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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羽拽紧万俟景侯,猛地抖了一下腿,但是那只泡发的粽子双手揪住温白羽的腿,死死的揪着,就是不撒手。
温白羽一抖,那粽子似乎感觉到了危/机,双手猛地攥紧,温白羽疼的一皱眉,差点就在水底下吸一口气,粽子的指甲一下穿透了温白羽的小/腿。
万俟景侯托着温白羽往前游,感觉到了温白羽的挣扎,低头一看,猛地松了手,然后快速的往下潜,伸手一划,温白羽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水波,温白羽猛的一下顺着水波冲了出去,而那粽子也一下松了手。
万俟景侯手中握着龙鳞匕/首,那粽子跑的很快,似乎非常熟悉水性,一下就松开了手,立刻窜到一边去。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要呛水,立刻游过去,伸手托住温白羽,然后快速的往上扎,不过那粽子似乎肯定了他们,很快也尾随着他们背后往上游。
“哗啦——!”
一声水响,温白羽猛地扎出/水面,同时又听到“呼啦——哗啦——”的水响声,旁边也有几个人扎出/水面。
温白羽“呸”的吐掉嘴里的水,抹了一把脸,喊着:“水里有粽子!”
其他人都没看见水里有粽子,被温白羽这样一喊,立刻警觉起来,纷纷快速的往岸边上游去。
万俟景侯托住温白羽,托着他快速的往岸边游,温白羽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水呛进耳朵里了,感觉“嗡嗡”的,堵得特别难受,小/腿有些疼,不知道这个粽子有没有尸毒。
万俟景侯托着温白羽快速的上岸,最后扎出/水面的是黑羽毛和七笃,黑羽毛的头发全都湿/了,而且没有梳起来,扎出/水面的一霎那,温白羽还以为又来了什么粽子,定眼一看原来是他儿子!
黑羽毛脸色非常难看,一边扎出/水面,一边咳嗽着,七笃也扎出/水面,伸手拽着黑羽毛,往岸边上游过来。
温白羽爬上岸,把背包和行李甩在地上,万俟景侯也快速的把装着小家伙们的背包放在地上,然后伸手去拽黑羽毛和七笃。
七笃先把黑羽毛送上岸,黑羽毛的头发全都贴在脸上,脸色非常阴沉,一双狭长的眼睛全都露/出来,显得非常凌厉,嘴角下压着,看起来很不高兴,上来之后不停的咳嗽着,肯定是在水底下呛水了。
温白羽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大喊有粽子的时候,黑羽毛和七笃好像还没有扎出/水面呢,估计没听见,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见水下面有个泡发的恶心粽子。
应该是没看见,温白羽心想还是别告诉儿子了,万一再刺/激了他儿子,黑羽毛现在脸色就不太好……
黑羽毛咳嗽着,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然后转过身来,伸手去拽七笃。
七笃是最后一个上岸的,他伸手抓着黑羽毛,突然眼睛一张,陡然睁大,然后身/体猛地往下一沉。
七笃手上全是水,黑羽毛一个没抓/住,水面就发出“噗!”的一声,七笃已经在一片涟漪之中消失了,好像底下有什么东西抓着他,一下就沉入了水底。
水面特别清澈,七笃一下沉下去,众人还能看到水下的影子,水下并不止七笃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影子,看起来比七笃大了一圈,温白羽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刚才那个泡发的粽子。
那个粽子一直尾随着他们,但是因为万俟景侯刚才的举动,让粽子不敢贸然攻击,这个时候只有七笃一个人在水里,正好落了单,这个粽子自然就开始攻击七笃了。
七笃一下沉下去,水面立刻冒出“咕嘟嘟……咕嘟嘟!”的水泡,水泡一个接一个,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七笃没有准备就拽下去了,肯定呛水了。
随即水面的涟漪扩大,下面似乎有水流在激荡,水面上也一片涟漪,众人能看到七笃在水底下和那个粽子缠斗上了。
温白羽往下一看,说:“是那个粽子!”
