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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羽心想,反正自己身上有血尸毒,万俟景侯肯定不能真的做什么。
然而温白羽觉得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万俟景侯根本没做到底,但是温白羽已经发/泄的腰都软/了。
当天晚上,小五就发现,爸爸被赶出来了。
不过这难不倒万俟景侯,温白羽疲惫的厉害,很快睡着了,万俟景侯就用吴刀插/进门缝里,然后把门给撬开了,轻声走进去,脱了衣服上了床榻,将温白羽抱在怀里,温白羽这样都没醒过来。
万俟景侯看着温白羽一脸“憔悴”的样子,忍不住亲了亲温白羽的额头。
温白羽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有九个万俟景侯围着自己转,一直不停地转,转来转去的,天旋地转,转的他晕得想吐,但是醒不过来,一直转到了早晨。
温白羽醒过来的时候,外面阳光很好,估计天亮了很久了,自己窝在一个凉丝丝的怀抱了。
温白羽动了动胳膊,抬眼看到自己躺在万俟景侯怀里,反应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明明是关上/门睡的,结果万俟景侯自己跑进来了!
万俟景侯睁开眼睛,已经不是刚醒的样子,笑着说:“早,白羽。”
温白羽:“……”
两个人起了床,万俟景侯让人准备早膳,其实已经快要到中午了,吃完了早膳,两个人就准备出去,看看老蛇那头有没有进展了。
老蛇和鬼侯去联/系金爷,大家约了见面的地点,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两个人出了王宫,出宫之前,万俟景侯特意变出了另外一个万俟景侯坐镇。
这样以后都不需要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了,他们的时间一下充裕了很多。
两个人出门,和老蛇碰了面。
老蛇说:“我问了那个金爷,但是他说这些铜片看起来不值钱,所以当时淘货的时候并没有带出来,全都留在墓葬里了。”
温白羽:“……”
万俟景侯说:“说了是哪里的墓葬吗?”
老蛇摇了摇头,说:“金爷是个老滑头,根本一点都不透露,不过金爷说可以合作。”
温白羽奇怪的说:“合作?怎么合作?”
老蛇说:“他说墓葬在渭水秦岭之间,如果没人带路很难找,那个墓葬里有大量的铜片,肯定是咱们要找的东西,但是他有个条件,金爷正好在附近有东西要找,正在雇人,如果咱们肯帮他找东西,就带咱们去找那个墓葬。”
温白羽说:“他还挺滑头的。”
万俟景侯说:“他要找什么,透露了吗?”
老蛇又摇头,说:“没说,不过他说如果咱们有兴趣的话,明天去街角的那家酒馆子,可以坐下来聊一聊。”
温白羽说:“什么酒馆?”
老蛇说:“不知道,我对这附近不熟悉啊,他就说这条路走到头,有一家酒馆儿,约了咱们明天晚上见面。”
他说着,万俟景侯倒是挑了挑眉。
温白羽没明白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众人只好先回王宫去,鬼侯早就知道万俟景侯是襄王了,但是老蛇不知道,老蛇一路跟着万俟景侯往回走,然后感叹说:“哎,你家真大啊。”
温白羽:“……”
第二天黄昏的时候,众人就从王宫里出来了,准备到金爷所说的地方见面,在街角上,占地还挺大。
温白羽还在奇怪,昨天白天的时候根本没发现这个酒馆儿,但是一到晚上,这个酒馆儿竟然灯火通明的,上面挂着红色的灯,还没进门,迎面就扑来一股香粉的味道,让温白羽立刻打了两个喷嚏。
温白羽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白天看起来不起眼,而晚上这么红火,而且他终于明白万俟景侯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这地方似乎不太正经,是专供有钱人来消磨,歌舞升平的歌舞坊。
众人走进去,一下就变成了焦点,万俟景侯身材高大,虽然是一身黑,并不怎么扎眼,但是他的衣服料子相当好,这地方的人眼睛都很尖,有钱没钱一眼就看出来了。
好几个人迎上来,笑眯眯的,有人伸手就要去挽万俟景侯的胳膊,万俟景侯动作很快,一下就躲开,那人挽了个空,笑着说:“几位爷,是在堂上听歌,还是去楼上的独间儿?”
