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一下被大悲和大喜冲昏了头,怔愣的都不知道干什么好。
万俟景侯说:“我下去。”
温白羽立刻跟上去,说:“一起走。”
两个人快速的冲着深坑往下跑,一阶一阶的飞快跃下去,其他人则是在上面往下开火,掩护着万俟景侯和温白羽。
魏囚水飞快的往上跑,眼看就和两个人接头了,魏囚水将背上的秦珮甩给万俟景侯,同时快速的双手一拉,手腕上的铁丝一下伸长,猛地一兜,从后面冲过来的粽子一下就被兜了出去,“嘭”的摔了下去。
万俟景侯将秦珮背上,这个时候魏囚水却突然要往下跑,万俟景侯一把拽住他,说:“你去哪里。”
魏囚水的反应速度没有万俟景侯那么快,想要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被万俟景侯按住肩膀,胳膊都没有力气了。
魏囚水没有说话,但是看样子不想往上走。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反正是扛着,我不介意多扛一个没意识的人上去,你自己看着办。”
温白羽:“……”
万俟景侯这是赤/裸裸明晃晃的威胁。
魏囚水还是没说话,温白羽侧头看了一眼秦珮,秦珮的脖子一片乌黑,被咬伤的地方显然中毒了,嘴唇也是黑的,身/体不断的抽/搐着。
温白羽说:“魏囚水,你有什么话上去说,而且秦珮现在这个样子,你真的放心走?”
魏囚水终于还是妥协了,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上去,就把秦珮重新背回背上,然后快速的背着秦珮往上跑。
万俟景侯和温白羽在后面给他断后,众人快速的冲上了墓道。
其他人拽着他们,虽然这些打/手不认识魏囚水,不过魏囚水突然冲出来,还救了秦珮,肯定不是坏人,大家把他们拉上来,罗开扶起秦老板,说:“走,别再等了,没时间了,快走!”
这回所有的人才快速的往前跑,冲这墓道深处跑过去。
身后的粽子也不断的躲多起来,那么多悬棺,那么多尸体,还没有全都跑出来,只是其中一部分,已经这么多了,如果再耽误时间,恐怕起尸的粽子会更多。
大家往前跑,突然就听前面的罗开“草”了一声,后面的人冲过去,就见前面的人已经停了下来,身后还有粽子在追,前面的人却停了,这也太反常了。
温白羽从后面挤过来,说:“怎么了!?”
他刚问完,就看到了到底怎么了……
只见前面的墓道封死了,一块巨大的千斤闸恒在他们面前,这条墓道一条路通到底,路上没有任何机/关和阻碍,也没有翻板和岔路,于舒之前跑了进去,绝对也是走的这条路。
但是现在呢,墓道被堵死了,一次性的千斤闸落了下来,大家都不用想,肯定是于舒落下来的千斤闸,现在他们被堵死在墓道里了,身后又是大批的粽子。
温白羽朝后看了两眼,粽子的影子虽然还没有,但是已经传来了声音。
万俟景侯眯眼看着前面的千斤闸,千斤闸上绘制了图案,非常精致,是十二个星星包围了一个月亮的图案。
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千斤闸,说:“这不是一次性的,这上面有机/关,可以把千斤闸开起来。”
他的话好像是救命稻草,但是具体怎么开起来,这么多颗星星,排列组合还要好长时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魏囚水从后面冲上来,他伸手摸了摸千斤闸,眼睛晃动了几下,然后快速的在那几个星星上面按,每一刻星星都是有凹槽的,按下去之后就不再弹起来,很快就听“咔!”的一声巨响,千斤闸竟然轰隆隆的抬了起来。
众人差点欢呼起来,都觉得这个新入队的人简直是神了,竟然连这种复杂的机/关都能破/解,魏囚水来不及说别的话,没等千斤闸完全打开,就弯着腰背着秦珮钻了进去,说:“快走!”
