊他们差不多,倒是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就是这脾气被文元飞给惯得不像样,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看到谁都是一副看不起的样子。
对于这自远方而来的小客人,谁都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了。
不过是一个小姑娘,顾盼儿没多在意,把事情交给顾清去处理。不过依顾盼儿对顾清的了解,肯定会将这小姑娘留下。
再怎么样,这小姑娘也是顾清的亲妹妹,在这亲妹妹有生命危险的时候,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虽不至于会去帮文元飞,但将文诗岚留下来,却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的时候,顾清就忐忑地对顾盼儿说道:“婆娘,我想将小岚留下来,你说好不好?”
顾盼儿一边啃水灵灵的黄瓜,一边不在乎地回答道:“你让留就留呗,再咋地也是你妹妹。不过这事你得问过你娘跟你后爹了,省得到时候有人不高兴啥的。”
顾清抿唇,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不打算把她留在这里,想把她带到山脉里头去。”
顾盼儿动作一顿,移目看向顾清:“山脉里辣么危险,你不怕她出点啥事?”
顾清迟疑了一下,说道:“她毕竟还是个孩子,跟昊昊他们也不过才差一个月,我就想着是不是让她跟昊昊他们待在一块,四个孩子在一起玩耍,会不会更愉快一些。”
顾盼儿眼珠子转了转,这一点倒是没有问题,就是担心这小丫头会不会被那三个小猴子给欺负了去,然后哇哇哭着告状。
“随你便,这事我不管。”顾盼儿想了想,觉得这是孩子们的事情,让孩子们自己去解决,自己一个大人不应掺和,况且他们总不能就三个一起玩,不与其他们玩耍了。
顾清蹙着眉头点了点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毕竟文诗岚也才不到四岁,脾气的确是不好了一点,但自家的三个小猴子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所以并没有多担心,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文诗岚来的时候,文元飞告诉文诗岚,顾清是她的亲哥哥,有什么事情就找顾清,受委屈什么的也要找顾清,让她不用跟顾清客气云云。
一路来的奔波,文诗岚本就觉得委屈,所以黏顾清黏得很紧。而且文诗岚这大小姐的脾气,还真令人不敢恭维。
这不秘境里刚出产了一小筐黄瓜,顾盼儿洗了几根与孩子们一块吃,顺便递给文诗岚一根,谁知道文诗岚不但把黄瓜给拍到了地上,还跟顾清告起状来,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
“哥哥你看嫂嫂,竟然让岚儿堂堂一个将军府大小姐吃如此粗鄙的东西,嫂嫂她根本就是故意的。”不过才四岁的文诗岚不傻,把告状给学会了。
顾盼儿与三个孩子蹲坐在一旁,一边吧嗒吧嗒响地吃着黄瓜,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文诗岚与顾清告状。
一旁不过才七八个月大的小子希也抱着黄瓜啃着,高兴得直蹦跶。
安思一边看着孩子,以免她被黄瓜噎着,一边脸色古怪地瞅着这兄妹二人。
顾清无比头疼,在文诗岚看来,只要长得不好看的东西,那都是粗鄙的东西。吃东西也无比的挑剔,非得长得好看的才吃,若是不好看的话就死活不吃,并且还一直哇哇哭,说他这个哥哥不疼她这妹妹。
无论怎么哄都哄不住,就是顾清脾气再好,也耐不住文诗岚这一个劲地折腾。
不由得求救地看向顾盼儿,顾盼儿顿时就翻了个白眼,坏人都让她给做了。
“你倒是挺会做好人的。”顾盼儿回了顾清一句,‘嘎嘣’一声又咬了一口黄瓜,含糊不清地对三个孩子说道:“走,娘亲带你们抓鱼去,甭管他们,让他们自个折腾去。”
安思看着欲言又止,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也带着孩子进了屋。
原地剩下顾清无比头疼地对文诗岚说道:“岚儿,你要是还这么不懂事,不听话的话,哥哥可就把你送回京城去了。”
文诗岚想到文元飞说的,京城有人要杀她,顿时就吓得哭了起来:“不要,岚儿不要回去,有坏人要杀岚儿……”
顾清赶紧就说道:“你若不想回去,那就乖乖听话,要不然哥哥这里容不下你。”
