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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发生!”谭骥炎声音依旧粗哑,有些歉意的看着童瞳,毕竟是自己技不如人才被许煦给算计了,一想到许煦,谭骥炎眉头皱的更深了,果真是个不可以用常理来推断的疯子,谭骥炎都感觉自己心里头憋着一股火气。
“我知道。”童瞳闷闷的点了点头,知道归知道,心里头还是有着不舒服,小步走到床边站定之后就不愿意再靠近了,一双眼可怜兮兮的瞅着谭骥炎,扫过他肩膀处那被啃出来的一块青紫的痕迹,小嘴再次嘟了起来,这痕迹可还是新鲜出炉的,不是自己给啃出来的,那就是地毯上还昏迷的邯丽给啃出来的,看的真碍眼。
“过来。”谭骥炎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生闷气的童瞳,头还是痛着,看着挪过来的童瞳,直接拉住她的手将人给拽在了床上,揽过童瞳的肩膀,沉声诱哄着,“不要生气。”
“没有,你好点了没?”童瞳有些心疼的看着谭骥炎皱起来的眉头,侧过身抬起手给谭骥炎按揉在眉间,适中的力度让谭骥炎感觉到几分舒适,头痛也似乎缓解了不少。
邯丽昏厥了片刻也缓缓的醒了过来,低低的呻吟了两声,然后痛苦的从地毯上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露出雪白的肩膀和丰腴的胸口,突然的凉意之下,邯丽也慢慢的反应过来,啊的一声尖叫之后,急忙的将被子又拉了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邯丽皱着眉头,然后渐渐的想起来,脸上的表情狰狞起来,阴狠的目光看着半靠在床上的谭骥炎,他正闭着眼,峻冷的五官深刻宛若雕刻师最精湛的作品,眉宇飞扬,鼻翼高挺,薄唇微微的抿着,勾勒出性感的弧度,半靠在床头,外套随意的搭在床上,一件浅灰色的衬衣,看起来慵懒里却又透露出尊贵的威严,这个男人刚刚一而再的拒绝了自己!
邯丽眼神阴冷而恶毒着,宛若毒蛇一般紧盯着坐在床另一边的童瞳,笑容挑衅至极,“一个孕妇,你竟然为了一个孕妇而拒绝我,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关曜将人丢出去!”童瞳看着这会被子半裹在身上,耀武扬威的邯丽,闷闷的嘀咕着,要不是因为有那么一点顾忌到邯梓渊,自己早就将邯丽给丢出去了。
“连被子?”关曜看了一眼谭骥炎,却见他依旧保持着沉默,对童瞳的提议半点不反驳,看来是不顾及邯家了,关曜有些头痛的看着不穿衣服就在这里发癫的邯丽。
“你还要怜香惜玉?”童瞳小眉头一皱,很是怀疑的眯着眼睛盯着关曜,对待这样的女人半点不需要手软。
秦清也同时将清冷的目光转向关曜,学着童瞳一般挑着眉头,让关曜只感觉压力倍增,无力的一耸肩膀,然后在邯丽错愕的眼神里,直接用被子将人一裹,然后拦腰抱了起来。
“你放开我,你敢将我扔出去,你们就死定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尖叫着,邯丽如同蚕蛹一般用力的扭动着身体,可惜关曜将被子将人直接给裹住了,就余下头和脚在外面,所以邯丽再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然后门被关曜打开,直接连同被子将邯丽给丢在了门口,也幸好有被子裹着,所以并不痛,而秦清也紧随其后的将邯丽的衣服包括内衣内裤也同时给丢到了门口,隔壁的一间房门刚好打开,一个啤酒肚的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被丢在地上的邯丽,再看着旁的内衣和丁字裤,呆愣愣的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看什么看,没有看过脱光的女人吗?”邯丽愤怒的盯着被关上的门,然后将怒火转向了一旁盯着自己发傻的啤酒肚男人,从被子里爬了出来,一把拉起地上的衣服,直接跑到了啤酒肚男人的房间里,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谭骥炎叫了客房服务将被套和床单重新换了,顺便还带了一把水果刀上来,然后和关曜大致的说了一下邯国亮的打算,邯国亮还是想将张家拉拢过来,虽然说张家依附的是付家,不过张家在县里势力很大,这个时候如果和对付了付家又紧接着对付张家,只怕日后的工作还能开展,而张家所在的宏昌县是市里四个县里经济最好的,所以张家还是要稳住。
