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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大战的一波三折,真是把咱们可怜的康麻子那更加可怜的小心肝折磨得实在够戗,刚开始时图海和察尼的败军逃入荆州,吴军不给他们半点喘息之机,夏国相部与吴国贵部又联手进犯荆州。消息传到京城,康麻子大骂吴军狗胆包天吴三桂老贼无耻卑劣之余,还一度对荆州战局陷入绝望,认为已经失去水师主力的清军已经很难守住荆州孤城,荆州沦陷,将成定局。
不要说军事草包康麻子了,就连自命为诸葛再世张良重生的周昌周培公,也认为荆州败局已经注定,已经没有任何机会挽回——因为周培公从战略角度分析,发现荆州对吴军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不拔掉这颗钉子,四川吴军与湖广吴军就不能连成一线,好不容易突破长江防线的吴军主力也无法放心抽身北伐或者向其他方向扩大战果,吴三桂老贼不管是付出多少代价,都一定会倾尽全力以最短时间拿下荆州,不会留给螨清朝廷半点侥幸机会。
而从战术角度分析,荆州战场的情况对清军来说更是不妙,首先是长江天险已经被吴军突破,包括清军长江水师杨捷都被迫率领残兵败将逃往了九江鄱阳湖,荆州周边已经只剩下一支兵寡船少的徐治都水师,清军在荆州战场上的最大倚仗长江天险已经无法阻拦吴军铁骑。其次是驻扎荆州的清军喇布、尚善部战斗力都不算太强,图海和察尼带进荆州的败兵又是被吴军杀怕了的惊弓之鸟,周边的清军也力量不足,无法向荆州提供有力支援,同时清军的其他主力军队又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穷途末路的荆州清军在吴军主力的强攻下,能否撑过十天恐怕都是一个大问题。
战事的初期发展似乎印证了康麻子和周培公的预料,尤其是襄阳总兵杨进泰的临阵倒戈,更是给了康麻子和周培公致命一击,让他们对荆州战役彻底陷入了绝望。可就是这时候,几乎被螨清朝廷遗忘了的彝陵总兵徐治都却跳了出来,和他的汉歼老婆联手,在水面上重创了吴军水师与松滋吴军,替康麻子取得了清军自与吴军开战以来的最大胜利!
收到这消息,康麻子狂喜过望的下旨将徐治都连升四级加封左都督之余,难免又对荆州战场生出了一点幻想——荆州清军能不能象邻近的襄阳在历史上那样,象被包衣们肆意侮辱丑化的吕文德兄弟一样,替螨清朝廷长期牵制住吴军主力?康麻子也不要喇布和尚善这帮人象吕文德兄弟一样,以孤城之力顶住来自半个地球的狂攻六年之久,只要荆州清军能顶住吴军主力一年、甚至只要能顶住吴军主力半年时间,焦头烂额的螨清朝廷就能赢得转机啊!
希望似乎并不渺茫,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康麻子又意外并惊喜的接连接到了几到来自荆州的报捷文书,这些年来在吴军面前屡战屡败的喇布、尚善和图海等人凭借荆州坚城,还有凭借徐治都来自水面上的有力支持配合,竟然在荆州城下连败吴军,水陆联手杀敌近万,甚至还打得松滋吴军根本不敢过江。与此同时,几乎已经注定不可能及时抵达战场的准达援军也终于抵达荆门,反过来包围叛贼杨进泰与吴军刘之复部,不仅一举扭转了荆州战场上的双方力量对比,甚至还出现了歼灭荆州吴军的曙光。
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可能溜走,周培公惊呼天佑大清之余,赶紧向康麻子建议继续向荆州增派援军,力争把荆州的局部战役打成大型会战,逼迫吴军从东西两线抽调军队增援荆州,如此一来,吴军即便取得荆州会战的最终胜利,也会失去宝贵的全面反攻时间,螨清朝廷即便荆州会战最终失败,也能赢得宝贵的战略调整时间,除荆州外各地危机全部化解。而康麻子也没有辜负好基友的期望,不仅立即决定从陕甘战场继续抽调军队南下荆州战场增援,还决定让草原上的包衣军紧急回师,会同蒙古友军南下荆州增援。
