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章 柳康葬礼(1 / 1)

婚前试爱 吕颜 6146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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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谭骥炎、谭景御、沐放和关曜刚刚进门就听见童瞳和谭老爷子在厨房里吵架,原本众人还担心,可是当仔细听了一下,发现只是为了一罐子汤,所以也就安下心来。

“小瞳,没事,给爷爷喝。”谭骥炎沉声的开口,走了过来,“爷爷。”

“不行,这可是我熬了一下午的汤。”童瞳摇着头,看了一眼勃然大怒的谭老爷子,“你喜欢喝,下一次我重新给你熬。”

“你这个……你这个……”谭老爷子怒不可遏着,猛然的一伸手,砰的一声,餐桌上的瓦罐汤被挥落在了地上,浓郁的清香味蔓延开来,当然还有那被剁成碎块的甲鱼,让所有看见的人眼珠几乎都掉下来了。

是个男人都知道甲鱼是做什么用的?壮阳啊,这个谭老爷子果真不能喝,可是齐刷刷的,众人不由的将目光看向谭骥炎,难道谭副市长那里不行?然后看着谭骥炎的众多视线不由自主的瞄向了他的腿间。

当看见那甲鱼时,谭骥炎脸色顿时铁青成一片,而谭景御只感觉浑身一个颤抖,后背阵阵发凉,虽然他也是好心给二哥补补身体,可是这样的事情一定要秘密进行,自己这不是揭了二哥的短,告诉所有人二哥那里不行吗?

“你这个疯老头!”童瞳怒了,如果不是看着眼前是个老人,她绝对一拳头挥了过去,然后一手向着围裙的大口袋掏了过去,啪的一声把手里的勋章给拍在了桌子上,“我不要了,你出去!”

“你还敢和我犟!你这个死丫头,你要不要脸皮啊!”谭老爷子看着自己被送出去的勋章直接给退回来,又急又气的怒吼着,“今天你不收也给我收起来。”

“小瞳。”谭骥炎冷眼扫过一旁的谭景御,看着地板上的甲鱼,嘴角再次抽搐起来,直接揽过童瞳的肩膀,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勋章,震惊的一愣,爷爷竟然将这个勋章送给小瞳了,这可是爷爷的贴身之物,当年奶奶死的时候,爷爷犹豫了许久,却也没有将勋章放进棺材里陪葬。

“谭骥炎,你不要拉着我,就算是你爷爷今天也不行,我哪里没脸没皮了?哪有人喝不到汤,恼羞成怒的将汤给摔了,你还有理了不成?”童瞳直接甩开肩膀上谭骥炎的手,怒着小脸,质问的看着谭老爷子,“这可是给谭骥炎补身体的!你没看到他瘦了吗?”

“补什么补,这是壮阳的,你一个丫头片子,还好意思大声嚷嚷!”谭老爷子也来了火气,这个该死的丫头!

童瞳错愕的一愣,然后目光呆滞的看着地上洒落的清汤,人参片和甲鱼块,这是补汤她知道,人参大补,谭骥炎瘦了,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壮阳这一块!蹭的一下,小脸俏红成一片,谭骥炎再壮阳,那自己就不用活了!

“哼,现在知道丢脸了!”谭老爷子看着终于低下头认错的童瞳,满意的哼了一声,心情立刻畅快起来,这个丫头和自己斗,根本就太嫩了,姜还是老的辣。

“谭三哥让我炖的!要丢脸也是谭三哥丢脸!”童瞳抬起头,像是瞪了谭老爷子一眼,然后将火大的目光看向几乎要缩成一团的谭景御。

“谭景御!”谭老爷子再次怒了,这个混账孙子,自己胡闹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教唆着丫头片子给自己二哥炖壮阳的汤!

“谭三哥!”童瞳也怒了,难怪之前自己去药店买人参,拎着手里的甲鱼时,那营业员笑的很诡异。

异口同声的吼着谭景御之后,谭老爷子和童瞳动作整齐划一的抓起桌子上摆放的碗,咻咻两下,两只碗直接向着罪魁祸首谭景御给砸了过去。

当然,一流的身手之下,谭景御自然是动作迅速的躲避开,然后左右手同时一伸,将砸向自己的碗给接住了,苦笑的开口,“爷爷,你不要生气,我这也是担心二哥吗,我们总不能讳疾忌医。”