“这么说邯国亮晚上做东要请所有人吃饭?”关曜倒也明白了邯国亮的顾忌,毕竟邯国亮只靠自己爬上来的,根基不够牢固,动了付家之后,再动了张家,邯国亮以后的工作开展有些的棘手,只动付家,而不动张家,也让那些依附付家的人不会背水一战,反而对邯国亮更有利,日后等局势稳妥了,能收的就收,收不了的再一个一个的对付。
“你就还是在暗处守着,防止出现什么意外,关恒那边已经带了一队人过来了,八个人的小队,听关恒说都是从特种部队下来的。”谭骥炎沉声道,一想到许煦,谭骥炎眉头就是皱了又皱,不过幸好关恒那边的支援的人手已经过来了,所以许煦再有什么,谭骥炎也算有些准备了。
夜晚之下,在县城北郊外临山处有好几幢别墅,位置虽然说起来离县城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可是一面临山,左侧是湖,在远处就是稻田林立,别墅外的公路修建的极好,路两旁是种植的杉树,乍一看还以为这几幢别墅是旅游风景区的度假屋。
靠近最南边的一幢别墅正是邯家所有,院子很大,虽然住的并不多,可是院子和屋子里都有人定期打扫整理,乳白色的路灯散发出柔和的光亮,别墅门口大灯明亮的开着,已经有音乐声传了出来,别墅门口的道路一侧停的都是车,看来虽然目前局势不明,不过邯国亮毕竟还是市长,他发出了邀请,县城里的官员还都是卖了面子过来的。
童瞳下了车还是感觉到冷的一个瑟缩,山边的晚上似乎更冷一些,谭骥炎快速的环住了童瞳的肩膀,大步的向着别墅大门口走了过去,秦清紧随其后的跟了过来,关曜毕竟是关家的人,担心会被人认出,所以还是在暗中。
童瞳和谭骥炎这两张生面孔一出现,客厅里正在高谈阔论的客人有一瞬间的疑惑,然后都明白过来,这就是那几个得罪了张家的外地人,而刚好和邯家的私生子关系不错,所以今晚上也被邀请来邯家的别墅了,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谭骥炎和童瞳,打量的,思索的,看好戏的,各种眼神意味不明,谭骥炎依旧坦荡,和童瞳直接向着壁炉边走了过去,别墅是欧式的设计,天冷了,壁炉也点燃了,让大厅显得很是温暖。
“哼,什么东西!”张明端着酒杯不屑的冷哼着,愤怒的目光盯着目中无人的童瞳和谭骥炎,“不过是依附着邯家的几条狗而已,邯家这个主人都自身难保了,还狗仗人势的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刘老三,你准备好了没有?”
“张哥你放心,你要的东西和人我都给你准备妥当了。”站在张明身边的一个男人穿的倒是西装笔挺,手上还戴了一块名表,可是一说话就让人感觉到一股子的痞气。
刘老三其实初中都没有毕业,以前就是个小混混,拉帮结派倒也小有实力,兼带着放高利贷,虽然以前也和张明称兄道弟的,可是张明根本看不起刘老三,可是刘老三也算是时来运转,竟然卖了几个山头开矿,别人开矿都赔了几十万,可是刘老三运气好,买的两个山头竟然都出了矿,一下子就成了暴发户,档次也就上来了,再和张明称兄道弟的,张明也算是将他当成自己忍了,毕竟刘老三的矿一天都是好几万的收入,钱太多,张明虽然在县城里权势大,可是毕竟是当官的,钱不是很多,和刘老三混到一起之后,一个有钱一个有权,倒是狼狈为奸,关系越来越密切了。
“不弄掉那个孽种,我咽不下这口恶气!”张明眼神阴冷的发狠,扭曲的目光狰狞的盯着不远处正烤火的童瞳,然后锁住她那挺起的肚子,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就这么没了,断子绝孙!这让张明气的浑身直发抖,咬着牙,血红着一双眼,邯家想要当和事老,他妈的没有那么容易!
