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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的夜晚,高洋坐上了从巴西飞往帝都的飞机。
回想起白天的经历,高洋忍不住打寒战。
在里约热内卢着陆后,高洋利用他的天份成功地入住了一家便宜旅店,还得知距离他被抓走的那天晚上已经过了七天。在白天的时候,高洋曾经尝试他是否还会害怕阳光,和作为人类时相比,高洋发现白天的光线格外地刺眼,精神和体能也不如夜晚时充沛。虽然如此,他还是在屋中对着投进来的阳光伸出了手。
结果手一碰到阳光就燃烧起来,吓得他连忙退后,而手也没有恢复,高洋被银子所伤时,手是自动恢复的,不知是因为现在是白天还是阳光的杀伤力更大,总之这让高洋很泄气,他想了想,钻入了旁边的衣柜中。
接着他悲惨地发现,就是变成了吸血鬼,也没有让他的幽闭恐惧症消失,高洋不愿意回想在衣柜中的可怕经历。这就是第一天白天发生在高洋身上的事,到了晚上,高洋醒来后,才发现他的手自动恢复了。
高洋要回家,只能坐飞机。他的身份证在基地里被那些人丢掉了,他也没有护照,这样不可能通过安检进入机场。但是高洋很快就想出了办法。夜幕降临时,高洋新买了一身衣服换上,又去了大使馆,声称自己独自在这边旅游,身份证和签证全部丢失了,在魅惑术的作用下,他很快就获得了回国的证明。
飞机里,高洋不断地听到其他人的心声。
又买了块好表,话说不我会和那个表哥一样,因为戴着它被拍下调查吧?
这次生意谈得不是很理想嘛。
好想早点回去见到我的三个老婆啊……
这趟出行有意思极了,可惜没能和那个大屁股白妞搞到一起,不过那个黑妹也很带劲……
回去就找老公让他交皇粮,希望他这一阵子没有背着我偷腥,说起来刘处的那活儿比他的大多了……
十五个小时后,高洋终于回到了帝都。
天还是黑的,高洋招了一辆租车载他回家,一路上他都归心似箭。
看着熟悉的小区,熟悉的楼房,高洋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离开帝都整整七天,这七天的经历简直像做梦,如果不是他有尖牙为证,一定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高洋不知道,也不想关心基地是做什么的,谁是幕后主使,他逃出来了,回到以前的生活了,这就是他想要的一切,让这七天见鬼去吧,高洋宁愿永远也不再想起来。
高洋迫切地想见到他的双亲,他的父亲是一家公司的小文员,母亲则是一家大公司的客服,都没什么钱,也没什么前景和地位,但他依然爱着自己的父母,因为他很爱自己。高洋不知道,看到变成异类的儿子,二老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态,是不是就此离开比较好,但是这些天他们一定很为自己担心。
高洋在楼下按响了门铃。这个小区的每栋楼都有防盗门,只有家中有人应答门才会开,高洋早就在基地遗失了自己的钥匙,只能叫父母来开门。
可是按了半天,却没有人回应自己。
就在这时,远处有脚步声传来。高洋回过头,在远处,一个中年人的身影正渐渐走近。如果是常人,只怕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也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高洋能看清,那是他的邻居福叔,福叔有一家自己的小公司,估计今天又是有事才回来得比较晚。
高洋继续按着门铃,希望父母来开,但是直到福叔走近了,也没有人回答。
“小洋啊,这些天你都哪去了,大家都找你找疯了!”福叔离得老远,就对着高洋大喊,
听了福叔的话,想到一直没有人应门,高洋心中涌起了一些不安,在他不在的这些天,莫非发生了什么事?他连忙转过头:“福叔,怎么回事?”
福叔掏出钥匙开门:“小洋,你听了一定别太激动啊,2号的晚上,你家进了小偷,抢你家的财物,我们都报警了,所以家里没什么损失,但是你父母都被……”
都被怎么了?这不可能!
高洋只觉得脑子里血气上涌,福叔一打开门,高洋就冲进了楼中,奔向了三楼,福叔还在后面大喊:“小洋,你慢点!”
