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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寺内,随着黑衣汉子被叶枭击退,围在大殿外的僧人也都退去了,而此时大殿内就剩下叶枭、段誉等人和枯荣禅师、本尘等天龙寺高手。
枯荣禅师端坐于蒲团上,凝视着叶枭,良久后才说道:“叶施主,也就说你此番前来天龙寺也是为了闯王军刀?”
“不错,晚辈受人所托特来天龙寺寻田归农取回闯王军刀。”叶枭说道。
枯荣禅师沉吟了片刻,道:“叶施主,你今日助本寺退敌,此恩德本寺铭记于心不敢相忘,但是施主所提的要求,老衲恐怕无法答允。”
叶枭自然想到不可能会太过顺利,其实他宁愿田归农在其他门派,那样的话就算谈不拢也可以强取,然而偏偏是天龙寺,碍于和段誉的兄弟之情,他是绝对无法强取。
“枯荣大师,你且听我言明事情原委,再做定夺也不迟。”叶枭说着,继而便将从胡斐那所得知的关于苗胡范田之间恩怨道来,当然有些事情没有说出来,比如当初闯王李自成没有身死这件事就没说明,只是含糊带过。同时,叶枭也说明了田归农之为人,将当年胡一刀和苗人凤比武之时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最后他言道:“所以晚辈此番前来寻田归农是取闯王军刀,而非夺!届时晚辈便会将这闯王军刀交还给胡一刀后人胡斐。”
叶枭刚说完,段誉便插嘴道:“枯荣师祖,二哥的为人我很清楚,他肯定是不会信口雌黄的。”
枯荣闻言,迟疑了。
段誉又道:“师祖、各位师叔师伯可还记得数个月前血刀门之事?当时我失踪了数日,这个伯父肯定知道吧?”他说着望向了本尘。
本尘点头道:“不错,誉儿你至今都不肯说出那数日时间是去了何处,难道是与血刀门有关?”
段誉道:“是的,当初我便是随二哥去了血刀门所在地。”
“什么?难道血刀门是……是你们……”本尘大吃一惊,其他人也是如此。当初因为血刀门之事,几乎整个江湖武林正道都参与其中,追查血刀门下落,然而却突然传出血刀门被灭,血刀老祖身陨的消息,那时武林自是大为震动。只可惜虽然传出血刀门被灭,却并未说明是何人所为,至今血刀门被灭还是武林中的一大疑团。
段誉说道:“不错,不过严格来说小侄只是参与,真正将血刀门灭掉的是二哥。”
枯荣禅师等人望向了叶枭,后者忙道:“晚辈不敢居功,当时确实参与了歼灭血刀门一役,不过除了晚辈以外,还有几位朋友一起才将血刀老祖正法,至于那几位朋友,晚辈不便透露身份,便不说出来了。”
纵使以枯荣禅师的定力听后也难免动容,血刀门一出现便将一方搅动得腥风血雨,当初大理城的英雄大会后,武林人士分为三路前往三处血刀门分舵,虽然最终都顺利将那三处分舵清除,但期间却也是经历了一番战斗,深知血刀门诡异和强悍。而叶枭居然仅仅与几个人便将血刀门的门派给挑了,即使没有亲眼所见,也能够想像出其中战斗的激烈状况。
枯荣禅师迟疑了,而叶枭见状则继续道:“枯荣大师,田归农能够在贵寺夺得了一时,却又如何夺得了一世,何况如今并无太多人知道他藏身于天龙寺,一旦这个消息泄露的话,恐怕不仅仅是天龙寺,甚至大理都将面临严峻的态势,毕竟此次闯王宝藏除了江湖武林之人,各国也都紧紧盯着。而且恕晚辈直言,田归农的为人并非正派,贵寺替他遮风避雨,岂不是辱没了贵寺。”
叶枭所说的这种形势,枯荣禅师如何会不知道,只是一直不愿去挑明罢了。正如叶枭所言,届时田归农藏身于天龙寺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天龙寺必将永无宁日,甚至大理国都将陷入泥潭之中。
“哎……”枯荣禅师叹了一口气,道:“叶施主所言老衲何尝不知,而田归农之品行老衲自也是知其一二,之所以本寺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包庇他,其一是因为天龙门与本寺有莫大的渊源,其二则说来忏愧,是老衲的私人原因。”
枯荣禅师此言一出,叶枭不禁脑洞大开,暗道:不会告诉我田归农是枯荣禅师的私生子吧?