“那是,我们宏昌县还轮不到几个外地人来撒野!”刘老三连连附和着张明的狠话,只是心里头却满是不屑,如果不是因为如今市里付家风头正盛,而自己看中的一块地皮不但要市里批下来,也还需要张德源县长给批下来,刘老三才不屑和张明这个吃喝嫖赌的官二代在一起混,妈的,不就是靠着老子有权利,自己混了个肥差,整天人五人六的,去哪里请客吃饭旅游说好听的喊上自己一起去,他妈的不过是让自己跟后面给他撑排场,给他结账而已。
别墅的晚餐也赶时尚弄了个自助餐的形式,金花苍白的脸,不再和以前那样画着浓妆,穿着高跟鞋,反而是一身素雅的毛线长裙,外面套了一件皮衣,看起来倒清新亮丽了几分,只可惜脸上常年化妆,卸了妆之后皮肤显得有些粗糙,趁着谭骥炎给童瞳拿吃的时候,金花走了过来,脸色激动的看向童瞳,眼神无比的急切。
从知道许煦还活着,甚至还回来了,金花就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一样,所以之前在公安局的时候,金花才会一反常态的帮了童瞳,当然也被张家人狠狠的骂了一顿,可是金花不在乎了,她只想要和许煦在一起。
“他应该回来,但是会在暗处。”一想到许煦,童瞳几乎恨的牙痒痒,这辈子她就没有遇到许煦这样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你来做什么?”张明快速的走了过来,粗暴的一把将金花给拖到了一旁,眼神极其不悦着,从最开始的求不得,到之后和金花结婚,张明还是感觉自己的大男人的尊严得到了满足,毕竟金花可是县里数一数二的美女,嫁给自己之后,在床上那也是放得开,虽然一直以来没有孩子,可是一检查,张明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而且外面他的那些情人也都没有办法给自己怀上孩子,金花也知道他在外面有情人,但是从来不吵不闹,这让张明感觉十足的有面子,在朋友圈子里更是骄傲不已,有的时候不带老婆出来吃饭,而是光明正大的带着情人出去吃饭。
而在金花有了孩子之后,张明更是将金花给捧到了手心里,终于不用被人在背后说自己会断子绝孙了,可是谁知道孩子就这么没有了,张明将所有的怒火都发到了童瞳身上,可是谁知道金花竟然一反常态的帮童瞳说话,这让张明很不高兴,所以对待金花也没有好脸色。
“我来做什么关你什么事?这里来的女人不是有好几个都是你情人吗?”讥讽的开口,手腕被抓的很痛,金花也只是忍着,毕竟她害怕,害怕许煦再次被张家害死,所以即使很是厌恶张明,却也只能咬着牙隐忍着怒火和恨意。
“你还是个男人吗?心里不痛快,怎么拿自己刚流产的老婆撒气就了不起了?”童瞳看着金花难忍手腕被掐的痛皱着眉头,冷冷一笑的看着张明,清澈的目光里满是不屑和鄙夷。
“老子他妈的对我老婆怎么样关你屁事!”童瞳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张明简直就如同被点了火的炮仗,怒不可遏的咆哮起来,一手指着童瞳的鼻子,额头之上青筋暴凸而已,梗着脖子怒骂着,“你他妈的给老子等着,弄不死你,老子名字倒过来写!”