万俟景侯伸手拦住他,说:“我来。”
他说着,黑羽毛却已经“噗通”一声又扎回了水里,温白羽一看这场面,担心得不得了,刚才看黑羽毛的态度,应该是不太熟悉水性的,也就比自己好点有限,这下贸然又扎回去了。
不过黑羽毛扎下去之后,众人很快就看到水下的那个影子开始挣扎了起来,看起来没办法一下对付七笃和黑羽毛两个人。
就在这一霎那,众人只见一片金色的光芒在水下一下乍亮起来,晃得人眼睛一下骤盲,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温白羽很熟悉那种金光,是黑羽毛发出来的,看起来黑羽毛是发/怒了。
这个时候就听“哗啦——”一声水响,黑羽毛一下钻了出来,伸手勾着七笃的脖子,将七笃拉到岸边。
温白羽赶紧伸手把七笃拖上来,七笃虽然有呼吸,不过好像呛了水,呼吸有些微弱,有点半昏迷的状态,温白羽赶紧使劲按了按他的胸腹,七笃猛地吐了几口水,猛烈的咳嗽了几下。
黑羽毛猛地从水里跃上岸来,脸上的表情非常担心,垂下头来去看七笃,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滴答滴答”的滴着水,流在七笃的脸颊上。
七笃皱了皱眉,又咳嗽了几下,才慢慢醒过来,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在中午的日光下显得有些迷茫,不过依然非常璀璨。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鬼师这个时候快速的扯开背包,拿出纱布来,说:“包扎伤口,快,受伤的快包扎伤口。”
温白羽这才想起来,自己腿上还被抓破了,七笃的腿上也有血/印,肯定是粽子抓的,黑羽毛则是手臂上有个伤口,不过黑羽毛的伤口比温白羽和七笃的浅的多。
万俟景侯快速的给温白羽消毒,然后裹上纱布,黑羽毛和七笃都受伤了,大家帮忙处理他们的伤口。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扑簌簌”的声音竟然传来了。
鬼师脸上眼色一变,说:“走,来不及了。”
万俟景侯动作更快,将温白羽的伤口使劲缠上,然后抓起地上的背包背在背上。
打/手们把枪拿出来,因为刚才要潜水,大家把所有东西都放进背包里了,然后裹上了防水布,这个时候要拿出来就有些费劲,而且他们之前听到过“扑簌簌……扑簌簌……”的声音,所以有一定的恐惧心理,越是恐惧就越是慌乱,众人身上又都是湿的,来不及换衣服,显得非常狼狈。
大家慌乱的爬起来往前跑,打/手们掏着枪,有人/大喊着:“草,背包进水了,枪他/妈湿/了!”
“小心走火!小心走火!”
“他/妈/的,蝴蝶来了!!”
就在众人慌乱的时候,“扑簌簌”的声音越来越大,成片的逼过来,温白羽就感觉那成片的蝴蝶,好像是一大片乌云,猛烈的压了过来,一下就把中午最强烈的日头给压住了,四周变得一下/阴森起来。
这些蝴蝶是从前面飞过来的,并不是从后面,而且数量比他们之前见到的更多,铺天盖地,豪不夸张的说,就好像蝗虫过境一样。
温白羽从没想过蝴蝶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匡佑启刚从水底下出来,浑身都湿的,还没坐上轮椅,这时候大家都慌乱的掏枪,拿武/器出来,鬼师一回头,就见匡佑启费劲的撑着身/体,好像要上轮椅。
鬼师赶紧跑过去,把匡佑启扶上轮椅,同时大喊着:“大家别惊慌,把伤口包扎严实,蝴蝶对普通人没有攻击力!”
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么一大群蝴蝶铺天盖地的压过来,实在太可怕了,万俟景侯伸手拽住温白羽,把他搂在怀里,果然那些蝴蝶压境过来,就俯冲下来,冲着温白羽席卷而来。
还有一部分蝴蝶冲着黑羽毛和七笃冲过去。
“嘭!”
