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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她都没和我提过小刀的事呀.”林帛纶太通地侧了侧脑门,再问:“什么时候走的?是不是回木屋去了?”
“那天你来过后,她便走了。”老鸨说这番话眼带了些许鄙夷,转身摆了摆手道:“公子,虽然我们文门做的是青楼生意,却也不尽是水性之人,纵是二夫人并不怪罪你,但若给二少爷知晓了,你定然会被打死。还是快走吧。”
“什么?”这句二夫人让林帛纶蹦了起来,急速拽住老鸨催问:“什么二夫人,林缘茵嫁人了?”
老鸨被抓,不得不停下步子,很是不耐烦道:“你是从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的?谁是林缘茵?奴家不认得。”
“不……不是她?”怎么可能?林帛纶双眉拧成团,身段体味明明一样啊,有些抓狂咆问:“那你们二夫人几岁?哪里人啊?长的是什么样子啊。”
“二夫人不是你惹的起……”
“砰!”
老鸨正不耐烦劝告,突然大门被人啪开,向关靖似也没想到随手一拍就开了,愣见林兄真的在这里,一脸不可思议奔入青楼叫道:“你真的被皇上扔出来了。”
突见向关靖,林帛纶本就不爽的眉头拧的更紧,不想回答他任何话题,继续对老鸨逼问:“告诉我,你们二夫人到底长的什么样?是不是非常的美,让人见了失魂的那种美?”
“很丑。”老鸨没开口,向关靖连想都没想就回答,见大爷终于转身看自已了,手指右脸道:“这里有一大块烧伤的疤痕,几乎摭了半边脸,不好看。”
“怎……”林帛纶有些傻,手指往他和老鸨身上来回比划,“你……你们认……识?”
老鸨点了点头,“开始也是不知道向少爷在找怜怜,自二夫人来了这才知晓。”
向关靖亦也承认道:“前些日子林兄你说巧萱萱是有人假扮的,我就开始注意上了昕雨楼。就在同日,文二少夫人突然出现,我才知道原来他特地前来临安是听得秦怜怜是我们失踪的三小姐,她对于文门把三小姐当成事录接客之事深感愧疚,所以才想从林兄你身上取得寒月刀作为赔罪之礼。”
有点傻,有点晕,林帛纶作投降状地晃了晃脑袋,深深想了一番,指着向关靖道:“假扮巧萱萱来接近我的不是林缘茵?”
“当然不是。”向关靖双目瞠大,如听世上最荒唐事般,理所当然道:“长小姐是何身份,怎么会去扮一个事录?若她亲来临安了,又怎么会把玉令交托给我,让我在你危急时刻救你一命。”
“所以……”大跨近到他跟前,鼻对鼻,眼对眼道:“林缘茵自隆兴就和我分道扬镳了,根本没过来临安。”
“当……当然。”他突然欺的这么近,向关靖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一大步,有些恶心地抹掉被他唇瓣碰到的嘴。
咚的一声,林帛纶脑袋变成颗大东瓜,双手捂抱大脑袋下蹲,没一会儿又蹦了起来大叫:“不对呀,如果不是她,马案和军械案是谁的主意?谁有这么大能耐和聪……呃?”
似乎想到什么,抓狂的大嘴停下,耳里道道莺黄柔声响起:“相公,贱妾告诉你一件事,司徒元帅刚赴任时……;相公,贱妾关心边境之事,您若有空可不可以……;相公……”
“是她!”一蹦三尺高,林帛纶双眼呆滞僵站着,如让人点穴地保持着姿势,好半晌才喃喃念道:“美貌居次,才情第一,饱读诗书,学惯百家,温柔贤惠……”
向关靖不知道他怎么一惊一咋的,听得喃念,马上就知道是谁了,轻轻挑了个眉头,低声询问:“林兄是在想你夫人吗?”
“我……”忽然间林帛纶好像失去了什么,茫然扭看向关靖,缓缓后退到一块长凳落坐沉默着,喃喃低道:“她有这么好吗?值得大家这么赞叹吗?”
向关靖知道他被皇上解婚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妥当,轻步上前安慰地拍他垮败的肩膀道:“好与不好都不重要了,关靖前来是想问问你要去哪里?不管是去庐州还是去扬州,关靖愿护送你。”
“庐州?扬州?”双儿被自已骂回了庐州,他有什么脸去找她?风光富贵时都把能儿忘了,现在落迫了再去找她,算是人吗?
自嘲轻笑落下,林帛纶站起身对老鸨问道:“看在我以前这么康概的份上,你送我一套粗衣怎么样?”
