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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万不得已,周天星不想和楚家把关系闹僵,他一贯的作风是,多交朋友少树敌,进国安只是未雨绸缪,并不表示进了国安,就可以到处树敌了。
面对楚雄南的逼问,他只得施以缓兵之计,沉吟片刻,叹了口气,模棱两可地道:“楚总,您既然开了口,没说的,这个忙我帮定了,不过陈伟胜那边,我也不敢打保票,毕竟他也有他的立场,不可能完全听我的,不如这样吧,我先侧面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的意思再说,您看,这样是不是比较妥当?”
楚雄南露出欢容,连连点头:“说的在理,天星啊,看来还是你想得比我周到啊,不过这件事不宜拖得太久,可要尽快给我回话啊。”
“那是一定。”
周天星笑容满面地道:“我今天就先给他打个电话,最迟明天上午给你回话。”
与此同时,识海中已悄无声息地栽下了一棵因果树,耗费功德近9oo点。这个决定纯粹是临时起意,一方面他急需种树升级,另一方面也是出于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接下来的谈话,就变得相当轻松了,楚雄南不动声色地转换了话题,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天星啊,你是眼看着就要结婚的人了,这些日子我拉着你忙这忙那的,林小姐不会怪我吧?”
周天星暗运真元,使得面部血色上涌,张了张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雄南看在眼里,不禁微觉讶异,他这话本是随口一问,用意只是试探一下对方的口风,谁想他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莞尔道:“看你这样子,不会是真跟林小姐闹别扭了吧,呵呵!要不要我出面替你解释一下?”
周天星清咳一声,似是终于鼓足了勇气,神情略显尴尬地道:“楚总。我想……您可能有点误会,不错,我跟林水瑶的确已经到了谈婚论嫁这一步。不过呢。其实还有好些事没谈妥呢,所以,这件事还没有定局呢。”
“哦。”
楚雄南目光一闪。眼中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喜,口气却平淡得很,大手一挥,晒道:“你们两个男未婚,女未嫁,经济上想必也不成问题,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谈的?”
周天星的脸更红了,深深叹了口气。满面羞惭地道:“楚总,我也不怕您笑话了,这件事是这样地,本来我和林水瑶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唉!可是林家那边,真的有点麻烦,她家里人说。以后我们生的孩子。一定要跟她家姓林。就为这事,我们地婚事已经反复过好几次了。”
这话一出。楚雄南差点笑喷,心道:“这个年轻人,还是嫩了点啊,居然编出个这么荒唐的理由来糊弄我,他林家一无财,二无势,凭什么这么横?嗯,这种事倒也说不准,那丫头长得也的确挺那个地,大概有点奇货可居地意思吧。”
正暗暗琢磨着周天星话里究竟藏着多少水分,却听他又道:“楚总,有句话我一直想对您说,就怕你见怪,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楚雄南精神一振,似乎隐约猜到了什么,直视着他道:“说吧。”
“是这样的。”
周天星垂下眼睑,斟酌着词句道:“其实,我和蓉儿最近相处得不错,真的,我特别欣赏这种类型地女孩子,我觉得,和她挺谈得来的。昨……昨天晚上,我和她深谈了一次,这话怎么说呢,她对我的印象,也挺不错的。”
不待楚雄南反应过来,又呼吸急促地、飞快地道:“真的,楚总,请您一定要相信我的诚意,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不好,对不起林水瑶,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自从那天一见到蓉儿,我就……”
“住口!”