有人放了枪,蝴蝶快速的散开,又猛烈的扎了过来,使劲呼扇着翅膀,肯定是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努力的想要吸血。
但是正如鬼师说的,这些蝴蝶根本没什么攻击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口器插在伤口里吸血,他们的口气太软也太细,根本没办法扎开人的皮肤。
众人捂住伤口,快速的往前跑,身后的蝴蝶就跟马蜂一样,追着人不断的飞,只要他们放枪,蝴蝶就会散开一些,然后又快速的飞回来。
这些蝴蝶非常锲而不舍,众人跑的一阵,身上全是湿的,背包也湿/了,负重跑本身就累,现在加上水更是累,已经跑不动了。
温白羽看见地上的树枝,立刻捡起一根树枝,手指轻微的一动,树枝“呼——”的一声就燃/烧起来,因为旁边很乱,根本没人注意温白羽的举动。
温白羽将燃/烧的树枝一下抛了出去,树枝猛地扎进蝴蝶群里,蝴蝶群四散分开,非常畏惧火焰,毕竟他们是昆虫,自然有昆虫的习性。
万俟景侯也快速的捡起地上的树枝,其他人也学着样子捡起树枝,这里是树林,地上的树枝很多,地上捡没了,就直接从树上掰下来,然后互相传递着火焰,把树枝都燃/烧起来。
蝴蝶惧怕他们的火焰,离他们有一定距离,就不敢再追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蝴蝶不敢飞过来,众人才瘫坐在地上,有的人实在是跑不动了,大口喘着气,把背包全都扔在地上。
秦珮差点晕过去,毕竟他不经常运/动,也不管身上是不是湿的,地上是不是脏,直接躺了下来,摊着四肢,粗喘了好几口气。
众人从背包里捡了干净的衣服,要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毕竟穿着湿衣服万一生病了,那接下来的路就别走了。
众人在脱衣服前,都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有没有伤口,一丁点的伤口都不能有,那些蝴蝶还在旁边聚/集着,大家都见识过这些蝴蝶的彪悍程度,不敢让它们有可乘之机。
温白羽换了上衣,因为腿上有伤口,万俟景侯怕他把包扎的纱布弄掉了,就小心翼翼的亲自给他换衣服。
温白羽觉得,虽然自己是伤员,而且现在是特殊时期,不过说真的,让万俟景侯给他脱/裤子,然后换裤子,真是太羞耻了。
尤其万俟景侯的动作小心翼翼,亲手把他腰上的皮/带解下来,然后把裤子往下腿,万俟景侯的大拇指不小心刮到了温白羽的腿侧,让温白羽打了一个哆嗦。
这个时候万俟景侯抬起眼来,眼里有些笑意,嘴角上挑着,说:“白羽,把腿抬起来。”
温白羽:“……”
温白羽忽然意识到,刚才万俟景侯那些似有似无的剐蹭,应该都是故意的……
万俟景侯把他裤子脱/下来,然后拿了干净的裤子过来,也没让温白羽动手,就给他直接穿上,最后还笑着给温白羽系上皮/带,拉上拉索。
温白羽觉得万俟景侯给他拉拉锁的那个动作,实在太龌龊了,说不出来的感觉,让温白羽莫名其妙的脸红心跳起来。
温白羽的伤口并不大,裹在裤子里面,然后外面又换了一个高帮的靴子,把裤腿严严实实的塞在里面,这回就不怕纱布松了。
万俟景侯伺候完温白羽,这才过去换自己的湿衣服,他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温白羽听到自己“咕嘟”咽了一声口水,眼睛不由得在万俟景侯身上乱瞟,结果一抬眼,就看到坐在不远处的于舒,也在抬眼往万俟景侯身上看。
万俟景侯的裸/体,温白羽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是于舒绝对是第一次看,温白羽承认万俟景侯的身材一级棒,可是再怎么好,那也只能给自己看。
温白羽挪了挪地方,遮住了于舒的视线,哪知道于舒竟然站了起来,眼睛继续在万俟景侯身上看。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已经套/上了上衣,然后开始脱/裤子了。
大家都是男人,也没什么避讳,要说避讳的话,估计在别人眼里,秦老板是个女人,所以只避讳着秦老板。
于舒站起来倒是看的全,温白羽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觉得自己这个地方挡的不太严,就干脆走过去,叉着腰站在了万俟景侯面前。
万俟景侯正要换裤子,抬头看着温白羽,挑了挑眉,说:“白羽要帮我换衣服?”
温白羽恶狠狠的说:“我就是让你别抖骚了,快穿上!”