其他人也钻进来,魏囚水站在门内,千斤闸的门内也是那些图案,而且从外面按下去的星星,在里面变成了凸起的状态。
等所有人都进来,魏囚水又开始按那些凸起的星星,按照一定次序,将星星全都按下去,然后使劲按了一下中间的月亮。
月亮猛地陷下去,然后整个墓葬发出“轰隆”一声,千斤闸一下落了下去。
就在落下去的刹那,一个粽子从千斤闸下面滚了进来。
众人“嗬——”的抽/了一口气,大喊着:“麻痹,开/枪!崩死丫的!”
结果还没有来得及开/枪,万俟景侯猛地往前一冲,同时快速一踹,就见刚刚滚进来的粽子,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扑他们,一下被万俟景侯踹中,猛地从千斤闸下面的缝隙又踹了出去,正好还击中了几个要爬进来的粽子,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就跟保龄球一样。
随着粽子被踹出去,“咚!”的一声巨响,千斤闸又重新撞了上。
追过来的粽子全都被挡在千斤闸后面,众人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魏囚水立刻将秦珮平放在地上,秦珮听到巨响,被吓醒了,办睡半昏迷的,秦老板冲过去,轻轻拍了拍秦珮的脸,说:“秦珮,快睁眼,别睡,秦珮!”
秦珮被晃了几下,立刻有些清/醒,但是特别的虚弱,嘴里“嘶——”了一声,眼珠子晃动了两下,盯在魏囚水身上,眼圈一下就红了,说:“我是不是死了……不然怎么会看到了魏囚水……”
魏囚水心里一阵发拧,说:“秦珮,没事,你没事的。”
秦珮嘴唇发黑,眼圈也是黑色的,一脸憔悴,温白羽赶紧把背包里装着蛋/蛋眼泪的小瓶子拿出来,然后将眼泪滴在秦珮的脖子上。
秦珮脖子上的黑印子很快就消散了,伤口立刻就愈合了,嘴唇的颜色也开始慢慢正常,看起来非常有用。
魏囚水松了一口气,秦珮很快就因为体力透支昏睡过去了,但是昏睡的时候,还紧紧/抓着魏囚水的手,一点儿也没有松开的意思,就怕他突然跑掉了。
众人见秦珮没事了,这才松口气,他们一口气爬上来,早就要累死了,还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已经精疲力尽,恨不得全都躺在地上。
众人全都席地而坐,累的已经不想说话了。
温白羽也累得要死,看了看时间,他们竟然在十二层天的地方,爬了三个小时!
这座山实在太高了,直上直下三个小时,竟然才爬上了十二层天,也是因为螺旋式的悬棺楼梯实在不好走,所以浪费了不少时间。
温白羽喘着气,万俟景侯弄了好多纸巾,沾着水给他擦身/体,他们两个人身上全都是荧光粉,不知道有没有毒,总挂着也不是一回事。
万俟景侯帮温白羽擦了擦,那种黏糊糊的感觉终于消失了,温白羽也学着他的样子,帮万俟景侯擦了擦。
也不知道怎么擦着擦着,两个人就亲到了一起去了,温白羽气喘吁吁的,被吻的有点头晕目眩,万俟景侯笑着抚/摸/他的脸颊,说:“都怪白羽在我身上点火。”
温白羽一阵无语,翻了个白眼,怪他自己禽/兽吧,真的只是很认真很专/业的擦荧光粉,并没有干别的事情……
大家坐下来休息,这个时候外面应该已经天黑了,不过墓葬里面什么时候都是黑的,反正也没什么差别。
众人累的都准备睡一会儿再走,反正时间也晚了,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再这样透支下去,实在支撑不住了。
魏囚水一直守着秦珮,秦珮睡了一会儿,突然就惊醒了,猛地睁开眼睛,握着魏囚水的手也使劲一攥。
魏囚水立刻握紧秦珮的手,说:“醒了吗?”