“做人不要太嚣张,你难道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就算你现在能一手遮天,可是不要忘记一句老话,从政的人经不出一次失败,因为失败一次就永远没有办法爬起来,你这么嚣张跋扈的性格,张家又能横行霸道几年?到时候不要害了跟着你的人。”童瞳半点不害怕宛若野兽一般狂躁愤怒的张明,她也算是见过不少官员了,官越大越是小心谨慎,可是偏偏就这些靠着关系和门路当官的,总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处处横行霸道,仗势欺人,却不明白天理昭昭,善恶终有报。
“老子他妈的打死你这个贱人!”张明只感觉被童瞳给踩到了痛处,愤怒的向着童瞳冲了过来,他在宏昌县说好听一点是个城建办的主任,说的难听一点不过是个官二代而已,背后多少人戳着他的脊梁骨在咒骂,但是没从没有人敢当着张明的面明说。
童瞳是故意这么说的,在场这么多人都是县里大大小小的领导,虽然很多都是依靠张家的,那也是因为张家目前得势,童瞳这么一说,有些人心里头也就有点摇摆不定了,张德源是个老奸巨猾的主,可是他终究老了,早晚要从县长这个位置上退下来,而唯一的儿子张明那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这会大家都依靠着张家,日后说不定还真的被张家给牵累了。
看着冲过来的张明,童瞳动都没有动,直到张明的拳头挥到自己鼻子前时,这才微微一个侧身,右脚一绊,张明就重心不稳的很摔在了地上,让四周看热闹的人心里头都唏嘘着,果真是个草包官二代,这样的场合,对一个孕妇动手,都算不上是个男人。
“好了,就算心里不痛快,也要顾及一下场合,像什么样子!”张德源冷着脸训斥着自己摔的四脚朝天的儿子,眉头皱着,针尖一般的目光复杂的盯着童瞳,这几个外地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和来历,只怕是来者不善!
张明只感觉四周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是嘲讽,针一般扎了下来,他几乎都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抓起不远处的水果刀杀了眼前这个贱人,可是张德源的话让张明清醒了几分,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阴狠的瞪了一眼童瞳转身走向另一边去了。
“都是小一辈子的闹上了,张县长不人不计小人过,就算给我一个面子,有事我们说事,大家好商量。”邯国亮笑着走了过来,他才四十多岁,已经是市长了,再往上爬的话,日后可谓是前途无量,而且邯国亮平常注意锻炼保养,此刻看起来五官俊朗,风度翩翩,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却又不失儒雅温和,让在场的有些人也怀疑邯国亮真的就这么被付家给扳倒了吗?不是说邯国亮背后是关家吗?
“邯市长说笑了,原本就没有什么事,金花也说了她是自己摔倒的,和这几位没有关系。”张德源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想要就此了结,没有那么简单,邯梓渊现在还在公安局关押着,只要邯梓渊一旦招供了,将脏水泼到邯国亮身上,邯国亮就完了!到时候再收拾几个外地人那是易如反掌。
“不过有些人知法犯法,那也不是一手遮天可以瞒下来的,听说市里已经成立了专案组要调查某些官员知法犯法,贩卖毒品的事情。”张德源一边走一边说,大厅最左侧有一个小间,这会其他人也都知道避嫌,所以纷纷让开,并不会特意过来听什么。
邯国亮表情微微的变了一下,也知道张德源这是指桑骂槐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论起来邯国亮职位那是高了一大截,可是张德源是依附付家的,所以和邯国亮原本就不对盘,再加上邯梓渊的事情,和金花流产的事情,所以张德源这个左右逢源的老狐狸才敢如此的放肆。
“张县长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大家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谁做了什么大家也都明白,有些事一旦查出来那牵连可就广了。”邯国亮并没有示弱,反而就着张德源的话同样威胁着他,张家比起邯家那可以招摇多了,就张明一个人犯下的事情只要一查,那就够张明吃枪子的。
“邯市长说笑了,我还不知道有什么人敢查。”张德源硬气的冷笑着,如果是眼前,张德源或多或少还有点忌惮邯国亮,可是如今邯国亮自身都难保了,还敢来查张家!