万俟景侯笑了笑,快速的把裤子穿上。
众人换了衣服,把湿掉的背包腾了腾,怕水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擦干净,忙活了一阵子。
温白羽看着远处聚/集的蝴蝶,因为他们的伤口都不深,而且换了衣服之后,全都藏在衣服后面,裹得严严实实,血/腥味也渐渐的消失了,那些蝴蝶闻不到血/腥味,就慢慢的散开了,朝着前方飞去。
温白羽见那些蝴蝶往树林里飞,说:“这里聚/集了这么多蝴蝶,鬼师又说蝴蝶是从墓里放出来的,是不是墓葬要到了?”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这样。”
大家整理着东西,有人问鬼师墓葬还有多远,鬼师给出的答/案和温白羽想的差不多,就在前面。
大家把行李收拾好,温白羽检/查了一下小家伙们,然后就开始上路了。
前面的路很平坦,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就看到树林的前方有一座高山,这座山从平地上一下拔起来,几乎高/耸入云,被云雾围绕着,四周的湿气一下就上来了,感觉刚晾干的头发都有些发潮了。
鬼师看到那座山的时候,垂在两侧的双手不由得握了一下拳,说:“到了。”
众人听到“到了”两个字,突然都兴/奋起来,就差跳起来欢呼了。
再往前走了一点儿,就看到那座山的山脚出,有一个开口很小的坑,旁边套着很多小坑,一看就知道,只是个盗洞,他们顺着这个盗洞下去,估计就能找到想要的东西了。
众人都是精神雀跃,这个时候大家都停下来,匡佑启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说:“咱们在这里吃个午饭,等吃了东西再下去。”
大家就开始快速的把炉具都摆出来,准备吃了午饭再下斗去。
温白羽趁着做饭的时间,在盗洞旁边绕了几圈,盗洞很深,而且看起来很抖,挖的很粗糙。
万俟景侯摸了摸地上的土,仔细看了看这个盗洞,说:“和之前的地窖是一个手法,应该是相同的人挖的。”
他一说“地窖”,温白羽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亮,猛地睁大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于舒正在往他们这边瞧。
温白羽赶紧拽住万俟景侯,小声的说:“你一说地窖,我突然想起来了,之前于舒掉进地窖里,腿上划了那么大的口子,又晕过去了,竟然没把蝴蝶招过来?我这么小的一个血口子,就把蝴蝶都招过来了?这个于舒是不是有问题。”
总不能是于舒运气好,晕过去的时候刚好没有蝴蝶经过吧?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多说。
众人很快吃了饭,就准备下斗去了。
因为鬼师只来过一次,而且这附近很潮/湿,看起来/经常下雨,所以不知道这个盗洞有没有塌方,看盗洞的样子非常粗糙,打得时候肯定很着急,塌方掉土肯定是存在的,就是看塌的程度了。
万俟景侯从背包里拿了一个折叠铲,然后把匕/首塞在了自己的靴子里,将手电绑在手臂上,腰上又绑了绳索。
他要首先进去勘测一下这个盗洞还能不能用,如果实在塌方的严重,就要重新打一个盗洞。
温白羽拽着绳子,万俟景侯很快爬进去,手电的光线一点点消失在洞/口,绳子不断的往里放。
温白羽有些担心下面的情况,这个盗洞很陡,万俟景侯进去之后,很快就看不清楚了,温白羽拿了一个手电过来,把手电光线调到最大,然后往里面照了。
光线能照到的范围只能看到绳子,除此之外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绳子一直拽在温白羽手里,万俟景侯走一点儿,温白羽才放一点儿,这样慢慢的往下放绳子,绳子始终绷着点力气,这种力气让温白羽感觉放心,起码是告诉温白羽万俟景侯还在前进。
万俟景侯前进的速度并不快,温白羽说:“看起来里面塌方的地方不少。”
绳子一直绷着,有的时候万俟景侯要停下来十五分钟以上,众人额头都有些出汗,看起来里面情况并不是太好,但是万俟景侯一直没有吹哨,说明还是可以继续往前行进的,并不是非要再打盗洞才行。