秦珮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魏囚水,似乎有点醒不过来,说:“魏囚水?”
魏囚水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说:“才认出我来?”
秦珮还是瞪着眼睛,过了半天,说:“我以为……以为刚才是做梦……”
魏囚水抱进秦珮,亲了亲他的嘴唇,秦珮脸上顿时就红了,炸毛的说:“你干什么!”
魏囚水抱着他,贴着秦珮的耳朵,说:“秦珮,你就知道吓人,你掉下来的时候,吓死我了,你摸/摸看,我现在还手脚冰凉的。”
秦珮脸上发红,魏囚水和他在一起,两个人都是暴脾气,总是吵架,虽然每次都是魏囚水主动讲和,但是魏囚水从来都没这么温柔的说过话。
秦珮有些不适应,靠在他怀里,身上还非常虚弱,但是感觉其实受伤了也不是完全没好处。
秦珮迟疑的说:“你还走吗?”
魏囚水摇头说:“我怎么敢走,我的小祖/宗总是惹事,我的眼睛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盯着你。”
秦珮哼了一声,不服气的说:“谁让你总是神神秘秘的,你到底要干什么,告诉我不行吗,我要是帮不上忙,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他们也能帮忙啊。”
魏囚水笑了一声,说:“还不到告诉你的事情,秦珮,我是为了你好,知道了反而会害了你。再说了……”
魏囚水突然又亲了亲秦珮的嘴唇,和他抵着额头,说:“你躺在我怀里,还提别人的名字,嗯?”
秦珮脸上火/辣辣的,但是又有些痴迷,魏囚水的声音很温柔,秦珮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几乎已经被这样温柔的魏囚水给攻陷了,主动抬下巴,把自己的嘴唇贴在魏囚水的嘴唇上。
魏囚水紧紧抱着他,把人吻得晕头转向,秦珮很快又想睡觉了,这回还是伸手拽着魏囚水,好像怕他又跑了,一直不是很安心的样子。
魏囚水说:“你放心睡吧,我不走。”
秦珮瞪着他说:“我不信你。”
魏囚水说:“我说出来的话绝对算数。”
秦珮说:“谁知道你会不会食言而肥呢,而且你还瞒着我好多事。”
魏囚水抬起他的脖子,说:“那你躺我腿上,这样我就走不了了。”
秦珮想了想,躺在魏囚水的腿上,又翻身抱住了魏囚水的腰,这才觉得放心,闭上眼睛睡了。
温白羽也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就听到“啊啊啊啊”的一声惨叫,吓得温白羽一下就醒了,猛地翻身起来。
其他人也都吓醒了,这声音实在太可怕了,又尖锐又有穿透力,而且距离他们好像不远。
温白羽爬起来,说:“谁在喊?”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于舒的声音。”
其他人一听是于舒,都非常不屑,本身于舒人缘就不好,而且一直作威作福,刚才还把千斤闸放下来,差点把他们都逼死,这会儿听到于舒的惨叫,大家都不想过去。
但是于舒的惨叫又提醒了他们,前面肯定有情况,或许是新的危险。
大家全都站起来,戒备的看着前面,秦珮这个时候也醒了,看到魏囚水还在,迷迷糊糊的说:“怎么了?”
魏囚水说:“可能要出发了,你还困的话,趴我背上睡。”
秦珮累得要死,就点了点头,魏囚水把他附在背上,秦珮一秒都没耽误,又睡着了,弄得魏囚水有点哭笑不得。
众人把手电都打开,戒备的往前慢慢移动,就见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间墓室,墓室里面有光亮,还有一个影子,那影子在地上爬,看起来可怕极了。
影子一边在地上爬,一边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众人举着枪,猛地冲过去,就见这件墓室其实应该是个配室,配室的另一头还有大门,过去大门估计就是主墓室了。
而配室里除了陪/葬品和祭品,还有一口棺/材,棺/材已经打开了,看这样子应该是有点地位的陪/葬者。
棺/材里的粽子已经起尸了,就倒在地上,不过看起来现在已经伏尸不动了,而刚才众人在墓室外面,看到那个在地上爬行的黑影,则是于舒!