这个时候大堂的席上站起来一个浑身穿的金灿灿的中年男人,温白羽对他有些印象,就是鬼市上那个金爷,因为他本身有点圆,再加上穿成了这种颜色,就跟一个球一样,特别的明显。
金爷站起来,笑着说:“蛇爷,您果真来了,这边请吧,咱们见面的人已经到了,在楼上呢,这不是,我这里等着各位呢。”
金爷说着,扫了一眼众人,在鬼侯身上多停留了一下,说:“蛇爷真是有面子,这是鬼侯吗?竟然连鬼侯也给请来了?”
他说着,看向万俟景侯,金爷好歹也是道上的老人,虽然不会倒斗,但是是个掌眼,也就是出资人,眼力狠/毒,一眼就看出来万俟景侯是个练家子,他腰上还带着一把黑色的刀,虽然看起来很古朴,没有刀鞘,但是识货的就知道是一把宝刀,搞不好还是上古的神器呢。
金爷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温白羽身上,温白羽这模样不像是个练家子,身上有股温和的气势,倒像是个读书人,看起来特别好相处,第一眼看上去并不是很惊讶,远远没有万俟景侯那种完美的惊艳感,但是莫名的越看越觉得顺眼,非常的耐看,而且越看越有一种味道。
金爷一边领路往上走,一边笑眯眯的说:“这两位也是蛇爷找来的人?不知道高姓?”
万俟景侯只是冷淡的说自己姓景,别的惜字如金,根本什么都不说。
金爷见他不好相处,就赔笑说:“原来是景爷,久仰久仰。”
温白羽有点笑场,万俟景侯这个时候还在宫里做襄王呢,还没有出道过,哪来的久仰。
他们说着,上了二楼,二楼全是独间儿,香粉的味道更加浓郁了,他们走到一个门前,还没推开门,就听到里面嘻嘻哈哈的笑声。
几个女子的声音笑着说:“戚公子,您就喝她的酒,不喝奴家的酒,是不是看不起奴家啊?”
随即是男人的笑声,里面的声音很大,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团。
金爷笑着说:“这边走,咱们进去。”
金爷敲了两下门,然后把门推开,房间里有几个舞姬,还有抚琴和唱歌的讴人,不过此时乐器散在旁边,屋子里只有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袍子,外袍扔在地上,正和几个女子调笑,躺在一个舞姬腿上,笑眯眯的喝着酒。
那男人二十几岁的年纪,看起来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穿金戴银的,身材瘦高,腿很长,眼睛笑眯眯的,看起来风/流多/情,而他的左眼却罩着一块黑布,似乎是有眼疾。
温白羽觉得,这有点像海盗的造型,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蓝色袍子的男人躺在舞姬腿上,似乎是喝多了酒,脸色有些微微的泛起酡/红,他皮肤很白,衬托着脸和嘴唇发红,恐怕已经醉了,一边调笑,一边爬起来,伸手去搂旁边的姑娘。
那姑娘笑着闪开,蓝色袍子的男人踉跄的站起来,打着晃儿,笑着说:“美/人儿,别跑……快给我亲一个……”
他说着,往前踉跄了一步,那姑娘躲在了旁边的桌子后面,蓝色袍子的男人已经喝的天旋地转,眼睛在屋子里一扫,没找到那姑娘,这个时候门却开了,就见有人走进来。
蓝色袍子的男人“哈哈”一笑,左右摇晃的走过去,对着万俟景侯说:“哈哈美/人儿,原来你在这!”
温白羽:“……”
温白羽一阵恶寒,感觉鸡皮疙瘩都要抖下来了。
那个男人说着,还要伸手去捏万俟景侯的下巴,但是他伸起手来,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因为他的胳膊伸了很长,都没有够到万俟景侯的下巴。
那人的身高和温白羽差不多,想要够到万俟景侯的下巴,似乎有点不容易,而且还是在极度醉酒的状态下。
男人似乎觉得胳膊有点酸,只好把胳膊放下来,转头看到了温白羽,顿时笑着说:“美/人儿,原来你在这里……来让我亲一个。”
他说着,伸手一抱,就要抱住温白羽,温白羽闻着他一身酒气,皱了皱眉,想要往旁边退一步,结果还是万俟景侯速度快,一把按在男人的肩膀上。
男人立刻发出“嗬——”的一声低喊,“咚!!”一下,双膝一曲,跪在了地上……
温白羽想要伸手揉/揉自己的膝盖,听声音就觉得特别疼。
男人一下被疼醒了,睁大了眼睛,他的眼睛睁大,里面突然闪过一丝墨绿色的光芒。
温白羽愣了一下,还以为看错了,因为屋子里光线很暗,但是转头一看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也皱着眉,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
金爷赶紧跑进来,扶起那男人,说:“哎呦戚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快快坐下。”
众人全都走进去,金爷刚才说合伙的人来了,结果屋子里就这么一个花/花/公/子,难道合伙的人就是他吗?