鬼师对于下斗来说,并不是内行人,所以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看着他们紧张兮兮的往盗洞里看。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温白羽手里的绳子还有一半,万俟景侯前进的速度不快。
过去四十分钟的时候,温白羽突然“嗯?”了一声,大家都已经神/经疲惫的时候,听到这个时候,突然就紧张起来,好几个人都在问怎么了。
温白羽看着手里的绳子,说:“这速度快多了。”
罗开说:“是不是到底了。”
温白羽说:“应该不是,到底的话,万俟景侯会吹哨的。”
因为不知道盗洞到底有多深,肯定不能用大喊大叫来传递信息,这样也听不清楚,万俟景侯下去的时候带了一个哨子,盗洞是一个筒形,哨声尖锐,比嗓音要清晰的多。
万俟景侯和他们约定好了,到底之后吹三声,这就表示他们可以放心进来了,如果走到一半不能走了,就吹一声长哨,这样表示无路可走,已经塌方了,温白羽就会拉绳子,把万俟景侯拉出来。
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的绳子的速度变快了,倒也不是快得离谱,不过比刚才快了很多,众人还以为前面的路走通了,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嗖————!!!”的一声。
这一声哨响非常嘹亮,尖锐的厉害,从盗洞里传出来,带着一股闷闷的感觉。
是长哨。
长哨代/表无路可走了。
众人听到这一声长哨,都觉得运气实在太背了,已经等了四十分钟,竟然就这样走不通了,不知道里面塌陷成什么样子,连万俟景侯也搞不定了,要知道重新挖一个盗洞的话,少则一天,多则半个月的都有,实在太浪费时间了。
就在大家郁闷的时候,温白羽想要拉绳子,结果这个时候绳子“嗖”的一下从他手里跑出去了,几乎是飞快的往前跑,温白羽的掌心一下被剐蹭的火/辣辣的。
绳索最上面的三角钩一下划在温白羽的中心上,顿时鲜血直流,三角钩撞在盗洞上,发出“哐!”的一声响,随即是“哐、哐哐……”的声音,绳子还在飞快的往前跑,一下钻进了盗洞里。
温白羽大骂了一声,猛地往前一扑,但是还是晚了一步,根本没抓/住绳子。
长哨代/表无路可走了,无路可走明明应该后退,这个是偶绳子却突然飞窜进了盗洞里,实在太不合理了。
就在大家惊讶的时候,盗洞里又传出来尖锐的哨声。
“嗖————!!”
“嗖————!!”
又是两声响,比刚才要断一些,但是依然是长哨,这么多声长哨是什么意思?
鬼师“噌”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说:“有声音。”
罗开也猛地站起来,说:“这他/妈是危险的信号!”
罗开刚说完,就听到真的有奇怪的声音从地/下钻了上来,猛地一把将秦老板按在地上,顺手也把秦珮按在地上。
“呼——!!”的一声风向,有什么东西一下从盗洞里钻了上来,带起一股巨大的风。
“扑簌簌!”
“扑簌簌……”
“扑簌簌……扑簌……”
温白羽站的离盗洞最近,一下被那股巨大的风掀翻了,猛地趴在地上,他听到了大群蝴蝶的声音从洞里钻了出来,猛地缩紧了双手,他刚才双手被三角钩给划伤了,伤口还不浅,两只手上全是血,还在滴答滴答的流。
那些蝴蝶从盗洞里冲出来,铺天盖地的就往温白羽身上飞,温白羽感觉到好多粉末扑在自己身上,应该是蝴蝶身上的鳞粉,因为蝴蝶飞的太猛烈了,互相扇打着,争先恐后的往他身上扑,难免把身上的鳞粉扑掉,落了温白羽一身,温白羽呛得睁不开眼睛,猛烈的咳嗽起来。
蝴蝶落在温白羽的双手上,那种感觉实在太微妙了,成百上千的蝴蝶,因为他们的口器实在太微小了,又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你根本不会感觉疼,但是那种血液流失,猛然虚弱的感觉,让温白羽瞬间心疼加速起来,心慌一下涌上来。
温白羽压住自己心慌的感觉,低头一看,蝴蝶不只是吸他手上的血,还有一部分蝴蝶落在地上,在吸掉在地上的血,温白羽脑子里嗡嗡作响,猛地将手一甩,血珠甩出去,很多蝴蝶都纷纷去追那些血珠。
与此同时温白羽猛地拔/出自己的凤骨匕/首,眼睛一眯,迅速的在这群蝴蝶里寻找它们的头/目,凤骨匕/首快速的往前一兜,画了一个半圆,就听“扑簌”一声,一只蝴蝶掉在了地上,他的双翅断了,根本飞不起来。
蝴蝶群受到了惊吓,很快腾空而起,这个时候其他人也冲过来帮忙,一时间“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所有人都在冲着那群蝴蝶开火。