于舒趴在地上,他的腿受了伤,流了好多的血,腿上很狰狞,一看就是被粽子抓了,于舒的背包散落在地上,里面除了食物水,还有武/器应急品之外,还有一包针管,针管被皮筋捆起来,大约五六根的样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而此刻的于舒,正趴在地上往前爬,伸手去勾那些针管。
于舒见到众人,立刻就兴/奋起来,大叫着:“快!快把针管递给我!快啊!”
众人都冷眼看着于舒,于舒的腿上有点发红,稍微肿了起来,毕竟粽子身上多少有点尸毒,不过还不至于到注/射针剂的地步吧?
大家谁也不愿意动,都冷眼看着于舒。
温白羽觉得这些针管肯定有问题。
不然于舒为什么这么着急要那些针管?
就在这个时候,鬼师突然说:“有声音,是那些蝴蝶来了。”
温白羽看向于舒,说:“肯定是闻到了血/腥味。”
于舒这个时候吓得大叫起来,说:“快!快把针管给我!快啊!!”
于舒尖/叫着,这个时候本应该快速包扎伤口才对的,为什么让别人把针管递给他,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难道这些针剂并不是抵/抗尸毒用的?
温白羽狐疑的看着地上,还是没有人动,众人甚至都听到了蝴蝶呼扇翅膀的声音,不知道从墓道的什么地方要飞过来了。
“簌簌簌……”
“簌簌……”
“簌簌簌!簌簌簌……”
声音越来越大,几乎下一刻就要从墓室外面冲进来,于舒大吼着,脸上无比狰狞,温白羽终于动了一下,将地上的针剂踢给他。
于舒一把抓起地上的针管,疯狂的扯断皮筋,然后猛地往自己腿上一扎,快速的往里推针剂。
那种疯狂和渴求的表情,好像针剂其实是毒/品一样,众人全都皱起眉来。
与此同时,“呼——”的一声巨响,铺天盖地的蝴蝶飞进了配室里。
全都冲于舒席卷而去,众人/大喊“趴下!”
所有人全都趴了下来,并且快速的远离于舒。
但是这个时候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蝴蝶飞过去,却没有袭/击于舒,最多只是落在地上,去吸地上的血,对于舒甚至视而不见,很快上的血就吸干了,那些蝴蝶呼扇着翅膀,“簌簌簌”的又从墓室飞了出去,消失不见了。
众人都瞠目结舌,温白羽脑子里一闪,原来于舒掉受伤进地窖,却没有蝴蝶攻击他,并不是偶然现象,就像现在一样,于舒明明腿上有伤口,但是那些蝴蝶却不攻击他,对他的血液丝毫没有兴趣。
问题出在针剂上……
针剂是早有准备的,显然于舒知道一些事情,关于这个墓葬的事情,他早就准备了一些处理方法,但是一直隐瞒着。
或许匡先生决定带上于舒,也是因为于舒知道一些事情,但是看匡佑启的脸色,他对这种针剂似乎丝毫不了解,于舒藏得很深,他也没有告诉过匡佑启。
于舒大口的喘着气,死里逃生的躺在地上。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走过去,抓起上剩下的针剂,于舒差一点就蹦起来跟他抢,说:“那是我的!那是我的!”
万俟景侯将剩下的针管放在手中推着,五指一动,针管就在指尖上飞快的转圈,看起来非常悠闲。
不过他这个动作让于舒睁大了眼睛,吓得都要死了,说:“别!别摔碎了!别转了!”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我问一句,你说一句,说了多余的话,或者我认为的假话,我就摔一根针管。”
于舒死死瞪着万俟景侯,但是半天没敢再说话。
万俟景侯扬了扬手里的针管,说:“这是什么东西?”
