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一躺下来,就有人给他递了水,说:“喝点水吗?”
温白羽诧异的抬起头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邹成一,旁边是噫风,说:“你们怎么在这儿?”
邹成一说:“说来话长,总之这个墓葬有点奇怪。”
没办法用绳子趴下来,叶流响只好又带着骆祁锋用翅膀飞下去,两个人一边飞一边往下坠,看起来有点危险,落地的时候叶流响已经体力透支的要晕过去,“嘭”的一下坐在地上。
骆祁锋看他一身都湿/了,伸手替他擦了两下,说:“辛苦你了。”
叶流响笑嘻嘻的看着他,说:“大叔你的手心好暖和。”
骆祁锋有点不自然,被他这么一说,感觉手心发烫,赶紧把自己的手拿开了。
叶流响却追着他,要他给自己擦汗,拉着骆祁锋的手,顺着自己衣领子往里塞,骆祁锋真是尴尬到了不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的手掌碰到叶流响新嫩的皮肤,凉丝丝的,还带着点汗湿,顿时呼吸都加重了,忍不住在叶流响的身上掐了一把。
叶流响“啊呀”叫了一声,说:“大叔,你掐我/干什么,感觉好奇怪。”
骆祁锋呼出一口气,把手抽回来,有些无奈的坐在一边。
这地方像一个空旷的石室,比上面开阔很多,石室再往前还有路,似乎是个墓道,但是这回墓道是笔直的了,并不再拐弯。
这个时候肯定不能马上启程,温白羽需要休息,叶流响也累的够呛,他们自从走散之后,就一直在奔跑,还有和蛊雕、鳄鱼战斗,已经累得不行。
大家都坐下来,围在一起,骆祁锋从背包里拿出东西,点了火,让周围暖和一些,然后弄了食物放在火上热,准备开饭。
温白羽把小血髓花和小羽毛都从背包里放出来,两个小家伙坐在背包上,万俟景侯摸了摸温白羽脸上的汗,温白羽最近非常容易出汗,这是大冬天的,而且在墓葬里,温度不可能高,一看体质就很虚弱。
万俟景侯说:“你闭着眼睛养会儿神,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温白羽点点头,他的确累了,刚才又只睡了五分钟,就闭上眼睛。
万俟景侯则是先兢兢业业的做奶爸,骆祁锋把水烧开了,万俟景侯在奶瓶里灌了奶粉,把奶粉沏开,晾凉一点儿,让小羽毛抱着自己喝。
小羽毛吃饭的时候很乖,抱着比他还要大的奶瓶,两只小/腿也夹在奶瓶上,咕嘟咕嘟的喝,或许是因为饿了,喝的非常凶猛。
等小羽毛吃过了饭,骆祁锋也差不多把他们的饭热好了,大家一人分了一大碗,还给小血髓花盛了一碗。
小血髓花几乎掉进碗里吃,唏哩呼噜的吃了一大碗,小羽毛嗅了嗅鼻子,似乎闻到了香味,但是并不知道是什么,而且也看不见,只能眨眨大眼睛。
小血髓花正吃着饭,一抬头就看到小羽毛冲自己眨大眼睛,长长的眼毛差点把他扇飞了,一双红溜溜的大眼睛,里面有点迷茫,蒙着一层红雾,显得呆呆的,脸颊肉肉的,不知道怎么蹭上了一点奶。
小血髓花顿时跳起来,对着小羽毛的脸颊,“么!”的亲了一大口。
小羽毛噘/着嘴,伸手蹭了蹭自己的脸颊,小血髓花伸手抓/住他的手,箍在怀里,又使劲亲了两下,小羽毛顿时就没脾气了,呼扇着自己的翅膀,不轻不重的拍着小血髓花。
小血髓花的性格一点儿也不像血髓,关楠脸皮也没这么厚,小血髓花被小羽毛用翅膀打,竟然笑的非常欢快,“咯咯咯”的笑起来,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于是最后小羽毛实在没脾气了,自己玩手指头去了。
温白羽一直没吃什么东西,闻到一股香味,顿时觉得肚子饿了,因为体力透支,这回是真的饿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小血髓花跟小羽毛坐在背包上在玩,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啊啊”的在说什么,反正他是听不懂的。
不过温白羽吓了一跳,说:“我怎么只是闭了一下眼睛,就感觉这小子长大了好多?你不会给徒/弟的儿子吃了激素吧?”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看了看小血髓花,果然是这样,小血髓花只要吃得好,就长得特别快,已经比小羽毛高出一个多头了。
温白羽从地上爬起来,万俟景侯伸手去扶他,然后把碗递给他,说:“吃饭吗?”