大家坐下来,屋子里的舞姬全都坐在一边,纷纷过来伺候,万俟景侯的脸的确非常惹人,那些舞姬似乎都发现了,对万俟景侯异常的殷勤,端着酒杯笑着说:“这位公子,奴家喂您喝杯酒吧……”
温白羽在席上坐下,他和万俟景侯之间有些距离,但是也没有一个人的距离,结果那些舞姬全都挤过来,插在两个人中间。
温白羽差点被挤倒了,转过头来,默默的瞪了一眼万俟景侯,这个烂泥鳅。
金爷说:“好了,你们先下去,我们有事要谈。”
那些舞姬有些不甘心,不过也只能默默的退了出去。
温白羽伸手挥了挥,驱散鼻子旁边的脂粉味,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那被称作戚公子的人,好像没骨头一样,躺在席上,翘着腿,撩/起自己的衣摆来扇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左眼上黑色的眼罩,说:“我说老金,这就是你找来和我搭伙儿的人?”
金爷笑眯眯的说:“我来给大伙介绍介绍。”
他说着,指向老蛇,说:“这可是道上赫赫有名的蛇爷,想必戚公子一定听说过。”
金爷又说:“旁边这位穿白衣服戴帷帽的,那是已经退隐很久的鬼侯,蛇爷面子大,竟然给请动了。”
戚公子看了一眼老蛇和鬼侯,别看老蛇那副样子,但是在哎道上还有些名气,鬼侯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是道上的泰山北斗。
金爷又说:“这边这位姓景……”
他说着顿了顿,似乎没词儿了,赶紧继续说:“那功夫是相当了得。”
戚公子冷笑了一声,晃了晃腿,颇为不在意的样子,虽然他刚才已经领教过了,那一掌轻飘飘的按在他肩膀上,地板差点给砸出两个坑来。但是戚公子一点儿也不想承认,毕竟太丢脸了。
戚公子笑眯眯的把目光投过来,对着温白羽说:“老金,快给我介绍介绍这个小/美/人儿,我就是喜欢这种温和又不扎手的。”
温白羽:“……”
温白羽挑了挑眉,好像对方是在说自己。
万俟景侯眯着眼睛,眼神颇为不高兴,但是对于戚公子作死的说温白羽不扎手,那就大错特错了。
金爷最后看向温白羽,说:“这位小兄弟姓温,呃……那个……是……”
金爷这回真是没词儿了!
彻底没词儿了!
戚公子笑着说:“你姓温啊,姓的也好。”
他说完了,晃着腿,笑着说:“我姓戚,叫戚林夏。”
金爷赶紧说:“想必各位也听过戚公子的大名,别看戚公子出道的时间还短,但是那在道上也是响当当的。”
温白羽根本没听说过戚林夏这个名字,因为他根本没在道上走动过,好不容易熟悉了一点道上的事情,结果被圣池抛回了几千年/前,此道已经非彼道了,还要从头再了解。
金爷笑着说:“戚公子那驯兽之术可是非常了得,别管是什么样的野兽,在戚公子手里都乖得跟一只小猫儿似的。”
戚林夏笑了笑,看着温白羽,说:“我可不只驯兽在行,驯人也不错,不如今天晚上咱们讨教一下?”
“嗖——!”
戚林夏的话刚说完,突然看到一个黑影一下飞了过来,他猛地伸手一接,抬头一看,手里握着一个酒杯,是从对面扔过来的,扔酒杯的人则是万俟景侯。
戚林夏沾沾自喜的笑着说:“这位姓景的兄弟,我看你的功夫也不是那么好吗?”