于舒并没有立刻开口,万俟景侯也不含糊,立刻举起手来,于舒吓得大喊起来,说:“我说!我说!!这是克制那些蝴蝶的针剂,我提前准备的,只要打上这种针剂,即使受伤,蝴蝶也不会攻击你,不过……不过有效期只有两天,过了两天就要重新注射。”
温白羽听着,心里只剩下了“怪不得”三个字。
温白羽说:“你怎么知道这种针剂管用,为什么会提前准备?”
于舒又迟疑了,万俟景侯就把针管抛给温白羽,温白羽笑眯眯的,装作接不稳的样子。
于舒气的胸口来回起伏,但是他现在手上了,旁边那么多人虎视眈眈,根本打不过这么多人,只好说:“我不知道……不知道……是我父亲知道……他让我带上这些的。”
温白羽说:“就是你那个干爹?”
于舒点点头,说:“他到底怎么知道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了,都是他让我/干的,他让我跟着车队的,不然我才不想来这种地方。”
万俟景侯冷笑一声,说:“我说过了吧,你说/谎的话,就摔一根。”
于舒赶紧摇手,说:“没说/谎!我没说/谎!”
万俟景侯说:“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是有所保留,刚才那扇千斤闸,如果没有密码,是怎么落下来的?”
于舒的脸色一僵,牙齿“得得得”开始相击,说:“我……”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一唱一和的说:“他可能想说,他是瞎蒙的。”
于舒脸色难看到要死,黑着脸,说:“也是……也是我父亲说的,我只是一个打/手,真的,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知道这些,其实我们关系并不是那么好,我就帮他干活,他给我钱,真的!”
万俟景侯说:“还有什么,除了千斤闸的机/关密码,你还知道什么,任何关于这个墓葬的,你来这个墓葬目的是什么?”
于舒实在没办法了,说:“为了……为了拿那些月亮,他说我如果拿到,会给我一大笔钱,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做完这一票就可以享福去了……他说有十二个月亮,至于样子,说我捡到了就知道……点天灯的时候,那个粽子怀里揣的就是其中一个,还有十一个……应该,应该在这个墓葬里……我就是为了拿这些月亮来的,至于为什么要这些月亮,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还有……还有他给了我几组密码……”
于舒说着,又说:“密码的图在背包里。”
温白羽赶紧去翻他背包,里面果然有一张纸,展开一看,最先看到的就是十二个星星的图案,果然是密码。
后面还有一组密码,有点像保险箱的转轮,不过这组密码到底是什么,做什么用的,于舒也不知道,于先生只是和他说,看到了就知道怎么用了。
于舒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不过温白羽真没打算把这些针管还给他,这还可以应急备用呢,他们这里人多,肯定不能一人打一只,而且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副作用,于舒看起来也是被当枪用的,所以温白羽不能冒险让众人打这种针剂,但是万一遇到了突发/情况,时间来不及的情况下,用这种针剂保命还是可以的。
众人收拾了东西,把粽子重新封进棺/材里面,以免再次起尸,过了配室,一般都是主墓室了。
大家走到配室的门前,发现门上没有机/关,不知道剩下的机/关密码是干什么用的。
大家合力把墓门推开,就看到一个巨大无比的墓室。
墓室里全是苗银的饰品,一眼看上去雍容富贵的样子,好多苗家特有的装饰。
墓室的头顶上,挂着好多悬棺,这回不是沿着墓葬的墙壁插着的悬棺,而是挂在墓室里的悬棺,用一个个银色的链子挂着。
那些悬棺在他们头顶上,看起来就像一个个风铃似的,有一种无端的诡异气息。
墓室的正中间,一口巨大的银色棺/材,棺/材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看起来非常华贵。
温白羽惊讶的看向四周,说:“就是这里了?”
