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冬夏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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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青丘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是三胞胎,不过只有老大和老/二长得一模一样,其实原因很简单。

老大叫做齐终,老/二叫做齐夏,“冬”的本意就是“终”,老大是冬天,老/二是夏天,其实代/表的是两个极端。

明明是三胞胎,只有齐终和齐夏长得相似,青丘也只是给老大和老/二起了有关联的名字,因为齐终是一条烛龙,齐终的隔代基因非常明显,他是一条地地道道的烛龙,没有任何变异的。

但是也不算完整……

因为齐夏才是烛龙的火精。

夏,代/表生机,夏朝之所以以夏命名,也是因为这中间的意思,齐夏的火精,就是这份生机。

齐终生下来之后,是一条没有火精的烛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齐三爷本身也是这样的缘故,齐终生下来之后,一直到成年,都不会走路,他的下/半/身是瘫痪的,其实就是残疾。

而齐夏占尽了生机,就算他不是烛龙,不过他有火精,所以身/体非常健康。

齐终虽然身材高大,但是身/体并不好,尤其是他不能走路,就在弟/弟都会走路之后,齐终仍然不能走路,他在一岁之前,都坐在轮椅上渡过。

爸爸也曾经带着他去找过温叔叔,毕竟温白羽家的温璟琛和蛋/蛋,也是一条烛龙一个火精,但是实际并不是这样,温璟琛的体/内有火精,蛋/蛋额头上的火精是凤凰的雏形,在长大之后,就变成了火凤,只不过蛋/蛋的存在可以加强温璟琛的力量。

而齐终不同,他身/体里并没有火精,火精变成了单独的个体,也就是齐夏,变成了他的弟/弟。

烛龙没有火精,既不能繁衍,也不能支配灵力,甚至带给齐终的是终身的残疾。

齐终以为自己会残疾一辈子,成年之前是这样,成年之后也是这样。

齐终和齐夏因为有烛龙的基因,所以长得并不像小桃子那么慢,两个人在不到一岁的时候,已经会幻化体型,而且长得像是年轻人一样。

齐终沉默寡言,个性之中带有烛龙的暴/力,齐夏则脾气温和,小桃子喜欢二哥/哥多一些,因为二哥/哥说话温柔,大哥/哥则总是沉着脸,看起来有些可怕。

只不过齐夏知道,大哥并不是先天的个性就暴戾,而是因为他没有火精,对于一个生下来就无望行走的人来说,齐终的脾气已经非常好了。

齐终不喜欢说话,总是坐在轮椅上,自己一个人看着窗外,因为他的腿不能行走,也很少出门,但是齐终很有天赋,爸爸带回家来的各种文件,齐终看过一遍就能过目不忘,而且可以帮助爸爸公/司的事情。

齐夏真的很佩服他,不过这样一个天才,却只呆在家里,齐终抵触见任何陌生人。

齐夏好几次想要推大哥到楼下去走走,不过都被齐终给拒绝了,齐夏每天都孜孜不倦的问他要不要下楼转转,有一天齐终或许是心软/了,就点头答应了。

齐夏记得那天天气很好,是春天,万物生长,桃花开了一片,小区的花园里有好多桃花,齐夏听到齐终竟然答应下楼,当然非常高兴,很兴/奋的换了衣服,然后还给大哥披上一件外衣,这才推着齐终的轮椅,两个人坐电梯下楼去了。

齐夏推着齐终去了花园,那地方有很多人,好多老年人带着孩子在玩耍,齐终似乎是有些不适应,他很抵触见到任何人,除了亲人以外的人。

不过齐终只是用冷漠作为抵触的方法,齐夏就和他聊着天,齐夏天生很温柔,想着各种有趣的事情和他说。

只不过齐夏发现,自己说的越多,哥/哥反而越来越冷漠,因为这些都是哥/哥藏在家里,不曾见过的,没有听过的。

齐夏看着齐终冷漠的样子,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总觉得难受的要命,心脏或许都要裂开了,是自己的缘故,哥/哥才不能站起来,甚至连繁衍的权/利都没有,是自己掠夺了哥/哥的生机……

齐夏心里不舒服,找了个借口,说是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一瓶矿泉水,让齐终等一下。

