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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武当相距甚远,所以不可能如寻常结亲那般从娘家抬去夫家,故而周芷若早就已经来到武当。
“师妹,你今日真是漂亮啊。”在武当派特意划拨给周芷若作为化妆的闺房内,静玄夸赞道。
但见周芷若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坐于梳妆台前,在红巾之下却是无人发现她脸上的两行清泪。
忽见房门被人推开,一名峨眉弟子走了进来,道:“静玄师姐,吉时已到,师傅让你带芷若师妹去真武殿。”
“嗯。”静玄点点头,对周芷若道:“师妹,我们走吧。”
周芷若身子一颤,忽然道:“师姐,我……我不想去。”
静玄闻言,脸色大变,四下看了下,压低声音说道:“师妹,这种话你与我说就算了,若是让他人听去可就大大不妙了。”顿了顿,她叹了声道:“师妹,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你要知道纪晓芙师姐当年……当年就是被师父她老人家亲手……哎……”
周芷若身子微微颤抖,晶莹地泪珠不绝涌出。
“走吧,事到如今,除非……除非那个叶枭……出现。”静玄道。
“叶……他不会来的,他再也不会原谅我的。”周芷若泣声道。
“哎。”静玄叹息,上前搀住周芷若,道:“师妹,别让师父久等了。”
真武殿。
但见此时大殿中,人头攒动,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相互聊着。忽闻宋远桥朗声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入殿!”
语毕,原本还喧闹的大殿立时安静了下来。两位新人出现在殿外,只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出身为新郎的张无忌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却格外的牵强。
殿内,主位上分别坐着张三丰和灭绝师太,两人皆是笑吟吟地望着缓缓步入的新人。
张无忌牵着周芷若的手,可以明显感觉她微微颤抖,甚至他能够看到红巾后周芷若满是泪痕的脸。
“芷若妹妹……”张无忌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凝成线钻入周芷若耳中。
周芷若身子一颤,她没有张无忌的那份功力自然无法做到凝声成线。
“我知道你……你喜欢的是叶大哥。”张无忌续道。
而周芷若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了,甚至边上的人能够看出来。
渐渐地两人走到张三丰和灭绝师太面前,宋远桥道:“一拜……”还未说完,张无忌却忽然道:“大师伯,无忌有话要说。”
宋远桥一怔,而站在他身边的俞岱岩脸色微变,拼命给张无忌使眼色。然而这次张无忌似乎下定了决心,跪了下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大声道:“师公、灭绝师太,无忌不能和芷若妹妹成婚。”
此话一出,登时一片哗然。张三丰也是惊地站了起来,指着张无忌道:“你……你说什么?!”
张无忌正要开口,周芷若忽然也跪了下来,颤声道:“师父,我……我不能和无忌哥成婚。”
相比张三丰,灭绝师太直接将椅子的把手给捏碎,惊怒道:“你说什么?!”
张无忌道:“灭绝师太、师公,我们不能成婚!”
此时大殿内议论纷起,甚至有些人还一副看戏的模样。
张三丰也是气的不行,不过相比灭绝师太,他终究是有宗师风范,平静道:“无忌,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而灭绝师太则长身而立,身上的衣服鼓荡,怒喝道:“芷若,你可还记得你的晓芙师姐?!”
周芷若嫌弃红巾,但见她那绝美的容颜,已经是梨花带雨,泣不成声道:“师父,我记得!我也知道,但是……但是我宁愿受您责罚,也无法和无忌哥成婚。”
砰!
灭绝师太身后的太师椅化作了糜粉,她怒喝道:“芷若,你难不成还想着叶魔头?!”
面对灭绝师太的质问,周芷若心头忽然提起勇气,道:“师父,您杀了我吧!我爱叶枭,我再也不能够欺骗、压抑自己了!”
所有人都想不到原本的大喜场面,会瞬间变成现在这般。不少当初参与光明顶之战的人,已经开始私下议论起当初叶枭所念诵的诗词。
这些声音传入灭绝师太耳中,每一句话都放佛一柄利剑一般。终于灭绝师太再也忍不住,大怒道:“好!好!好!你是要学你晓芙师姐,那今日我就再一次清理门户!”
语毕,她已经一掌拍出。
眼见周芷若就要丧生于灭绝师太的掌下,坐在一边的殷天正忽然身子一闪,将灭绝师太的手隔开。
“殷天正!你什么意思?!”灭绝师太怒道。
还不待殷天正开口,殿外忽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我的女人,谁人敢动?!”
这个声音在场中自有不少都能够认出来,而随着声音落下,殿外出现了一行人,为首地正是已经消失了大半年之久的叶枭。在叶枭身后则跟随着杨逍、范遥、韦一笑、彭莹玉等人。
周芷若喃喃道:“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他……他不会原谅我的。”
叶枭望着跪在地上,一脸泪痕的周芷若,心头一痛,身形骤然一闪,已经来到周芷若身边,将她拥进怀里,歉疚道:“对不起,我来迟了。”
感受到这熟悉却又陌生的气息,周芷若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出来,甚至一边哭一边道:“对不起,对不起!”
叶枭心疼道:“傻瓜,你怎么会对不起我呢?”
“呜呜呜……当初,我……我刺伤了你,你不怪我么?”周芷若道。
叶枭怜惜地为她拭去泪水,道:“傻瓜,若是怪你,我就不会来了。”
“叶魔头,放开芷若!”灭绝师太气得全身发抖。
叶枭冷冷一撇,道:“灭绝,你有什么资格命令于我!好在芷若没有受伤,若是芷若哪怕受了一丁点的伤,你峨眉派就可以消失在江湖伤了!”
在叶枭那犹如实质的目光之下,灭绝师太不禁退了半步。
周芷若终究不忍师父受气于叶枭,柔柔道:“叶……叶公子……”
叶枭却直接打断她,说道:“芷若,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叶枭的妻子,所以你当叫我相公才是。”
周芷若一怔,原本苍白的脸上浮现两抹红晕,不过却甚是乖巧地叫了声,“相……相公!”
“哈哈哈!娘子!”叶枭大笑道。
而随着他话音落下,跟在他身后的明教教众以及殷天正等人,都单膝跪下,叫道:“属下恭喜教主、教主夫人!”
灭绝师太忽然一口血吐了出来,却是因为气急攻心。她怒目圆睁,颤抖地指着叶枭和周芷若,惨然道:“好!好!周芷若,从今日起,你我师徒缘尽!”
周芷若身子一颤,软倒在叶枭怀里。
叶枭冷冷道:“灭绝,我敬你是芷若的师父一直以来不愿与你计较,如今你既然将芷若逐出师门,那你可就要小心了!”
灭绝师太道:“哼!叶魔头,你当真是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么?!而今天下英雄尽在此间,今日此处便是你葬身之地!”她并不傻,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叶枭的对手,气急之后,回过神来,自然就懂得把这里的人一起拉上战车。
叶枭扶着周芷若站起来,环顾四周,说道:“此处除了张三丰张掌门、少林方证大师、空智神僧以及……以及我的恩师郭靖郭大侠和黄蓉黄帮主,其他人叶某还不放在眼里!”他自然早就知道郭靖夫妇也在此,此时提到他们,他终于望向了郭靖夫妇,但见后者郭靖脸色铁青,而黄蓉则是笑吟吟地望着他,很显然在耿直的郭靖眼中,叶枭这个就是一个逆徒,而黄蓉则不同,她所看到的东西却是要比郭靖多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