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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大宅打进门的镂花铁门上早就高高的挂起了红灯笼,大红的春联贴在了门上,天寒地冻的寒风之中,谭宸和谭亦两个孩子固执的站在门口,谭宸依旧是一身黑色的羽绒服,灰色的棉裤笔挺而修长,暖暖的羊皮小皮靴,带着帽子,脖子上也围上了围巾,冷酷酷着小脸,绷直的身体,不属于孩子的刚毅目光一直看向远方。
而谭亦则是看起来更加的优雅,身材偏瘦,说起来也是八岁的孩子了,英俊的小脸上挂着优雅的浅笑,柔顺的黑发自刘海处遮挡了眉毛,露出一双乌黑却让人看不清楚的眼睛,略带苍白的小脸,双手插在了衣服口袋里,比起谭宸整日面瘫的小模样,谭亦看起来倒像是优雅得体的世家子弟。
在两个孩子身边不远处何鸣玩味的笑着,因为风太冷而不时咳嗽两声,这两个孩子还挺有趣的,尤其是看着谭宸皱着眉头,酷酷的小脸上表情担忧的看了一眼身体孱弱一些的谭亦,谭宸随即站到了谭亦的身前替他挡住了寒风不说,明明是个面瘫小孩子,却仔细的将谭亦脖子上的围巾给他重新围好,将帽子也给拉下来了几分将谭亦的耳朵也给遮住了,这样关心的动作让何鸣那玩味的笑容却渐渐的变味了。
在那遥远的记忆里,曾经小舅舅也是这样,那样温润如玉、君子端方的男人也曾经这样照顾着自己,明明那么精明睿智的一个男人,可是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却独独没有了心计城府,单纯的如同一个孩子,叶谨之!何鸣那总是诡谲不定的眸子深处深深的沉淀着压抑了多年的痛苦和哀伤,随后又是狂风暴雨般的疯狂和狠戾。
何鸣这辈子从来都是随性所欲的行事,他活的潇洒活的肆意,而在十六岁接手何家之后,或许所有人都不明白何鸣这个天才鬼才,为什么不是更进一步,反而是将何家淡出了权力的中心,没有人知道那一夜整整十个小时,何鸣和当时最高当权者说了什么,承诺了什么,只是何家慢慢的远离了权力中心。
但是只有何鸣自己才知道他是为了叶谨之退出的,甚至许诺这一生不会有子,何家的香火将断绝在自己的手里,等到何鸣死后,何家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北京城里再没有让人谈之色变的何家,而这一切只为了一个叶谨之。
狂狷肆意的何鸣可以喜欢一个男人,但是权力中心何家家主却不可以,如今没有任何官职的何鸣可以正大光明的告诉所有人他何鸣这一生就只爱一个人,即使这个人是他的小舅舅,是他母亲最小的弟弟,是他的近亲,退出权力中心的何鸣可以这样做也敢这样做,不惜一切却也不愿意委屈了叶谨之。
可是当何鸣满心欢喜的准备告诉叶谨之这一切的时候,叶谨之却先找到了何鸣,请求何鸣帮忙寻找合适的心脏,因为他叶谨之想要结婚共伴一生的女人心脏不好,必须要做移植手术,没有人知道何鸣当时那笑容背后的疯狂和狠戾。
手术之后因为器官排斥,女人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死亡了,何鸣在那个女人的葬礼上告诉了叶谨之一切,叶谨之战歌君子端方的男人只是脸色苍白一变,却依旧冷静淡定的接待着前来吊唁的朋友,然后用自己的死亡逼迫何鸣放手,远走异国他乡,只留下一句即使死也不会再进何家的门,不会再见何鸣。
“兄友弟恭?谭宸,你可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比起兄弟更加亲近更加深厚的关系是什么?”何鸣恣意狂笑着,挑着眉梢斜睨着冷着脸的谭宸,啧啧两声,摇着头道,“那是爱人,如同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今日你们兄弟情深,可是日后若是一方有了喜欢的女人,说不定就疏离了感情,所以想要维系这份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兄弟变成爱人,从此之后再也没有第三人可以插足你们之间的感情。”
谭宸冷沉的目光看着疯狂的何鸣,冷冷的收回视线,继续给谭亦整理着衣物,然后毫不客气的丢出两个字,“白痴!”
