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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正是一袭白衣,缓步出尘的夜如晦,他快步走到龙塌旁边,在朱雀王的身上点了两下,朱雀王顿时像是能喘上气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疑惑地看向夜如晦:“如晦,你刚才点的是什么穴道?怎么地朕身子如此舒泰?”
“皇兄,你做了什么?不是让父皇饮鸩止渴?”夜扶风上前,四目相对,他眼底尽是怀疑。
“是吗?二弟以为我会让父皇受此折磨?”夜如晦声音清冷,眼眸突然一转看向一旁的苏筱陌,眼神在她的脸上未做丝毫停留,而是向夜扶风近了一步,“二弟,有一件事情,我还得请你解释一下。”
“什么事情?”
“来人,带上来。”夜如晦未直接回答他,反而回身,随着他的动作,一个小宫女被推了上来,而这个小宫女苏筱陌有些眼熟,她好像是伺药的叫荷女的,前些日子,她在这里熬药,都是荷女帮忙指导,当然,那会儿苏筱陌并没有让她插手,都是自己亲自熬煮伺奉的。
她一出来,苏筱陌的心里隐约的有了某种预感与期盼。
夜扶风看见荷女进来,好像愣了一下,他皱着眉头:“你带她进来做什么?难道她有什么问题?”
“她当然有问题……”太子叹了口气,“你何苦,利用苏筱陌来陷害我,那你直接冲我来好了,怎么敢害父皇?若不是我相信苏筱陌的医术,怎么能发现你的阴谋?你利用荷女在父皇的药里一直加一味药,那味药就是……不如你亲口告诉我们,如何?”
他看着夜扶风,眼神犀利如刀。
“我不明白皇兄在说什么,这个荷女又不是我的人,我也没有做任何对父皇不利的事情,就像是退一万步,我也是最不想父皇离开的那个人,因为父皇若是有那么一天,你就会理所应当的继位,而你一直待我不好,视我如仇人一样,我会有什么好结果吗?父皇,你不要相信他说的,他刚才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您身体好转,如果他早有这个法子,为何不早用?”夜扶风脸上尽是慌张。
荷女跪在那里一直喊饶命,苏筱陌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生在皇家,是幸还是不幸?
翌日。
太子府。
风和日丽,苏筱陌坐在庭院里,玉兰花瓣片片坠下,有几片飘到了苏筱陌面前的石桌上,她捏了起来,食指捻动,转来转去,那花瓣转成了紫色的陀螺,在她的面前眩烂夺目,仿佛那陨落的生命又一次绽放……
脚步声响,苏筱陌未动,半晌,她开口:“既然来了,就坐吧。”
一抹红色,倒让她惊讶了一下,抬头,真的是夜槿风,她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由地愣了一下,往日的妖孽不复存在,好像一朵绽放的花被泼了热水,蔫头搭脑的,坐在那里半晌未开口,苏筱陌也一样,看着他,突然她心里沉了一下,其实,从那天夜里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原本的可能都变得不再可能,以前,她为了复仇,利用自己一切可用的,包括身体,那会儿,她虽然说自己是残花败柳,但她内心并不觉得自己腌脏,司徒幻允于她来说,虽然脏但不足以污了她的灵魂,而夜如晦不一样。
想到这里,她对夜槿风笑了笑:“干嘛这个样子?“
事实上,她心里在想,一定是夜槿风得到了什么消息。
比如那一夜。
这一夜,于苏筱陌来说是恶梦,大概对于夜如晦也一样。
所以,除了昨天在大殿上,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连做饭的责任都免了。
他有事情在忙。
当然,一定是在审理二皇子的事情,大殿上荷女供出了一直以来都受到了夜扶风的威胁,让她投毒给朱雀王,然后借机陷害太子,不过一直未找到机会,直到苏筱陌的出现,让夜扶风觉得自己有了机会,总之,苏筱陌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把钥匙,在众人僵持之余,打开了一扇未知的大门。
二皇子不是什么好人,这点苏筱陌明白,不过,夜如晦呢?
苏筱陌没有再想下去,而是看着夜槿风:“小语呢?欢儿呢?”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空中有声音:“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那只鸟儿,除了能听懂人话,还竟然用了一个‘我’字,扑扇着翅膀飞下来,然后打量着苏筱陌,好像认出她来了,忽地又飞上了天,“不好看,不好看!”
