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陪葬(1 / 1)

祸害大清 吴老狼 2982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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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派出的第二个死间没回九江后,卢一峰那条吴狗就告诉奴才,说他诱使我们大清安庆军队渡湖攻城的计划,肯定已经被希尔……,不,肯定已经被定南大将军你识破了,以后再怎么派死间也没用了,只会白白浪费。”

“然后卢一峰那条吴狗又说,诱使我们大清军队的计划虽然没有成功,但是能够把我们大清军队诱出安庆城和南昌城,也是奴才的功劳,也是奴才尽心尽力的表现,应该奖赏,所以那条吴狗封了奴才一个参将,还赏了一千两银子。”

“韩大任和韩元任兄弟私自率军出击这件事,倒绝对不假,但卢一峰狗贼随机应变,将错就错制定了一个伏击计划,偷袭了我们大清的南昌军队得手,不许高得捷狗贼救援韩大任,也是卢一峰狗贼亲口下的命令。”

“韩大任他告诉奴才说,卢一峰狗贼让高得捷不用管韩家兄弟的死活,主要原因是因为韩大任兄弟和卢一峰狗贼从来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卢一峰狗贼早就巴不得韩家兄弟去死了。韩家兄弟走运没死,回到九江城里后,也是因为他们的表舅胡国柱,是吴三桂老贼的女婿,又是卢一峰狗贼的姑父,卢一峰狗贼才没乘机下毒手,只是乘机羞辱韩家兄弟,又重打了他们每人五十军棍。”

“韩大任告诉奴才,卢一峰狗贼现在打的主意是这样,卢一峰狗贼不怕我们大清军队渡湖。因为我们大清军队渡湖攻城,凭借九江吴狗的城坚炮利,我们大清军队攻破九江城的可能几乎没有,九江吴狗不仅可以在守城战大量杀害我们大清军队的将士,还可以在反击战或者追击战中扩大战果。”

“韩大任又告诉奴才,卢一峰狗贼还在吴狗众将面前公然喧嚣过,他更不怕我们大清军队不渡湖不攻城。因为吴三桂老贼派他来赣北战场,首要目的就是牵制我们大清在江南的主力军队,为其他五路吴狗创造战机,把大将军你率领的大清主力牵制在九江一带,他的差使就基本完成了。所以不管大将军渡湖或者不渡湖,攻城或者不攻城,卢一峰狗贼实际上都立于不败之地。”

“对了,韩大任兄弟还告诉过奴才,卢一峰狗贼曾经在众多吴狗将领面前,分析过大将军你屯兵湖口的目的。卢一峰狗贼认为,大将军你很可能在怀疑他是在诈伤了,屯兵湖口一共有三个目的,一是试探他是否已经真的被我们大清军队的火炮打伤,如果确认无误,大将军你就渡湖攻城。”

“第二个目的是掩护赵国柞老将军的军队,如果大将军你确认吴狗是在诱敌,那么你就可以让赵国柞老将军的军队先行撤退,只要大将军你的军队还在湖口驻扎,吴狗就不敢全力追杀。”

“第三个目的,卢一峰狗贼认为,大将军你也是在诱敌,大将军你故意屯兵湖口,又故意让赵国柞老将军屯兵南康,目的是给吴狗军队偷袭制造可乘之机,诱使吴狗军队主动出击,然后后发制人,随机应变重创吴狗。而且首要目标,肯定是吴狗的水师船队,所以卢一峰狗贼这段时间说什么都不许吴狗水师出港,还把所有的火炮都集中到了水门,为的就是保护吴狗的水师船队。”

听着伊坦布这些竹筒倒豆子的叙述,尽管春夜气温还颇为寒冷,但希尔根老狐狸身上却已是冷汗淋漓,长满皱纹的老脸上也写满了不可思议,说什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和如意算盘,连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哈尔噶齐都没有完全猜到,结果却被与自己以命相争的敌人主帅猜了一个点滴不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希尔根还真不敢相信世上还能有这样的奇人奇事!

反复盘算良久后,希尔根又问道:“伊坦布,老夫再问你,韩大任在你面前,有没有说起过卢一峰狗贼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也就是吴狗军队,下一步有什么动向?”