谭亦毕竟也是个孩子,刚刚何鸣那狂狷放肆的话着实让谭亦愣住了,这会回过神来,如同狡猾的小狐狸一般笑了笑,倒也大度的没有生气,思考了一下之后,忽然笑着开口道,“哥,有些人怕是求而不得,嫉妒我们之间关系深厚呢。”
“离疯子远一点。”谭宸还是有些不放心,对于家人谭宸和谭家所有人都一样,十足的护短,所以将谭亦给拉到了自己身边,然后自己站到了中间位置,警告的看了一眼何鸣。
“知道了,哥。”乖巧的点了点头,谭亦笑着站在谭宸身后躲避着寒风,明明是同岁,吃喝也都是一样的,可是谭宸个头却拔高了不少,如今比谭亦已经高出了小半个头,而且身材也要健硕一点,谭亦即使再锻炼却也带着几分瘦弱和清瘦,再加上他略显苍白的脸,五官也渐渐长开了几分,和谭骥炎那五官倒也不是那么像了,带着一种精致的俊美和优雅,谭亦倒是有些不明白何鸣为什么要登门,而且连爷爷都直接无视着何鸣的存在,大有他要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纵容,何鸣疯子的称号果真不是虚的。
香山大宅这边毕竟算是郊外了,谭家的宅院占地很广,警卫也是森严不少,尤其童啸也过来了,国安部和军方两边安排的人手将香山大宅这边牢牢的守卫着,而当直升机的螺旋浆声越来越近时,谭宸和谭亦同时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两个孩子眼中满是期待的喜悦之色。
军用直升机降落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随着舱门的拉开,谭景御率先跳了下来,尔后谭骥炎和童瞳也相继跳下来了。
“谭书记,谭中校。”军用直升机的飞行员快速的对着两个人行了个军礼之后,谭骥炎淡淡的颔首,谭景御回了个军礼之后,三个人向着直奔过来的两个孩子走过去,而直升机也再次升空离开。
“瞳。”谭宸总是酷酷的小脸此刻带着属于孩子的软腻和眷恋,静静的看着童瞳,确定童瞳并没有受伤,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后,这才缓下眼中的担心,暖暖的小手握住了童瞳的手,然后冷淡淡的喊了谭骥炎一声,“爸爸。”
“妈咪,爸爸。”谭亦脸上更是笑容飞扬,声音都轻快的很多,同样站到了童瞳的左侧握住了童瞳的手,“妈咪你不知道糖果刚刚一直哭闹着要在外面,爷爷将糖果抱进去,糖果就哭,用吃的哄着也不行,最后糖果哭着睡着了才被爷爷给抱回屋子里的。”
“不是说就要回来了吗?怎么还站在门口等着。”童瞳亲昵的握住两个孩子的小手,直接将谭骥炎给丢脑后了,尤其是谭亦的手冰凉的不似谭宸这么暖和,更让童瞳心疼不已,皱巴巴着小脸瞪着笑的无辜的谭亦,这两个笨孩子竟然一直站在门口的寒风里等自己回来。
“是妈咪先让人担心的。”谭亦笑逐颜开的狡辩着,虽然冷了冻着了,但是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妈咪回来,谭亦心里还是很高兴。
“我那是任务,是工作,是责任,你们这是任性!”童瞳哼哼两声搬出了大道理,“大过年的冻生病了怎么办?”
“我和哥没有那么弱。”谭亦对于众人将自己看起来羸弱不已的观念很是无奈,虽然自己是瘦了一点,脸色苍白了一点,但是这不代表自己容易生病。
“不要将你哥给扯进来,谭宸身体是不弱,可是你呢?”童瞳稍微用力的握了握谭亦的冰凉的小手,然后拉起来在谭亦眼前晃动了几下,这可是最直接的证据手都冻的凉了。
谭骥炎沉着脸看着有了孩子就忘了自己的童瞳,这个总是冷酷威严的男人,即使年纪轻轻已经升任为北京市市委书记,但是此刻依旧满脸的醋意,不满的看着一左一右霸占着童瞳的两个孩子。
这边童瞳刚诧异何鸣怎么也会在香山大宅,然后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声小狗狗奶声奶气的叫声,一个白团子迈动着肥肥的小短腿蹬蹬的从院子里跑了过来,汪汪叫了两声之后,黑黑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童瞳,圆乎乎的小脑袋在童瞳的脚踝处亲昵的蹭着,正是之前何家大宅养在院子里的小白团。
而一只黑色的藏獒则如同巡视领地的王者一般,慵懒的迈动着步伐,抬头看了一眼童瞳,又戒备的瞄了一眼谭骥炎和谭景御之后,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就漫不经心的站在一旁。
“有事?”看了一眼何鸣,童瞳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自然没有办法给小白团挠痒痒,小白团啊呜啊呜的叫唤了几声之后,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抛弃自己的童瞳,似乎知道自己今天是没有办法让童瞳给自己挠挠下巴顺顺毛了,耷拉着圆脑袋,毛茸茸的小尾巴也垂下来了,慢腾腾的向着藏獒走了过去。