老鸨知晓他是真的被革职了,点头往内门走去,出来后捧着一套龟奴的破寒袄道:“虽然不顶好,挡寒却是可以,要就拿去吧。”
向关靖见那套衣服,双眉立即倒拧,“林兄……”
“能御寒就很好了。”知道向关靖要说什么,林帛纶阻上他地穿起那身破寒袄,布靴侧边掌虽然破了个洞,脚塾却很坚固,和以前那种草鞋乞服相比,已经好太多了。
穿戴整齐后,他转身对向关靖说道:“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你要是相信我,就借我些钱,以后发迹一定还本带利给你。”
“林兄说的是哪里话。”向关靖怀里掏出两三绽白银和数张银票,共有三百余两,阿力莎道:“别挂在心上。”
“多谢。”林帛纶笑了笑,叹息地拍了拍他肩膀,“去忙自已的去事吧,别跟着我了。”话落,拉开大门,跨步就朝往北城急步走去。
向关靖跟着他走到拱宸桥头便停下脚步,心想,这家伙虽然怪模怪样,脾气也很差,不过聪明的一塌糊涂,从这里到庐州和扬州也就那么点路,三百余两顾十辆八辆马车都够了。不担心转步往南城走入,和他虽然不是挺熟,可心情仍然很是低落。
林帛纶一如贫民穿梭在人流内,心想大宋是要亡的,狼子凶残成性,每每破城就是烧杀抢掠如鬼子般,双儿、能儿、皇甫烟这么美,他日国破狼子们会放过不成?可得赶紧想得办法救她们才行。可是,自已到哪里去借兵呀?
这个世界的格局,中国地域被撕的四分五裂,北有金国、大漠则是蒙古,西是西辽,下是吐蕃,南则大宋,同是炎皇子孙的只有这四国,自已该去哪里呢?
边想边走,林帛纶进了间驴马行,购了匹马后又入了客栈买了包干粮,心想辽国是被金国所灭,两国有切齿之恨。辽国原也是侵略民族,被金国赶走后,就灭了回鹘、黑汗建立了西辽,又趁宋朝和金朝打仗趁火抢劫了关中等地,其野心半点都不输金国,这才是一支可以战胜的军队,绝对不是大宋此头蠢猪能比的。
林帛纶虽然才当了半日的知枢密院事,且这半日还是皇甫烟设计他去的,不过这半日对林帛纶来说可谓受益非浅,枢密院是全**机总处,大宋的兵驻和城池已经全在脑中了。西辽国都虎思斡耳朵这段路途不仅远,还非常的难走,再加上大宋封锁边境,真可谓是雪上加霜。
“他娘的,想人家唐僧这么个草食性动物都不怕艰难去了印度,不就是个西辽吗?有什么好怕的。总不能看着老婆让人轮吧?那还是男人吗?”
出了北城,林帛纶往地里吐了口浓痰,提了提信心,翻上了马背,扬鞭就往西面狂奔,第一站,大宋西境——成都。
沿着通向西面的道路驰骋很久,阴天里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只觉官道行人渐少,来去全都是匆匆车马,偶而有百姓穿着蓑衣,头戴斗笠往临安方向急行,很显然滂沱的春雨就要来了。
果然,刚刚折过一条弯道,阵阵凉风从青山密林内掀了出来,天上的乌云翻腾滚涌,马上轰隆隆雷声大作,老天爷又再一次不长眼了。
“干。”刚才虽然阴蒙蒙的,可也没有要下雨的迹像啊,怎么突然就这么个要把世界淹的架式了?林帛纶心里哀嚎连天,忘了小学时读书时那句‘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若没忘记,早作准备也就不用哀嚎了。
死命往前狂奔了数里,沿途别说破庙了,就是连个草亭都没有,左面是山墙,右面是河流,河流那边就是还未撵耕的田野草垛。
轰隆隆……
狂驰里,天上同时劈划过七八条恐怖电蜈蚣,沥沥大雨倾刻从阴沉沉天空降下,颗颗都有黄豆的大,砸在脸上不仅湿,还特么地痛。
大雨滂沱,烟雾氤氲,泥道湿漉变的极为难行,马眼望不清前路,泥路崎岖颠簸,马匹速度不由渐渐慢来了。
没下雨时林帛纶还有些急,可不长眼的老天爷刚下就让人浑身湿透了,想想连内裤都湿了,还急个屁啊?难不成现在找到地方避雨,内裤就马上干吗?倒就不急了,有本事你就淋死老子,淋不死老子看你还能下到什么时候。哈哈大笑两声,扬喉浴雨放吟:“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大雨沥沥,长路迢迢,林帛纶一路畅吟高歌前行,一会儿耳边隆轰轰水声大作,原来是河流下游之处,逐雨流水倾斜下坠,急急滚滚往下游奔淌,下流远处有座小屋藏于氲氤雨雾之中。他心头一喜,提着马匹,加快了脚步往小屋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