“他说过。”伊坦布十分老实,记忆力也还算不错,稍一回忆就答道:“韩大任说,卢一峰狗贼曾经在吴狗众将面前公开扬言过,大将军你想和他拼耐心,他奉陪到底,因为吴三桂老贼给他的主要差事是咬住我们大清的赣北主力,让我们大清的赣北主力无暇顾及战场,他不管和大将军你在九江对峙多久都没关系。而大将军你不同,你绝对不敢让赣北主力长期离开安庆和南昌两座重镇,还有主子万岁,也不可能容忍大将军你长期在鄱阳湖东岸按兵不动,迟早会逼你主动进军。所以最后首先失去耐心的,肯定是大将军你。”

希尔根不说话了,尽是皱纹的老脸上也已经不是写满不可思议,而是写满了深深的担忧与钦佩;在场的另一条老狐狸赵国柞也是愁眉深锁,心知自军这一次算是遇到对手了,不仅狡诈阴险远超常人,而且还无比擅长分析判断敌人心理,难缠得简直几近恐怖。惟有彰泰贝子爷是坐在一旁失魂落魄,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将来如何向堂兄弟康麻子交代——刚奏报了说自己火炮重伤卢胖子,这会又去奏报说是卢胖子耍诈为了把赣北清军诱出安庆城和南昌城,那康麻子还不得把自己的皮给剥了啊?

“可惜,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不能为我大清所用?”叹息一声,希尔根又仔细看了一遍伊坦布带来的韩大任亲笔书信,沉吟半晌后,希尔根又向伊坦布问道:“韩大任和韩元任兄弟愿意归降大清,那他们有没有说,愿意为大清都做些什么事?”

“两位韩将军都说了,只要大将军一有差遣,他们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伊坦布如实回答,又颇有良心的补充道:“请大将军放心,韩大任、韩元任两兄弟历来都与卢一峰狗贼、高得捷狗贼不和,这一点在吴狗军队里是公开的秘密,卢一峰狗贼和高得捷狗贼联手对韩家兄弟百般迫害欺凌,韩家兄弟被逼不过,这才生出降意,绝不会有假。”

“真不会有假?”希尔根笑笑,心道:“可我怎么觉得有点象是苦肉计呢?”

“大将军,卢一峰狗贼狡诈异常,会不会是苦肉计?”赵国柞也提出疑问。

希尔根不急着回答,只是仔细盘算,伊坦布则急了,忙说道:“大将军,韩大任将军说了,他忽然来降,大将军你肯定会怀疑,甚至会怀疑他是在用苦肉计,所以他也不在信里说什么向大将军泄露吴狗军机,或者说什么充当内应打开九江城门的话,他只求大将军你能够给他们一个机会,证明他们是真心实意归降大清。”

“是吗?”希尔根开始心动,开始盘算如何考验韩大任兄弟的投降诚意。

“大将军,这是一个好机会啊。”这时,垂头丧气了许久的彰泰贝子爷终于回过神来,赶紧凑上来说道:“依末将之见,韩大任将军肯定是真心归降的,因为末将也早就听我军细作奏报,说是韩大任将军兄弟与卢一峰狗贼不和,与大部分的吴狗将领也处不了,所以末将认为绝不可能有假。大将军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应该好好利用这一点,攻破九江生擒卢一峰狗贼,给主子一个交代。”

“是你想给主子万岁一个交代吧?”希尔根心中冷哼,也不理会彰泰贝子爷的鼓动,只是转向伊坦布说道:“伊坦布,这样吧,你替老夫带一个口信回去给韩大任兄弟,告诉他们,要老夫给他们一个考验机会,可以——让他们亲自过来,让他们兄弟的其中一人亲自到老夫的大营走上一遭,与老夫见上一面,老夫就相信他们。”

“扎,奴才遵命。”伊坦布恭敬答应,又很小心的说道:“大将军,九江和湖口有鄱阳湖阻隔,吴狗的军队盘查又严,要两位韩将军马上过来,只怕……。”

“老夫给他们三天时间。”希尔根答道:“三天之内,他们兄弟至少得亲自过湖一人面见老夫,老夫才能相信他们。”

……………………

因为有韩大任兄弟的暗中眷顾,伊坦布自然是很顺利的就回到了九江城,也把希尔根的口信带到了韩大任兄弟面前,韩大任兄弟不敢怠慢,赶紧安排了伊坦布回房休息,一边安排心腹暗中监视伊坦布的一举一动,一边偷偷溜出营地,来到卢胖子下榻的吴军指挥部中,并且在卢胖子的签押房里见到了这个整件事的幕后黑手,也把伊坦布的口信转告给了卢胖子,请求卢胖子定夺。

