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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飞谜你醒了,你看妈,竟然睡着了!”我妈到底是被我弄醒了,揉揉眼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
“妈,你干嘛熬夜啊,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快回家,我这有小眉就行了!”
“没事,妈没事。”我妈使劲摇摇头。
“妈——”我的眼睛有了责怪的意思,接着又斜了燕轻眉一眼,“你回家,在这你能干什么?”
“哦——”我妈这才明白我的意思,嘿嘿一笑,站起身来拿起了自己的包。
“你这臭小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了,行了,我回家了。燕组长,我儿子就麻烦你了。”
“嗯,阿姨,您放心!”燕轻眉就算再大方,这时候脸也红了,一只手还偷偷地在暗处掐了我一下。
妈妈走了以后,我又和燕轻眉连扯带闹了聊了一会儿,那点汤都下肚之后,我还真就感觉有点累了。燕轻眉将我再次放倒在了床上,守在我身后直到看着我进入梦乡。
等到我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看看墙上的钟,已经上午十点了。燕轻眉好像一直就在病房里守着我,她正在一旁椅子上不知道看着一本什么杂志。
这一上午让我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醒过来,从十点到下午两点我就没消停过,来看望我的人一拨接着一拨。先是王震涛和公安局的代表,接着又是案件中人质的代表,再接着还来了一个记者,他娘的,这个记者是个碎嘴子,采访起来没完没了的,就差要问我的祖宗家谱了。后来燕轻眉看到我的脸色不太对,这才很客气地打断了采访,把记者弄走。
本以为可算是能休息一会儿了,这票成天没正事的同学又来了,来得可是真齐,估计是约好了的。当然,和同学在一起聊聊天是很开心的事,不过柳晓风居然也跟了过来,看着她和燕轻眉不停地用眼神作战,我这心里啊,拔凉拔凉的。
“对了,你们都出去一下,我有点事要和小关说。”我看了一眼身边的这圈人,突然说道。
我这一句话让全屋子的人都愣住了,当然也包括小关,他想不出我要单独和他说什么。
众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地瞅了一会儿后,这才悻悻地走了出去,燕轻眉临走的时候还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我,我只是对他摇了一下头。
“老赵,你找我想问什么?”小关带着一头的问号问我道。
“小关,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方容没来?”我那一直神的双眼突然闪过了一丝精光。
“哦——”关啸笑的脸色变了一下,嘴里也支支吾吾地。
“小关,你别和我玩花样,到底是什么回事?”看到小关这样,我的心里忽地沉了一下。
“唉。”关啸笑长叹了一口气,背着手站了起来,我和他认识这么久,还头一次见到他玩起酷了。
“老赵,其实这事你问我还真就问对了,别人肯定不知道。”
“小关你小子快点说行不行,你要急死啊,我是病人!”我焦急地抗议。
“其实你出事之后,我们就想打电话通知方容的,可是她所有的电话都不通,人又不在花想容,去她家敲过半天门她也不开。”小关的脸色越发得凝重。
“啊?”我一下子身体就瘫了,脑子瞬间回放起了那天在结婚登记处和方容临分手里她的样子。
“刚才我们一起来医院看你,在楼下的时候我去了一次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居然看到了方容的父亲。”
“你看到方容的父亲?他怎么来了?”我那一种危险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原来方容三天前突然白天就回了家,她在家里一直哭一直哭地,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喝,她爸爸那人你也知道,也没管她,只顾一个人又出现玩了。第二天,她爸回家的时候,发现方容——方容——”关啸笑的话说到这说不下去了,一卡一卡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方容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小关。”我现在就是不会动,不然非毒打关啸笑一顿不可。
“她爸爸发现方容放煤气自杀了!”小关使劲地咬咬牙说。
“什么?”我身体现在本来就虚弱,听到这个消息不要紧,当时立刻眼睛一翻白就要昏过去的样子。
“喂,老赵,你别吓我啊,你醒醒。”关啸笑被我吓坏了,一把托起我的上半身,替我拍着后背。
“我——我没事。”我强挺着喘了几口粗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老赵,你先别急啊,方容没死成!”关啸笑急道。
“什么,方容没死?”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胳膊竟然还会动了,一把就抓住了小关的手。
“幸好她爸把她送医院及时,捡回了一条命,不过,她到现在还没有醒,医生说她那叫重度昏迷!”关啸笑刻意地回避我的眼神。
“不行,不行,我要去看看她,我要去看看她。”我梦呓似地嘟囔了两句,突然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就要向床下滚,这已经是我仅有的一点力气了。
“喂,老赵,你疯了,你现在都不能动,你看什么啊?”小关吓得直忙按住我的身体。
小关的话声音也确实大了一点,把病房外的人都惊动了,这一大票人一窝蜂地涌进了病房,然后傻在了我的床前,他们看现我力地躺在床上竟然哭了。
“死小关。”李蝶最先尖叫了出来,她还伸出手扯住了关啸笑的耳朵,“你和老赵说什么了?怎么会这样?”
李蝶的话惊醒了众人,所有人都瞪着眼睛望向关啸笑,等着他的答案。
“我要下床,让我下床。”关啸笑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在床上异常平静地出了声。
“你说什么啊?飞谜,你现在不可以乱动,你的骨头还没有长好呢!”燕轻眉扑到我身前,脸上的神色比的紧张。
“我不管,就算这辈子都不会动了,我现在也要下床。我一定要去看看方容。”
燕轻眉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一边的柳晓风也石化了,剩下的人除了小关之外都目目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