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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天还没亮,周天星就被从窗缝中传来的老大动静吵醒了,放出神念一瞧,不禁哑然失笑。
如猫儿般蜷缩在他怀中的林水瑶也被惊醒了,不过却没睁眼,娇躯轻轻扭了扭,似乎觉得姿势有点不太舒服,便把一条**架到了他腰上,娇慵无力地道:“怎么这么吵呀,人家还要睡嘛。”
周天星被她一扭一架,正好摩擦到敏感部位,下身那不听话的东西竟然又一下竖了起来,不由得在心中苦笑,不知为什么,这回和林水瑶在一起,下半身老是自作主张,而且持久力也大幅降低,这可是以前从来都没生过的,忍不住想到,是不是该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前列腺是不是出了问题,但下一刻就打消了这个愚蠢念头,一个修道人,如果还需要去医院检查身体,那这个道还是趁早别修的好。
不管怎样,周天星还是服从了下半身的命令,顺着她叉开的双股,就势挺了进去。
“唔……你这个坏蛋,一大早就……”
林水瑶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却仍赖着不肯睁眼,口中虽然埋怨,娇躯却忍不住配合起他的动作。
等到两人结束晨练,也都全无睡意了,又搂在一起温存一会儿,周天星就提议一起去洗澡,林水瑶坚决不肯,娇嗔道:“你这家伙越来越坏了,我才不上你地当。”
周天星一想也是有理。两人共浴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要被挑起**的话,今天就什么正经事都别干了,光呆在床上混吧。
洗漱完毕后,林水瑶兴致勃勃地跑进厨房亲自做早点,周天星则出门去叫王满仓来吃饭,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一走出门,就看到王满仓赤膊着上身,正趴在自家草坪上“嘿哟嘿哟”地练俯卧撑。黎明的一线曙光下,一块块栗子肉上都是油汗,而之前惊醒他好梦的,就是这傻大个早起锻炼的声音,只不过和周天星这个懒鬼相比,人家这才叫真正的晨练。
周天星又好气又好笑,上前没好气道:“王满仓,你锻炼就锻炼吧,一大清早的,干嘛跑到我家来练?让不让人睡啊。”
王满仓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摆出一个标准军姿,挺着胸脯吼道:“老板!秘书王满仓向您报到,请指示。”
周天星倒被他这一出吓了一跳,随后失笑道:“好了。满仓,以后别再把部队上那一套带到地方来了,我现在告诉你两件事。第一。当我的秘书很轻松,不需要天天早起,我要找你,会提前打电话给你地,第二,不要叫我老板,在外人面前叫周先生就行了。算是你给我个面子。私下里嘛,咱们就兄弟相称吧。走。吃饭去。”
周天星早上不太爱吃干点,林水瑶知他脾性,在厨房里煮了一锅面条,煎了几个荷包蛋,又打电话去会所叫了些西点外卖,三人围坐在一起,共进早餐。
整个用餐过程中,饭桌上只听到王满仓吸溜面条的声音,他不但把大半锅面条倒进肚里,还把送来的西点吃得干干净净,和这大胃男一起吃饭,就连周、林两人都看得胃口大开,吃得也比平时多了。
只是,周天星时不时看到他身上块块隆起的疙瘩肉,心里总有点酸溜溜的,他之所以把这傻大个留在身边,并不是用来保护自己,而是为了林水瑶的安全,暗想:“男人起情来都是禽兽,以后要让这浑身精力无处泄的肌肉男整天守在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身边,万一这家伙哪天受了刺激,生出了歪念头就不好了。”
于是笑问道:“满仓啊,交过女朋友吗?”
王满仓正抱着肚子打饱嗝,闻言一愣,摸着脑壳憨笑道:“俺倒是有个没过门的媳妇,可还在老家呐,俺娘说明年春节给咱们办事儿。”
周天星想也没想就道:“快办快办,这种事儿拖不起,早结婚早生娃,你赶紧打电话回老家,让你娘和你媳妇赶紧搬到城里来住,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回头我先预付你三个月工资,把家里安顿好,才能安心干革命嘛。”
王满仓大喜,一溜烟就跑了出去,边跑边道:“大兄弟,我这就去给家里打电话。”
周天星和林水瑶对视一眼,都笑了出来。
林水瑶按着腹部笑得直喘气:“这个人真可爱,干什么都是一根筋,你让他干什么他就马上去干,用得着这么急嘛。”
周天星却苦笑道:“我倒是有点担心,这小子性格这么憨,以后容易闯祸,不过也没办法,这世道就是这样,老实人一般都不太能干,能干的一般都不太老实,想找个又老实又能干地,几乎不太可能,两者相权,我还是宁愿用老实人。瑶瑶,你以后多花点心思教教他吧。”
想了想又道:“以后家里的开支我就不管了,回头把你的银行帐号给我,我往里面先打几千万家用,以后你自己给王满仓工资吧,毕竟他要一直跟着你的。”
林水瑶奇道:“为什么他要跟着我?他不是你地秘书?”
