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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有一个货栈的伙计领路,在饭庄中也与苻健、苻雄、姚戈仲等朝过像,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办了!边往回货栈的方向走,温峤已经想到、并先行开始向货栈的伙计进行交代:通报王泽后,想办法跟踪打探到这些羌胡的住处、尽量的了解他们此行的目的等事宜。既然心思缜密的温峤已经提前安排了下一步所需要做的事,我也就放心的交给他来安排。只是向温峤了一句:“尽可能的了解到尔等此行的目的,如果尔等是来向伪汉庭献媚卖好的,就要在尔等离开平阳后的途中予以截杀。现在,任何一个蛮夷种族均是我等的敌人,可利用则利用,不可利用则应提早铲除!”
边着,我边紧抿着的薄唇、双眼中放射出了仿佛要穿透夜幕一样的森寒杀气。没办法!现在不是讲究什么‘民族大团结’的时候。现在是夷族已经骑到了汉民族的脖子上,还在狂笑着‘拉屎撒尿’!屈辱和虐杀并存。不予以铁血的手段还击,只能是助长蛮夷的嚣张气焰。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才是现在作为一名汉民族的成员应该做的事!
然而,人在设计捕兽,兽亦在窥视伤人。此时,一直跟在我的脚边前后跑动、嬉闹的赤虎好像发‘癔症’似的‘闹腾’起来!‘呜、呜、旺’的叫着,抖动着一身暗红色的长毛,滚圆的兽躯围着我的脚边直打转转,一蹿蹿的跳着撕扯着我身着的儒衫的衣角,间或还瞪着一双泛着幽光的兽目、仰头抖动着方头上长长的红毛看我两眼。我不经意的躲了两下脚,想吓唬它一下,赤虎开始跳着躲了开去;接着则又开始仰头看我两眼‘呜、呜、旺’的叫着,围着脚前、脚后打转、撕咬衣角
我猛然醒悟!回首对跟在身后的毛宝道:“犬类的嗅觉特别灵敏!赤虎可能是发现身后有人跟踪了?带人去回头去看看,如果是那些羌人,先教训一下即可,先不要伤到尔等的性命。”毛宝疑惑的看了一眼还在地上乱蹦、乱跳的赤虎,大手一挥闷声的答道:“遵命!”带着两名跟随的侍卫转身就向来路寻去。
果然!借着月色驻足隐约可见几条人影晃动,毛宝等三人回身走出去不远,就已经传来了几声‘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和几声痛呼。伴随着毛宝一声;“滚!”的闷吼,毛宝粗壮的身影已经带着两名侍卫回转。“就是饭庄中的一名随从之人。毛宝把他踹倒、骂跑了!”回来的毛宝简洁的禀报到。我笑了一下了头:“走,回去吧!不用理尔等了。”
边往回返货栈的的方向走,温峤边望着跑在前面连蹦带跳的赤虎半开玩笑的到:“公子新收的‘护卫’已经发挥作用矣!”我了头赞道:“不断地加以调教,再有五、六个月,一头乳虎就长成了!那时,赤虎必如下山猛虎一样的凶猛!”跑在前面的赤虎仿佛是听明白了后面在议论着它一样,边往前跑还边回头‘旺、旺’两声,惹得后面的人等焉尔不已。
此时,在刚才进食饭庄的后院,饭庄兼营的客栈客房内,苻健和姚戈仲均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之后,又还彼此不舍的凑在了一起,边喝茶消化食物、边接着热络的谈谈。而‘老家伙’苻雄,则一直皱着眉头坐在一旁不动不的,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由于民族习惯所致,胡人大部分都对喝茶有着特别的嗜好;道理不言而喻,乃是为了尽快的消化胃里的半生不熟的肉类食物。当然,这个时代他们喝的是粗糙的所谓茶砖,冲好后浑浊得只能用‘茶汤’来形容;根本与汉人‘一杯清茶’的意境不可比拟。
门帘儿一掀,被毛宝两脚踹趴下的那个胡人属从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向一看到他的状态就已经明白‘跟踪失败’了的苻雄,禀报了被毛宝打了个‘灰头土脸’的经过。属从的回返,同样也引起了醉醺醺的坐在那里‘东扯西拉’的苻健和姚戈仲的注意,当听到属从禀报完挨了两脚‘扁踹’后,脾气有些暴躁的苻健脸上怒容陡现,刚要张嘴吼叫些什么,就被沉着老脸的苻雄给摇手止住。
苻雄挥了挥手令那名属从退出去后,才叹息着操着苍哑的嗓音到(胡人彼此之间得自然是胡语):“唉!老朽自以为这双老眼尚未昏话,此次还是看走眼了!之前老朽就已经有所预感,现在就更加证实了!尔等一行,绝非一般的人哪!老朽也深为后悔在饭庄内通报了名号!唉!不知这一行人到底是敌是友?”