刚刚还一副漫不经心的藏獒此刻却安抚的舔了舔被冷落的小白团,小白团失落的心情好了几分,立刻有欢快起来了,只是这一次却没有凑到童瞳身边,而是直接趴到了藏獒的腿边,蹭了蹭脑袋看起来又乖巧又可爱。
“听说你这次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何鸣勾着薄唇阴沉的笑着,日本军方那边不惜一切代价要将人给带回日本去,哪里知道谭骥炎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的对藤原十郎宣战,即使两国开战也要将童瞳带走,而何鸣收到的消息,日本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强烈抗议中*方的霸权主义,要求中国公开道歉,甚至还扬言要经济制裁中国。
当然身为日本的强大后盾,美国同样表明了态度,必须严惩凶手,甚至说还要联合日本军方进行海陆空三军军演,震慑越来越强大的中国,日本国内右翼控制的媒体也是大篇幅的斥责中*方草菅人命,包庇凶手,抵制中国的情绪被媒体给炒的火热。
当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国内气氛也很是微妙,谭骥炎这一举动可以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连谭老爷子和童啸都没有想到谭骥炎竟然这么张狂的将两国开战给摆出来了,这话一出,中日两国的氛围立刻紧绷起来,似乎战火也是一触即发。
而崔家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攻击谭骥炎的大好机会,崔家开始上下活动,被诋毁的谭骥炎目前可以说是压力重重,但是何鸣看去却见谭骥炎似乎根本不知道他那一句两国开战的话早已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政界和军界都造成了轩然大波,谭骥炎却面色沉静,依旧带着冷傲和威严之色,倒有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平淡。
“如今一帮蛰伏许久的老家伙都被谭书记你给震的从老巢里出来了,大过年的乱的不像样,一个个都扬言要将罪魁祸首的谭书记给拿下定罪,谭书记倒真是无坚不摧的淡定自若,任尔东南西北的吹,何某佩服之至。”何鸣嘲讽一笑,啧啧两声,斜挑着眉梢慵懒惬意的调侃着谭骥炎。
凭什么都是这样张狂的人,谭骥炎为了童瞳这样不顾一切就成就了一段感情,而自己为了叶谨之不顾一切却偏偏成了荒唐之事?这世界何其不公平,既然自己痛苦,那大家都陪着自己痛苦吧!
“你给我滚进来!简直是胡闹!乱弹琴!”大厅里传来谭老爷子震怒的咆哮声,伴随而来的就是茶杯茶壶被摔在地上的清楚破裂声,谭老爷子这一次也是的确被谭骥炎这样张狂的行事给气狠了。
童啸这个总是温和儒雅的长辈此刻也是沉着脸,他并不能说谭骥炎做错了什么,因为童啸也明白如同童瞳真的被带去了日本,将是无比的危险,可是身为国安部部长,童啸的肩膀上肩负的是这个国家的安全,而谭骥炎的冲冠一怒却让谭家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尤其是新上任北京市市委书记的谭骥炎也在同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中国还是发展中的国家,即使这些年经济和军事实力都上了一大步,但是和美国和欧洲其他强国比起来依旧弱了不少,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发展经济,发展军事,而不是主动的挑起战火,尤其是这一次明摆着是中国缺了个理字,谭骥炎这样一来,日本军方虽然不能将童瞳带走,可是却利用这一次的机会联合美国和其他欧洲国家一同制裁中国,这对发展中的中国而言将是一个巨大的灾难和损伤。
“爷爷,爸。”童瞳之前在直升机上还没有想这么多,只感觉谭骥炎来了那一切都不用自己担心了,所以童瞳还枕着谭骥炎的腿补眠,此刻看到谭老爷子的那一张愤怒的燃烧着火焰的脸,在看到童啸沉重的脸色,童瞳脸色微微一变,不安的松开了两个孩子的手。
“爷爷,事情已经到这样的地步了,发火也是无济于事的。”谭骥炎沉声的开口,话一出口,谭老爷子更是怒火中烧起来。
“你还敢说!骥炎,你是整个谭家的希望是整个谭家的支柱,可是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的脑子呢?这样的话你也敢说,还真是大言不惭,你以为军方和政界都在你的操控之下,你出去看看,出去听听,你这个市委书记的位置还能坐几天!”怒不可遏着,谭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愤怒的拍打着茶几,可是越说越气之下,总是精神矍铄的谭老爷子竟然在一瞬间苍老了好多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背靠着沙发竟然脱了力。