温白羽进墓之前就没好好吃,现在终于饿得不行了,点了点头,捧着碗吃的狼吞虎咽的。
万俟景侯就坐在旁边,看他吃饭,温白羽被盯得发毛,抬头看了他一眼,万俟景侯则是笑了一声,伸手在他嘴唇边轻轻一抹,说:“蹭到了。”
温白羽顿时脸上一红,万俟景侯的指尖很烫,而且动作这么苏,说话也很苏,让他心脏腾腾的猛跳了两下。
温白羽说:“那个……还有吗,还有点饿。”
叶流响笑起来,说:“温白羽,你成大胃王了吗?”
小锅还没有收起来,骆祁锋赶紧又打开一袋速食,把东西倒进去,给温白羽热了热,万俟景侯盛出来,递给温白羽,说:“多吃点,你都瘦了。”
温白玉接过碗,刚往嘴里扒拉了两口,就听万俟景侯淡淡的说:“肉一点手/感好。”
说着,还掐了温白羽屁/股一下,温白羽差点跳起来,直接把碗扣在万俟景侯脸上。
万俟景侯则是微笑着,仿佛刚才不正经的话根本不是他说的一样,温白羽只好瞪了他一眼。
众人吃了饭,也不知道是不是血液都跑去胃里消化的缘故,大家都有些困了,相互依靠着打起盹来。
温白羽很快又睡着了,万俟景侯抱着他,看了看腕表,准备也休息一会儿,等休息好了再继续往里走。
骆祁锋很快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在舔自己的脖子,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叶流响放大在面前的脸,就算放大在面前,依然是一张很小的巴掌脸,下巴还尖尖的,有些我见犹怜的错觉。
骆祁锋想到大家都吃了饭,不过叶流响没有“吃饭”,毕竟他的饭可不是背包里的食物。
骆祁锋看了看旁边众人,压低声音说:“饿了?”
因为刚睡着,猛地醒过来,骆祁锋的声音带着一股沙哑,叶流响笑嘻嘻的抱住他的腰乱蹭。
骆祁锋被他弄得下腹猛的一紧,喷在叶流响脖颈间的呼吸都炙热了。
骆祁锋又说:“饿了吗?”
叶流响摇摇头,说:“好东西要省着吃。”
骆祁锋有点哭笑不得,难不成自己是一块超大的压缩饼干?
叶流响抱着他,在骆祁锋身上乱蹭,骆祁锋不堪其扰,伸手推他,说:“不饿就快点睡觉,一会儿还要继续走。”
叶流响就像小猫一样,缩在骆祁锋身上,在他身上不停的蹭,软/软的头发蹭在骆祁锋下巴上,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声音有点干涩,带着一点儿少年人的委屈,说:“大叔,我有点难受。”
骆祁锋以为叶流响受伤了,少年人一抬头,眼睛都红了,好像特别委屈的样子。
骆祁锋立刻紧张起来,翻身坐起来,说:“怎么了?”
叶流响呼吸有些急促,张了张嘴,伸手指着自己下面,说:“我也不知道。”
骆祁锋往下一看,顿时脑子里“嗡——”的一下,顿时明白了叶流响说的难受是什么意思了。
骆祁锋吃惊的看着叶流响,压低声音,怕吵醒了其他人,说:“难受?这是好事啊,你是不是有感觉了?”
叶流响从来没感觉过,只觉得下面难受,闻着骆祁锋身上的气息,就更是难受,说:“什么感觉?”
骆祁锋顿时有点头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怎么感觉自己像带孩子一样,难道还要从生理卫生知识开始教起吗……
骆祁锋很无奈,但是放着叶流响不管,叶流响就乱蹭,蹭的骆祁锋也尴尬起来,叶流响惊讶的说:“大叔,你也难受?”