康麻子指的蒙古友军自然是蒙古草原上的各个部落的私兵,为了平定布尔尼之乱,康麻子下旨蒙古诸部出兵,结果一下子就凑到了上万军队,帮助包衣军秒杀布尔尼立下大功,这会北线危机化解,南线危机爆发,康麻子自然少不得再打草原基友的主意。而康麻子最终也没有失望,一道出兵勤王的圣旨颁布后,蒙古诸王一口气向康麻子进贡了超过两万的军队——还全是自带干粮的大清版蒙古五毛,武器、盔甲和战马都自行携带,不用康麻子艹心劳神为他们解决,加上已经经过战场考验的三万包衣军,一直在为兵力捉襟见肘的康麻子竟然一下子有了超过五万的预备队,可以随意投放到任何战场。
紧张而又激动的等待中,到了大清康麻子十二年的腊月二十一这天,张家口传来急报,康麻子的舅舅佟国纲与费扬古率领包衣军会同蒙古友军,已经越过张家口进入宣府境内,请求康麻子指示这支大军的下一步动向。收到消息,康麻子大喜过望,赶紧在南书房召集一干心腹与好基友周培公,准备安排周培公捧旨急赴张家口,协助佟国纲等人取陆路直赴湖广荆州战场增援,逼迫吴老汉歼从东西两线抽调兵力投入荆州战场,缓解各地危机。
在向周培公颁布了旨意后,康麻子又拉着周培公的手千交代万嘱咐,要求周培公一定要辅佐好佟国纲,在务必牵制住吴军主力的前提下尽量保住军队,尽量多杀伤胆敢背信弃义公然打出反清复明旗号的吴逆反贼,为螨清朝廷的全面反扑争取时间和奠定基础。末了,康麻子又拍着胸口向周培公保证,只要周培公等人能守住荆州到彝陵一线半年时间,自己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再给荆州战场派去十万援军。
受宠若惊的千恩万谢之余,周培公也向康麻子叮嘱道:“主子,吴三桂老贼歼诈多谋,其部属中也不乏类似于卢一峰之流的歼恶之徒,若是闻知我大清五万大军南下荆州,吴贼十有八九会生出调虎离山毒心,或是向东佯攻江南,或是向西北佯攻陕甘,借以迷惑主子,诱使主子将我军投入其他战场。奴才斗胆,想请主子记住一点,只要荆州还在我军之手,吴狗就绝不敢将重兵投入其他战场!万望主子切记,不要中了吴贼诡计。”
“这个朕当然理会得。”康麻子一挥手,洋洋得意的说道:“朕对军事也十分精通,知道只要荆州还在朕之掌握,四川与湖广的吴狗就无法打通水路联系,吴狗唯一的产粮重地偏沅一曰不得安宁,吴三桂老贼也一曰不敢分兵!”
末了,康麻子又大言不惭的提醒道:“倒是你们,到了荆州之后,一定要小心吴狗的诡计,吴狗久攻荆州不下,必然会生出歹意,或是诈退,或是诈败,诱使你们离城决战,千万小心,不要让吴狗得逞。”
“主子教诲,奴才铭记在心,时刻不敢稍有忘怀。”周培公赶紧跪下磕头,满脸受诲良多的感激表情。
“周侍郎,不要怪本官多嘴。”小心眼的索额图显然还在记仇,故意提醒道:“你们的军队南下的时候,能不能稍微严格一下军纪,不要走到那里就抢到那里?中原不比口外,口外地广人稀,百姓还有一个可以逃的地方,中原可不行。”
周培公表情开始尴尬了,康麻子的麻脸也有些挂不住了,恶狠狠瞪一眼把索额图瞪得脑袋一缩后,又勉强打哈哈道:“周爱卿,索中堂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也不失为老成谋国之言,你的军纪,是应该严格一下了。现在吴三桂老贼已经公然打出了大逆不道的反清复明旗号,与朕争取民心,你可不要在外面毁坏朕的名声噢。”
“不抢百姓的,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周培公心中冷哼,嘴上则恭敬答道:“奴才谨记主子教诲,这一次南下荆州平叛,奴才一定劝说佟公爷约束军纪,严禁士卒劫掠。”
“这就好,这就好。”康麻子很是满意的点头——好象就已经看到铁树开花公鸡下蛋一般的欣慰,又问道:“周爱卿,那你什么时候动身赶赴张家口?”