谭骥炎给童瞳端了些吃的和水果,确定童瞳不会有什么事,也确定了大厅服务员了有两个是关恒派过来的人,这才安心的向着邯国亮这边走了过去,看着他和张德源之间剑拔弩张的紧绷,谭骥炎明白邯国亮没有办法拉拢张家。
对着邯国亮,张德源还算留了几分颜面,毕竟邯国亮现在还是市长,邯家还没有垮台,可是对着谭骥炎,张德源就是满腔的仇恨,狰狞着眼神冷哼一声,转身就准备走,在张德源看来,邯国亮目前和自己好好说话,那是想要大事化了,小事化了,想和解,不过如今局势可是自己这边大胜。
“邯家第一个出事,那么张家就是第二个。”谭骥炎慢条斯理的开口,向着小间走了进去,原木桌子上有一份文件,谭骥炎打开翻了翻,不得不说关恒能力果真国强,难怪在外事办这一块混的风生水起。
国际关系这边几乎都在关恒的掌控之下,也许有人感觉关恒混的再好,那也是和其他国家的大使馆打交道,对于国内的局势没有太大的影响,这也的确不错,可是关恒外事办主任这个位置坐稳了,那就是和西藏新疆这些地方一把手的官员一样,有着得天独厚的牢固地位,是其他人想要代替都无法代替的,而很多外商投资也都在关恒的牢牢掌控之下,也等于是掌控了外商投资的这一块经济,关恒一人不但涉足了政界还涉足了商界,甚至是其他人都无法撼动他的地位。
“哼,原来还看不出一个武术教练还能掐会算!”刚要走的张德源一听这话就冷了脸,冷笑的转过身看着谭骥炎,虽然这个年轻的男人看起来架势十足,可是那也不过是习武之人的霸气而已,官场之上的东西,这些人懂个屁。
“不要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谭骥炎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了张德源,然后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一手点燃了一支烟,没有抽只是夹在了手指之间,姿态慵懒,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傲然。
张德源越看脸色越难堪,手甚至都有些不稳的颤抖着,让一旁的邯国亮都有些错愕,毕竟张德源那也是官场的老油条了,邯国亮也不由凑过去扫了几眼,倏地一下,脸色也是一变,瞄向谭骥炎的目光带着震惊和敬畏,这些东西足可以让张家连根板起,家破人亡。
“……你……你从哪里弄来的?”声音颤抖着,没有了之前的横气,张德源煞白着脸,满是皱纹的脸上一瞬间如同苍老了很多,惊恐无比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谭骥炎,“你到底是谁?”
“付家上位,那么自然要做出一点政绩来。”谭骥炎沉声的开口,一旦选举,付家上位了,那么付家新官上任,必定要有一道亮丽的政绩,谭骥炎凤眸漠然的看了一眼抖的如同落叶一般的张德源,“张家这些事证据确凿,想必拿张家开刀,付家人会很乐意的,毕竟张家的根基在宏昌县,而张家依附付家,张家垮了,付家随意拉一个人上位代替张家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付家一旦上位,必定来张家来开刀,给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张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有付家给压制着,所以才没有人查,如果要查,张家必死无疑。
“那邯市长上位呢?”张德源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冷,流产的孙子根本不算什么,张家可不能毁在自己手里,否则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可是付家都能对张家如此狠毒,更何况是仇敌的邯家!