万俟景侯伸手拦住众人,说:“先别往前走。”
他说着,指了指旁边,说:“人头鼓。”
就见棺/材的四周,围着一圈人头鼓,和他们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恐怕这个地方也有蛊虫,或许在他们头顶的棺/材里,如果猜到机/关,触/碰了人头鼓,那么蛊虫跑出来,他们这回可是避无可避了。
众人站在主墓室的门口,看着满眼的银色,都眺望着墓室中间的棺/材。
温白羽睁大了眼睛,说:“诶?你们看,棺/材上有一个锁盘。”
圆形的锁盘,真的跟保险箱的锁一样。
一环套着一环,底下的圆盘大,上面的圆盘小,一个套一个,温白羽仔细一数,说:“十二个!”
万俟景侯把那张密码的纸拿出来,对比着看了看,每一环圆盘都可以转动,转到不同的方向之后,估计墓葬的棺/材就可以打开了。
但是为什么于先生会知道这种事情?
温白羽放眼望去,墓室里虽然有很多陪/葬品,但是根本没有那些月亮,看于舒的意思,那些月亮非常值钱,如果找到了,能卖很大的价钱,所以应该是随着墓主直接下葬在主墓室里的。
但是在寨子里点天灯的时候,粽子身上有一个银盘月亮,说明这口银棺/材被打开过,那些先前进来的盗墓贼,必然也知道其中的密码,不然十二个圆环套在一起,想要猜出来密码绝对不可能。
这些人是怎么知道密码的呢?
为什么盗墓贼只拿了其中一个银盘月亮,却不拿其他的银盘月亮呢?
也或许是那些银盘月亮全都被取出来了,银棺/材其实已经空了,但是剩余的十一个银盘月亮已经丢失了,并不在棺/材里?
温白羽怎么想,都觉得无论是哪种可能性,这个棺/材都被打开过,打开过的棺/材风水就不对了。
温白羽说:“这个棺/材很可能被打开过,大家小心点。”
众人都点了点头,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之前已经有了教训,谁也不敢乱踩。
众人全都蹲下来,然后分工合作,轻轻敲击地面,有机/关的地板是空的,能踩下去,就算做工再精细,也和其他的地板有区别,绝对会露/出缝隙。
大家全都仔细的寻找那些机/关,小心翼翼的一块一块砖的敲,甚至反复的敲,就怕漏掉了其中的机/关。
邹成一很快喊了一声:“这里有一块机/关。”
邹成一说着,噫风就蹲下来,用黑色的记号笔在地板上画了一个很明显的叉。
其他人又开始仔细的寻找,很快又找到了好几块机/关,大家都如法炮制,在机/关的地板上画了一个大叉。
温白羽也找到了一个,感觉这个主墓室的机/关还挺多,等他们画完之后,就发现地板上的图案,竟然拼成了一个蝴蝶,黑色的叉好像轮廓走线一样,勾勒出一只巨大的黑色蝴蝶。
而是还是那种长着骷髅头的可怕蝴蝶。
像是一种图腾一样……
众人看着地上的图腾,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众人避开这些标记,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果然都没有触动机/关,棺/材旁边的人头鼓一动不动。
万俟景侯走过去,从背包里拿了一副手套戴上,随即开始照着纸张上的密码,拨动棺/材上的圆环锁。
一共十二道圆环锁,指向不同的方向。
银棺/材上面,刻着惊喜的刻度,密密麻麻的一圈,正好可以拧动圆环锁用。
就听到“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的声音,万俟景侯一道一道的拧着圆环锁,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万俟景侯的动作顿住了,声音很冷静,说:“还差最后一环。”
他这么一说,大家开始戒备起来,都把武/器端起来,好多人瞄准了棺/材,只等着棺/材盖子一打开,如果有东西冲出来,就对着里面的粽子打几梭子。
万俟景侯慢慢伸手过去,拧着最后一道圆环锁,就听“咔、咔、咔、咔……”四声,然后墓室一下安静下来。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温白羽忍不住抓/住万俟景侯的手,让他往后撤一步,毕竟万俟景侯挨得棺/材太紧了。
就听“空!”的一声响,所有人都后背一凉,吓了一跳。
那口巨大的银棺/材,突然从中间的锁环处分开两瓣,里面传出了机/关的声音,发出“喀啦啦……喀啦啦……喀啦啦……”的齿轮声,随即巨大的棺/材慢慢的向两边敞开。
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嗬——!”