齐终没有拒绝,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看着旁边的一株桃花,桃花开的很艳/丽,带着一种春风般的温柔,就好像齐夏一样。

齐夏天生就很温柔,其实齐终很羡慕他,因为齐夏对谁都很好,温柔善良,而自己不是,内心里全都是阴暗的东西。

齐终曾经想过,因为他的弟/弟,自己站不起来,自己是一条没有火精的残废烛龙,什么创世之神,都是胡扯。

为什么自己不是九尾狐,或者雪桃树,偏偏是烛龙,或者为什么没有火精的不是齐夏,等等……

齐终曾经这样想过,但是看到齐夏难过又强颜欢笑的眼睛之后,齐终觉得自己想的太阴暗了,可他也没有足够的温柔去面对他的弟/弟。

齐终觉得,最好谁都不要理自己,就让他在阴暗里活一辈子,这样就足够了,也不需要去伤害任何人……

齐夏进了便利店,他其实也不敢走远,拿了一瓶矿泉水,调整了一下心情,赶紧就出来了,毕竟齐终不方便,而且抵触生人,一个人坐在那里让人不放心。

齐夏拿着矿泉水走回去的时候,竟然看到一个年轻的少/女站在齐终面前,一脸羞涩的在和齐终表白,那个少/女也住在这栋楼里,曾经见过齐终两面。

不过齐终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也没有注意对方看自己的眼神特别热情爱慕,那少/女支支吾吾的和齐终表白。

齐夏有点不好过去,怕让女孩或者哥/哥尴尬,就在远处站着没动,而且齐夏也有些好奇,对于这种事情,大哥是怎么面对的,或许这种事情,能让齐终从阴暗中走出来也说不定。

不过齐夏他错了,他看到大哥抬起头来,微微仰着头,皱着一双凌厉的眉毛,盯着那个满脸羞红的少/女,然后嘴角挑/起了一丝微笑,但是里面包含了浓浓的冷漠和嘲讽。

齐终的声音不大,但是那花园里的人都听见了,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或者是那个满心忐忑表白的少/女。

齐终用可以冰冻一切一样的嗓音,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结了冰,说:“原来你喜欢残疾的男人,那去收留所找吧。”

齐终的样子太冷漠,嘴角还带着嘲讽的笑容,即使他长相英俊,但是那张面孔和表情,一直深深烙在齐夏的心里,满含绝望,他嘲讽的不是表白的少/女,而是自己。

旁边的小孩子听不懂个,但是吓得都哭了,那少/女感觉得被羞辱了,哭着就跑走了。

齐夏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要被冰冻了一样,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都没有勇气走过去。

齐终却看到了他,毕竟齐夏是他的火精,多少两个人也有一些心灵感应。

齐终抬起头来,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齐夏,然后转动着自己的轮椅,转出了花园,往楼门去了。

齐夏手里握着那瓶矿泉水,怔愣在原地良久良久,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很酸,鼻子也酸,实在没有勇气跟上去。

齐夏站了很久,突然转身走出了小区,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反正不是回家,他害怕看到哥/哥的眼神,他知道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自己本身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齐夏在外面一直走,从下午一直走到天黑,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其实也是陌生的,别看他一副温柔又沉稳的样子,其实齐夏也不过一岁,对世事非常陌生。

齐夏走在街上,捏着那瓶矿泉水,一直游荡,也没有目的地,他走到一个快餐店门口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女孩坐在靠窗的位置,托盘里一大堆东西,汉堡薯条冰激凌鸡块等等,数不胜数的东西,那女孩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东西吃,好像这么吃能缓解自己心里的不愉快。

是那个刚才表白,却被大哥羞辱的女孩子。

齐夏推门走进去,那个女孩看到齐夏就想跑,不过齐夏并不是来找茬的,他是来赔礼道歉的,那个女孩知道齐终和齐夏是双胞胎,但是齐终的事情也不能牵累齐夏,并没有对齐夏发火。

齐夏见她一边哭一边吃,怕她呛着,或者吃下去胃里不舒服,不过女孩告诉他,自己心里不愉快的时候,就会跑去吃东西,狂吃一顿就感觉爽多了,吃饱喝足会感觉到一种幸福感。

齐夏将信将疑,也不知道幸福感是什么,不过那天他似乎感觉到了和少/女同病相怜的酸楚,也买了好多东西,和少/女坐在一桌,两个人都是埋头苦处。

那样子实在很可怕,少/女长得娇/小漂亮,齐夏长得斯文帅气,两个人坐在一起,却埋头苦吃,那少/女一边吃还一边呜呜大哭,旁边空着位置别人都不敢坐,愣是拼桌也不坐他们边上。