因为蝴蝶的数量太多,温白羽瞬间失血,双手有些打颤,刚才又集中精神,猛地放松/下来之后有点手脚发凉。
温白羽把背包里的小瓶子快速的拿出来,在自己手上滴了几滴蛋/蛋的眼泪,然后用水冲洗自己的双手,很快伤口就愈合了,上面的血迹也冲掉下来。
黑羽毛过去把温白羽搀扶起来,温白羽来不及休息,跑到盗洞边上,打起刚才摔掉的手电,往盗洞里照,里面安静了下来,什么东西也没有,这回连绳子都不见了。
温白羽往里一看,顿时就要扎进盗洞里,黑羽毛伸手拦住温白羽,说:“等一下,我先走。”
他说着快步进了盗洞,七笃立刻跟在后面,然后温白羽才扎了进去,其他人一看这情况,不知道万俟景侯遇到了什么,也赶紧进了盗洞,于舒走在最后面,犹豫了一会儿,但是眼看再不进去,就要垫后了,所以赶紧也进了盗洞。
盗洞很窄,温白羽必须弯着腰往前走,前面的黑羽毛和七笃身材都很高,盗洞就显得更窄了,再往里走,盗洞越来越窄,看起来是塌陷的痕迹,但是已经被处理过了,因为处理的匆忙,勉强可以让一个人通/过,但是要爬着往里走。
最艰难的就要属匡佑启了,他双/腿没办法用/力,幸好鬼师身材比较瘦小,总是回头过来,伸手架着匡佑启,不过有的地方太窄了,匡佑启身材又高大,只能靠他用臂力往前撑。
他们前行了不久,就看到了地上的一截绳索,带血的三角钩还在那里,万俟景侯则不见踪影。
众人继续往前爬,前面的路已经被万俟景侯清理过了,所以大家没费力气就爬进去了,很快爬出了盗洞。
他们一下进去了一条甬道,洞/口的地上有好多死掉的蝴蝶,旁边还扔着一把折叠铲,看来是万俟景侯的杰作了。
甬道打磨的非常光滑,两壁的花纹很有苗族特色,罗开说:“咱们这是进了墓葬了?”
鬼师也从盗洞里爬出来,伸手去拽匡佑启,因为鬼师的阳气还没有恢复,所以动作也非常吃力,大家赶紧伸手帮忙去拽匡佑启,其他打/手赶紧把背来的轮椅支起来,架在地上,然后扶着匡先生坐在轮椅上。
鬼师看了看周围,说:“大家小心点。”
温白羽说:“就是这里了?万俟景侯人呢?”
于舒这个时候也从盗洞爬出来,阴阳怪气的说:“还不是你没拉好绳子,我看你是存心想把万俟先生弄死吧,拉着拉着就把绳子放开了。”
于舒是看温白羽不顺眼,当然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温白羽吸了一口气,因为失血有点心慌,再加上钻了一条盗洞,心跳太快,这会儿没时间跟他废话。
黑羽毛则是突然眯起眼睛,猛地一步走过来,一把抓起于舒的领子,于舒吓了一跳,还有一条胳膊是断的,根本不能动,黑羽毛身量很高,一把就将于舒拽了起来。
七笃见黑羽毛发火,也冲过来要撕咬于舒,黑羽毛则是抬起另外一只手,往下压了压,七笃立刻就站在原地不动了,但是非常不甘心的瞪着于舒。
于舒踹着腿,说:“你要干什么!?把我放下来!”
黑羽毛眯着眼睛,声音很阴沉,仿佛要下雨,说:“从现在开始,不管在哪里,只要我听见你说话,就拽断你的舌/头,听到了吗?”
黑羽毛说着,伸手一甩,就听“嘭!”的一声巨响,于舒一下被甩在盗洞/口,撞在洞/口上,摔得差点晕过去,其他人都默默的咋舌,黑羽毛样子长得很好看,不过一般不太说话,大家都没怎么留意他,结果现在这么一看,长相似乎有些像万俟景侯?
但是侧脸又有些像温白羽。
众人一时间都凌/乱/了,总不能万俟景侯和温白羽其实是亲戚吧?
不过众人再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其实黑羽毛是万俟景侯和温白羽的儿子,这个儿子长得有点大。
于舒在队伍里总是作威作福,就仗着有个有钱的干爹,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一个遍,打/手们虽然惊讶黑羽毛冷着脸太可怕了,但是也都心里暗暗叫好,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于舒瞪着眼睛,脸色惨白,但是真的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黑羽毛没再看他,直接调头就走,走过去扶着温白羽,七笃一见,立刻颠颠的跑过去,扶着温白羽另外一条胳膊。
众人继续往前走,走的速度很快,但是他们都不知道万俟景侯跑哪里去了。
墓道里一片漆黑,大家打着手电,能看到地上一片凌/乱,全是死掉的蝴蝶,但是这些蝴蝶的死状,似乎有些奇特?