苏筱陌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只鸟与她结了仇了。
夜槿风今天好像心情很不好,他也容忍不了它的撒欢,扬起手,飞了根树枝,那鸟儿吓得飞得更高,然后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终于夜槿风握起苏筱陌的手就往外走,绷着脸,像是在谁较劲,更像在赌气,他从见到她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有说。
不过,这不耽误太子府的侍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夜槿风也不说话,开手就打,那些侍卫只是围而不攻,于是,就变成了一个边战边退的怪圈,好像是一群人护送着他们往外走,苏筱陌走在夜槿风的身侧,想着他为了自己险些丧命,他唯一所求,便是自己嫁给他。
之前,她怀疑他种种的阴谋,不过,这一刻,她不会怀疑什么了。
他这样疯了一样的表情,是在自责,也是在责怪她吧。
所以,他知道了那个夜晚吧。
终于,就这样他疯了一样的冲来冲去,竟然被他们冲到了大门口,而与此同时,那些侍卫突然地散了,而一辆马车停在府门口,下来的是夜如晦。
苏筱陌这会儿都不知道该想什么了。
夜如晦摆了摆手,让人群都撤了,然后淡然看着夜槿风:“皇弟便是一直如此行事吗?当我太子府是菜市场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声音淡淡地,但是神情非常冷。
“皇兄已经除去了二皇兄,现在就要对我动手了吗?”夜槿风语气也是很不善。
“二皇子一直处心积虑,他谋害父皇证据确凿,你又为何要这样说?”
“皇兄手眼通天,我怎么想都不为过,再者,我怎么想不重要,真不知道天下人会怎么想。”夜槿风语带讥讽。
夜如晦叹了口气,冷冷地笑了:“皇弟的美名一向在外,世人称颂敬仰,何须在我面前一再强调?如此让为兄颜面何存?更或者,皇弟有其它的想法?”
“我没有其它的想法,我只要带回我的女人,听闻昨天她差点被陷害连累……”
“在槿王府,皇弟有信心护她周全?如果皇弟当真有心,何必当初?”
何必当初是什么意思?
苏筱陌转念间明白了,或者这个夜如晦知道了当初自己故意和夜槿风吵架,才去的二皇子府内,夜槿风也听明白了:“当初我们不过是吵了一架而已,我现在带她回家。”
夜如晦突然笑了,水袖甩过,他也未见如何动作,却将苏筱陌揽在了怀里,声音轻佻:“三弟何不问问她的意思?她现在怕是已经认定我了。”
夜如晦说话间,还对苏筱陌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夫人?”
“夫人?”夜槿风脸黑了起来,他显然有话要说,但只是咬了咬牙,“筱陌,我们回家吧。”
苏筱陌看着眼前清风一样的男子,此刻眼底无一丝游戏,全是真诚。
而苏筱陌给出的答案却是那样的冰冷,仿佛夏日的冰雹砸到了刚抽箭的兰花,没有丝毫的怜悯,苏筱陌说话间,身子往夜如晦的怀里倚了倚,“我找到了最好的归宿,公子自重。”
仿佛路人。
风过,那玉兰的花瓣从两人中间坠落,一如在槿王府时,隔花相望,那一刻的悸动,她仿佛如昨,但是一切终于过去了,她不知缘于何时起,却知道,从此便灭了。
也好。
缘起缘灭,于她而来,本就是奢侈,她不配。
亲眼见到夜槿风眼中绝望如深池,漫不可测,她亦回眸,对夜如晦笑颜如花:“从此,我们便比翼双飞了,是不是?”
夜如晦雪颜如花,嘴角勾起几分邪气,待夜槿风离开后,夜如晦松开苏筱陌,扬长而去,留给她的只是蔑视和背影。
苏筱陌却笑了,笑得意味深长,她感叹这个夜如晦,真的很聪明,知道自己有多大的价值。
她自己也知道。
皇上对她的信任和倚仗,已经让朝中众人侧目了,她这一局赌赢了,那个偏方治了大病,当然,皇上本身病不重,是被有心之人拖病的,所以,苏筱陌才敢出手。
她嘴角的笑意渐渐湮灭,回望夜槿风消失的方向,眼底变得冰冷,接下来,她该如何谋划?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了主意,唤来碧云,对她交待了几句,碧云闻言愣了,但是这一次,她没有质疑,而是转身离开。
两天后。
灵域出现了流言,太子不德,抢夺人妻,流言越演越烈,最后还演绎出了不同的版本,还有人说太子想逼死三弟,害二皇子住牢,下一步该向三殿下伸手了,二皇子的事情又被人翻了出来,说二皇子无辜,是冤狱,这些流言在市井中传来传去,最后传进了皇宫,彼时,苏筱陌正给朱雀王诊脉。
朱雀王脸色红润了许多,整个人很精神,侍者将密报送了上来,朱雀王看了之后,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苏筱陌,想了想道:“槿风为了你刺杀了司徒幻允,为何你不感恩嫁给他?反而去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