齐夏觉得,这个方法好像还挺好,莫名的管用,吃的真的很撑,幸福感虽然没有感觉到,不过也不是很难过了。

两个人在快餐店大吃特吃,吃到了午夜,齐夏的手/机响了无数次,有爸爸打过来的,也有大哥打过来的,齐终的电/话来了数十次,短信也冲进来无数条,问他在哪里,为什么不回电/话,爸爸很着急之类的。

齐夏最后把手/机/关机了,吃到感觉自己的胃要爆了,一张嘴可能就要吐出来,嘴里全是炸薯条的味道。

凌晨之后,齐夏和那女孩道了别,临走之前还郑重的道了歉,女孩发给他一张好人卡。

齐夏一个人又开始游荡,心里想了很多,又感觉自己脑子里根本没有想,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的,走了很久,一直走到了家门口。

家里没有锁门,但是关着灯,没有任何声音,齐青丘和雪桃都出去找齐夏了,家里其他人也都分头去找,一晚上没有任何消息,齐夏的手/机也关了打不通。

齐夏轻轻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齐终,齐终在一楼的客厅里,他坐在轮椅上,双眉紧锁,向后仰着,头靠在轮椅的椅背上,似乎疲惫的睡了过去。

齐夏看着他,哥/哥的身材很高大,如果能站起来,恐怕要比自己高半个多头,但是他无法站起来,他的脸部轮廓很硬朗,但是脸色苍白,嘴唇是浅紫色的,看起来非常无力,带着一种颓废,下巴上有淡淡的胡子茬,充斥着一种毫无希望的沧桑感。

齐夏站在门口盯着他看了良久,然后慢慢走过去,悄声的,一双眼睛凝望着皱眉浅眠的齐终。

齐夏忽然做了一个决定,他觉得是一辈子最好的决定。

齐夏慢慢的走过去,双手撑在齐终的轮椅扶手上,然后慢慢的低下头……

低下头……

齐夏的动作好像是慢动作,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自己的嘴唇碰到了齐终的嘴唇……

齐终疲惫的浅眠,他一晚上都已经要烦躁死了,哪里都找不到齐夏,谁也找不到齐夏,齐夏不给任何人回电/话,也没有短信,最后甚至关机了,什么都找不到,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爸爸和叔叔们都出去找齐夏了,因为自己的腿不方便,留在家里,如果齐夏回来,自己会打电/话通知其他人。

但是一直等到凌晨之后,齐夏都没有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悄无声息。

齐终曾经想过,如果齐夏从来都没存在过,那多好?

但是他发誓,只是想过一次,就再也没敢想了,因为只要这么一想,就会莫名的心悸,他们不只有血缘上的羁绊,还有更深刻的羁绊,仿佛可以融为一体,但绝不能当做没存在。

齐夏真的消失了,齐终感觉自己的那种心悸又出现了,非常疯狂……

齐终皱着眉,睡得不是很安稳,没有火精让他的体力很弱,本身想要坚持,但是身/体坚持不住,疲惫的靠着轮椅,半睡半醒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有一个温热的东西,覆盖在了自己的嘴唇上,然后轻轻打开,有火/热的东西顶开齐终的嘴唇,随即什么东西一瞬间就顶了进来。

“嗬!!”

齐终猛地吸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他感觉那火/热的东西,顺着自己的嗓子,猛地吞咽了下去,滑溜溜的,毫不停顿,一下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一股热流快速的划开,流向他的四肢百骸……

齐终猛地睁开双眼,在黑/暗中,他的眼睛与平时不同,发出强烈的红色光芒,好像火焰一样,又仿佛是血液,流淌着火彩的一对红宝石,那是烛龙的眼睛……

齐终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看到了齐夏的脸,齐夏双手撑在他的椅子扶手上,低着头对他笑。

齐终的眼睛盯着齐夏近在咫尺的嘴唇,刚才就是这样温热柔/软的东西覆盖在自己的嘴唇上,齐终的眼眸猛烈的颤/抖了几下,一把抓/住齐夏,声音沙哑的说:“你疯了吗?!”