“不要嬉皮笑脸的!自己胡闹还敢给我找借口”谭老爷子的怒火此刻对着总没个正经的谭景御,这个孙子就是太胡闹了,太无法无天了。

“谭骥炎哪里需要壮阳了?”童瞳咬牙切齿的将壮阳两个字咬的重重的!谭三哥真的太胡闹了。

“啊?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小丫头,你不能这样过河拆桥。”谭景御挫败的眨了眨眼,英俊帅气的脸再次的转向了自家二哥,对上谭骥炎那一副冷傲峻寒的脸色,忽然明白过来,自己肯定是弄错了,“中午你在二哥办公室,不是说二哥身体不健康,现在还行,过几年估计就不行了。”

谭景御的记忆力自然是一流的,所以原话是一次不漏的复述出来,当然还不忘看了一眼身边看戏的沐放,这可不是自己一个人听到的,小放放也是亲耳听见的。

“我是说谭骥炎身体不健康,三餐不继,他的胃现在还行,过几年肯定会有胃病!”童瞳一字一字狠狠的开口,看着地上的甲鱼和人参,再次脸一红,转身去拿扫帚和拖把,谭骥炎要是真的不行,自己就不会每次被折腾的腰酸背痛,全身骨头都如同被拆开了重组一般。

这根本就是一个大乌龙!关曜别过头笑了起来,沐放自然也是妖媚的笑着,谭骥炎接过童瞳手里的扫把直接丢给谭景御,冷声开口,“自己打扫干净!”

“知道了,二哥。”谭景御耷拉着脑袋,认命的将两个碗放到而来流理台上,然后开始打扫地上的狼藉。

童瞳看了看桌子上的勋章,然后眼明手快的赶在谭老爷子伸手之前收到了自己围裙的大口袋里,这可是饭钱!然后去灶台边继续炒菜。

谭老爷子扭曲着脸,然后一扭头,大步向着客厅走了过去,不甘心的丢出话要打击童瞳,“饭菜最好做的好一点,不要弄的像是猪食一样!”

谭骥炎摸了摸童瞳的额头,快速的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这才转身向着客厅走了过去,虽然爷爷不喜欢小瞳,可是能将从不离身的勋章给了小瞳,谭骥炎凤眸微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看来事情还不至于到撕破脸的地步。

客厅里谭老爷子终于喝上了茶,这才和谭骥炎说起了程氏垮台之后,被牵扯出来的从军区到地方政府人事安排,程氏的关系网牵扯之大,让人震惊,该双规的被双规,军方的涉案都被军情处和国安部秘密带走了,而牵扯到一些商人,自然是由关曜所属的公安系统抓人,所以接下来的人事任命,是安排自己人手的最好时机。

听着谭骥炎说了一些人名,升迁到了什么位置,哪些和程氏有关的官员被纪律处分,谭老爷子点了点头,目光看着这个优秀到不需要自己有任何担心的孙子,为什么独独在选择婚姻这一块,就这么倔强而固执,那个丫头有什么好?没家事没背景也就算了,还是个抛头露面的艺人,没教养,和自己这个长辈竟然敢大小声,根本就是一无是处,自己随便给骥炎找个女孩都比这个野丫头好!

而且童瞳这个名字!谭老爷子可以明白为什么阮菁这么不喜欢,日后只怕为了这个野丫头,谭家会家宅不宁,所以不管如何,谭老爷子也是不会让童瞳真的和谭骥炎在一起的。

“这些就按照你的安排,骥炎,你和我来书房。”谭老爷子站起身来,虽然年过古稀,依旧是老当益壮,方正的步伐,站的笔挺的身影,从背后看,如果不是一头白发,几乎看不出这是一个老人。

谭骥炎向着书房走了过去,反手关上门,恭敬的站在了书桌前,而谭老爷子并没有开口,只是坐了下来,一手有节奏的翘着桌面,眼神锐利的看着谭骥炎,浑身迸发出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即使是谭骥炎此刻也不由的站直了身体,这个不仅仅是自己的爷爷,也是北京军区的谭司令。

“彻查七大军区,骥炎,你用谭家做了什么交易?”谭老爷子冷声的开口,锐利的眯着眼看着谭骥炎,不要说骥炎只是一个副市长,就算是自己,也无法做到彻查七大军区来找一个绑匪。

“爷爷,我没有用谭家来做交易,我只是答应上头,在其位、谋其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谭骥炎平静的开口,小瞳是自己的人,自己要救她护着她,绝对不会用谭家来做交易,只是,这一生,谭骥炎知道自己注定了要在政局之中一直走下去,也算是卖身了。

