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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去死吧。”高羽大吼一声,急切之间用不上双手,竟然张开了大嘴,一口便咬在了方向盘上,利用脖子的扭力狠狠一扭,将快艇硬生生改变了方向。
随后,求生的本能促使着他拼起了全身最后一丝力量,纵身一跃,跃进了海水之中。
“啊……”伴随着卡路德凄厉的一声长呼,那艘高速行驶的快艇已经撞在了左侧一百米外的一片礁石之中。
“轰隆隆……”巨响声起,卡路德已经随着那艘快艇一并化做满天的火光碎片,罪恶,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而他的计划终究没有实现。
只不过,那艘巡逻船上的人们真是吓坏了,舰长的冷汗哗哗地往下淌,这么冷的天,都已经把前胸后背湿透了。
要知道,当时船上至少有五十多个舰员,如果真要被这艘载满炸药的快艇拦腰撞中,估计一个都活不下来。
由此,对于高羽的感谢,那是发自肺腑的,眼看着高羽落水,舰长赶紧招呼下属赶过去救人。要不然,这位英雄没有死在恐怖分子的手上,却活生生被海水淹死了,估计他会郁闷得发疯的。
“哗啦……”一声水响,高羽已经钻出了水面,吐出了满嘴苦涩的海水。
这该死的一切,终于结束了。
“王八蛋,这一次看你还不死透!”高羽呸着嘴里的海水地咒骂道,只不过身上的伤口被海水一浸,钻心一般地痛,况且又是冬天,还是大量的失血,浮出水面的一刹那,他身子一软,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袭了上来。
浑身的伤口被苦咸的海水一泡,疼得他浑身发软,连划水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子直直地往下坠去。
“我要死了,不过,只要吉子他们活着,就好,辰哥,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兄弟……”又呛了几口咸咸的海水之中,高羽已经头昏脑涨了,禁不住浑浑噩噩地想道。
就在他即将闭上眼睛的刹那,迷迷糊糊间看到了一艘大船向他驶来,随后,无数个人影扑嗵扑嗵地跳下水,向他游了过来,然后,他就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宇扬坐在宽大的转椅里,脸色阴沉地望着大屏幕上一道道红色的、绿色的线条,眉心处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他已经这样坐了一个小时了,始终一个字都没有说。
旁边的阮威同样脸色阴沉,他是华中大学国际贸易投资系毕业的博士生,算起来也是个高材生了,当然懂得股市的具体操作手法,可越是明白这些,越是觉得一阵阵地心惊肉跳。
最近这几天股市尤其是重工股,简直跟坐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令人看得心惊肉跳。连续三天,始终有大规模资金狠狠地撤出,不得已,周宇扬只得调集资金平市硬冲上去,否则这样掉下来,一旦跌停就玩儿完了,别说赚钱了,到最后赔就赔得他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
可是刚刚把股指冲起来,结果又有大规模资金买进,结果再度涨停,还没等他们再度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第二天一开盘,又是疯狂的大规模资金撤出,逼得周宇扬不得不再次调集资金硬冲上去。
就好像有一个隐在暗处的无形的敌人,将这个股市当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在跟周宇扬玩一场疯狂的资金对冲游戏。这种游戏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就看谁的钱大,谁冲得更猛。
就这样,反来复去,可着劲儿地折腾着,前前后后不算最初的两千亿,周宇扬已经代表着周家砸进去了两千亿了。
他的准备金已经只剩下两千亿了。虽然看上去不少,但实际上对于现在已经心底下发毛的周宇扬来说,这个数字其实真的并不多。
他当然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没错,肯定是龙天行,恨得他牙根儿直痒,却又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毕竟,他的目标还没有达到,如果就这样撤出来,虽然能挣到些钱,但战略目标没有达到,他自然不会甘心。
看着新的一天到来,可是东北重工股又因为大股资金的出仓导致股指直线下降,阮威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周少,实在不行,我们先撤出来吧,这么折腾,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反正我们现在就算撤出来也会赚钱,而且还不会少赚。”阮威忍不住在出旁出声道。
“你猪脑子啊?这个时候原本就是对手在进行大户出仓,就是为了诱导股民,如果我们撤出来,岂不是在帮他们的忙加速股指下跌?到时候跌停了一切就完蛋了,我们还能再进得去吗?光看着眼前的这点绳头小利,要往前看,要顾大局,懂不懂?如果这一票我们赢了,能笑到最后,吉长重工立马就会摇身一变变成国家一百强企业,甚至冲进世界五百强也不再是梦!”周宇扬转头不留半点情面地劈头盖脸地骂道。
阮威被骂得一阵心火上浮,不过看在未来前途的份儿上,还是强自忍了下去,压抑了一下情绪,“那我们倒底什么时候可以出仓?总这样硬砸钱往里投冲进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毕竟,你的准备金也有限,总不至于全都砸进去吧?一旦都砸空了,你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手大发淫威地出仓再次将股指冲低下来,那时候我们怎么办?我这可是为你着想。”阮威忍气吞声地说道。