齐夏刚刚还温热鲜红的嘴唇,瞬间像褪了色一样,变成了淡紫色,刚才还莹润红/润的脸颊,也像是漂白了一般,立刻变得苍白,本身神采奕奕的双眼,突然失去了应有的光彩。

齐夏撑在轮椅上的双手打颤,声音很微弱,但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笑着说:“哥/哥,炸薯条味的火精……”

他说着,突然头一偏,“嘭!”一声巨响,直接向旁边倒过去,手臂软/下来勾在轮椅的扶手上,坐在轮椅上的齐终都被他直接压翻过去。

“嘭——”一声,两个人一瞬间全都倒在地上,齐夏压在齐终的身上,身/体轻的好想抽干了所有的水分,双眼仍然张着,眼泪从他眼角流下来,紧紧盯着齐终……

齐终一瞬间都懵了,齐夏疯了,他疯了,他把火精给了自己,而自己,身为一条烛龙,瞬间就把火精消化了,完全融在了身/体里,齐终想要吐都吐不出来。

齐终看在倒在自己身上的齐夏,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些曾经疯狂的阴暗幻想全都实现了,然而此时他心里却只有悲哀和痛苦。

齐终常年坐在轮椅上,根本没有走过路,眼看着弟/弟的脸色苍白下去,睁开的眼睛也慢慢无力的闭起来,齐终疯了一样爬起来,然后猛地摔倒在地上,然后继续爬起来,再一次摔倒在地上。

撑着双/腿站起来,火精在他身/体里快速的运转着,他第一次站了起来,抄起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弟/弟,疯狂的喊着:“齐夏,求你醒醒!哥/哥错了,求你醒醒!”

齐终怎么叫,他都不会睁开眼睛,极度的虚弱让他只剩下一具躯壳,齐终抱起他,双/腿不稳,还不习惯行走,但是疯狂的抱着他,冲出大门。

青丘和雪桃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齐夏的样子都吓了一跳,但是转瞬就明白了,众人火速送齐夏进了医院。

齐夏很快被送到了医院,身/体极度虚弱,昏迷了好几天,脸色非常难看,好像活着,但是不会睁开眼睛。

齐终不知道此时自己该是什么心情,他站起来了,能走路了,变成了真正的烛龙,真正的创世之神,无措不能,然而他不能救自己的弟/弟,到底是谁夺走了谁的生机?

齐夏没有了火精,身/体凉的像一具尸体,而齐终后悔不迭,想要把火精还给他,这一切又只是空想,火精已经融入了他的身/体,根本无法做到。

齐终觉得不能用双/腿走路的时候,他已经很痛苦了,那是最悲惨痛苦的事情,然而现在,看着齐夏躺在自己面前,却不会睁眼,不会说话,什么也不会,连呼吸都很微弱,不能开口叫自己一声哥/哥,齐终突然明白,这才是最痛苦的。

他太自私,彻头彻尾是个混/蛋……

齐终在病床前守着,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每天都给齐夏送过去一股烛龙的阳气,持续了很久,他已经数不清齐夏在医院里住了多久,医生都想让他们放弃了。

不过齐夏后来醒了,齐夏也很奇怪,自己已经失去了火精,他在快餐店爆吃了一顿,然后把带着炸薯条味道的火精还给了齐终,他昏死过去时候,看到齐终疯狂的抱起自己,大喊着自己的名字。

那时候齐夏觉得,自己做得对,做得很值得。

齐夏睁开眼睛,仍然非常虚弱,困倦的仿佛看到的一切都是梦,齐终就坐在自己的面前,拉着他的手,一股温暖的气息从齐终的掌心传过来,还在源源不断的给他输送阳气。

齐夏有些怔愣,他看了很久,哥/哥比以前更帅了,脸上有了血色,轮廓更加硬朗了,嘴唇也变成了正常的淡红色,不再是枯萎的紫色。

齐夏看着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齐终见他醒了,已经不知道自己幻想了多少次,伸手搂住他,把齐夏紧紧搂在怀里,说:“别再吓唬我了,哥/哥错了……齐夏,要好过来,大家都不能失去你,哥/哥也不能。”

齐夏感觉真的像是在做梦,呆呆的问了一句,说:“即使……我没有火精?”