众人都抻着脖子去看,看了同时吸了一口气冷气,棺/材里的景象实在太吓人了,躺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女人穿着华贵的敛服,手中捧着一个叠在一起的银盘月亮。
十一个!
不用看也知道是十一个,那些圆盘月亮叠在一起,就和圆环锁一样,大圆套着小圆,原来银盘背后的凸起和正面的凹槽,就是为了将月亮都叠在一起用的。
美丽的女人捧着月亮,静静的躺在棺/材里,然而诡异的是,女尸旁边还躺着一个女尸,她浑身赤/裸,和穿着敛服的女尸,一模一样!
不对。
温白羽心里一跳,不是一模一样,女尸的左眼眼下有一颗痣,而旁边的赤/裸的女尸是右眼眼下有一颗痣……
温白羽惊讶的说:“镜像?”
就在他惊讶的瞬间,有人突然一下冲了上去,猛地去抢女尸手里捧着的月亮。
温白羽还以为是于舒,但是他的动作太快了,于舒受了伤,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动作?
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全都懵了,只是一眨眼,墓室里的情况突然变得非常复杂。
“罗开!?”
众人全都惊叫起来,只见刚才冲上去枪月亮的人,不是于舒,也不是曾经和他们反水的魏囚水,竟然是罗开。
罗开伸手去抢,但是有人比他更快,那就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已经把月亮拿在手中,另一手平举,龙鳞匕/首瞬间出鞘,平指着罗开的脖子。
罗开微微仰着头,一手拿着军刀,一手举着枪,枪举着冲向万俟景侯,握着军刀的手,则还勾着秦珮的脖子。
秦珮被他勒住脖子,勒的狠了,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
魏囚水冷着脸说:“罗开!你干什么!?”
罗开露/出一个微笑,墓室微弱的光线下,显得他宝蓝色的眼睛深不见底。
秦老板一时间都有些懵了,说:“罗开,你要干什么!”
罗开笑着说:“其实魏哥你早就怀疑我了,但是很可惜,其他人并没有怀疑我。”
万俟景侯冷笑了一声,说:“你在寨子里的时候已经暴/露了,不然为什么现在拿到月亮的不是你,而是我。”
罗开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万俟景侯说:“点天灯的时候你消失了一段时间,你并不是去给秦夏找望远镜,而是知道魏囚水在附近,想要杀/人灭/口吧?但是很可惜你没有找到。”
众人都看向罗开,眼里闪过不可思议。
秦珮瞪着眼睛,说:“罗开!你脑子里是不是有草!你为什么要杀魏囚水!”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理由很简单,因为魏囚水提醒过咱们,‘他’在咱们中间。罗开觉得自己暴/露了,所以一直想要趁机会杀掉魏囚水,但是很可惜,我想魏囚水并不知道那个真正的‘他’是谁,只是怀疑咱们中间有内鬼,想用打草惊蛇的办法提醒大家注意而已,果然引起了罗开的注意。”
魏囚水冷眼看着罗开,说:“不错,我并不知道是你,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同/伙,因为之前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一个人就可以办到的。”
万俟景侯继续说:“你因为想要杀魏囚水,所以错过了点天灯,也不知道粽子怀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更没看见那个银盘长什么样子,但是你却知道那些银盘可以套叠在一起,这是你无意识说出来的,也无疑是把自己给卖了。”
罗开笑了笑,说:“万俟景侯,把银盘给我,你拿着这些没有用,否则……”
万俟景侯说:“否则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