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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暗中松了口气,道:“我可不会演戏,再说了,演戏终究是假的,我也不喜欢。”
“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夸你吗?”
白茹笑颜如花,一时间美得不可方物。
杨凡看得一呆,好在他觉悟甚高,随即岔开心神道:“你这是下班了?不知道在哪儿工作?”
白茹这次却没说话而是神秘的一笑,看得杨凡心里头直痒痒却又说不出来。
她到省厅报到都过了十天,今天可才算正式上了第一天的班。想到路上可以威风的吆喝那些小混混,可以充当临时交警指挥交通,可以用审视的眼光判断哪些人可能是罪犯等等,白茹更是有些得意。
警察就是她的梦,这都来自她自小便有的正义感。
杨凡识趣的打住问话,想了想道:“念力激发器不知道意识进入的那个地方是不是真的?如果,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在那个世界中死了,现实中的人会不会死?现实中的人,会不会真的到了那个世界?”
“会。”白茹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真的?!”
杨凡狠狠的吃了一惊,看来自己是孤陋寡闻了,自以为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的秘密,却是个大路货。
“咯咯咯……”
见杨凡被自己懵得一愣神,白茹一阵娇笑,曼妙的躯体晃动多姿,杨凡怔了怔神后,猛然醒悟:原来自己是被她耍了。
笑够了,白茹恢复了端庄,道:“对了,刚才你不是说请我吃饭的吗?难道你还会做菜?可是为什么没见到你买的菜?”
杨凡客厅是敞开式厨房,操作台上空空,地面整整齐齐,灶台上孤零零的耽着一个铁锅,丝毫也没有弄饭菜的模样。
“嘿嘿……真的没吃饭?好吧,我请你到饭店去吃一顿。”杨凡被说得一阵脸红,说句实话,他刚才不过是随口搪塞,心不诚,没想过真的要请人家吃饭。
白茹还真的没吃,她原本是想回来先换个衣服然后再出去吃的,此时倒真的动了让杨凡请客的念头。其实想请她吃饭的人实在太多,可是她从未搭理过,而这位有些拮据,有些抠门,长得很是帅气又有些神秘的高三学生……老学生引起了她的兴趣。
在她眼中,杨凡还有着难得的淳朴,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纯洁得像一张白纸,丝毫没有别的东西,这让她感到很安全,也很宁静。
“好吧……哪一处饭店你说了算。”
正准备挠挠头,突然触及到自己的飘飘长发,杨凡举起的手又放下,心中稍稍有些肉疼的说道。
“咯咯咯咯……”
白茹狡黠的发出一串笑声,似乎猜中了他的心思。
杨凡满脸通红,心中暗暗自责了两声。
“嗨,给你盘个头吧?就这样子很容易招人的哦?”
……
夜晚的b23区可说是繁华到了极致,任何一处街市上都是游人往来不绝,毕竟这里集中了太多的人口,繁忙了一天,大家都想找个地方轻松一下。
穿过一条大街,对面不远便是一间门头不太显眼的家常菜馆,上面写着“真味?家常菜馆”几个字。
其实无论在哪家吃饭杨凡都无所谓,他可说是两眼一抹黑,除了当年极少的几次跟梅姨出来吃饭之外,便再也没有了下饭馆的经历,而这家家常菜馆正是当年吃过的地方。
见杨凡的眼神在那处饭店门头上停留了一会儿,白茹心中微动,笑道:“就这家吧,看样子倒是个老店。”
但凡饭店能够站得住脚,除了干净卫生之外,菜的口味十分重要,日子久了自然便是老店。白茹虽然从未在这家小饭店吃过,可是她经历的豪华饭店太多,单论在吃上的眼光,一百个杨凡也远远不及。
“好啊。”
杨凡欣然接受。
服务员依然是那位叶子阿姨,只是当年叶子阿姨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此时却是一位体态丰满的少妇了。七年了,最后一次和梅姨进来吃饭的场景,杨凡原先便能清楚的记得,此时识海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然更是记忆犹新。
“两位请里头座,那儿靠窗,环境还算优雅。”
叶子似乎已经不记得他了,秀气的脸上带着几分礼貌的亲切,伸着手指向临窗的那个两人座。她说话很真诚自然,让人有家的温馨感。
“谢谢。”
点点头,杨凡颇为感触,那个位子曾经也是自己和梅姨坐过的地方,如今桌凳依旧,却是再也见不到梅姨了。
“怎么,想起了什么人?”