其他人显然也不知道还有这个因由,故而都忍不住望向枯荣禅师。
枯荣禅师说道:“田归农的师傅也就是天龙门北宗前任宗主是老衲师弟,当年老衲与师弟因佛法见解上有所歧义,最终师弟负气远走关外并创立了天龙门,他百年之后坐下两名弟子不合又将天龙门分为南北两宗,田归农便成那天龙门北宗宗主,当时上门求情之时,老衲顾及师弟情面,最终答允了下来。”
说完,枯荣禅师转头对本因道:“方丈,贫僧因己私情容留田归农,差点将本寺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还请方丈责罚。”
本因是现任天龙寺的方丈,而前任方丈则是枯荣禅师,此时闻言,却是说道:“师傅,弟子不敢。”
枯荣禅师叹了一声,然后说道:“老衲自今日起面壁三年,以为惩罚。”
“师傅……”众僧齐呼。
枯荣禅师微微摇头道:“尔等不必再多言。”顿了顿,他看向叶枭,沉吟道:“叶施主,在老衲闭关之前,还有一疑虑,不知施主可否为老衲解惑?”
叶枭听枯荣禅师说自己要去闭关自罚,虽然没有明言说不再管田归农之事,但那意思已然明显,欣喜之于,说道:“大师请问。”
“刚刚施主进殿之前,先行以剑气攻黑衣人,故而老衲敢问施主所使用的武功可是六脉神剑?”随着枯荣禅师说完,包括段誉在内的所有人的看了过来。
在场除了段誉以外,其实所有人都怀疑是段誉将《六脉神剑》教给了叶枭。
叶枭听后,微微一笑,说道:“晚辈所使用的武功并非是六脉神剑。”
“放屁!你所使用的明明就是《六脉神剑》中的少商剑,贫僧所修的正是少商剑,岂能让你欺瞒!”突然一声暴喝响起,语气甚是愤怒,却正是枯荣的第三名弟子本观,正如他所言他修炼六脉神剑中的少商剑,也是在场除了段誉以外对少商剑最为熟悉的人了,而他虽是枯荣禅师的第三位弟子却是众弟子中最年轻的一名,平日里脾气也极为火爆,《六脉神剑》是天龙寺镇派指法,是决计不能外传的,而今他误以为叶枭偷学了六脉神剑如何能够不生气。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都是微变。枯荣更是沉声道:“本观,你犯嗔戒了!”
“可是……他……”本观还想继续说,枯荣脸色沉了下来,道:“本观,你且去面壁三月,立即执行。”
“师……弟子,遵命!”眼见枯荣禅师已然动怒,本观不敢再多言,当即便站起身来离开大殿。
本观离去后,枯荣禅师则对叶枭道:“施主,老衲待本观向你道歉,还望施主谅解。”
原本本观那一番话也使叶枭颇为生气,但此时见枯荣禅师如此作为,再念及段誉的缘故,叶枭也逐渐压下心头刚刚燃起的情绪。
“大师言重了,其实本观大师怀疑晚辈也实属正常,晚辈那一道剑气的手法与少商剑同出一源,皆是由左手大拇指而射出。不过晚辈保证绝非是学了贵寺的《六脉神剑》,这武功乃是晚辈根据六脉神剑所模仿而成的。”叶枭说着,看了眼段誉,续道:“恐怕在场的诸位前辈误以为是三弟将六脉神剑传授于我,这个晚辈却也能理解,晚辈与三弟虽是结义兄弟,但胜似亲兄弟,不过晚辈与三弟绝无同修六脉神剑。”
段誉也说道:“不错,二哥从未问过我六脉神剑之事。”
众僧沉默了片刻,枯荣禅师道:“还望施主谅解,这《六脉神剑》于本事极为重要,老衲不得不重视。”顿了顿又道:“施主既能够无师自通,创出与六脉神剑相似的武功,老衲佩服。”
叶枭笑了笑道:“这也是晚辈误打误撞所致,大师过誉了。”
枯荣禅师不置可否,转头对本因道:“本因,为师这就去面壁室,你好好代为师招待叶施主,但有所求,尽力为之。”
“是。”本因点头道。
枯荣站起身来,朝叶枭行了一个佛礼,道:“阿弥陀佛,叶施主请了。”
“请。”叶枭回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