文诗岚却不回答,只一个劲地哭着,怎么劝都劝不住。
顾清额间青筋直冒,原本觉得自家三个小猴子难哄,现在却觉得自家这三个小猴子实在是太好了。要是个个都跟文诗岚这样的,顾清怀疑自己会不会疯掉,反正现在看着文诗岚,他是想要疯掉了。
“再哭送你回京城去!”顾清再次下狠话。
这话一落,文诗岚的哭声终于变小了,但还是时不时抽了一下。
顾清不知,文诗岚之所以一不顺心就哭,那也是文元飞教的。而文诗岚很听话,只要有一点点不顺心,立马就放声大哭。只是文诗岚也很害怕会被送走,所以听到顾清那么一说,这才住了嘴。
见文诗岚终于不哭了,顾清这才松了一口气,心底下一阵厌烦。
从来不知道竟有熊孩子能讨厌到这种程度,动不动就哭,比昊昊还要难哄多了。
“哥哥,岚儿想去看嫂嫂抓鱼。”文诗岚不哭了,但又提出了要求。
顾清想了一下,觉得去看顾盼儿抓鱼也没什么,便带着文诗岚一起去了。
与此同时,顾清也在想着将军府到底发生了什么,文元飞什么时候才能来把这熊孩子给带走。再不把这熊孩子给带走,连他都想要把这熊孩子给吊起来毒打一顿了。
却不知这一天遥遥无期,估计得一直养着这熊孩子了。
京城。
文元飞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文庆是怎么把那个地方给治好的,并且不但没有查到,反而还惊动了正处在愤怒当中的上官婉。
上官婉本来是想要把文诗岚给弄死的,甚至想着趁文元飞不注意,将文诗岚剁碎了给文元飞包饺子吃的,谁料这文诗岚竟然被文元飞给送走了。最后只找到了文诗岚的生母,一把掐死了文诗岚的生母还不解气,心中一股愤恨之气无处发泄。
而文元飞在这当口上撞了上来,上官婉就阴森森地笑了起来,说道:“你想知道庆儿是怎么把自己治好的?相信本座,你不会想知道答案的。”
文元飞微讶,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保密,而上官婉身边又一个亲信都没有,有的只是最近用金钱买来的手下,人数有限。没想到就是这样,竟然也让上官婉发现了。而文元飞想着,既然上官婉知道了,那么不如从上官婉那里得到答案。
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也能再一次变回男人。
“你不说,又如何知道本将军不想知道?”文元飞面无表情地说道。
上官婉面色古怪地看着文元飞,又阴森森地笑了起来,现在的上官婉看着就如同从地狱里爬起来索命的鬼似的,哪里还有当初的优雅端庄与还一脸贤惠的样子。
“你说还是不说?”文元飞看得直皱眉,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就能变化如此之大,感觉换了个人似的。
上官婉阴森林地笑着,笑得浑身直颤,好一会儿才停止了笑声,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怪声怪气地说道:“这可是你想知道的,那本座就告诉你!庆儿之所以能变好,那还得多亏了你。要不是从你身上得到了那玩意,庆儿直到现在都还是不举呢。”
文元飞渐渐瞪大了眼睛,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又听上官婉说道:“你不信担心,庆儿现在好了,很快你就能当爷爷了。到时候你想让儿子继承你的位置也行,让孙子也行。不管如何,都比一个小丫头片子好啊,你说是不是,将军大人。”
说完之后上官婉又‘咯咯’地笑了起来,身体颤啊颤地,胸口上那两团东西被她抖得一副呼之欲出的样子。
文元飞看得直皱眉,可惜身上没了那玩意,否则说不准也会动情。
由此又想到上官婉明目张胆地招男宠,文元飞这脸色在看向那两团东西的时候,变得无比的难看,不知是被多少人摸过,才变得如此的雄伟。
上官婉这日子也如文元飞所料到的一般,如今的上官婉对那方便有一种病态的渴求,每天除了跟男人厮混在床上以外,似乎就不再在乎别的事情。之前带去阴冥宫的男宠除了右使以外,其余的都死在了里面,因此这群男宠都是上官婉新找的。
找了如此多的男宠,又是明目张胆地,自然就有不少人知道了这事。
文元飞每每走到外面都会让人指指点点,感觉这绿帽子是戴了一顶又一顶,可就是如此文元飞也拿上官婉没有办法,毕竟现在的上官婉更加强大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对于文元飞来说,绿帽已经戴了,最重要的还是要弄清楚上官婉说的是什么意思。
上官婉想要回房,不太耐烦与文元飞说,便清楚地说道:“你猜得没错,庆儿那玩意就是你的,是本座派人亲自从你身上取出来,这一下你该满意了吧?”