“军情似火,奴才打算立即就……。”周培公答道。
“噔噔噔噔噔。”突如其来的紧张脚步声打断了周培公的话,紧接着,一个小太监跪在南书房门口,磕头说道:“启禀主子,兵部汉尚书王煦与侍郎黄锡兖联名求见,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塘报呈奏。”
“不见!”想起上次在庆功宴上乐极生悲的旧事,心情正好的康麻子就冒出一股无名火,喝道:“告诉他们,把塘报递进养心殿,别打扰朕的心情,朕晚上再去看。”
“扎。”那小太监磕头答应,又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子,王大人和黄大人他们好象很急,黄大人下轿后连鞋子都跑掉了。”
“主子,搞不好出大事了。”明珠是兵部螨尚书,对军情比较敏感,也是小心翼翼建议道:“奴才认为,最好还是传见一下,或者让他们把塘报直接递进来吧。”
“那就让他们把折子递进来吧。”康麻子长叹一声,闷闷不乐的嘀咕道:“朕就知道,有个混帐就是喜欢让朕好看,喜欢让朕先惊喜后失望,先高兴后伤心——混蛋东西!”
小太监飞奔而去,周培公也知道定有大事发生,所以也不再急着提出辞行,只是留在南书房中耐心等待。片刻后,之前那个小太监又飞奔进了南书房门口跪下,将一道贴有羽毛代表十万火急的军情塘报双手举过头顶,康麻子的贴身太监张万强赶紧上去接过,转呈到康麻子面前,康麻子本想伸手去接,转念一想又往明珠、索额图等人一指,喝道:“拿给他们看,好消息就象朕禀奏,坏消息就别说话了。”
张万强小声答应,赶紧把塘报递到索额图手里,索额图赶紧打开细看,明珠也凑了上来同看,但是只看得一眼,索额图和明珠的脸色就一起都白了,也不敢吭声了。康麻子察言观色,叹了口气说道:“朕就知道,唉,算了,什么事一会再说,周爱卿,你是打算现在就启程去张家口吧?张万强,拿酒来,朕亲自给周爱卿饯行。”
“扎。”张万强小心答应,正要转身时,索额图却哭丧着脸说道:“主子,奴才看你就不用为周侍郎饯行了,周侍郎已经不用去荆州了。”
“怎么?”康麻子和周培公都是一楞,然后周培公首先醒悟过来,惨白着脸颤抖问道:“索中堂,明中堂,难道说,荆州已经……?”
索额图和明珠一起沉默,半晌才默默点头。而康麻子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大吼道:“怎么可能?荆州之前一直在打胜仗,怎么可能失守?喇布、尚善、图海、察尼和准达这些狗奴才是干什么吃的?”
“吴三桂老贼听取了卢一峰狗贼的建议,准备炸荆州西面的万人堤,水淹荆州城。”索额图哭丧着脸答道:“喇王爷他们被逼无奈,只得弃城突围。”
“吴三桂!老贼——!”康麻子不知第几次掀翻伪龙案,更不知第几次歇斯底里的骂出同样的句子,“卢一峰,狗贼————!”
“索中堂,那喇中堂他们现在突围到那里了?”周培公紧张问道:“如果他们是突围到了彝陵,也许还有转机!”
索额图又沉默了,康麻子则大吼道:“没听到吗?回答!”