地上的蝴蝶好像被什么东西碾过一样,翅膀都粘在地上,身/体已经被压烂了,流了一地的绿色汁/液,而且不止一只是这个样子,是一片都这个样子。
虽然蝴蝶体积很小,但是架不住一片蝴蝶都被碾烂了,地上到处都是绿水儿,还有一股奇特的味道,说不上难闻,但是也绝对不好闻。
蝴蝶翅膀上的鳞粉都粘在地上,覆盖着那层绿水儿,在众人眼里看来,绿水儿上有一层白/粉,那不跟涨了毛一样吗,实在太恶心了。
温白羽说:“这是怎么回事?”
墓道里有大片的蝴蝶死尸,泥泞的地面一直顺着墓道往前蔓延,看起来非常诡异。
众人顺着蝴蝶死尸往里走,温白羽突然“嗬——”了一声,说:“脚印!”
因为地上都是绿水儿和白色粉末,只要踩一脚就会印上脚印,这个脚印看起来是万俟景侯的。
温白羽绝对认得这个鞋印,因为这双靴子还是他给万俟景侯买的,万俟景侯是大长/腿,尤其是小/腿的弧度非常好看,别人穿靴子或许显得小/腿短,但是万俟景侯穿靴子就觉得帅到不能忍。
因为两个人经常去野外,所以温白羽特意给他选的一双比较防滑的,鞋底的花纹很多,而且花纹很深。
地上有一双鞋印,弥漫着往前延伸,温白羽眯眼看着那些鞋印,跨度很大,甚至是普通人做不出来的跨度,毕竟万俟景侯的腿很长,而且是脚尖部分深,后跟部分浅。
温白羽说:“他在跑?万俟景侯遇到危险了?”
众人见温白羽快速的往前跑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也跟着冲上去,全都把手/枪上膛,随时准备警戒。
众人一直往前跑,突听“吱吱——吱吱——”的声音,声音非常尖锐,从黑/暗的墓道里传出来。
秦珮说:“这是什么声音?难道又是蝴蝶?”
鬼师神色一怔,随即牙关发出“得得得”的声音,说:“不……不是蝴蝶……是蛹……调头!调头跑!”
蛹?
那不就是毛毛虫?
鬼师之前见过一只毛毛虫,吓得已经哭出来了,当时众人就觉得不太对劲,毕竟鬼师这么淡定的一个人,怎么会看到毛毛虫就吓哭了,现在看到鬼师的这个样子,更觉得不对劲。
鬼师让大家调头跑,而且脸色苍白。
罗开说:“毛毛虫这么大的叫/声?”
鬼师闭了闭眼,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是声音还有些颤/抖,说:“体积很大……”
他的话音刚说完,众人就见到一个黄黑相间的毛毛虫,从墓道里蠕/动了过来。
罗开立刻大喊了一声:“我/草/你大/爷!”
其他人也都是不约而同的“嗬——”了一声,吓得双/腿抽筋,差点就跌坐在了布满绿水儿的地上。
温白羽脑子里“嗡——”的一下,突然明白为什么满地都是蝴蝶的死尸了,他们被什么东西碾压过,蝴蝶飞的那么高,可以贴着墓顶飞,怎么可能被东西碾压?
原来是这个“东西”,实在太大了!蝴蝶飞的再高,都会被碾压在地上。
冲他们蠕/动过来的毛毛虫黄黑相间,足足有墓道那么高,墓道那么宽,这还是蠕/动在地上的样子,这条巨型的毛毛虫,根本没办法直起身来,因为它实在太大了,充斥着整条墓道,所以众人根本没办法看到毛毛虫到底有多长。
巨型的毛毛虫身上一截一截的,每一截都特别肉,身上带着黑色的圆形斑点,和他们之前看到的毛毛虫很像,不过这个体积大到逆天……
巨型毛毛虫每一次蠕/动,圆形的斑点和身上的花纹都会随着蠕/动而变形、拉长,嘴里发出“吱吱——吱吱——”的叫/声。
众人都傻在了当地,瞪着那条巨大的毛毛虫,什么都想不起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