齐终紧紧搂着他,好像在重复,但语气是肯定的,说:“即使你没有火精。”

齐夏一瞬间眼泪就流下来了,哭的直抽泣,齐终搂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说:“傻孩子。”

齐夏在医院里住了很久,身/体一直很羸弱,医生都相当纳闷,明明已经调养的很仔细了,但是依然不见好,总是坐一会儿就头晕,站起来走两步莫名就摔倒在地上,吃粥都消化不了。

齐终一直住在医院里,没有离开一步,每天照顾他,跟他聊天,齐夏发现哥/哥真的变了,虽然哥/哥仍然冷漠,抵触和别人接/触,但是哥/哥并不阴冷,只是不擅表达。

哥/哥会在他睡着的时候轻轻/抚/摸/他的头,然后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而齐夏则是装睡的偷偷看,觉得自己发现了新大/陆,哥/哥还会讲一些过时的笑话,结果被齐夏发现,全都是上网搜索出来的。

齐夏养了很久的身/体,身/体大有改观了,只不过相对普通男人来说,仍然羸弱的多,身材纤细,脸色白/皙到透/明,嘴唇是浅浅的粉色,永远不怎么红/润,虽然他叫做齐夏,但是手心里永远是凉冰冰的,一点儿温度也没有。

反而是齐终,他的名字明明是冬天,但是掌心里却是烛龙的高温。

齐夏还养成了一个“毛病”,那就是只要心情不好,就会去吃垃/圾食品,因为齐夏已经没有火精,所以身/体非常虚弱,需要通/过摄取来补充体能,阳气或者食物都可以,齐夏一顿饭吃的很多,别看他斯文,但是他吃的比谁都多。

不高兴的时候,吃垃/圾食品更是出奇的多,不过吃过之后胃里不消化,有的时候疼的死去活来。

这样久而久之,齐终已经摸清他跑去吃垃/圾食品的习惯,只要一在快餐店找到齐夏,齐终就知道他心情不好,第一件事情当然是反思自己,然后道歉。

齐夏第一次听到哥/哥道歉的时候,都有些蒙了,薯条差点从嘴里掉出来,毕竟哥/哥没头没脑上来道歉,真的很吓人……

齐夏知道,因为火精的事情,齐终对自己愧疚很大,总觉得亏欠了自己,不只是火精,还有一辈子,齐夏需要靠大量的食物和阳气吊着他的生命,一辈子不能做大运/动量的体力活,不能劳神劳力,甚至不能生气发火,大喜大悲都不行。

齐终这次又在快餐店找到了齐夏,有些无奈,不知道弟/弟什么时候养出来这样的“毛病”,他拉着齐夏出了快餐店,给齐夏打开车门,让他坐进副驾驶,说:“想吃什么?好消化一些的,小心胃疼。”

齐夏坐在副驾驶,想了半天,齐终一直等着他点名吃好吃的,等了好久,突然听到齐夏叹了口气,说:“哥/哥,你不欠我的。”

齐终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说:“还没想好吃什么?”

齐夏无奈的推起自己的眼镜,揉了揉眼睛,结果被齐终给拦住了,打开车子的小柜子,拿出一张干净的纸巾递给他,说:“别瞎摸眼睛,你的手不干净。”

齐夏更加无奈了,不过还是抽过纸巾,一边擦一边说:“我给你火精,是我想/做的,你不用……”

齐夏的话还没说完,齐终突然说:“彼此彼此。”

齐夏侧头看他,齐终也看着他,只是挑了挑嘴角,齐夏顿时笑了一声,感觉只剩下无奈了,自己似乎连口才都不如大哥了。

齐终说:“还没想好吃什么?”

齐夏说:“想好了,吃大餐!”