“喇中堂他们是向彝陵突围。”索额图颤抖着答道:“但是他们在路上遭到吴狗埋伏,六万大军……,全军……覆没。察尼贝勒在阵上被吴狗斩首,图海跳进长江逃命,死活不知,准达被吴狗生擒活捉,喇王爷和尚贝勒换上了士兵衣服,乘着夜色逃命,侥幸逃过了吴狗的追杀……。这道塘报,还是喇王爷他们逃到了荆门州的远安县境内,遇到我大清陕甘援军获救后,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康麻子和周培公一起感觉天旋地转,一对好基友差点一同晕死,明珠却嘴皮微动,颤抖着补充道:“还有,吴狗又在腊月初九这天攻破了彝陵,彻底打通了与四川吴狗的水路联络,徐治都全家,被吴狗在城楼上活剥了皮……。”
康麻子无力的坐回伪龙椅上,周培公直接瘫跪在了地上,明珠、索额图、张英和高士奇等人也是跟着跪下,南书房中鸦雀无声,安静得连康麻子喉咙里的浓痰涌动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这也让周培公暗暗祷告,“主子,你可千万再被痰堵住喉咙了啊——你的口臭,实在太严重了。”
许久后,康麻子才勉强撑着伪龙椅扶手站了起来,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沙哑着嗓子艰难说道:“好啊,吴狗终于还是打通了和四川的联络了,好,接下来,吴狗也该北伐了吧?没关系,来吧,正好朕这里有五万精兵可用,朕要亲自率领这五万大军御驾亲征,去和吴狗决一死战!”
“主子,你就别祸害我们大清了好不好?就你那点军事才能,不要说吴三桂老贼了,卢一峰狗贼都能摆平你。”周培公心中嘀咕,嘴上则恭敬说道:“主子,奴才认为,主子现在就提御驾亲征,为时尚早。”
“放屁!”康麻子总算是逮了一个发泄的对象,大吼道:“吴三桂老贼就要杀到京城脚下了,你还说为时尚早?!”
“主子请息怒,请听奴才细细道来。”周培公不慌不忙的说道:“吴三桂老贼不比李闯张献忠之流,顾头不顾尾直如蝗虫过境,打到那里算那里,而是效仿历代蛮子开国君主的吞并天下之策,广积粮缓称王,先剪除敌人羽翼,然后再图首脑。不然的话,吴三桂老贼早在突破长江之后便已全力北伐,然而吴三桂老贼却坐视中原空虚的北伐良机稍纵即逝,选择了攻打荆州,这足以证明吴三桂老贼顾及后方家小,不敢轻率冒进,准备稳扎稳打,逐步歼灭我大清各地主力,最后再图谋直捣京城,一举奠定基业。”
“所以,奴才认为,吴三桂老贼接下来定然不会轻率北伐,而是会选择陕甘或者江南做为进攻重点,歼灭我大清在陕甘和江南的最后主力,然后再图谋进取中原!”
以倾国之兵都打不赢几百哥萨克和一个葛尔丹的康麻子军事才能确实平庸,被周培公这么一忽悠,康麻子难免又有些将信将疑,盘算片刻后,康麻子又问道:“那以你之见,吴三桂老贼下一步会选择那里为进攻重点?”
“从吴三桂老贼的兵力部署来看,吴三桂老贼下一步会四面出击的可能最大。”周培公沉声答道:“如果奴才所料不差,吴三桂老贼下一步很可能会这样选择,派遣一军攻打勋阳,一军攻汉中,令我大清陕甘主力首尾难顾。除此之外,吴三桂老贼还会同时派出多路偏师,向着广东、江西北部、南部与河南同时发动进攻,既起到呼应耿精忠与郑经二贼的作用,又可以扰乱我大清防御的效果,使主子……。”
“等等。”康麻子打断道:“你刚刚才说了吴狗会选择陕甘和江南的其中之一作为进攻重点,这会怎么又说吴狗会同时多路出击,同时侵犯朕的江西南北部、广东和河南?”
“吴狗同时进攻多地,目的是为了使主子调兵遣将间更加捉襟见肘,更加左支右绌,应接不暇!”周培公恭敬解释道:“吴狗兵精而少,若是多路防御而一路主攻,我大清可以凭借雄厚人力物力逐步消耗他的主力精锐,等他一路一路的打下来,那点主力精锐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惟有多路出击,一路主攻,才可令我大清应接不暇,不知何处才是防范重点,偏师只要有一路得手,也可牵制我大清十倍兵力,减轻他主力战场压力,使其可以从容歼灭我大清两大主力之一,彻底奠定天下胜势!”
康麻子三角眼乱转,仔细盘算其中可能,许久后,康麻子忽然又问道:“那你认为,吴狗主力的进攻重点将是那里?陕甘?还是江南?”