他说着,万俟景侯冷笑了一声,突然眼睛一眯,一瞬间,戚林夏手中的酒杯发出“啪嚓!”的一声巨响,竟然毫无征兆的爆裂了。
戚林夏“嘶——”了一声,酒水和血水混合着从手心里流下来,他还躺着翘着腿,结果全都流在自己的脸上,狼狈极了。
金爷赶紧给戚林夏擦脸,打圆场说:“哎,戚公子,您怎么那么不小心啊,看看,喝个酒也洒出来了。”
戚林夏翻身坐起来,终于正眼看了一眼万俟景侯,甩手把手上的杯子碎片抛掉。
鬼侯淡淡的说:“言归正传吧。”
金爷说:“对对对,鬼侯说的对。”
金爷开始介绍这次的行动,温白羽觉得这次搭伙的人很奇怪,甚至有些诡异。
温白羽他们,和戚林夏的目的竟然是一样的,都想找那个墓葬,然而这个墓葬只有金爷知道在哪里。
金爷提出了条件,让戚林夏和温白羽他们先帮自己找到要找的东西,然后才会带他们去墓葬,地点很近,不会走弯路。
温白羽说:“那金爷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金爷笑眯眯的说:“哎温兄弟,现在说这个还太早,我要找的东西,那可是好东西哦,到了地方,你们帮我就是了。”
戚林夏托着下巴,给自己倒了杯酒,说:“我说金老儿,你还想卖关子?别到时候是给自己买棺/材。”
金爷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但是笑着说:“怎么会?这不是有各位呢吗?”
万俟景侯的态度很冷淡,说:“废话就别说了,何时出发,何处碰面。”
金爷发现在这群人里面,这个看起来冷脸的人竟然是主心骨,一边的蛇爷根本没说话,鬼侯也只是说了一句。
金爷笑着说:“如果大家都没有别的异/议,咱们就商量一下出发的时间。”
戚林夏耸了耸肩膀,笑着说:“当然没什么异/议,别管这次你是卖关子还是卖棺/材,一路上还有美/人儿作陪,我觉得还挺值的。”
金爷说:“那就这么定了。”
众人商讨了一下时间,两天后出发,在城边上的客栈碰面,车马一律都由金爷准备,工具是各自准备。
众人说完了就要散了,临走之前,戚林夏还追出来,笑着对温白羽说:“这位美/人儿,你名字是什么,只说了姓,那不是很生分?”
温白羽听见万俟景侯的手骨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突然觉得挺酸爽的,因为平时只有自己吃醋的份儿,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温白羽这么想着,就露/出了一个笑容,当然不是什么善意的笑容。
戚林夏倒是一愣,温白羽笑起来的时候,神采似乎都飞扬了,感觉让他耐看的一张脸变得熠熠生辉,就好像是一块璞玉在绽放光彩。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对那个花/花/公/子笑,心里仿佛要着火似的,冷着脸,突然转过头来,对戚林夏说:“合伙之前,我觉得有必要知会你一件事情。”
戚林夏狐疑的说:“什么?”
万俟景侯伸手抓/住温白羽的手,将人带过来一步,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嘴里冷声说:“温白羽是我的人。”
温白羽:“……”
温白羽被他拽着就下楼了,留下来一脸怔愣的金爷,还有摸/着下巴的戚林夏。
众人从歌舞坊出来,就全都回王宫了,等着两日之后出发。
回去的时候已经半夜了,温白羽扑倒在榻上,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袖子上的香粉味儿,刚想说话,突然眼前一花,就看到一排的万俟景侯正在宽衣解/带。
那个场面真是太吓人……
温白羽立刻一跃跳起来,说:“你干什么!”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走过来,说:“嗯?你说我/干什么,刚才很开心?”
温白羽心说,就有那么一点点开心而已,看着一直无往不胜的万俟景侯吃瘪,确实有点酸爽,就一点点。
万俟景侯伸手搂住温白羽的腰,另外一个万俟景侯突然挥手,一下熄灭烛台,温白羽眼前突然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心跳加快,感觉要羊入虎口,立刻腰上打挺想要跳起来。
结果双手被人握住了,左右打开的压在床榻上,温白羽想要踢腿,结果双/腿也被握住了,而且也是打开的压在床榻上,现在的万俟景侯就好比三头六臂一样,温白羽只有一双手,两条腿,根本打不过他,实在太悬殊了……
温白羽看着那么多万俟景侯,头皮发/麻,说:“等等等等,我知道错了。”
万俟景侯坐在床榻边,修/长的食指轻轻摸上温白羽的腰带,稍微一勾,“嗖……”一声轻响,腰带就勾开了,压低了声音,九个万俟景侯的声音重在一起,笑着说:“那白羽说,错在哪里了?”