骆祁锋尴尬到要死,痛恨的盯着叶流响一脸纯洁的看着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叶流响一开始就丧失了性功能,骆祁锋真的以为他是在戏/弄自己。
叶流响有点惊惶无措,说:“怎么办?真的难受……”
他说着,还快速的喘气。
骆祁锋没有办法了,大手捂住他的嘴,说:“嘘——你声音太大了。”
叶流响的眼睛红彤彤的,胸口一起一伏,骆祁锋的大手捂着他,叶流响禁不住又深吸了两口起,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着骆祁锋的手心。
骆祁锋整个人像被针扎了一样,立刻收回了手,叶流响委屈的要哭,骆祁锋只好哄着他说:“你不是蝉吗,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动不动还哭?”
他说着,咳嗽了一声,说:“我教你一次,之后自己来。”
骆祁锋说着,将叶流响抱在怀里,往下握住他,叶流响“嗬——”的吸了一口气,两条细细的腿在骆祁锋身上乱/蹬,说:“啊……更、更难受了,大叔你害我……”
骆祁锋简直要疯了,叶流响什么都不懂,正好蹬在他那个地方,还不轻不重的,让骆祁锋猛地大脑一涨,压低了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咬住叶流响的耳朵,说:“别再挑衅我,真的办了你信不信?”
叶流响什么都没听见,骆祁锋贴着他耳朵,他看不见骆祁锋的嘴型,只知道大口喘气,委屈的说:“别动我……别动我了,越来越难受……”说着眼泪还流下来了。
骆祁锋将他手脚都箍在怀里,捏着叶流响下巴,让他看自己,说:“嘘——别哭了,别哭,我在教你,发/泄/出来就好了。”
叶流响盯着骆祁锋的嘴唇,嗓子抖了抖,好像特别渴,就跟看到了血液的感觉一样,眼睛眨了眨,突然贴上骆祁锋的嘴唇。
难得的是,骆祁锋没有推开他,手上还在继续,嘴唇也含/住了叶流响的嘴唇,叶流响“哎”了一声,鼻子里陡然拔高,呼吸加快,脸上的表情让骆祁锋恨不得现在办了他。
叶流响虚/脱一样,但是始终发/泄不出来,越来越难受,似乎卡在一个地方,就是不行了,骆祁锋额头也有些出汗,不知道为什么叶流响突然可以了,之前明明毫无感觉的,但是现在又卡住了,根本发/泄不了。
叶流响张着嘴唇,眼睛红彤彤的,像小猫,又像个小兔子,乖/巧的瘫在骆祁锋怀里,胸口一抽一抽的,眼睛盯着他,似乎在等着骆祁锋救他。
骆祁锋额头的热汗滚下来,嗓子干哑,“呼——”的喘出一口粗气,突然放开了叶流响,叶流响迷茫的看向他,说:“大叔……难受……”
骆祁锋亲了亲他额头,说:“乖,等一下。”
他说着,叶流响感觉到一阵冰凉,骆祁锋撩/开了他的衣服,手钻进去,往下跑,叶流响睁大了眼睛,感觉那个陌生地方有东西往里钻,不禁又“哎”了一声。
之后的感觉叶流响实在说不出来,其实叶流响之前说和骆祁锋试试,但是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做,骆祁锋的手指让他陌生,那感觉和前面不一样。
叶流响浑身绷紧,抓/住骆祁锋的领子,缩在他脖子的地方,低哑的哀叫了一声,骆祁锋没想到他后面这么敏/感,只是一根手指,叶流响一下就发/泄/出来了。
叶流响根本没经过这种事情,顿时四肢一瘫就晕了过去。
骆祁锋顿时更加哭笑不得,擦了擦叶流响额头上的汗珠,这毛孩子竟然就这么晕过去了?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叶流响白的透/明的脸颊都透着一股潮/红,潮/红一直蔓延到细细的脖子,嘴唇被咬的也泛着红。
骆祁锋深吸了两口气,心想着叶流响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嫩瓜,见到自己的时候还充大瓣蒜。
骆祁锋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昏睡中的叶流响舌/头舔/了舔嘴唇,嘴里嘟囔了一声:“大叔……”
骆祁锋无奈的收回手来,说:“死小子。”他说着,又深吸了好几口气,压下自己的躁动。
温白羽睡得很熟,根本没发现这边的动静,万俟景侯起初听见动静,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不过那边如火如荼的,万俟景侯就没动,直接闭上眼睛又开始假寐。
大约睡了一个小时,万俟景侯动了动,坐起身来。他一坐起来,温白羽就醒了,有点迷糊,睁着眼睛看他。
万俟景侯见他迷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低下头亲了亲他的眼睛,说:“睡醒了吗?咱们该走了。”
温白羽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起来,这个时候邹成一也醒了,邹成一刚醒来的时候,可不像平时那么精明冷淡的样子,鼻头还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趴着给压了。
噫风将一件大衣披在他身上,说:“少爷,冷不冷?”