“就这么简单?”谭老爷子倒不是不相信谭骥炎的话,只是有些不相信竟然就这么简单,而且这一桩交易看来,对骥炎却是百害而无一利,有了上面的绝对信任,等于骥炎手里握有尚方宝剑,以后在政途上,绝对是顺风顺水。

谭骥炎回想着之前的童瞳被被赵博等人绑架走时,自己打的那一通电话,爷爷一辈子在军区里,强势,雷厉风行,可是真正看透自己真面目的却是上面的人,之前选择离开军区进入政坛,是因为军区在谭家的保持之下,谭骥炎知道自己即使进入军区,也将是一帆风顺,所以谭骥炎选择了另一条路,却也是为了将军政商结合起来。

可是在遇到童瞳之后,谭骥炎也萌生过退出政坛的念头,即使不是现在,或许会在五年后,十年后,自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喜欢挑战,为了谭家的势力,也愿意在政坛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有了需要珍爱的保护一生的人,谭骥炎也想着过上平静的生活,为了童瞳袖手天下。

可是那一次童瞳被绑架走了,虽然知道童瞳的身手,可是谭骥炎是真的担心,真的害怕,害怕有任何的意外发生,所以谭骥炎决定了握紧手中的权利,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让任何人再不敢动童瞳分毫。

谭骥炎又和谭老爷子在书房里密谈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谭景御过来敲门说是可以吃晚饭了,谭老爷子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谭骥炎,冷声的开口,“不管如何,童瞳是无法进入谭家的大门。”

“爷爷,我也说过,这一生我只要她一人。”谭骥炎依旧神色平静,打开门,等谭老爷子出门之后,恭敬的站在他身后也走出了书房,挡在自己面前的不管是什么人,什么势力,谭骥炎寒着凤眸,遇魔杀魔,遇神诛神。

晚餐很丰盛的,毕竟沐放的胃需要调理,所以只要他没有必要的约会,童瞳都让沐放过来吃,而谭景御自然也会跟过来蹭饭,而关曜单身一个人,童瞳自然也不会拉下他,所以差不多是一大家子的人,多了谭老爷子也不用加菜。

谭景御今晚彻底沦为炮灰,而且谭老爷子在,也不敢和沐放随意的放肆,闷着头吃着饭,直到手机响了起来,谭景御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窗口接电话,然后表情越来越凝重。

“怎么了?”关曜开口询问着,很少能看到小御露出这样的严肃的脸色。

“有人在悬赏榜上用十万美金买小丫头的命。”谭景御绷着脸,一脸的忧心忡忡。

“谁这么不上道!谭家的人也敢动!”其他人还没有什么反应,谭老爷子则是愤怒的将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拍在了餐桌上,怒不可遏着,“骥炎,给我去查,看看谁这么无法无天!”

谭景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哪里还有刚刚的严肃紧绷,瞅着谭老爷子调侃,“爷爷,小丫头什么时候就成了谭家的人了?”

脸上一阵青白交错,谭老爷子刚刚只是因为愤怒却忘记了这一层,而此刻,原本安静吃饭的童瞳,忽然抬起头开口,“谭三哥,我本来就不是谭家的人。”自己和谭骥炎根本就没有结婚,怎么能算是谭家的人。

“野丫头,成为谭家的人还委屈了你不成!我看你就是个惹祸的祸害!”谭老爷子怒吼着,瞪着童瞳,这个不知道死活的野丫头,竟然还敢嫌弃!

“是国外悬赏榜上的?”谭骥炎头痛的看着童瞳和谭老爷子又杠上了,立刻夹了菜放到了童瞳的碗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头。

在国内,谭骥炎如今可以肯定,就算真的有人赏了花红,也没有人敢拿这悬赏金,所以只能是国外悬赏榜,十万美金不多不少,一流的杀手肯定是不屑一顾,不过一些二三流的杀手就不一定了。

自己竟然就值十万美金?童瞳闷着头吃着菜,如果是以前,特别行动组小七的身份报出去,估计十个十万美金都不值得,果真掉价了。

谭老爷子看了一眼吃的正欢的童瞳,不屑的哼了一声,果真是个没心没肺的野丫头,竟然还能吃的下去,如果是国外的悬赏令,谭老爷子明白那些杀手就不会顾及谭家的背景和身份,杀了人拿了悬赏金就走,这样的悬赏还是非常的机密的,一般都很难查到是哪个杀手所为。

“会是什么人做的?”关曜开口,理智的分析着,“肯定是小瞳暗中得罪的什么人,也有可能是因为骥炎的关系,不过只要找到了源头,到时候冻结了财产,悬赏令自然就无效了。”