温白羽:“……”
两天之后,众人就带好了行李,准备到城镇旁边的客栈去汇合。
温白羽四个人到的时候,金爷已经在了,正在一楼坐着,看见他们就打招呼,笑着说:“各位没吃晚饭吧?先来吃一些,我租的马车一会儿才来,等吃了晚饭,咱们晚上赶路,正好在车上睡一觉。”
他们坐下来,就把行李放在边上,已经开动吃饭了,吃了一会儿,才看见有人姗姗来迟。
戚林夏优哉游哉的从外面走进来,换了一身衣服,但是还是那种穿金戴银的花/花/公/子打扮,感觉他不喝酒和喝酒一个样子,全身的骨头都是软的,走路打晃,莫名的有一种摇曳生姿的感觉。
他的骨头很软,看起来似乎是从很小就开始练/功夫的缘故,和万俟景侯是比不了,但是也是道上的好手。
其实戚林夏只是算半个道上的人,他偶尔也会下斗,但是最出名的是戚林夏的驯兽之术,别管是什么野兽,就如金爷说的,在他面前都乖得跟小猫一样。
温白羽其实很想见识一下,正巧门外面就拴着一只大黑狗,因为是城镇边上,国壤相接的地方,现在这个年月还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国/家之间经常开/战,也会有很多土/匪出没,尤其是这么偏远的地方,客栈门口拴了一条大黑狗不足为奇。
戚林夏走进来的时候,那条大黑狗猛叫了两声,就见戚林夏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那黑狗,那条黑狗竟然瞬间就伏下了脑袋,尾巴也夹起来了,趴在地上连喘气都轻轻的,真的怪的跟一只小猫儿一样。
温白羽睁大了眼睛,觉得真是太匪夷所思了,戚林夏只是看了那狗一眼,根本没有任何驯服的动作,但是那只狗竟然就不动了,而且一副很乖的模样。
温白羽看的专注,万俟景侯似乎有些吃醋,伸手在温白羽的手背上轻轻刮了两下,温白羽身/体一抖,赶紧把手伸回去,瞪了万俟景侯一眼。
最近王宫里伺候襄王的宫人都知道,大王喜欢晚上在园子里走,都不睡觉的,然后半夜再从窗户爬进去,或者撬门进去。
其实是万俟景侯被温白羽赶出来了,毕竟温白羽脸皮薄,禁不住他耍流氓,更何况是九个万俟景侯耍流氓,戚林夏说他是温和的美/人,根本不扎手,只有被天天扎的万俟景侯才知道,温白羽身上有多少倒刺。
戚林夏走进来,跟他们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坐了下来,笑着说:“已经开吃了,怎么都不等我。”
他说着,很自来熟的也开始吃晚饭。
金爷又把刚才的行程说了一遍,然后说:“戚公子,你怎么没带行李?”