邹成一没醒过来,“嗯?”了一声,噫风笑着说:“少爷,您这么看我,是不是那里已经不疼了?”
邹成一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似乎一下就醒了,说:“滚蛋。”
骆祁锋很快也醒了,坐起身来,就看到叶流响还窝在地上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叶流响还是第一次发/泄,睡得很熟,就差打着小呼噜了。
叶流响扒拉不醒,一扒拉他就嘟囔的说:“大叔,别插/我那里……”
众人立刻用一脸看禽/兽的目光看着骆祁锋,骆祁锋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简直冤枉死了,将地上的叶流响提起来。
骆祁锋很高大,臂力自然也大,一拽叶流响就被提起来了,叶流响不明所以,踹了两下腿,迷瞪的睁开眼睛。
叶流响终于醒了,但是他觉得大叔好像有点生气,至于为什么生气,他也不知道。
叶流响腿很软,走起来有点发/抖,不知道为什么,而且他发现自己换了一件裤子,狐疑的看向骆祁锋。
裤子确实是骆祁锋给他换的,毕竟叶流响的裤子脏了,而且又不管不顾的直接爽的晕过去,骆祁锋实在没办法,只好把他裤子给换了。
叶流响笑嘻嘻的追着骆祁锋,说:“大叔,我的裤子怎么换了?”
骆祁锋根本不想理他,后面的人则是都听见了,又用一脸看禽/兽的目光看着他。
众人顺着墓道往前走,温白羽顿时捂住鼻子,说:“好大的味道。”
和他们之前在上面的石室里一样,一股发霉的腐臭味道,不知道囤积了多久,一直囤积在墓道里。
万俟景侯举着手电晃了晃,就看见墓道里有一具尸体。
这回不是土夫子的尸体了,是一具皮肉已经完全腐烂完,只剩下白骨的尸体。
温白羽说:“这是什么人?怎么死在这里?”
尸体周围根本没有东西,肯定是穿着衣服的,不过衣服烂的看不出来了。
众人没从白骨上看到有什么线索,就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之后,都瞪大了眼睛,只见前面又有白骨,而且这回不是一个,是一堆。
白骨错综复杂的堆砌在一起,一下数不出来有多少,足足站了半个墓道那么多。
古代殉/葬也有直接扔在墓道里的,万俟景侯看了看那些白骨,用匕/首翻了翻,不是头骨就是身上,都有伤痕,而且是致命伤,看起来确实是被人杀了扔在这里的,很可能是活葬。
温白羽说:“如果是周穆王为了埋梼杌的尸体,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陪/葬啊。”
众人也都有这个疑问,叶流响把自己听闻的又说了一遍。
噫风听闻的和叶流响差不多,周穆王西征的时候,路过崆峒山,斩杀了一只作/恶多端的凶兽,那就是梼杌了,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周穆王让人在崆峒山修建了一个地/下宫殿,埋葬这个凶兽的尸体。
温白羽说:“周穆王的举动就很费解,杀了梼杌,又大费周章的修地宫。”
万俟景侯说:“这个地宫的规模,没有几万/人是修不出来的。”
“你们来看!”
邹成一的声音响了起来,邹成一蹲在地上,冲他们招手。
众人走过去,就看到那堆白骨后面,还有一堆的白骨,而且这堆白骨并不是人骨,一眼就能看出来。
温白羽说:“动物的?”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说:“是马的骨头。”
温白羽说:“马和人一起活葬?”