如果不是怕吓到福叔,高洋早就能跑得更快。他来到家门前,高洋就看到了拦着的黄色警戒线,心中不由得一痛,他走上前去推门,这才看到锁已经被破坏了,他扯掉了警戒线,推开门走进了屋中,这时福叔也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小洋啊,你别太难过了。”
客厅里,有显眼的粉笔画的两个人形的轮廓,看到这,高洋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
“福叔,凶手呢?”高洋问道。
“被他们跑了,不过警方知道是谁。”
“那就好。”高洋幽幽地说道。
看着高洋狰狞阴森的笑意,和瞬间变红的双眼,福叔不由得后退:“你,你到底是谁?”
高洋一愣,便猜到了福叔所见,这才恢复了冷静,他扶住了福叔的肩,轻声地说道:“福叔,看着我的眼睛。”
福叔被逼着盯着高洋的眼睛,很快就安静下来,高洋低声说道:“福叔,你从来没有发现我的眼睛是红色的,我的一切都很正常,知道吗?”
福叔机械地点点头。
“那好,福叔,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2号的晚上,正是高洋被抓走的那天晚上,他手术到很晚租了快捷酒店的晚上,那天他太累了,都没有给父母打电话,想不到这竟然成了永别。
集中了精力,高洋瞬间读到了福叔对那一天的回忆。
当时他在睡觉,福叔的爱人沈姨正躺在他的身边,突然听到了接连的凄惨的尖叫声,女人的尖叫声。福叔心中不安,连忙披衣起身,冲出了门。
福叔听到一阵喧哗,他推开门的时候,刚好看到三个年轻人狂奔下楼,而他的身后,几名年轻力壮的同楼的小伙也在紧随,一边大叫:“拦住他们,他们杀了人!”
福叔错过了截住他们的最佳时机,懊悔不已,连忙跟着大家往下冲,却被三个人跑了,接着福叔就跟着其他回到了楼上,其他人都围在了高洋家门外。这一栋楼的街坊上楼房以前就是旧邻,彼此关系不错,立即有人报了警,很快警方就来了。
福叔也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杀手本来只是入室偷盗,被发现后就捅死了高洋的父母夺门而出,目前还没有抓获。
“福叔,你累了,回家休息去吧。”高洋已经从福叔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轻声说道。
福叔走了,高洋这才回到洗手间,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恨自己,一个成年男子,居然连家人都保护不了。他对着镜子,看见自己的眼泪都是鲜红的,眼睛也是鲜红的。
过了两个小时,高洋才渐渐平静下来,他洗了一把脸,看了一眼家门,转身走了出去。从福叔的意识里,高洋已经看到了那三个凶手的脸,他决定要报仇。
也许是因为哭过,高洋这时才发现自己很饿,这种饥饿感极其难以忍受,比人类时饿子痛苦千百倍,难受得让他恨不得死去。
去哪里找食物?高洋看着镜子中自己变红的眼睛,陷入了茫然。在基地的时候,高洋曾经抓出冷柜中的血浆袋吃个饱,但血浆离开冰箱没多久就会变质,高洋没有办法带走。
真的要抓活人来吃?高洋不知道该不该这样,他还沉浸在失去父母的打击中,已没有什么判断力了,他从家里摸出了备用钥匙,走出了家门,来到街上漫无目的走着,也许他可以去附近的医院找来血浆充饥,只要不被摄像头拍下,或者杀死一个活人,但如果被发现尸体,那会产生极大的麻烦。
午夜十二点的帝都,没有多少人,高洋一边在街上一个人走着,一边回想着那三个凶手的脸孔。
接着,他发觉有人跟在他的身后。
一个只有脚步声没有心跳声的“人”。
高洋猛地回头,一个人影瞬间躲了起来,高洋连忙飞过去,想抓住跟踪者,可是对方跑得太快,只留下残影。
对方不是人类,高洋意识到了这一点,加紧了脚步跟上他,那人在楼顶穿梭着,高洋飞身冲上楼顶,紧紧地跟住,终于,他在一栋七层楼上停下了。
高洋慢慢地走近对方。
这是一个女性吸血鬼,看她的眼睛,高洋就知道他们是同类,虽然对方的眼睛并没有变红,但是他们有着相同的气息。
这个女吸血鬼很好看,是个中国人,个子不算高,但是比较瘦弱,皮肤白如雪,还有一头披肩发,加上有些俏皮的笑容,显得更加可爱,她只是略施粉黛,却难掩姿色,加上细软的腰肢,让人看了不由得生出爱怜之心。
但他和高洋是同类。嗜血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