戚林夏笑着说:“带行李?我从来不带行李。”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右眼,说:“带着眼睛,能看美/人,就足够了。”
金爷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吃过了饭,把东西全都收拾起来,然后又弄了一些点心摆在桌上,就等着金爷的马车。
来的时候本身已经天黑了,他们等了很长时间,客栈里的人渐渐少了,最后吃饭的都走/光了,住店的全都上楼去了,这个时候外面那条大黑狗才开始“汪汪”的吠起来。
金爷探头一看,笑着说:“哎,来了,咱们出去吧。”
赶车的是个虬髯大汉,但是和之前的老蛇根本没法比,没有老蛇那个肌肉纠结,不过从走路说话也能看得出来,是道上的人。
金爷笑着说:“这是老常,我叫过来的人,也有些功夫底子,不会给咱们拖后腿的。”
老常是赶车的,是金爷带来的打/手,众人把行李放在车上,然后钻了进去。
是一辆大车,但是看起来挺破的,里面是硬/邦/邦的车板,除了车板什么都没有,而且板子上还黑乎乎的,带着一层油泥,唯一的优点就是地方很宽敞。
行李全都堆放在车后的架子上,人坐在车里,他们一共六个人坐在车里,车子还有很多空间。
老蛇将行李里的一块破布拿出来,然后车板上擦了擦,殷勤的让鬼侯坐下来。
鬼侯坐下来的动作看起来挺流畅的,但是他其实身/体有些难受,老蛇的那身/子板实在太健硕了,鬼侯虽然是练家子,但是真的有点受不了。
鬼侯坐下来,靠在后面,老蛇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无虞,你靠着我肩膀,可以睡一觉。”
鬼侯有些不习惯别人叫自己名字,因为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他了,但是老蛇似乎特别喜欢这么叫他,因为别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温白羽他们也不会这样叫他,所以这个名字只有他一个人叫,老蛇顿时感觉到了一股优越感。
鬼侯将帷帽摘下来,然后向后靠,靠在老蛇的肩膀上,老蛇顿的脖子顿时被他的头发扫了一下,有些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圈住了他的腰。
鬼侯将帷帽摘下来,对面的戚林夏笑眯眯的吹了一声口哨,似乎对他的面容挺惊艳的。
时间已经晚了,金爷有点上年纪,而且不是练家子,上车就困了,直接歪在旁边打盹儿,戚林夏似乎挺有精神头,上下打量着鬼侯,然后被老蛇的目光瞪回来,又开始笑眯眯的打量温白羽。
万俟景侯拿出一条毯子,给温白羽披上,让他靠着自己睡觉,温白羽调整了一下姿/势,感觉不是太舒服,最后就躺在了万俟景侯的腿上,还伸手按了按他腿上的肌肉,感觉有点咯脖子。
万俟景侯捏住他的手,说:“老实睡觉。”
温白羽无辜的说:“我只是调整一下自己的枕头。”
车厢里一下就安静下来,万俟景侯也闭起眼睛,抱臂靠着车厢准备睡觉。
戚林夏的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转,伸手摸了摸自己那黑色的眼罩,然后也靠着车厢闭起了眼睛。
温白羽睡了一个好觉,虽然车板有点硬,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万俟景侯不能耍流氓,温白羽感觉实在太好了。
他一睡就睡到了大天亮,外面有水流的声音,还有鸟叫的声音,车帘子发出“呼呼——”的声音,外面有风和阳光从车帘子的缝隙灌进来。
温白羽翻身起来,伸了个懒腰,万俟景侯已经醒了,其他人还没有醒,全都在熟睡。
万俟景侯曲了一下自己的腿,似乎感觉有些发/麻,毕竟温白羽一晚上都躺在他腿上。
温白羽见他“嘶——”了一声,立刻笑眯眯的凑过去,说:“腿麻了?”
万俟景侯说:“有一点。”
温白羽怀笑着说:“那我给你揉/揉?”
他说着,毫不客气的去捏万俟景侯的腿,腿麻了被人碰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这点温白羽是知道的,所以温白羽才要给万俟景侯揉/揉,其实并没有安什么好心。
万俟景侯的腿上全是肌肉,硬/邦/邦的,但是抖动很明显,而且肌肉收缩,变得更硬了,温白羽几乎捏不住。
温白羽玩的正高兴,万俟景侯已经双手一箍,将人快速的箍在怀里,往上一拽,温白羽几乎一瞬间坐在了他怀里,而且丝毫动弹不了。
温白羽感觉有点不对劲,他身后有什么东西硬/邦/邦,比万俟景侯腿部的肌肉还硬,正在自己的股/沟上磨来磨去的……
这回轮到温白羽僵硬了,耳朵又被亲了一下,温白羽缩了缩脖子,万俟景侯干脆含/住他的耳/垂,说:“不闹了,嗯?”