古时候奴/隶和牲口是一个等级的,但是也没有混着陪/葬的,基本都是分开的,除非是乱葬坑。
邹成一说:“我注意的倒不是这个问题,你们仔细看看,这里有八具马的尸体,这又和周穆王有关系,你们想到了什么?”
叶流响说:“你怎么开始卖关子。”
噫风笑着说:“周穆王西征,造父亲自驾车,御用的八匹马统称八骏。”
邹成一点头说:“相传造父其实只找到了六匹千里良驹,分别是赤骥、盗骊、白义、逾轮、山子、渠黄,但是因为周穆王的车驾必须是八匹高矮相同的千里良驹才行,所以造父特意又去亲自捕捉了两匹良驹,这才凑够了八匹。这八匹马深得周穆王喜爱……你们看这些马的骨头。”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看过去,八匹马的尸骨没有摞在一起,分散的在地上,目测一下,这八匹马的尸骨真的一样高矮,甚至连宽度都差不多。
温白羽说:“等等,如果这是八骏,为什么死在这里?难道也和上面的那些官/员一样,被灭/口的吗?”
万俟景侯说:“马在古代确实被人看做是有灵性的。”
温白羽说:“这个墓葬越来越匪夷所思了,杀/人灭/口也就算了,竟然连马都杀了?”
邹成一说着,站起来,说:“而且我还有另外一个疑问。”
他说着,看向万俟景侯和骆祁锋,说:“你们两个经常在道上走动,观察一下这里的岩画,会不会有点奇怪的感觉。”
骆祁锋被他这样一说,转头看向四周,皱眉仔细的盯着岩画看,说:“确实有……但是不能肯定。”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所有的岩画,全是楚人的图腾。”
邹成一点头说:“虽然在商末的时候,楚人帮助周人把商朝灭了,视为一大功臣,但是楚人和周朝之间的关系是从属关系,周穆王建造一个地宫,不可能刻画楚人的习俗和图腾,是这样吗?”
万俟景侯点头,大家很快陷入了沉思,都有些匪夷所思,觉得这是一个自相矛盾的谜题。
周穆王修了地宫,灭/口,杀/人,连马都不放过……
为了一个梼杌尸体……
就算梼杌是楚人的图腾,但是地宫里完全是楚人的雕刻……
谜题就像浓雾一样,让众人都有些想不通。
温白羽脑子里一闪,说:“其实咱们一开始就被误导了。”
众人都看向温白羽,温白羽说:“如果这样想,好像就不矛盾了,但是首先要假设一下……假设叶流响和邹成一听到的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传闻。”
叶流响皱眉说:“什么意思?”
温白羽说:“如果这个地宫,并不是周穆王修建的呢?”
他一说完,众人有些恍然,就听温白羽继续说:“周穆王西征历时两年的时间,历/史上也没有说过周穆王有过第二次西征,崆峒山这个墓葬,设计这么精妙,又是穿山而建,动用十万/人,少说也要几年才能建好,这么大的工程,周穆王并没有天时地利。如果周穆王其实只是一个过客,然后他和那些寻访崆峒山的帝王一样,都发现了这座山里的奥秘,发现奥秘之后,并不放心,开始杀掉亲随,连钟爱的马匹也不放过。而我们听说的传闻,已经进过润色和加工。”
万俟景侯说:“简单来说,你的推断就是,周穆王不是建墓的,而是倒斗的……我同意这个说法。”
众人心里把这件事情捋了一遍,或许是周穆王发现了一个蕴藏着奥秘的地宫墓葬,但是碍于王者的威严,所以放出了假的传闻。
万俟景侯又说:“这里的风格确实是楚人的风格,图腾、鳄鱼,还有年轮墓道,都非常符合楚史,而且看这里建造的年代,应该比周穆王往前。”
叶流响说:“所以周穆王发现了什么?不但是周穆王在找,那个二山带着建木树枝也到了这里。”
“嘘——”
骆祁锋突然止住了大家的声音,说:“有奇怪的声音……”
他说完,众人都静下来,仔细听着墓道里的声音,这里除了已经剩下一堆白骨的尸骨之外,并没有其他东西,墓道还在延伸,也没有什么声音。
叶流响本身就听不见,但是温白羽也没听见,就连万俟景侯都没听见。
众人看向骆祁锋,骆祁锋皱着眉,却像听得很仔细,说:“过来了……还有一股凉气。”
他说过之后,静静等三秒,万俟景侯果然听到了声音,“扑簌……扑簌……”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墓道,急速的往前冲,那种力道非常大,带着阴凉的风。
“呼——”
几乎是呼啸的声音,万俟景侯喊着:“趴下!”