这么长时间了,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得出来,周宇扬这么做绝对就是操纵股市、扰乱金融市场以牟取暴利,可是,现在他的利益已经与周宇扬拴在了一起,包括他的未来前途命运,就如同一根绳上的蚂蚱,现在已经陷得越来越深了,再想撤出来已经晚了,不可能了。所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这些日子,他一直过得胆颤心惊,就算关键时刻会有马钰梅这个如亲娘一般的婶子在保他,可是他也同样担心得天天晚上做噩梦。要知道,这可是不是件小事情啊,一旦东窗事发,他就完蛋了。
但他现在别无退路,只能蒙起眼睛跟着周宇扬一起走到底了。
好在让他略有些放心的是,这些日子证监会和银监会居然都没有找上他们,这也让他稍稍长出了口长气,可他不明白的是,现在周宇扬的本金已经翻了至少三倍以上了,怎么他居然还不想收手?哪怕是慢慢地收也成啊。他倒底想冲到什么时候才肯出仓?再这么下去,阮威感觉自己迟早会得上心脏病的。
“快了,只要国家的政策出台的时候,就是我们收手的时候。到时候,我们把事先已经做好的报告递上去,有你婶婶的帮忙,国家肯定还会向我们提供无偿贷款,甚至向我们拨付帮扶资金,那时候就是我们收手的时候,一点点地用银行贷款堵进去,再把我们的钱抽回来,一点点地套,最后的胜者,终究是我们。要知道,我们可是有国家做后盾的,而龙天行,撑破大天去不过就是一个土财主罢了,他又有什么本事跟国家做对?”周宇扬阴阴地一笑说道,也不隐瞒阮威,把自己的计划合盘托了出来。
他相信阮威如果够聪明,就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当然,更重要的是,阮威这个人贪婪,不但贪钱,而且对于权势有着极度的渴望,他最渴望的事情就是借助这一次机会冲上去,在仕途上有所作为。毕竟,在这样官本位的国度内,拥有庞大的金钱远远比不起拥有滔天的权势更让人渴望和期待。况且,他背后还有马钰梅这个副国级领导的支撑,所以,他当然有理由与有资格这样想。
“真希望国家的政策早些出台,否则再这样下去,我怕我的心脏迟早有一天会承受不住压力而爆掉。”阮威捂着胸口,长喘着大气说道。
“快了,你昨天不是打电话问过你的婶婶了吗?据说就在这几天,政策出台。现在各方都在翘首以待,我想,这也是重工股市来回震荡却并没有引起国家注意的主要原因吧?毕竟,这个关键的时刻,股市震荡也是正常的。所以,你也不必太担心会被请去纪委喝茶。况且,还有我在,还有你婶婶在。大不了,到最后你一推六二五,把账全赖在我的身上,就推说一概不知,全都是我的错,顶多判你个官僚主义到头了,不会对你深究的。”周宇扬哈哈一笑,拍了拍阮威的肩膀调侃地说道。
阮威的脸上略略一红,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陪笑说道,“哪里哪里,周少说笑了,你这么仗义,我又岂能做那样的小人?周少太看低我了。”不过,心底却是凛然一惊,心道这小子果然不是一个善茬子,居然能猜得到自己最后的打算是什么。
周宇扬深深地盯了他一眼,也不戳破,只是微微一笑,拿起了电话,“给我再调五百亿,冲起来。”
放下了电话,他的眼神里一阵阴狠的神色掠过,“我就不信,这个龙天行能弄到那么多的钱跟我玩儿对冲。你整个龙家,撑死了能调动的资金也就两千亿,就算有田家的帮助,也就三千亿,哪怕你有四千亿的资金,跟我的预备金持平,我也能撑到国家政策调整的那一天。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当然,也能便宜你一下,让你在这种反复的震荡中弄到点儿小钱,不过,相比于拿到罗斯柴尔德家族那位贵人在亚洲的总代理权,这点小钱,随便你赚,只要你有命赚有命花就可以了。”他阴阴地一笑,在心底忖道。
梁辰与大岛由里刚刚下了飞机,便接到了李铁打来的电话,“辰哥,一切都解决了,全部OK,羽哥真是生猛啊,还有老卡表现也着不赖,不但成功地救出了吉子,他们干掉了那些恐怖分子,最重要的是,干掉的那个头子居然是西北独立军的二号人物,卡路德,据说国家高层都震动了,就连杨司令都亲自正往这边赶,准备带来军委的绝密嘉奖令对羽哥他们进行嘉奖。”李铁在那边兴奋得吼道,也让梁辰隔着电话都能想像得出他那狂喜得手舞足蹈的表情。
“军委的嘉奖令?”梁辰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嘿嘿,辰哥你忘了当初羽哥也是编外的暗影特攻队的成员之一么?”李铁在那边促狭地笑道。
“哦,原来如此,我倒真是有些忘了。”梁辰敲了敲额头,哑然失笑道。
“当然了,这个绝密嘉奖也不单单是因为剿灭了这群恐怖分子了,更重要的是,还及时地摧毁了他们的另一个计划,避免了另一场更加可怕的恐怖袭击。”李铁嘿嘿一笑道,有意卖了个关子没有说下去。
“你小子,吊我胃口是么?说。”梁辰摇头一笑,不过却真有因为李铁这一句话有些好奇起来。
“嘿嘿,当然不是了,我是在想怎么跟你说嘛。这些恐怖分子里,有十几个人是最顶级的专业黑客,原本,卡路德带着他们来,这一次就是要在东北三省发动恐怖袭击,只不过,这一次恐怖袭击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直接攻击那种,而是他们想利用黑客技术入侵我们的交通控制程序,尤其是铁路控制程序,在瞬间制造多起铁路撞车事件,做为损失掉了金三角的精英成员还有上一次劫机事件没有成功并且还损失了大量人手的血腥报复。只是可惜,这一次,阴错阳差地被我们撞破了,关键时候羽哥大显神威,把那帮人全都干掉了,也避免了国家遭受重大损失。据说军委和国家相关领导人得知这个消息后都沸腾了,这也是军委对我们特别嘉奖的主要原因了。据说,还有来自秋老将军的特别嘉奖令呢。”李铁按捺不住倾诉的欲望,兴奋地说个不停,这种天大的荣誉对于年轻的朝阳来说,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