“果然是条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听完之后,卢胖子先是冷笑一声,又吩咐道:“让伊坦布回去告诉希尔根老狐狸,就说我把你们盯得很紧,你们找不到机会偷渡过湖,让老狐狸另外换一个考验办法。”

“可这么一来,满狗就不会相信末将们是真的投诚了啊。”韩大任面露难色。

“没关系。”卢胖子摇头,沉声说道:“反正我只是尝试,能成当然最好,不能成的话,我另想办法破敌。就象我让你们故意告诉伊坦布的一样,现在我军立于不败之地,即便不能在九江城下破敌,将来也有把南昌满狗和安庆满狗各个击破的机会,犯不着拿你们两兄弟的命去冒险。”

早有商量的韩大任和韩元任互相对视一眼,忽然挣扎着带伤之身一起跪下,一起抱拳,向卢胖子异口同声说道:“大将军,末将兄弟此前早已商量过了,为了报答王爷的知遇之恩,为了我们云贵军队的反清大业,更为了报答大将军的活命之恩,末将兄弟,情愿冒险渡湖,去赚满狗渡湖受死!”

“不行,不行,不行。”卢胖子把肥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一样,严肃说道:“两位韩将军,这事可开不得玩笑,希尔根老狐狸究竟有没有识破我的计策,老实说我并没有太多把握,万一他已经识破了我妙计,那么他让你们偷渡过湖,就是为了诱捕你们的其中一人,你们岂不就是羊入虎口?”

说到这,卢胖子顿了顿,又补充道:“退一步说,就算希尔根老狐狸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你们是在用苦肉计,你们到了满狗营中,也必然会受到他的百般拷问,万般盘查,稍微露出一点破绽,你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末将不怕!”韩家兄弟异口同声答道:“末将等已经仔细商量过了,认为大将军的妙计鬼神莫测,满狗绝对不可能识破,顶多只是猜测怀疑,末将等情愿渡湖,为大将军去诈满狗入彀!”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太危险了,实在太危险了!”卢胖子还是连摇头,说什么都不肯答应。最后韩大任和韩元任兄弟也急了,韩大任磕头流泪说道:“大将军,末将等知道你的好意,但机会难得,诱使满狗渡湖攻城,踏入我军陷阱,实际上已经只差最后一步,为了大周,为了反清复明的大业,也为了报答王爷和大将军的恩情,末将兄弟情愿抛此头颅,洒此热血,为大将军冒险一搏!”

卢胖子还是不说话,肥脸上尽是犹豫不决,韩大任见了更是焦急,索姓一起站起身来,一把抽出腰上佩刀,架在脖子上含泪大叫,“大将军,你如果不给末将兄弟这个机会,末将兄弟今天就死在你的面前,以死明志!”

“韩将军,你干什么?”卢胖子大吃一惊,赶紧大吼道:“二郎,世玉,熙官,快把韩将军的刀抢下来!”

卢胖子的几个铁杆走狗赶紧一轰而上,七手八脚去夺韩大任的佩刀,韩大任却说什么都不肯松手,只是含着眼泪大喊,“大将军,你如果不答应,末将就以死明志!”那边韩元任也是一样,拔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含泪说道:“大将军,如果你不答应,末将也死在你的面前,以死明智。”

“那……,好吧,我答应了。”事情到了这步,卢胖子也没了办法,只得松口答应,但就在韩大任兄弟破涕为笑主动交出佩刀时,卢胖子比绿豆还小的眼睛里,却闪过那么一丝无法遏制的得色。

“既然你们坚持要去,那我也不勉强阻拦。”尽管答应了韩大任兄弟的冒险请求,卢胖子又叮嘱道:“但我还有两个要求,一是你们兄弟两人只能去一个,二是到了满狗大营之后,不管能不能骗过希尔根那条老狐狸,你们都得优先保住姓命,那怕是暂时伪降满狗都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末将等谨记大将军吩咐。”韩大任兄弟一起抱拳答应。

“很好,你们两人究竟谁去,我不干涉,你们自己商量。”卢胖子点头,又招手说道:“凑耳上来,我还有一招妙计教给你们。”

早就卢胖子的缺德诡计佩服得五体投地的韩大任和韩元任不敢怠慢,赶紧一起凑到卢胖子面前,卢胖子则在他们耳边低声说道:“你们过湖之后,希尔根老狐狸在拷问你们投降真假时,你们可以泄露给他这么一个我军机密——就说我们大周王府为了报满狗皇帝的杀害王爷长子大仇,已经让潜伏在京城皇宫中的内线,在即将临盆的满狗皇后赫舍里的饮食中下了慢毒,要不了多久,满狗皇后赫舍里在分娩之时,轻则血崩而死,重则母子共亡!”