文元飞面色瞬间铁青,上面一片乌云密布,看起来极为难看。
上官婉说完之后也没在意,直接就扭着腰朝自己的院子走回,急急地与男宠们滚到床上去。
近来上官婉的需求越来越大,右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想要离开阴冥宫去寻求办法,没想到因此躲过一劫。
然而躲是躲过了,却因为满足不了上官婉,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上官婉与别人厮混在一起。右使甚至怀疑,若不是上官婉还要留着他来解毒,定然会抛开他这个已经日渐年老不中用的老家伙了。
一直盯着床上翻滚着的几坨肉,右使有了与上官婉同归于尽的想法。
文元飞一直盯着上官婉离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上官婉也还是一直盯着,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一脸的不敢置信。根本无法相信上官婉说的是真的,可上官婉说得有根有据地,文元飞又忍不住往那方面去想。
最终文元飞还是没忍住,一脸阴沉地找到了文庆。
找到文庆的时候,文庆正在厮混,如夹心饼一般,被一男一女夹到中间。看到如此恶心的一幕,文元飞额间青筋直冒,差点没忍住冲动一巴掌将文庆给拍死。
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这对母子都是如此淫荡之人。
文元飞难以想像自己娶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又生了怎么样的一个儿子,光想着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混账,穿好衣服立马出来见本将军。”文元飞实在难以直视这一幕,强忍着恶心摔门离去。
房间内入了迷醉的三人被摔门声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文元飞来了,然而因为受了惊吓的原因,竟然三个人都卡住了,好久都没有分开来。
等到分了开来,文庆这才一脸散漫地走出去,对于这个父亲文庆无半点好感。
而文元飞现在对文庆也是无半点好感,想到文庆身上某样东西可能是自己的,文元飞更是郁闷得想要吐血,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混账的儿子。
“据你娘说,你这毛病好了,这里面有为父的一些原因在里面,对否?”文元飞忍了又忍,这才平缓地说了出来。
文庆这眼睛就是一亮:“这是我娘说的?”
文元飞再忍:“是,否则为父又如何得知?”
文庆就以为文元飞接受了这现实,顿时就眉飞色舞起来:“这玩意爹肯定很少用吧?儿子猜也是这样的,要不然这蛋移到儿子身上,儿子能变得如此的龙精虎猛么?爹你那是不知道,以前儿子受伤之前,一天顶多就只能来三次,现在是一天七次都不嫌累啊……”
听到文庆承认,并且一脸兴奋地说出来,文元飞终于忍不住出手,一把将文庆给掐住,整个人提了起来:“本将军杀了你这个孽子!”
一时之间,文元飞难以接受自己身上的东西移给了儿子的事实,况且还听着儿子说着如何的雄伟。联想到自己因为安思失踪,之后少有近女色,错过了那么那么的多,再想到上官婉的所作所为,这心里头就更加的不平衡,面色也越来越狰狞,掐着文庆的手越来越紧。
眼中闪过疯狂:掐死这逆子,掐死他……
一群下人均被吓了一跳,有人赶紧就跑到上官婉那里去通知上官婉,有人试图劝说文元飞,想让文元飞将人放下来。
上官婉正入佳境,听到来人如此一说,这眉头就皱了起来,不情愿地胡乱将衣服套上,连亵衣都没有穿就朝文庆的小院奔了过去。
果然看到文元飞掐着文庆的脖子,而文庆正翻着白眼一副要憋死了的样子,上官婉赶紧大喝一声:“住手,文元飞你这个没种的,有本事你把庆儿放了,来找本座拼命。”
没种两个字瞬间就刺激到了文元飞,不知怎么地就想到只要掐死文庆,自己就能变成真正的男人,眼睛一红,手突然就使了劲。
只听得‘嘎嘣’一声,文庆整个人就软了下去,被文元飞丢到了地上。
上官婉眸孔一缩,一脸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