“没用,对方已经将钱汇过去了,只要任务完成,杀手就能拿到钱。”这一次的悬赏令不是从买凶的人账户上提钱,对方早已经将钱汇入到了悬赏榜的机构,所以只要任务完成,杀手完全不需要联系买凶之人,直接从机构拿钱。

原本还算不错的一餐饭,却因为悬赏令的事情而让众人显得有些的担心,不过总算知道童瞳的身手,暗中谭景御又派了人密切的保护童瞳,暂时倒是不用太担心童瞳的暗卫,来的如果是国际杀手,一般外国人居多,到时候也容易防备,国内的杀手,应该和谭老爷子说的那样,没有那么不长眼的,为了十万美金得罪谭家。

同一时间,首都机场,飞往美国纽约的航班准时起飞,关露错愕的坐在黑色的汽车里,可惜前面开车的男人沉默着脸,不发一言,让关露只能呆呆的任由汽车将自己带出了机场,半个多小时之后,一间郊区的宾馆里。

“关小姐,请进。”男人依旧麻木着一张脸,打开房间的门。

关露错愕着,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一想到如果回到纽约,杰夫的拳打脚踢,关露更宁愿留在北京,而此刻,走廊里一个有些黝黑干瘦的老男人打开房门,疑惑的看了关露这边一眼,然后又关上门,关露也没有犹豫的走进了房间里。

等送走了所有人,谭骥炎洗完澡出来时,童瞳正爬在床上,再一次的将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两条腿向上翘着着摆动着,睡裤滑落到了膝盖处,露出雪白而纤细的小腿,灯光之下,莹润如玉,白皙的小脚精致而秀气,如同游泳时打水一般,看起来是柔柔弱弱的身体,可是谭骥炎明白这个清瘦身体里蕴藏的力量,也让谭骥炎无奈的笑着,他从未如此庆幸过童瞳有着傲人的身手。

当谭骥炎略带湿润的大手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脚,童瞳触电似的一怔,猛然的从枕头里抬起头来,谭骥炎身上还带着洗澡过后的水汽,洗了头,黑色的头发只是用毛巾擦过,发梢上低落着水珠,峻朗的脸庞上薄唇微扬,凤眸染笑,让童瞳莫名的吞了吞口水,尤其是当那水珠落在了肩膀处,然后滑落进了谭骥炎那宽松的睡衣,流淌过饱满结实的胸膛,更让童瞳感觉有些的口干舌燥,目光扑闪扑闪着,亮晶晶的闪耀着有些羞怯却又有些期待的光芒。

“刚刚想什么?”谭骥炎坐在床边,抓着毛巾继续擦着头发上的水滴,他发现童瞳最喜欢的思考模式就是用枕头闷着自己。

“在想什么人要杀我。”童瞳快速的爬了起来,跪在床上,拿过谭骥炎手里的毛巾替他擦拭着头发,明明白天看起来很是硬朗的发质,一根一根的如同谭骥炎的人一般,可是当手指真的自黑发里穿过,童瞳发现谭骥炎的头发并不是那么硬,短短的,在掌心带着一阵瘙痒的舒适感觉。

“牵扯到了国外杀手机构,不太好查,最近你如果看到身份不明的人,要小心一点,到公共场合,暗中的两个人我让他买转到了明处保护你,余下两个依旧在暗中。”谭骥炎抬手抱住童瞳的腰,自己慵懒的靠在床上,闭着眼,谭骥炎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人,是针对童瞳,还是因为自己的关系。

程氏目前的垮台之后,人事变动很大,谭骥炎知道自己也算是得罪了不少人,而自己和小瞳的关系曝光之后,也难保有人想要借机报复自己,不过总感觉不会如此,谭家的势力在这里摆着,对方或许会一时气愤买凶杀人,可是之后就应该想到,如果被谭家查到,那么他的整个家族都可能被牵连到,所以谭骥炎目前感觉是沈直或者程天南报复自己和童瞳更有可能。

“嗯。”童瞳点了点头,在谭骥炎的怀抱里蜷缩着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然后闭上眼睡觉,二三流的杀手,童瞳还不在乎,可是她倒也真的好奇到底是谁买凶要杀自己,程天南的话,童瞳总感觉不会是他。

谭骥炎是在凌晨六点多被电话吵醒的,于靖打来的电话,程天南被抓到了,此刻正被关押在刑侦处,关曜在主审,谭骥炎也立刻起身,虽然没有睡到几个小时,可是看着怀抱里枕着自己肩膀睡着的童瞳,却也感觉神清气爽,一股说不出来的动容和温暖。