温白羽抓紧背包,猛地伏倒在地上,他根本没看清楚,就感觉有一个东西从后背略过去,幸好他伸手护住背包的动作迅速,不然那个东西就要勾走他的背包,小血髓花和小羽毛还在背包里。
拿东西呼啸而过,带起巨大的风,紧跟着就听“轰隆——啪!”的一声巨响,呼啸而过的黑影一下撞在墓道的尸骨堆上,竟然将那些尸骨装的四散粉碎。
温白羽抬头一看,竟然是蛊雕。
而且这只蛊雕他完全有印象,就是刚才在葬坑上袭/击骆祁锋的蛊雕。
蛊雕的翅膀被他扎漏了,不过此时竟然又能飞起来了,蛊雕的眼睛透着一股阴狠,紧紧盯着温白羽,与其说是盯着温白羽,还不如说是盯着温白羽的背包,似乎知道里面有鲜/嫩可口的东西。
蛊雕“啊——啊——”的叫了两声,然后又转头看向骆祁锋,两只黑色的眼睛里绽放着贪婪的光芒,骆祁锋皱起眉来,总觉得他的眼神不寒而栗。
那种阴寒的感觉,骆祁锋觉得似曾相识。
蛊雕飞快的冲过来,就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一样,跟鬼魅似的,变得疯狂起来,冲着他们大叫。
蛊雕一下被万俟景侯掀掉了半只翅膀,血粼粼的翅膀抓在万俟景侯手里,万俟景侯随手甩在地上。
那蛊雕却好像不疼,根本没注意自己断掉的翅膀,只是贪婪的盯着他们。
温白羽说:“这蛊雕是不是中邪了?”
骆祁锋突然说:“阴气,是石窟里的阴气!”
他一说,众人都是一愣,石窟里的阴气,说的不是金棺/材里跑出来的魄吗?
万俟景侯说那是一种无形的魄,没有形态,他跑出来之后,骆祁锋一下就晕倒了,当时他们出了石窟,还有一个被附身的小年轻在追他们,疯了一样把他们的车都砸了一半。
没想到这只蛊雕也被附身了,而且阴魂不散的,不过众人都没感觉出来,不知道骆祁锋是不是对阴气或者魄非常敏/感,所以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附身的蛊雕。
蛊雕“啊——啊——”的大叫两声,冲着他们挥舞自己断掉的翅膀。
蛊雕的血甩出去,温白羽下意识的挡住自己,血液一下甩到温白羽的脸上,温白羽立刻哆嗦起来。
蛊雕的血液本身就比较阴寒,不知道进棺/材里的魄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更加阴寒,甩出去的血液就像酸一样,沾到温白羽的皮肤,立刻“呲——”的一声发出腐蚀的响声,低头一看,已经红了一大片。
万俟景侯立刻拦在温白羽身前,说:“怎么了?”