谭骥炎对着谭景御使了个眼色让他将谭宸和谭亦带走,原本也想让童瞳先离开,可是童瞳却固执的站在原地,谭骥炎心头一暖,知道童瞳这是不放心自己,倒也没有强求她离开了。
“爸,如今要怎么办?”童瞳有些的不安,谭老爷子虽然脾气火爆,但是基本都是对谭景御发火居多,对于谭骥炎这个最喜欢的孙子,谭老爷子每一次说起来的时候都是得意满满的骄傲,可是如今看着谭老爷子在一通火之后,竟然精神萎靡的不再开口说话,苍白的头发,满脸皱纹,没有了往日身为军区司令的那股威严气势,看起来和普通的老人家完全没有两样。
“这事骥炎太冲动了。”将话柄亲手送到敌人手中,童啸叹息一声,看着神色峻冷的谭骥炎,却也明白即使时间倒转回去,谭骥炎只怕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冲冠一怒为红颜并不只是说说而已,而这一点上,童啸知道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却比不上谭骥炎,如果真的让童啸来选择,他会放弃童瞳。
藤原十郎不敢真的发动战争,但是必定通过外交途径和经济制裁讨回这个脸面,而中国也同样不可能真的发动战争,那么这一切的损失都会被推到谭骥炎身上,由谭骥炎和谭家来承担这一切,短短七个小时的时间里,不管是谭老爷子还是童啸的电话都差一点被打爆了,谭老爷子在军区多年,余威犹在,谁也不敢真的和谭老爷子斗,童啸一手把持国安部,国安部独立于军区和政界,所以童啸这里虽然也是压力颇大,但是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麻烦。
可是谭骥炎不同,他此刻在风口浪尖上,更是刚升任北京市市委书记,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谭骥炎不要说保住这个位置,一旦处理不当,只怕都要从政界被挤退下来,而背上了污点,这辈子谭骥炎都不可能再从政了。
而童瞳刚想要开口,谭骥炎手机却响了起来,电话里传来一道带笑的声音,“骥炎,听说你回来了,正好出来聚聚,我在雾月订了位置,该回来的都回来了,我们好好聚聚,顺便叫上关曜一起,当然了嫂子一定也要带过来让我们瞅瞅。”
“嗯,一个小时候到。”谭骥炎神色淡然,若是以往,晚上就是除夕夜,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谭骥炎是肯定不会出去的,但是如今谭骥炎却需要出去见见那些朋友,他所结交的朋友里除了关曜这个发小死党之外,在政界和军界也有一批人。
只是平日里都忙的厉害,而起年轻人更愿意去外面闯闯,等战功赫赫或者是政绩满满才会回北京来,尤其是北京有谭骥炎坐镇,他们就更不用担心什么,只是谁知道今年都齐刷刷的被家里给叫回来过年,风声不对,局面太过于紧绷,所以只要有心从政或者从军的几个死党都回来北京了,掐准了时间知道谭骥炎也回到北京了,电话立马就打过来了。
“爷爷,沈家小二回来了,我带小瞳过去一趟,晚上八点准时回来吃饭。”谭骥炎挂了电话,虽然说目前局势对谭骥炎非常不利,但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谭骥炎明白如果自己挺过这个坎,日后谭骥炎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将是无往不利,当然了,如果挺不过去,那么也将是万劫不复的境地,而谭骥炎一旦下台,谭家随后肯定也会被拖累被打压,那么谭家就真的败落了。
“去吧。”谭老爷子疲惫的摆摆手,却也懒得看谭骥炎一眼,是失望也是无奈,这是自己的孙子,谭老爷子看着谭骥炎长大的,也了解他的性子,谭骥炎对什么都不怎么在意,否则当年就不会直接离开军区进入政界。
谭家在军区可是响当当的龙头老大,但是在政界却没有什么人脉和地位,谭骥炎初入政界也吃了不少的苦头,这一路的风风雨雨,谭老爷子是看着谭骥炎走过来的,而这些年里,谭骥炎独独只对童瞳一人上了心,用了情,比起门口看笑话的何鸣却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都是疯子!
谭骥炎拉着童瞳直接上楼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幽沉的黑眸看了一眼沉默的童瞳,却见她精致的小脸上虽然眉头皱成了毛毛虫,但是却没有什么愧疚自责之色,这让谭骥炎有些诧异了,毕竟童瞳从小是在国安部长大的,是非对错分明,在童瞳的世界里没有灰色地带,以前为了这个两个人还吵过好几次,后来童瞳渐渐被谭骥炎给带坏了,可是如今出了这么大事,连爷爷这么护短的人都震怒的训斥了自己一顿,小瞳竟然一点都自责?