“起来了?”童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还很早,你继续睡,我出去一趟。”谭骥炎给童瞳掖好了被子,然后又低头在她的眉心轻轻的落下一吻,这才悄然无息的进浴室洗漱,二十分钟之后,直接下楼坐上李成开过来的车直奔刑侦处。

童瞳一般被谭骥炎折腾的狠了,才会有种腰酸背痛的感觉,可是早上谭骥炎起来太早之后,童瞳迷迷糊糊的准备起来,结果去浴室的时候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脚下一滑,腰撞到了洗漱台上,让童瞳哀怨的垮着小脸又窝回床上补眠。

《刺青》的女一号,女二号,男一号都定下了角色,这两天是余下一些角色的议定,所以童瞳还有差不多三天的休息时间,就要再次开拍电影。

蓝海豚,如果艺人没有通告,也没有广告电影什么的,基本上就算是清闲的了,而童瞳此刻刚到蓝海豚便遇到了吴敏茹。

“小瞳,好巧啊。”吴敏茹已经定下了女二号,此刻看到童瞳,立刻扬起笑走了过来。

童瞳看着睁着眼说瞎话的吴敏茹,“你不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

“我是特意等小瞳的,主要是因为我想和小瞳你一起去武术指导那里学习一下。”吴敏茹牵强的顺过话,一手向着童瞳的伸了过去,准备挽住童瞳的胳膊如同亲密的闺蜜一般。

可是童瞳却在瞬间,身影一闪快速的躲避开,“你在戏里不需要动手的。”刺青这部戏里,吴敏茹饰演的是丞相家的千金小姐,官家小姐自然不会和童瞳饰演的女杀手一般,有很多武打的场面。

“多学习也是好的,说不定下一部戏里有打斗的画面呢。”吴敏茹笑的异常扭曲,落在半空的手僵硬的收回了回来,“走吧,小瞳,我们一起过去。”

吴敏茹到底要做什么?童瞳皱着眉头向着电梯走了过去,余光扫过身边笑容嫣然,如同多么熟悉,多年亲密的吴敏茹,童瞳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这么多年来,童瞳都是独来独往的,能算的上是女性的朋友,估计也就是十一了,可是她和十一在一起,都是最简短的对话,童瞳无法想象十一像吴敏如这样笑着,然后还要挽住自己的胳膊,想想鸡皮疙瘩就竖了起来。

武术指导是个话不多的中年男人,小时候被送去少林寺学过,后来系统的学过中国的武术,对于打斗的过招什么的非常在行,看见童瞳和吴敏茹都过来了,倒也无所谓,接着教童瞳一些基本的招式,如何在电影里,让打斗画面显得激烈逼真,却又不会伤到自己。

童瞳哎呦一声,脸一阵尴尬的红,早上那一撞不轻,这腰突然向后转动,让童瞳差一点软腿的跌坐在地板上,手里的道具长剑一不小心因为动作直接敲到了身后也在学的吴敏茹的头上。

“啊!”吴敏茹被敲的眼冒金星,虽然这是道具用剑,可是真敲在头上还是很痛的。

“对不起。”童瞳抱歉的开口,却见吴敏茹的额头果然被敲出了一个红包,让童瞳再次狠狠的抱怨着谭骥炎,如果不是他起的那么早,自己怎么会迷迷糊糊的在浴室差一点滑倒撞到腰。

“没有关系,小瞳,不用在意,没有破皮。”吴敏茹痛的厉害,可是却依旧撑着笑安慰着童瞳。

都敲出一个包了还不痛,难道吴敏茹的头比较硬?童瞳眨巴着眼睛看着笑的一点都不痛的吴敏如,摇摇头,继续跟着武术指导对着招式。

一上午的时间在忙碌里很快过去了,吴敏茹头上的红包不但没有消,还肿了起来,不过幸好是没有破皮,所以绝对不会破相。

童瞳出了一身汗,换下了练功服,顺便冲了个澡,这才打电话给谭骥炎,约他中午出来吃饭,定的地点就在君悦,离市政府很近,也不耽误谭骥炎工作。

童瞳这边刚一出来又看见吴敏茹,还是那样殷勤的笑容,让童瞳再次的竖起了鸡皮疙瘩,总感觉吴敏茹看自己的眼神怪瘆人的。

“小瞳,要出去吃饭吗?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呢?”吴敏茹笑着开口,虽然她将刘海散落下来了,可是那额头上肿起的红包还是隐约可见,让童瞳拒绝的话没办法说出口,谁让自己将她额头给敲出一个包呢。