“宏昌县是张家的天下,也可以是付家的天下,邯市长上位,如果拿张家开刀,其实也等于和整个宏昌县为敌,对于刚上位的邯市长而言,才上位就树敌,那是下下之举。”言尽于此,谭骥炎不再开口,因为在场的邯国亮和张德源都不是傻子。
邯国亮上位的话,为了稳住宏昌县,他绝对会保住张家,利用张家的关系和人脉,慢慢的将宏昌县的势力收复到自己手里,所以对比起来,张德源除非是傻子,否则他就知道该要投靠谁。
“那谁能保证日后邯市长不是另一个付家?”张德源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此刻他不得不好好为张家考虑考虑。
“人心不足蛇吞象,三年的时间,张家退出来,邯市长也没有必要赶尽杀绝。”谭骥炎淡淡的开口,三年的时间或许有点长,但是绝对可以保证邯国亮牢牢掌控宏昌县,到时候张家一旦退出来了,邯国亮也不会再拿张家如何。
“好。”张德源也不需要仔细思考了,毕竟三年的时间已经够了,张家这些事付家能查出来,其他人也一定能查出来,命还是好的,而且三年之后自己已经从县长的位置上退下来了。
“那邯梓渊贩毒藏毒的事情?”立场一旦不同,张德源自然就想到了还被抓起来关押在公安局的邯梓渊,毕竟如今付家还揪着这一点不撒手,想要趁此机会扳倒邯国亮。
“将计就计,借刀杀人。”关于这一点谭骥炎已经想好了,也和关恒通了气,当然,邯国亮也以为谭骥炎和关家有点关系,但是邯国亮也是精明的人,谭骥炎没有标明说什么,邯国亮也就当做不知道这回事,在官场上的人没有一个傻子。
谭骥炎的计策其实很简单,但是也不可谓不阴险狠厉,只凭着邯梓渊那藏起来的一点毒品,即使真查起来也不过是邯梓渊一个人的事情,毕竟邯梓渊的身份还是挂在他大伯那里的,和邯国亮没有太大的影响,而要扳倒邯国亮,付家还要继续做些小动作,张德源就等于是一个内奸,在付家栽赃嫁祸给邯国亮,想要一举扳倒邯国亮的时候,谭骥炎来一个釜底抽薪,绝地反攻,将付家一网打尽。
这一场聚会明眼人都以为是邯国亮想要拉拢张德源,可是大家也都知道张家和邯家是对立的,所以当张德源推开小间的门盛气凌人的走出来,而邯国亮虽然依旧风度翩翩,可是眉宇之间的郁结自然麻痹欺骗了所有人,都当邯国亮没有拉拢到张德源,铩羽而归。
童瞳吃的挺欢,秦清一直混在人群里,戒备着可能出现的许煦,不过童瞳和秦清对望一眼,两个人眼中皆是无奈,许煦根本不是用常理可以推断的,他没有出现在别墅这边,没有人知道许煦到底要准备做什么,他盯上了童瞳有什么诡异的目的。
“回去了?”童瞳看向谭骥炎,看起来是没有什么事了,四周人太多,很是噪杂,而且一双双目光都诡异的盯着童瞳看,让童瞳也懒得留在这里当动物园的猴子,所以一看到谭骥炎过来了,就想回去了。
“嗯。”谭骥炎点了点头,将童瞳从座椅上拉了起来,离壁炉很近,童瞳小脸被烤的红扑扑的,看起来如同染了胭脂一般,谭骥炎心里悸动了一下,忍住将人给拉到怀里轻吻的冲动,揽着童瞳的腰向着大门口走了过去。
汽车里,关曜开车,童瞳和谭骥炎坐在后座,秦清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听了谭骥炎晚上已经成功的拉拢了张德源,关曜开口道,“要陷害邯市长,那么肯定还需要更多的毒品,缉毒所和黑道上都能弄到毒品,不知道付家会从哪边入手?”
“缉毒所那边我让关恒盯着,黑道这边要麻烦你和秦清了。”毕竟军方的人和黑道上的毒贩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太容易被人给认出来,所以谭骥炎只能将这一块交给关曜和秦清,有他们盯着,要打探消息,搜集付家买毒品的证据容易多了。
“我以前当过毒贩……的女人……”童瞳刚兴奋的要开口,可惜对上谭骥炎倏地一下黑下的俊脸,吞了吞口水,后背有点凉啊,谭骥炎这黑眸盯着人看太恐怖一点了。
“我只是准备传授一点经验和技巧给秦清和关曜。”吞了吞口水,童瞳再次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嘴快呢,就算要说也给私下里和秦清说的。
“不要和我说那毒贩就是容温?”谭骥炎一字一字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即使知道容温已经放手了,可是一想到过去那么多年里,容温和童瞳是那么的亲密无间,谭骥炎都能被醋给酸死自己,黑沉着眼神,冰寒着峻脸,英魂不散四个字谭骥炎决定回北京的时候就送给容温!