周天星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太漂亮,虽说身上有功夫吧,可天下色狼那么多,我怎么能放心?”
突然心中一动,想起了从前金龙渊教过他的一些东西,以武入道的入门桩法,于是喜道:“要不,我教你一些功夫?”
林水瑶一怔,掩口格格娇笑:“又骗人,我才不信你有什么功夫可以教给我。”
周天星也不和她争辩。当下站了起来,照记忆摆出一个不伦不类地桩,同时口中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内容自然都是从前金龙渊地口授心法。
林水瑶起先看他站的桩怪模怪样,滑稽可笑,根本不象练过武的人,还以为他在耍宝,笑得直打跌,然而听他讲解了一段后。脸色渐渐变得郑重起来,到最后已是秀眉紧蹙,陷入苦思。
良久,她目光古怪地望着周天星,表情十分困惑地道:“天星,你老实告诉我,你这套桩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周天星不答反问,笑吟吟道:“你觉得这套桩法怎么样?”
林水瑶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不过还是认真点头道:“暂时还不好说,但是我相信这一定是一种很深奥……不对。我现在也说不清楚,要亲自练过才知道。”
周天星道:“那就行了,你在家慢慢琢磨吧,但是千万要保密。因为我是偷学的,万一被人家正主儿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水瑶吓了一跳。这才恍然大悟。点头道:“我知道了,反正现在这社会武功也没什么大用,只要关起门来自己练,应该没人知道。”
离开家后,周天星一个人打车去公司上班,他的座车虽然早就被秦珂派人送回来了,但驾照还处于吊扣阶段。所以没必要惹那麻烦。
他到公司地时候。正好接近上午九点,一进总部大楼就直接去了法务部。一路上几乎人人对他行注目礼,也几乎没人和他打招呼。
不过一踏进法务部地地盘,他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被以周义、聂玉琳为地二三十个员工拥在核心,“周经理”、“周经理”叫个不停,似乎根本没人知道公司的最新决定,他已经不是这个部门的经理了。
周天星不禁暗暗纳罕,自己都没想到在部门员工中有这么高的威信。等到和周义、聂玉琳一起进了办公室,关上门后,他好奇地问道:“老周,我有一点不太明白,象我这种不负责任的领导,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喜欢?”
聂玉琳笑道:“这道理太简单了,你这样的领导,其实才是人人想要的。你想想,有哪个员工喜欢一个整天压在头顶上颐指气使的领导?上班嘛,其实就是混口饭吃,挣钱养家糊口,把自己份内地事干好,就对得住良心了。虽说人人都知道你是位太子爷,可你既没有作威作福,又没有用过公家一分钱,关键时刻还能挺身而出。你说,这么好的领导到哪里去找?”
周天星哑然失笑:“我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好领导都是不管事的。”
周义板着脸道:“那也不见得,你虽然不管事,却把部里的事情都扔给我和小聂了,好人你做,恶人我们当。”
又叹了口气,直视着他道:“周经理,今天你能来,我真地很高兴。大概这就叫无为而治吧,无为而无不为,该出手时就出手。”
周天星把这番话在心头咀嚼一下,只觉受益良多,不由向他投去一个诚恳的眼神。
聂玉琳刚要开口再说点什么,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于是跑过去打开门。
门口站着两个笑容可掬的中年人,都是周天星从前没见过地,其中一人没进门就向周天星笑道:“周先生,久仰大名,我们俩是前不久才来法务部地,我叫……”
还没等他作完自我介绍,周天星就从两个亲信的脸色上看出了两人的身份,面色一寒,冷冷截断道:“我不需要知道你们的名字,我跟你们也说不上话,让吴公公自己来跟我谈。”
两人脸色立变,似乎都没想到周天星的气焰会嚣张到这种地步,本来只是想来探一下虚实,套套口风,谁想对方竟一点情面都不留。
官场上,虽然明枪暗箭多不胜数,但当面握手,台下使绊子是古往今来的惯例,而周天星现在的行为,已经有点出他们地认知范畴了。
其中一人气得浑身抖,指着周天星道:“你……凭什么这么张狂。不就是个……”他地话还没说完,就被同伴托着肩膀推走了。
再次关上房门后,聂玉琳睨了周天星一眼,不无担忧地道:“老板,你今天是不是有点过了?吴从龙现在在公司里权势熏天,说一不二。”
周天星淡淡一笑,意气风地道:“吴从龙,鼠辈耳。我今天就是要以堂堂正正之师,去破他吴公公的十面埋伏。你们今天就等着看吧。看我横刀立马,取他项上人头。”
这话一出,两个亲信全都愣在当场,尤其是聂玉琳,眼中泛起隐隐波光,如欲滴出水来。良久,她才长长舒出一口气,拍着胸脯笑道:“这下可好了,我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所谓领导,真正地含义就是。只要领导一到,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只要领导一到,任何问题都不算问题。这样的人,才配得上“领导”二字。
以上的说法也许夸张了一些,因为领导也是人。并不是全知全能的上帝。但一个合格的领导,至少要能给追随在他身边的人带来信心和希望。如同在战场上两军对决,无论成败输赢,一个合格的指挥官,至少必须是最后一个倒下地人,哪怕战至一兵一卒,他都不能在自己的下属面前失去信心。
周天星现在做的。就是这件事。他要带给他的下属必胜的信心。
微微一笑,开口问道:“到了正式选举的时候。你们估计,有多少人会投我的票?”