憋了半天的苻健高声的到:“叔父有何不对?区区几个汉人的书生而已,叔父何必耿耿于怀?通报了名号又能如何?尔等还敢对我等不利吗?”神色颇为颓丧的苻雄摇了摇头道:“大头人难道真的没看出来吗?那个打了属下的粗壮之人且不去,那个细腰、高身量的书生打扮的人,真是一个书生嘛?那等冷傲、犀利的目光是一般的孱弱书生可以发出来的吗?”
让苻雄问得有些黯然的苻健好像是很无奈的了头:“叔父得对!那人绝非是一个书生。从其宽肩、厚背、坐得挺直的外型上来看,其人不仅不是一个书生,而且还是一个身怀绝高武技之人。苻健也早就看出来了!故而,叔父与尔等搭讪和派人跟踪时,苻健才听凭了叔父安排。然尔等何其的不识抬举也!还竟敢打了我等的下属?”一代的羌胡枭雄苻健,虽然性情上有些急躁、高傲,但眼力也绝对是一等一的!但由于秉性的原因,着、着就又开始有些不忿了。
苻健、苻雄叔侄的对话也同样也吸引了姚戈仲的注意力。此时的姚戈仲,大睁着一双鹰目,一声不吭的凝神静听着叔侄之间的对话,粗糙的大手还习惯性的搓着自己光亮的脑门。也不知他牛山濯濯的门,是不是就是这样让他自己这么给搓出来的?
苻雄又摇了摇头叹道:“老朽以前曾多次的提醒过大头人:不要看人数多如牛毛的汉人!尔等只是由于自相残杀,才弄得大好的河山支离破碎。而汉人中,绝不缺少才略高绝的能人,只是未得到展现尔等才华的机会而已。老朽原以为这一行人就是这类人也!但老朽现在已经完全推翻了之前的观感。依老朽预测:这一行人绝不简单!很可能是汉人中的重要人物!”
苻雄的话让苻健的面容渐渐整肃起来,忍不住脱口问道:“那以叔父只见尔等是何许人也?”苻雄的老练痉挛似的抽搐了两下,好像十分后怕的到:“大头人还记得老朽一直特别注意的,汉人中的青州那位吗?”还没等苻健话,凝神静听的姚戈仲已经抢先惊呼出声:“老先生是的青州的苟安吗?”“真的?”伴随着姚戈仲的惊呼,苻健也紧跟着问到。
老苻雄瞥了一眼惊诧莫名的姚戈仲,才了头、又摇了摇头到:“老朽现在也弄糊涂了!开始老朽几乎可以确认:是遇到了汉人中的那位少年强力人物。无论是从的外貌、还是不怒而威的形态,都与传中的极其相似。可是、可是当老朽追出去欲与尔等一谈时,其却吟出了‘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的诗句”望着大眼瞪眼不明所以的苻健和姚戈仲,苻雄解释到:“所谓的‘楚’,乃是大江两岸之地。其言是‘楚狂人’,那就应该是江东司马睿的麾下重臣。”没想到我无意中的‘盗版’狂歌,反而把几乎可以确定了我身分的苻雄给弄‘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