温白羽根本不敢动,万俟景侯捏住他的下巴,让他回过头来,两个人的嘴唇立刻碰在了一起,万俟景侯的手在他的腰身捏了两下,含/住他的嘴唇,吻咬他的舌/头。
温白羽也是刚起床,立刻也有了感觉,他感觉扭着身/体和万俟景侯接/吻,这个动作还挺累人的,干脆直接翻过身去,坐在万俟景侯腿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上。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这么配合,哪有错过机会的道理,伸手搂住他的腰,将人带到怀里,仔细的吻咬着他的嘴唇,直吻到温白羽喘着粗气才松开。
温白羽有些缺氧,脑袋里一片空白,靠在万俟景侯的肩膀上喘气,一侧头,突然看到有人盯着自己,吓了一跳,差点从万俟景侯的怀里跳出来。
戚林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但是也没爬起来,就躺在车板上,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似乎已经看了全过程。
温白羽脸皮扛不住了,但是万俟景侯却不放他下来,还是让人坐在自己怀里。
戚林夏这个时候才慢悠悠的从车板上爬起来,准备撩/开车帘子看看,刚一撩/开,突然听到马匹嘶鸣的声音,拉车的马突然开始尥蹶子。
简陋的车子发出“咔嚓!”一声,套马的车棒/子竟然被一甩,裂开了!
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车子剧烈的摇晃了起来,戚林夏正跪在车板上向外看,一下被甩了出去,“嘭!”一声甩在地上。
马匹尥着蹶子,踏起马蹄,似乎像受惊了一样,疯狂的踩/踏着,眼看就要把戚林夏踏在蹄子下面。
温白羽“嗬——”了一声,车里其他人也醒了过来,金爷差点被晃出去,扯着断裂的车棒/子。
老常也被甩下了车,“咕咚”一声滚进了旁边的河水里。
温白羽刚要出去救人,万俟景侯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说:“不用去。”
他说着,就见倒在地上的戚林夏突然一翻身,猛地一跃而起,他的腰非常软,一下就从地上弹跳起来,深茶色的眼睛似乎暴起一阵亮光,一瞬间那眼睛变成了黑绿色,但也只是一瞬间。
疯狂的马匹突然安静了下来,瞬间放下了蹄子,不再躁动狂/暴,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晃了晃马头。
温白羽差点忘了,戚林夏有驯兽的本领,而且看起来很高超。
马匹一下老实了,车棒/子断了一半,车还挂在马上,但是已经拉不动了,众人全都从车上跳下来,金爷撞到了腰,骂骂咧咧的走下来。
最惨的是老常,他被甩进了河沟里,这地方的河水并不湍急,但是河面上全是冰渣子,水流也有速度,水中间好多大石头,上面全是苔藓,滑不留手的。
老常爬起来,然后又掉进了河里,爬了两回才爬上岸。
金爷骂着说:“怎么回事?!”
老常说:“我也不知道啊,刚才就是一头小狍子跑了过去,结果这劣马,竟然开始尥蹶子。”
戚林夏紧了紧自己眼睛上的黑色/眼罩,掸了掸自己的袍子,说:“什么狍子?”
金爷说:“谁知道什么狍子,就那么小一头,这该死的劣马,竟然连狍子都怕,白长这么大了,咱们的车还要修,恐怕要在这里等一等了。”
大家根本没办法,只好停在原地,正好用河水洗漱一下,然后顺便吃早饭,老常把衣服脱/下来,生火烤在一边,然后去修车去了。
这个老蛇特别在行,也帮着老常去修车了。
其他人全都坐在火边,烤了烤食物吃,老常骂骂咧咧的说:“草他娘的,什么鬼狍子,要是让老/子看见,定要把他抓来烤着吃,该死的。”
车子修了好长时间,又钉又砸的,就听到“咻咻……”的声音,一个深色的影子突然从他们对岸一掠而过,然后冲进了树林里。
老常一下站起来,骂着说:“草,是它!那头狍子!”
那狍子看起来特别小,比普通的小狍子还要小,长得和鹿有些像,头上有短短的角,尾巴雪白雪白的,也是短短的,长在圆圆的小屁/股上,看起来有些呆萌,它奔跑的时候非常矫健,一下跃起来,长/腿一蹬,风一样窜进了树林里。
老常撸起袖子,就要追过河去,万俟景侯伸手拦住他,说:“不用追了。”
老常诧异的说:“为什么?抓来还能烤着下酒。”
万俟景侯说:“那不是狍子。”
温白羽说:“麋鹿吗?”
万俟景侯摇头说:“它身上长着鳞甲,虽然很淡,可能是因为幼小的缘故。”
温白羽更加疑惑了,一直长得像鹿,又像狍子的东西,身上还有鳞甲。
老常说:“那到底是什么?!”
万俟景侯皱眉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他说着,似乎有些不确定,又说:“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