终于坐上了童瞳的车子,副驾驶位置上,吴敏如一开始还能和童瞳找话题聊,可是当童瞳发动汽车,在中午下班的车流里,汽车以一百多码的速度在车流之中左右穿梭时,吴敏茹的脸色开始一点一点的苍白,额头上是阵阵的冷汗了淋漓,双手用力的抓紧了座椅。

嘎吱一声!汽车突然紧急的踩了刹车,在距离前面汽车车尾几乎看不到的距离之下猛然的停止,惯性之下,副驾驶位置的吴敏茹没有系安全带,头狠狠的向着前面倾了过去,然后咚的一声撞到了挡风玻璃上,原本就肿起的红包刚有消肿的趋势,此刻却是变本加厉的肿了起来。

“呃,我开慢一点。”童瞳为难的看了一眼吴敏茹那几乎要撞的哭了,却依旧露出一点都不痛的笑,童瞳心虚的瞄了一眼吴敏茹的额头,那包貌似肿大了一倍。

终于,在童瞳放慢了车速之后,汽车停到了君悦酒店的停车场,为了能见到谭副市长,吴敏茹狠狠的一咬牙,这一点痛和折磨算什么,等谭副市长和自己熟悉之后,她就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淑女美女!

童瞳虽然很想再次避开吴敏茹的手,可是看着她那肿起的额头,童瞳很担心她被撞出了脑震荡,所以就硬着头皮让吴敏茹挽住了自己的胳膊,后背的鸡皮疙瘩已经整齐的排排站。

“小瞳,和人约好了?”吴敏茹亲昵的和童瞳开口,一手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努力扬起甜美的笑容,长发披肩,气息文雅,已进入君悦的大门,立刻吸引了好几道在大堂用餐的男客人目光。

“嗯,约了谭骥炎。”童瞳快速的加快着脚步,只等着到包厢里让吴敏茹松开自己的胳膊,她都不习惯挽谭骥炎的胳膊,更不用说被一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吴敏茹挽着自己的胳膊,童瞳怎么想都感觉有些的别扭,尤其是吴敏茹的身上还喷了香水,她穿的不多,靠的太近,波涛汹涌的双峰不是抵到自己肩膀处,让童瞳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谭骥炎已经点了菜,原本以为童瞳会十分钟就到,却不想等了十五分钟,童瞳还没有来,难道她的车速放慢了?谭骥炎听到开门声,抬头看了过去,却见童瞳小脸诡异的扭曲着,而手臂上却吊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谭副市长,你好,今天唐突了。”吴敏茹终于松开了童瞳的手臂,端庄一笑,努力的展露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童瞳恨不得谭骥炎和吴敏茹说话,自己直接窜到了谭骥炎的身边坐了下来,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被女人的胸抵到肩膀上,那感觉真的很诡异。

“嗯。”谭骥炎听到吴敏茹的声音,极好的记忆力之下,终于回忆起来,之前在酒吧接童瞳的时候,有个女人向着自己跌了过来,原来就是眼前这个女人,是蓝海豚的艺人,没有听小瞳说起过,谭骥炎凤眸沉了一下,却也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童瞳这会真的饿了,早上的运动量不小,而且这个身体虽然还是很健康,可是却和之前童瞳那从小经过锻炼的身体是无法比的,从韧度、爆发力、力量上都差了很多,不过在今天早上和武术指导比对打斗的招式之后,童瞳忽然感觉完全可以从这一方面来弥补身体本身的差异。

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武术指导这些话如今在童瞳揣摩过意思里,立刻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以前在基地的训练,强硬的身体素质是一点一点凭借着残酷的训练锻炼出来的,快、准、狠,一出手,必定是击杀的狠厉。

可是如今这副身体,虽然也能做到,可是却还是差了很多,毕竟没有基础,可是今天武术指导的话让童瞳茅塞顿开,恍然大悟,自己如今需要做到的就是扬长补短。

谭骥炎将鱼刺剔了出来,放到了童瞳的碗里,看着她却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闷着头吃着,让谭骥炎几乎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真的跌倒谷底了,否则人就坐在小瞳身边,她却根本都没有注意到。

半途中,谭骥炎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电话是于靖打过来的,“骥炎,柳渊海的案子已经结案了,他也招供和程天南所有的勾当,明天是柳康下葬的日子,柳渊海想要去墓地送柳康最后一程。”