“上校伪装大毒枭那真的能拿奥斯卡奖杯,明明上校看起来那么温和优雅,可是伪装起毒贩来,那黑帮大佬的架势绝对能糊弄所有人。”童瞳话多了起来,熠熠着一双眼,说到一边,听到前面关曜和秦清那带着同情的低笑声时,童瞳瞄了一眼已经绷着脸坐在一旁不说话的谭骥炎,不由垮着小脸拉了拉他的手,谭骥炎不用这么小气吧,再说自己说的也是真的,上校是行动组最厉害的一个,不管伪装什么角色都完美的让人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也就容温这大尾巴狼骗了小瞳这孩子这么多年,小瞳还根本不知道容温那点心思,哼哼!谭骥炎很是小气的冷哼两声,表情十足的幼稚,只恨自己和童瞳认识的时间太晚了,否则他绝对从童瞳一出生就霸着她,让容温没有一点可乘之机!
“你们真不需要我传授经验?”童瞳哄不了谭骥炎,看着幸灾乐祸的关曜和秦清,哼哼两声,也不看看自己是为了谁惹谭骥炎吃醋了,竟然还笑自己,太没有朋友义气了。
关曜是个刑侦警察,以前在军区的时候虽然和毒贩打过交道,那是那也是抓毒贩,审问毒贩,虽然知道黑道上毒贩的一些事情,但是真的要伪装成毒贩,甚至不让付家人察觉出来,关曜也感觉有点压力,不由将目光转向副驾驶的秦清。
“我杀过毒贩。”直截了当的开口,秦清看着关曜,自己跟踪取证什么的可以,但是如果伪装,秦清想起那清冷表情的脸,伪装什么的,秦清实在一点都不擅长,说起来秦清都怀疑,为什么童瞳平日里看起来有时候还迷糊,可是伪装起来确实完美的没有一点破绽。
“哼哼。”童瞳臭屁十足的一扬下巴,让他们两刚刚还笑自己,在一旁看热闹,这会自己不出面,看他们怎么去取信付家的人!“黑道上的人可都是非常小心翼翼的,付家既然准备陷害邯市长,自然会找信誉极好的毒贩,到时候想要取证就更难了,所以如果有一点破绽,就会打草惊蛇,甚至前功尽弃。”
“骥炎,你搞定。”关曜温和的笑着,直接将难题丢给了谭骥炎,毕竟小瞳这性子也就骥炎可以搞定。
谭骥炎转过头看着张大一双眼,熠熠着目光,一副你求我的童瞳,线条冷硬的脸庞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笑意,大手揉了揉童瞳的头,低沉的声音隐匿着笑意,“不帮忙?”
“帮忙。”童瞳乐了起来,靠在谭骥炎的肩膀上,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乐淘淘的靠在谭骥炎的怀抱里,“明天给黑道上毒贩的资料给我看看,然后我研究一下。”
一般的小毒贩,付家肯定不会找,真正有点势力的大毒贩,短时间里想要取信对方非常的有难度,所以童瞳也要小心翼翼的研究一下资料,然后再确定如何获取证据。
汽车开到了一半的路,关曜将车子停了下来,急刹车之下,后座的童瞳不受控制的向前跌了过去,谭骥炎快速的抱住了童瞳,一手撑着前面的座椅,“怎么了?”
“没事,估计有几只小老鼠不怕死的要出来。”关曜笑容依旧温和,将眼镜给拿了下来,路中间有一辆黑色的汽车横着挡住了去路,想来是有人要报复谭骥炎和童瞳,所以在这里设置了路障。
“我和骥炎下去就行了。”看着秦清也要下车,关曜笑着按住了她开车门的手,虽然知道秦清的身手极好,可是这些小事不需要她动手的。
武术教练这个身份还真是好用,谭骥炎看着前面汽车上下来的五个人,而后面也有汽车声传了过来,瞄了一眼后车镜,竟然有五辆汽车一起过来了,不会是张德源,那么应该是张明吞不下这口气,所以这才在半路上阻截自己。
后面五辆车也停了下来,每辆车上都有五个人,前后一共三十个人,手里都拿着铁棍和钢管,凶神恶煞着直接向着谭骥炎和关曜冲了过来,还有两个人手里竟然拿着消防用的灭火器,拔掉铁栓之后,将喷嘴对着谭骥炎和关曜,想来是准备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