温白羽双/腿一软,就要跪在地上,蛊雕的大嘴挂上阴狠的笑容,对着他们疯狂的甩自己的翅膀,似乎嫌血流得不够多,竟然自/残的撞向墓道,撞得头/破/血/流之后,又开始往他们身上甩着血液。
温白羽对这种阴寒的东西反应很大,其他人倒没有这么大的反应,血液沾在皮肤上,也没有灼烧的痕迹,只是骆祁锋的气息有些不稳,似乎处于暴怒的边缘。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个蛊雕之后,竟然有一种怒火要冲破胸膛的感觉,蛊雕每叫一下,骆祁锋灰绿色的眼睛就开始渐渐发光,越来越亮,变成了崭亮的绿色。
温白羽身/体一软,万俟景侯将他打横抱起来,温白羽抖得厉害,说:“我……我好像有点不对劲,肚子……好疼……”
噫风拦在他们身前,说:“后退,我拖住它,你们先走,前面汇合。”
万俟景侯不敢耽误时间,温白羽抖得很厉害,立刻抱着温白羽,大步向墓道深处跑去。
骆祁锋情绪有些不稳定,叶流响使劲拽着他往后跑,骆祁锋没什么反应,被他拽着,不过也没有反/抗。
噫风让邹成一先走,不过邹成一没走,噫风笑了笑,把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个口哨,鬼王立刻从墓道深处快速爬起来,冲着蛊雕扑过去。
温白羽感觉自己处在半昏迷的阶段,万俟景侯尽量平稳的往前跑,带着他冲进了一个墓室,然后把人放在地上,快速的脱/下自己的大衣,铺在地上,又把温白羽放上去,轻轻/抚/摸/着温白羽的脸,说:“白羽?白羽?”
温白羽慢慢睁开眼睛,呼吸很急促,肚子疼得要死,额头上滚下汗水来。
骆祁锋远离了蛊雕之后,情绪又恢复了,变得稳定下来,眼睛也恢复了灰绿色,气息平稳了。
叶流响看见温白羽一脸痛苦的样子,还在不停的打摆子,咬着嘴唇,气息游离,惊讶的说:“诶?温白羽也会蝉蜕吗?”
骆祁锋伸手拦住叶流响,把他拉到门口,说:“闭嘴,跟我守门,万一蛊雕冲进来了,咱们还有准备。”
叶流响抿了抿嘴唇,只好靠在墓门变看着外面,墓道里不时传来“哈哈”的笑声,肯定是鬼王了。
叶流响说:“咱们要不要去帮忙?”
骆祁锋心里也没有底儿,但是他们要去帮忙的话,温白羽现在情况很不对,万俟景侯又要照顾温白羽,蛊雕显然想吃小羽毛,万一中了调虎离山怎么办?
骆祁锋等了一会儿,想了想,说:“你留下来,我去看看。”
叶流响不放心他,毕竟刚才骆祁锋的眼神不对劲,好像要吃/人似的,有点癫狂,拉住他,说:“等等大叔,还是我去吧。”
他说着要往外走,不过刚走两步,骆祁锋就听见有人过来的声音,一把抓/住叶流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两个人立刻戒备起来,骆祁锋伸手握住枪,扣在扳机上,端起枪来瞄准了墓道。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黑/暗的墓道里,竟然是噫风和邹成一跑了过来。
两个人身上全是血,不过看样子没受伤,噫风将邹成一脸上的血擦干净,邹成一嫌弃的皱眉,说:“那个蛊雕果然是疯了,弄我一身都是。”
骆祁锋看着他们身上的血,总有一种焦躁的感觉,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怪异。
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的声音突然从墓道里传出来,喊了一声:“白羽!”
邹成一赶紧拉着噫风进去,说:“快去看看。”
众人冲进墓室,温白羽似乎已经晕过去了,脸色非常苍白,嘴唇在微微颤/抖,万俟景侯有些手足无措,他的手里握着一枚红色的蛋,就和小羽毛破壳的蛋一模一样,另一手不断得给温白羽擦着汗。
小血髓花和小羽毛从背包里爬出来,小血髓花好奇的看着他们,小羽毛看不见东西,呼扇着自己的小翅膀飞在半空,然后落在温白羽旁边。
温白羽听见有人叫自己,但是他太累了,勉强睁开眼睛,就看见万俟景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万俟景侯差点被他吓死,刚才温白羽头一歪就昏死过去了,气息也微弱,万俟景侯一只手抱住温白羽,把红色的蛋宝宝放在温白羽手心里,笑着说:“又是一个红色的。”
温白羽累得不行,几乎捧不住蛋宝宝,怕给摔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骨碌碌”的声音,在温白羽的身边响了起来,众人往地上一看仔细一找,就看到小羽毛滚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蛋,一边滚,一边“啊啊”的叫,还跳两下。
这颗蛋并不是红色的,竟然是一颗白色的蛋,蛋的外壳就好像润白的玉一样,散发着温和软弱的光泽。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小羽毛滚着的白色蛋,又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红宝石一样的蛋,说:“……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