“陕甘!”周培公斩钉截铁答道:“奴才揣测,吴三桂老贼下一步,必然是亲征陕甘,歼灭我大清的陕甘主力!”
“为什么不是江南?”康麻子疑惑问道:“江南是财税第一重地,兵力不如陕甘,还有耿精忠和郑经二贼呼应,吴三桂老贼为什么不选择主力进攻江南?”
“奴才刚才已经说过了,吴三桂老贼兵精而少。”周培公沉声答道:“江南兵弱,陕甘兵强,吴狗强攻陕甘得手,可以获得陕甘雄兵与远胜云贵四川的产马良地,迅速壮大总体实力。而吴狗如果主力进攻江南,不仅难以补充合格兵员,还得在极不适应的多湖多河江南水乡苦战,即便取胜,也耗时良久,很难速胜,但陕甘一带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吴三桂老贼有速胜的把握与希望。”
滔滔不绝的说到这里,周培公又抬起脑袋,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子,吴狗主力进攻陕甘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更进一步确保他的后方安全,我大清军队的陕甘主力一旦被他歼灭,他就是彻底的后顾无忧了。但他主力进攻江南则不同,四川与勋阳的两路偏师只要有一路失利,四川失利则云贵危,勋阳失利则湖广与偏沅一起告急。而我大清的江南军队正被耿精忠和郑经二贼牵制甚紧,自保或许有余进取远远不足,他主力攻打陕甘,后顾可以无忧。”
“这么说来,朕应该把最后这五万精兵,立即向陕甘方向投放了?”康麻子终于得出一个正确结论。
“主子!万万不可!”索额图跳了出来,紧张说道:“江南是我大清第一重地,只能继续加强防御,万不可放松警惕!万一周培公判断有误,吴三桂老贼选择江南为主力进攻方向,则我大清危矣!”
康麻子震了一震,麻脸上开始露出担忧神色——螨清朝廷现在的情况,真的是容不得江南有半点闪失了。而明珠跪了出来,磕头说道:“主子,奴才认为这事不难解决,主子可命佟国纲的五万大军即刻南下大名府或东昌府一带侯命,便可确保万无一失。若吴狗主力攻江南,大军可以沿运河南下增援江南,若吴狗攻陕甘,大军可西进直抵陕甘增援,若吴狗主力直接北上河南,大军顷刻之间便可抵达战场阻击。”
“妙。”康麻子眼睛一亮,道:“这倒是一个万全之策。”
“主子,不可啊。”周培公大吃一惊,忙劝道:“吴狗最求急战,进兵必然十分神速,若是等到探明吴狗主力动向再做反应,只怕已经晚了。依奴才之见,佟国纲将军的这五万大军应该立即西进,穿过山西直抵陕甘,尽快赶赴战场,这样才能让吴狗的速战毒计无法得逞啊!”
“那如果吴狗主力进攻江南怎么办?”索额图恶狠狠问道。
“回索中堂,奴才刚才已经分析过了,吴狗不会选择江南做为主力进攻方向。”周培公不卑不亢的问道:“要是索中堂没有听明白,奴才可以再仔细的重复一遍。”
“不要说了。”康麻子开口,挥手打断索额图和周培公的争论,阴阴说道:“江南财税重地,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就按明珠的法子办,让佟国纲的五万大军南下大名府侯命。”
“主子……。”周培公还有点不死心。
“闭嘴,朕已经说过了,江南不容有半点闪失!”康麻子忽然提高声音,吓得周培公一缩脑袋,康麻子忽然却又放缓声音,“周爱卿,你也不必焦急,朕会赐给佟国纲临机专断之权,你们在大名府一旦确认了吴狗主力的进攻方向,可以不必请旨,立即出兵。”
“扎,奴才遵旨。”周培公无可奈何的答应,心里则嘀咕道:“这样做的话,最多也只能节约六七天时间——这六七天时间,可千万别要了我们陕甘主力的命啊。”
“就这么办吧,张英,你速速拟旨,朕亲自用印。”康麻子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张英拟旨,又眺望门外雪花飘扬的天空,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卢胖子那张足以让人呕吐的丑陋面孔,心中恨恨说道:“卢一峰,狗贼!又是你,又是你!祸害!你真是我大清第一祸害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