齐夏点名要吃的餐厅,齐终开着车,两个人几乎是穿城才到了餐厅,不过其实餐厅很简单,是一家特色的粥店,主打的是粥和各种点心小吃,样子都非常精美。

齐终一进门,顿时就发现自己被弟/弟给坑了,因为这家店是“撩妹”专用,一进门都是各种超级可爱萌化人心的卡通形象,粉红粉红的气氛,全都是男朋友带着女朋友来的,要不然就是闺蜜们组团来刷。

齐终和齐夏都是一身笔挺的西装行头,一走进来,顿时回头率百分之百,还有好几个女生往这边看,然后嘻嘻窃笑。

齐终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想要转身就走,齐夏一把拉着他,说:“等等,我就吃这家。”

齐终看了他一眼,不过没拒绝,两个人走进去,迎宾小/姐带着他们走上二楼,一楼通往二楼的台阶,好像古堡的红毯,走廊里还贴着星辰一样的墙纸,一股甜美又梦幻的气息。

齐夏看到齐终硬着头皮往上走,板着一张脸,顿时特别想笑,觉得这是年度笑话,他能笑一年。

在女生们纷纷的瞩目之下,两个人坐在了二人的卡座上,齐夏则是笑眯眯的翻着菜单,各种各样的粥,粥碗都非常精致漂亮,筷子上有凯蒂的图案,汤勺也是凯蒂的,粉红粉红的。

齐夏点了餐,看着齐终正用一脸严肃的表情,研究着桌上那个桃心状的凯蒂勺子,不由得举起自己的手/机,“咔嚓”一声,迅雷不及掩耳的拍了一张照片。

齐终听到声音一愣,抬起头来,就看到齐夏一脸狡黠的晃着自己的手/机,说:“这照片我要卖给杂/志,肯定能大捞一笔!”

齐夏摆/弄着手/机,欣赏照片,很快点的餐就上来了,两份粥,几样可爱精致的小点心,流沙包都是凯蒂的样子,小猫咪特别可爱,齐夏看着都不忍心吃了。

齐终则先把齐夏的粥放在自己手边,用勺子轻轻的搅拌,仔细的吹凉一些,然后才推给齐夏,说:“先吃粥垫垫胃,刚才吃了那么多凉的,你本身就畏寒。”

齐夏端过自己的粥,都不用试就知道温度已经合适了,舀了一勺放在嘴里,感觉还挺好吃的,一边吃一边含糊的说:“话多是未老先衰的前兆。”

齐终笑了一声,兢兢业业的把流沙包垫在下面的纸皮拨掉,然后放在齐夏的盘子里,说:“小心烫口。”

齐终也没吃晚饭,不过他这样兢兢业业的,先伺候着弟/弟吃饭,自己的一口没动,如果被杂/志拍到了,真的是要上头版头条,平时冷漠“刻薄”的齐老板竟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就在齐夏吃着流沙包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惊喜的“齐夏?”,回头一看,是一个女孩站在自己后面,她也是刚进店,看起来是跟着闺蜜来吃饭的。

齐夏看到那个女孩,愣了一下,猛地就想起来了,那不就是当年和齐终表白,不过被齐终冷漠的拒绝的女孩子吗?

之后没多久,那个女孩就搬走了,齐夏最后一次见她,就是在快餐店里,齐终可不知道,齐夏的那身坏毛病,都是跟这个女孩学的。

女孩见到齐夏特别惊喜,立刻跑过来,说:“齐夏?真的是你?!我都不敢认了,你变帅了!哎,变得更加斯文了,你这皮肤好白啊,怎么保养的?”

齐夏一阵无奈,这不是保养的,这是身/体虚弱的……

齐终愣是没有认出来那个女孩,毕竟在他看来只见过一面,他不记得自己弟/弟什么时候认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而且这么热络。

齐夏见到女孩也很惊喜,对方是两个人,他们这边也是两人,女孩要和齐夏聊天,齐夏当然乐意,最后服/务员帮他们换了四个人的卡座,还把之前上过的菜腾了一下桌子,在齐终眼里实在折腾。

齐夏对谁都好,对谁都彬彬有礼,不过齐终没见过齐夏见到一个人这么惊喜过,仔细打量了几下那个女孩,但是仍然没有印象。

女孩和齐夏聊得特别起劲儿,另外一个女孩有些急促,不过因为齐夏人长得英俊,又温柔幽默,一下就把另外的女孩给吸引了,三个人相谈甚欢。

齐终刚开始是给弟/弟晾粥,然后死流沙包的包装纸,撕奶黄包的包装纸,夹青菜把上面刺/激胃的蒜末一点点拨掉,最后再倒茶水,最后的最后,真的找不到事情做了,只好听着他们兴高采烈的聊天,而自己坐在一边盯着一盘清炒芥兰,“用/力”的看。