之前柳家垮台,柳渊海被双规,柳母在柳康死后,并没有立即火化入土,而是继续放在了医院的太平间里,一直想等着柳渊海的案子审查清楚了,送柳康入土,之前柳渊海还是有所保留,可是如今,程天南已经垮台,该招供的都招供了,柳渊海也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或许就要在牢里了,所以才想要送自己儿子最后一程。

“嗯,你通知公安部,让他们安排好人手,不要出了意外。”谭骥炎应了下来,挂上手机看着身侧的童瞳,虽然谭骥炎并不愿意童瞳过去,可是却也知道她之前的对柳康的死有愧疚,“柳康明天下葬。”

“什么?”童瞳一怔,从思绪里回过神来,看着谭骥炎,“我明天想过去。”当初,如果自己警觉一点,察觉到暗中有杀手,或许柳康就不会被杀,这件事,自己终究亏欠了柳康。

原本可口的饭菜失去了原来的味道,童瞳草草的结束了,武术指导给童瞳介绍了一个老武术教练,童瞳因为柳康的事情心里有些的烦躁,直接和沐放请了下午的假,准备去教练那里拜师学艺。

“小瞳,我没有开车回来,这个时间段不好打车。”吴敏茹没有想到童瞳竟然要独自离开,此刻心头大喜着,面子上却展露的有些犹豫,可是那一双眼含着爱慕之情,不时的扫向一旁的谭骥炎。

中午时分,出租车确实不好找,童瞳看了看门外的车流,介于吴敏茹之前那过分亲密的举止,童瞳决定直接将人推给谭骥炎,“谭骥炎,要不你绕一下送吴敏茹回蓝海豚吧。”

刹那,心花怒放,吴敏茹红着脸颊,水悠悠的目光又惊又喜的转向谭骥炎,柔柔着开口致谢,“那就麻烦谭副市长了,下一次我请客。”

这个笨孩子!谭骥炎看着丝毫没有犹豫就开口让自己送人回去的童瞳,心里有莫名的有些的吃味,可是看着童瞳那平静乖巧的小脸,便又无奈的叹息一声,抚上她的头,“自己开车过去小心一点,这个时段车子还是很多。”

“嗯。”童瞳直接走向自己的沃尔沃,然后扬长而去,吴敏茹兴奋的攥紧了双手,神色飞扬,一想到自己和谭骥炎即将独处,整个人立刻羞涩起来。

“谭副市长,会不会太耽误你工作啊?如果这样的话,我真的过意不去了。”娇柔的开口,吴敏茹眉眼都是幸福的笑容,努力的展现出自己贤淑的一面。

“不会。”谭骥炎淡漠的开口,凤眸里目光扫了一眼吴敏茹,径自的向着君悦大酒店门口走了过去。

谭副市长要做什么?吴敏茹不解的站在原地,然后看见谭骥炎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瘦子,身上还穿着君悦酒店的制服。

“这位小姐,请上车。”瘦子看了一眼吴敏茹,眼睛一亮,不由嘿嘿的笑了起来,不过倒没有忘记职业守则,君悦这样的大酒店,自然有接送服务,而且还是豪车接送。

“谭副市长?”错愕的愣住,吴敏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盘子,却见谭骥炎明明听见了她的声音,却冷漠的如同陌生人一般直接擦肩而过向着自己的汽车走了过去,然后发动汽车,自始至终不曾看吴敏茹一眼。

为什么?呆呆的站在原地,一颗娇嫩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吴敏茹不甘心的咬着唇,可是这个时间段的确不好打车,吴敏茹最终认命的跟着瘦子走向酒店的接送车回蓝海豚。

——分隔线——、

第二天.

墓园,十三陵这边的墓地价格几年前就被炒的离谱,当初柳渊海有钱有权,倒是早早的用两千的低价买了现在至少得十五万以上的墓穴,请风水先生看过了,这墓穴位置极好,坐北朝南,有虎踞龙盘之势,可是如今,这墓穴却成了柳康的安葬之地,因为如今的柳家却根本买不起好一点的墓穴了。

“这里怎么这么湿?老李,你是怎么做事的?不想干了是不是!”胖男人趾高气扬的训斥着跟在身边的被称为老李的男人。

“潘主任,这个自动喷水管不知道怎么坏了,不过我已经将总阀给关了。”老李点头哈腰的解释着,这片墓区都是非富即贵的,一个平米就要抵上他不吃不喝干上十年的,老李哪敢胡来。

可是自动喷水管都是半夜十二点开始洒水,浇灌这边绿油油的草坪,可是今天早上老李过来时,却发现还在喷水,立刻就去关了总阀门,可是草坪这边却如同大雨之后一般,湿漉漉的,一踩就是一个脚印。