“什么?!还有这事?!”韩大任兄弟这次算是被卢胖子吓得不轻,以至于兄弟两人都一起惊叫出声。

“千真万确!”卢胖子点头,又压低声音说道:“此事悠关我们大周声誉,只许你们二人知道,再不许第三人知道,明白了吗?”

韩大任兄弟一起拼命点头,大以为然,卢胖子又低声说道:“希尔根老狐狸老歼巨滑,没有把握的事绝不会动手,也只有向他泄露这个机密,待到赫舍里母子的死讯传回赣北,这条老狐狸才会完全相信你们,明白了吗?”

老实巴交的韩家兄弟再次点头,韩大任又担心的问道:“大将军,这事靠谱吗?万一我们的人没有得手,或者我们下的药生不了效……?”

“放心吧,已经确认得手了。”卢胖子阴阴一笑,又说道:“至于下的药会不会生效——朱神医的医术,你们还不知道?”

身上还敷着朱方旦亲手研制的云南白药的韩大任兄弟闻言,自然心中大定,当下两兄弟又当着卢胖子的面争执半天,最后决定由韩元任去担任这个非死即生的差使,又与卢胖子商量了许久如何应对希尔根的盘问,这才告辞离去,准备在时限的最后一夜渡湖,去清军大营诈敌。

直到韩家兄弟离开之后,卢胖子的狗头师爷王少伯才从后堂出来,担心的向卢胖子问道:“东家,你激韩家兄弟冒险过湖,真的有把握吗?万一满狗真的识破了你的苦肉计,他们可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放心,希尔根老狐狸不傻,不管有没有识破我的妙计,都不会对韩家兄弟下手。”卢胖子微笑说道:“如果韩家兄弟真能骗过希尔根老狐狸,老狐狸自然不会杀他们。如果老狐狸识破了我的妙计,又为什么要杀韩家兄弟,杀了韩家兄弟,是能帮他希尔根向满狗皇帝交代,还是能帮他摆脱进退两难的困境?假装中计留下他们,以便将来将计就计,不是更好?更妙?”

王少伯虽然精明强干,也算得上诡计多端,但是在腹黑歼诈方面,确实比卢胖子和希尔根之流还是差了一截,仔细盘算了许久后,王少伯才醒悟过来,一鼓手赞道:“到底还是东家高明,原来东家早就是有恃无恐——希尔根老狐狸没有识破东家的妙计,自然舍不得杀韩家兄弟!如果这条老狐狸识破了东家的妙计,自然更舍不得杀韩家兄弟,留下他们将计就计,反布陷阱引我军上钩,自然比只杀一个韩元任要划算得多!”

“这样的险计,我也只是敢在希尔根这样多疑歼诈的老狐狸面前用啊。”卢胖子微笑叹道:“如果换成了彰泰那样无勇无谋的蠢货,我可就不敢用这样的险计了。”

“东家高明,因人而异巧随机应变,学生拍马难追。”王少伯连拍马屁,又试探着问道:“东家,那以你之见,希尔根老狐狸这次到底会不会中计呢?”

“既然叫他老狐狸,要他马上中计,自然是没有把握的事。”卢胖子微笑答道:“不过没关系,今天已经是二月十八了,那个女人的预产期是在三月下旬,再过一多月,希尔根老狐狸就算不想中计,螨狗皇帝也要逼着他中计了。”

“那个女人?预产期?什么意思?”王少伯忽然有一种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卢胖子笑得更是歼诈,并不回答,只是在心里喃喃说道:“赫舍里,螨遗们在电视里不是把你吹上天,说你死得可惜吗?没关系,卢哥给你拉一帮陪葬的,赣北满狗的几万主力大军给你陪葬,够风光了吧?死得不可惜了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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