那边聊着天,女孩突然笑了一声,说:“齐终,你真是变了不少。”

齐终抬头看了看那女孩,很惊讶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很多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例如生意上的人,或者公/司的艺人,但是他们都会叫齐老板、齐先生,没有人会直呼他的名字,因为那样显得不够客气尊敬。

那女孩笑着说:“咦,你好像不记得我啊?真是渣男。”

齐夏嘴里含/着粥,一脸不赞同的说:“我哥/哥才不是。”

那女孩笑了一声,说:“那好吧,天然渣也是渣。”

齐终皱了皱眉,似乎是在回想,女孩笑着说:“当年我对你表白,时间也不是太久吧,也就一年多的事情?”

齐终一听,顿时想起来了。

女孩仿佛对当年的事情已经不在意了,笑着说:“看起来你能走路了?我总是在报纸上看到你的专访呢,青年才俊,不过嘛……我还是喜欢去收留所找/男朋友。”

齐夏没忍住,听到女孩的话,“噗”一声就笑喷了出来,他反应很快,赶紧测了一下头,没有喷在对面两个女孩身上,结果一个没注意,直接都喷在了齐终笔挺的西服上。

另外一个女孩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话题,也没找到笑点,不过齐夏笑得都要岔气了,感觉女孩说话真是毒舌,把哥/哥都给损了。

齐终低头看了看自己笔挺的西服,上面全都是粥米粒,他特意让服/务员把粥熬得烂一些,这样齐夏吃了不会胃疼,结果现在自己受到了恶/果,一身黏糊糊的白色痕迹……

齐终直皱眉头,说实在他是洁癖,而且相当严重,齐夏看到齐终身上那些白色痕迹,更是笑的喘不过气来。

女孩的闺蜜还以为齐终会生气,结果齐终先拿了餐巾纸,给齐夏擦了嘴巴,说:“别笑了,小心喝风,一会儿你又难受。”

他说完,这才拿餐巾纸擦掉自己身上的痕迹,不过西装已经可怜巴巴的,怎么擦都有一块。

齐终虽然皱着眉,但是并没有生气,他擦完了衣服,好像擦不干净,但是也不能去洗手间用水洗。

齐终放下餐巾纸,突然时候:“方小/姐,我对当年的事情,对你道歉。”

女孩一愣,显然没想到齐终会说这样的话,而且特别郑重,她愣了一下,才说:“我没放在心上。”

四个人吃饭很愉快,当然是齐夏这么觉得的,最后齐夏还说漏了嘴,原来齐夏那吃垃/圾食品的坏毛病是方小/姐教的!

齐终突然觉得刚才的道歉想要收回……

吃过了饭,聊天到很晚,齐夏还要送两位女孩回家,毕竟天色晚了,那两个女孩还没有开车,都是坐公交出来的。

齐终当然不会拒绝弟/弟的要求,兢兢业业的当车夫司机,开车着把两个女孩送到家里,方小/姐住在附近,小区很严格,十点之后不让外来车辆进入,齐终没办法,只好把车子停在楼下。

齐夏坚持送方小/姐进楼门,看起来非常温柔绅士,方小/姐就欣然接受了,齐终则是一脸不赞同,但是也不敢驳了弟/弟的想法,只好坐在车里等着他们,恨不得十秒钟看一次表。

齐夏只是把方小/姐送到楼门口,然后就折回来了,他走出小区,齐终的车子停在旁边,不过他没有在车子里,而是站在车外面,旁边还有一个女人正在和他说话。

那个女人穿着有些暴/露,齐夏因为跟着齐终一起上班,公/司里的事情也懂得很多,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个n线艺人,看这样子是陪酒回来,结果正巧碰到了齐终。

那女人一副要死缠烂打的样子,虽然时间晚了,但是如果这么纠缠下去,万一被狗仔拍到,明天又要有不必要的绯闻和炒作。

作为老板的齐终,似乎比当红艺人的绯闻还有吸引力。

齐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推了推金丝眼镜,换上了一张笑面虎一样无懈可击的笑容,然后拿出手/机,改成了录像,笑着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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