周义毫不犹豫地道:“这事我和小聂已经计算很久了,只要你出现,估计应该会有过一半的人选你。只是我们计算来计算去,都算不准人心,这回是记名投票,很难说有些人不会三心二意,向吴从龙插进来的那两个家伙献媚。”
聂玉琳则道:“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主要是那三个条件。老板,那些条件你一样都不沾边,大学本科、党员、三十五岁以上。唉!要是当初邱总还在地时候,你入个党就好了。”
的确,周天星直到现在都还不是党员。至于原因,就要从头说起了。
在校期间,周天星一直都不是好学生,从小到大连一次“三好学生”都没评过,别说党员了,连团都没入,只因这家伙实在太懒。高中阶段,班上的团支书天天追着他要他写申请,可这家伙就是宁死不屈,谁都拿他没办法,大学时代就更没人管他了。
直到进江航后,由于邱本初的关系,他一来就当了法务部副经理,当时地人力资源部经理看了他的档案,有一次主动找上门来,毛遂自荐要当他的入党介绍人,连申请书都不用他亲自动笔,只要在最后签个名就行,可周天星那时进江航根本就是混个闲差,对这种事实在不感冒,所以任对方磨破了嘴皮子,硬是不答应。再后来邱本初当上了老总,在公司里更是权势熏天,这件事就更没人敢提了。
因此,周天星这位副处级领导干部,到现在都还不是党员。事实上他这次被江航高层罢免,“非党员”就是其中最摆得上台面地理由。
面对聂玉琳地忧虑,周天星也只淡淡一笑,不答反问道:“你读过书吗?”
“读过。”
“知道历朝历代的兴亡更替都是由谁主宰?”
“应该,是领导农民起义的人吧。”
“那么,那些动农民起义的头儿是不是需要得到朝廷诏令,才能奉旨起义?”
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聂玉琳深思许久,依然摇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有些道理能说得通,但实际操作起来,太难了。现代社会又不象古代,虽说公司里现在民怨沸腾,人人都不喜欢吴太监,但也没到那份上吧。”
周天星却只向她投去一个充满自信的笑容,不再解释,转头对周义吩咐道:“老周,这次你也要参加竞选,演说辞准备了吗?”
周义目光复杂地望着他,终于咬牙道:“好,我对你有信
这时忽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哗,隐隐还听到有人在大声争辩什么,周天星一言不地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十几个记者模样的人正在和保安生争吵。
“是周先生约我们今天来地,我们这是合法采访。”
“周先生是谁?我们不认识,你们已经干扰到我们正常地办公秩序,请离开。”……
周天星走上前,对着一个面红脖子粗的保安头儿,突然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把你们保卫部地领导叫过来。简直是无法无天!我周天星堂堂一个副处级调研员,难道连邀请几个记者朋友采访一下的权利都没有?”
那人还没回过神来,一大群记者早就懒得理他,纷纷越过他,向周天星围去。
“周先生,请问竞选什么时候正式开始?”
“请问在哪里举行?”
“请问您对今天的竞选有信心吗?”……
与此同时,走廊尽头,也转出一堆前呼后拥的人群,为那人,长得白白净净,削肩蜂腰,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正是大太监吴从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