敏锐的察觉到了杨凡情绪的变化,坐下之后,白茹轻托着香腮悄声问道。
“嗯,一个亲人,甚至比父母更亲的亲人。”也没想掩饰,杨凡将桌上的菜谱递到白茹面前说道。虽然梅姨一直说着自己父母的好话,可是父母在他心中的份量始终无法超越她。
白茹将菜谱推回,浅浅一笑道:“这里我不熟,你看着点就成,酸甜苦辣南北风味都行,我没那么挑剔。”
杨凡也没客气,在菜谱上扫了一眼便召唤了一名服务生点了四五道特色菜。
“白…白茹?”
这语气开始的时候尚不敢确定,等到确定了之后,便透着极大的意外和喜悦。
一名二十二三岁左右的年轻貌美女子正从窗外挥动小手,虽然声音隔了玻璃已经变得很小,可是无论是白茹还是杨凡都毫不费力地听得清清楚楚。
“钱小鹿?”
白茹睁大美目道。
那女子钱小鹿夸张的给了个飞吻,突然觉得有些过分,随即看看左右,脸上姿态端正了许多,矜持的对里面招招手道:“今天说好了的聚会,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白茹脸上一怔,恍然道:“啊,还真忘了!”她巡街到下班,正好碰上了一起交通事故,然后协同交警一起疏通堵塞一直到七点多钟才回来,凑巧的是,她身上的表型对互视仪在疏散的过程中碰坏了,也自然接收不到信号。
“那你赶紧去吧,时间已经很迟了。”
杨凡起身善意的说道。聚会这种事他可从来没有被请过,每天困恹恹的像是永远缺觉,好容易撑到放学,一出溜人便跑回了家。而且,他这种差生,所有的同学跟他在一起都深以为耻。
“嗨,白茹,这是你男朋友啊,不带上吗?”
白茹还没来得及表示,外头的钱小鹿手圈成喇叭状,对着玻璃大声喊道。
“男朋友?”白茹俏脸一红,心中突然想到了不愉快的事,顿时有些低落。
杨凡心中莫名的一暖,只是见到白茹俏脸上笑容突然收敛,心中暗道:我这是怎么了?不过是被人调弄了一句,却当了真。
这稍稍发愣的一点时间却让钱小鹿认真了起来,跑过外面,一阵风一样的进了饭店。
“白茹,这么帅气的男朋友还藏着掖着的,还把不把我们当成姐妹?”
钱小鹿到了跟前神情夸张的说道,接着似乎觉得周围人眼光有些惊诧,于是陡然醒悟,伏在白茹耳边小声说道:“我可告诉你,今天参加聚会的可都带了男友了,咱们的大校花要是没有舞伴,到时候我可不再解围了喔。”
白茹聪慧之极,大学毕业也就是二十岁,比起其他同学来说都要小上两三岁。听钱小鹿那么一提,她想起毕业那天晚上的事情,心中一阵子发虚,轻笑道:“算你有些良心,嗯,还不知道人家同不同意呢。”
钱小鹿捏了一下白茹的手臂打趣道:“说什么呢,放着个大美女不像膏药一样紧紧贴着,除非那地方有毛病。”
白茹羞道:“坏死了你。”
两人嘀嘀咕咕说话声音极轻,可惜再小的声音杨凡也听得极为清楚,明白过来含义后,惹得耳根一阵通红,脸似乎都火辣辣的,他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生说出的话如此直白,让自己有些受不了。
“呀?居然还盘着头,就像是古装戏中的…中的英俊侠客!你男朋友是演员?才卸妆吧?这么帅气的演员我怎么没见过?”
钱小鹿性子活跃,问起话来像是连珠炮,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杨凡尴尬的摸了摸头顶的发髻,干笑道:“临时的,嘿嘿,客串。”
“杨凡,有兴趣陪我参加聚会吗?”
见钱小鹿似乎还要问下去,白茹岔开话题道。她虽然说得看似有些不经意,不过心中居然隐隐怕被拒绝。
这其中肯定有一些虚荣心在内,不过更重要的是想起上次临别晚宴,她是心有余悸。
大学里头到了最后总是双双对对,有大学里的同学,也有外面的男友或者女友,可是白茹却始终没有,事情也由此而起。那一天邀请她跳舞的人能排上一个连,让她不胜其烦,最后还是钱小鹿牺牲了自己的男友,陪着她跳了好几场才算是解了围。
“这个…恐怕不合适吧?”
杨凡略有些犹豫,虽然看到白茹眼神中的含义,可是理智却让他有些退却。多年的自闭让他根本不知公众场合下的礼仪,而且貌似自己还是个高三的学生,参加已经工作的“大人们”的聚会……怎么说也太牵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