“看什么?”童瞳不解的抬眼看着盯着自己的谭骥炎,小手在脸上摸了摸,“没瘦多少,在家待几天就补回来了。”
“你不怪我?”谭骥炎开口询问着,毕竟因为自己的冲动,可以说将这个国家给推到了浪尖上,不管是经济制裁还是军事上的打压,对这个国家而言都是一个灾难,以小瞳那死心眼的忠诚爱国之心,虽然她绝对不会怪自己,但是会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认为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造成的。
童瞳主动的握紧了谭骥炎的大手,眯着眼一笑,用力的摇摇头,“不怪,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说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如果我再自责再内疚,或者责备你,这就否认了你对我的感情对我的维护,谭骥炎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就行了。”
即使因此成为这个国家的罪人,他们也会携手面对,童瞳敛下目光,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清澈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愧疚,曾经她是这个国家培养出来的武器,是守护这个国家的一杆枪,是没有思想的人形兵器,可是如今,童瞳知道自己在慢慢的改变,她不再能保持真正的公正公平,她的理智和感情都偏向于谭骥炎了,可是她不后悔,她不能在谭骥炎为了自己付出这么多之后,却一味的自责一味的内疚。
即使谭骥炎真的做错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童瞳知道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握紧谭骥炎的手一起去面对,一起去将损失减少到最低的程度,宁负天下人绝不负卿!
谭骥炎无声的笑了起来,冷峻刚毅的脸庞上满是温柔之色,情不自禁的低头在童瞳的唇上深深的吻着,低沉的嗓音如同醉人的醇酒,“放心,事情没有到这样的地步,我有分寸的。”
“真的?”童瞳怀疑的瞅了一眼谭骥炎,爷爷都发火的摔东西了,连爸都沉着脸色,童瞳知道事情肯定很棘手很麻烦,可是看着信心满满的谭骥炎,童瞳真的有点怀疑了,毕竟谭骥炎也只是一个人不是神,他再有权力但是如今也只是一个北京市市委书记,当然,这个位置屁股还没有坐热了,他真的能一手遮天了不成?
“小瞳,我骗过你吗?”谭骥炎得意的一笑,挑了挑眉梢,这个原本冷酷的男人此刻看起来如同邀功求表扬的大男孩。
“谭骥炎,你不要幼稚了。”再沉重的心情此刻也变得轻松起来,童瞳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谭骥炎,直接将人给推开了,“让开让开,我要去洗澡了,这都半个月了,就没有好好的洗个热水澡!”
“我给你擦背。”低沉的嗓音明显的带着暧昧和挑逗。
“不需要!”童瞳脚步一顿,随后坚定的否决着,如同后面有小鬼在追着一般,咚咚的向着浴室跑了过去,然后咔嚓一声关上浴室的门。
白色的雾气蒸腾弥漫在整间浴室里,童瞳感觉长时间不洗澡的皮肤都有些的瘙痒,脱掉了作战服,热水冲刷下来,全身的疲惫都消散了去,童瞳闭着眼,任由热水冲刷在身上,之前和谭骥炎说的那一番话并不是虚假,可是童瞳却也不可能真的放任事态这样恶化下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的,到底该怎么办?
同样卧房里,谭骥炎也没有了刚刚面对童瞳时的那么轻松神态,冷傲的声音站在窗口,远远的眺望着,峻冷的脸庞刚毅冷沉,从政就如同是一场博弈,其中的艰难和危险随处可见,一时不查,便是全军覆没,而从政者永远都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一旦失败就万劫不复。
身体浸泡在满是热水的浴缸里,童瞳紧绷着被热水熏红的小脸,如果自己回到日本,童瞳相信以谭骥炎的手段和权力,再加上童啸的操控,必定可以挽回如今这样的局面,但是童瞳也知道日本之行将是无比的危险,否则谭骥炎就不会不顾一切的亲自将自己带回北京。
“小瞳,不要胡思乱想!”浴室的门被敲响了几下,谭骥炎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窗户边,背靠着身后浴室的玻璃门,他毕竟了解童瞳,这丫头不愧是演艺圈里混过的,遮掩表情的本事即使谭骥炎都看不穿。
“我没有,谭骥炎,你给我带衣服过来了吗?”童瞳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直接跑进浴室了,连衣服都没有拿过来,而且她来香山大宅住的极少,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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