“下一次再发生这样的状况,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潘主任冷哼一声,高扬着头离开了向着今天要要下葬的墓区走了过去。

早上九点。

“小瞳,我也算是认识柳康,我们一起过去吧。”吴敏茹穿着黑色的长裤,上满是一件黑色的风衣,总是披散在肩膀上的头发今天却扎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束百合花,只画了一个很淡的妆,但是依旧不减她的美丽。

阴魂不散四个字此刻清晰的浮现在了童瞳的脑海里,居然能在墓园门口都碰见吴敏茹,童瞳真的感觉后背直发冷,僵硬着点了点头,率先迈开了步子。

柳家如今垮台了,人走茶凉,这就是现实,以前柳家估计一条狗生病,来上门的人都要将门槛才踩踏,可是如今柳康的葬礼,除了几个至亲长辈之外,以前那些熟络的人似乎一夜之间就人间蒸发了。

柳母苍白着脸,看起来老了十多岁,花白了头发,眼睛哭的通红,哀默的没有了力量,如果不是一左一右两个妇女搀扶着,估计连站着的力量都没有了。

“沈医生,谢谢你过来。”柳母哑着声音,感激的看向沈直,之前这个墓穴差一点就被另一户死了爷爷的人家给抢走了。

即使这是柳家买的又如何,如今没权没势,哪里斗得过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这个墓穴是极好的,当年风水先生就说了,所以另一户人家威逼利诱,幸好沈直上门询问柳康的丧事,所以在将那些人赶走了,也保下了这个墓穴,让柳母对沈直感激不尽。

“柳夫人客气了,我只是尽了一点绵薄之力。”沈直还是一身雪白的衣服,程天南被抓了,可是看起来沈直却依旧半点影响都没有,只是那一双上吊的眼睛,却总给人一股森寒诡异的冰冷感觉。

“阿康死的太冤了,他还年轻啊。”柳母想起柳康,悲从心中来,;泪水再次落了下来,一张苍老的脸上满是失去爱子的痛苦。

而随着童瞳的到来,刹那,柳家的人都一愣,柳母更是如同失去了幼崽的野兽,尖利的喊叫着,那原本失去的力量又如同回来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对着童瞳叫骂着,“你来做什么?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害的柳家还不够吗?你还我儿子的命来,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可是若是以前,柳家这些人肯定如同那一次在医院一样,帮着柳母辱骂甚至殴打童瞳,可是如今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童瞳背后可是谭家的人,谭副市长,不要说现在败落垮台的柳家,就算是以前荣盛一时的柳家也不敢和谭家过不去。

所以即使柳母如何的歇斯底里,哭喊叫骂,一旁的柳家人却都牢牢的抓住了柳母的身体,不敢让她真的扑过去找童瞳拼命,一个柳家的老长辈更是走了过去,对着童瞳点头哈腰,无比的恭敬,“童小姐,你来了,真是劳烦你跑过来一趟了,葬礼一会就开始了。”

“嗯。”童瞳看着不远处的棺材,脑海里浮现出那两个并肩站立在阳光下的年轻面容,他们笑的是那么幸福,如今,他们或许真的在一起了,永远在一起了,谁也无法阻隔他们了。

不远处公安部的警车开了过来,随着车门的打开,柳渊海也没有了往日的官态,整个人和柳母一样颓废苍老,手上戴着手铐,脚上也戴着脚镣,身上还是穿着囚服,呆愣愣的目光看着墓穴这边。

“打开吧。”关曜看了一眼柳渊海,叹息一声,示意狱警打开手铐和脚铐,柳渊海已经垮了,自然不可能还有什么人来劫人什么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终究是人世间被悲痛的一件事。

“谢谢关处。”柳渊海那空洞的目光里终于有了一点光芒,转过头,声音哽咽着,眼角有着泪光,一辈子,就败在一个贪字上,如果时间可以倒转回去,自己为什么要害了那个清秀的孩子,如果萧亚没有死,阿康肯定活着好好的,两个男人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他们幸福就好,没有孩子还可以去代孕,可是取精,可是如今,一切都太迟了看,太迟了。

关曜看着悔不当初的柳渊海,跟在他身后向着墓穴这边走了过来,多行不义必自毙,死在柳渊海手里的人可不止萧亚一个,如今悔恨已晚,可是那些贪官,却依旧逃不开一个贪字,或许都要到了今时今日,锒铛入狱,妻离子散,才知道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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