楚雄南忽然变得满面怒容,霍然站起,激动得浑身抖,指着他鼻子道:“周天星啊周天星,我本来还挺看好你这小伙子的,想不到……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真是……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楚雄南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激动地人,这一回,却是实实在在激动了一把,原因很简单,他如果不这样大声呵斥泄一下,很容易爆血管的。**
人,就是如此奇怪的动物,当你一心想得到某件东西时,往往不会去在意些微瑕疵,可是,当那个东西主动送上门时,就需要好好考量一番了。
他现在的心态,可说是喜忧参半。原本,他是真的铁了心要撮合周天星和楚蓉的,甚至把这件事当作家族中的头等大事来办,然而千算万算,他却做梦都没算出,周天星竟然会主动投怀送抱。
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本来是一件再好不过地事,可是,那也得看送枕头来地是什么人。如果,周天星只是不小心中了“美人计”,或者迫于种种压力,才答应娶楚蓉,楚雄南反而会十分安心,因为这是符合逻辑的。然而现在地情况是,周天星才和楚蓉见过几次面,就已经急吼吼地想做他楚家的乘龙快婿了,而且是说翻脸就翻脸,毫无顾忌地把一个已经为他怀孕的女人弃如敝履,且不谈他的真实动机,就算单论人品,这人也是天性凉薄到了极点。****
暗暗苦笑,心想:“看来这件事要从长计议一下了,我原来听了他和林水瑶之间的事,还以为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没想到……唉!要是我家蓉儿真的嫁给这种人,以后的事,就真的很难说了。”
目光一闪,又想到:“这小子不会在我面前弄鬼吧?难道是我哪里做得出了格,让他看出了些端倪,所以在我面前故意作态?嗯,绝对有这个可能。”
左思右想,楚雄南的头渐渐大了,周天星却还在他耳边唠叨:“楚总,您别动怒啊。我可以对天誓,我是真心喜欢蓉儿的,我们俩情投意合,还请伯父成全。林家那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得妥妥贴贴。”
楚雄南仔细审视他脸色半晌,终于无力地挥挥手,叹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唉!那个林小姐跟你不是挺班配的嘛?算了。这种事主要还是要看你们自己的想法,既然你真心喜欢蓉儿,那就要拿出点诚意来嘛。要是你们真的合适,这件事也不是不能商量的。嗯,我可以帮你把这个意思转达给蓉儿的父亲,至于以后地事,慢慢再看吧。”
结束了和楚雄南的谈话后,周天星回到自己房间,想起楚雄南刚才绷着脸装腔作势的样子,心中就暗暗好笑。\
过这只是个开始,这一回,他要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了。
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开始欣赏楚雄南的因果树。
终于,他唇角绽放出一丝笑容,对此次谈判的前因后果了然于胸。
地确。正如楚雄南所言。那家参与谈判的日航,是由川崎家族掌控的。这是日本政坛上一个声名显赫地大家族,而这次合资,就是由楚家和川崎家共同起地。
同时,川崎家族也的确是日本政界众所周知的亲华派。当然,这并不代表该家族在当年地侵华战争中也亲华,只是最近二十年左右的事。
这里需要重点说明一下,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或政党,尤其在外交方针上,内部总会存在许多不同的声音,这倒不一定是因为某种利益的驱使,很多时候只是因为政见不同,只要有相当一部分人,就会形成某种政见。
日本政界逐渐形成亲华派的基础是,近三十年来中国国力的迅增强,使一部分日本工商界、学界以及政界人物认识到,除非中国大6再出现一个如晚清朝廷那样**的政权,否则,至少在一百年内,日本是不可能独力和中国正面抗衡的,除了走合作共荣地道路,别无他途。\
这批人的政治理念核心是,日本必须拥有独立自主的展权和话语权,而不应该仅仅依附于美国,必须学习中国在冷战时期的外交方略,既不依附于强大的苏联,也不依附于强大的美国,简而言之,还是要走独立自强的道路。起初,持有此类政见地多是一些在中国大6有投资、并从中尝到甜头地工商界人士,随着中国经济的蓬勃展,这个群体也日益壮大,逐渐衍生到了社会各界,川崎家族就是其中之一。当然,“亲华派”并不是目前日本社会地主流,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同样,在中国政界,也存在着各种截然不同的外交理念,楚家其实就是“亲日派”的代表之一,因此才会出现这样的合资谈判。之所以谈到半途就被迫取消,其中也有错综复杂的原因,最直接的原因是,军委委员、南方军区司令员兼政委)、郑光荣上将进京了。
卦象中,背景还是楚雄海家的书房。
一只仿宋瓷茶盏被重重摔到地上,粉碎成无数细粒,茶汁茶叶溅得满地都是。
“军人干政,莫此为甚!”
这是楚雄南冷厉的咆哮:“凭什么,他郑光荣一进京,我们精心筹备了半年多的案子就要停下来?”
“二弟,稍安勿燥。****”
楚雄中平淡的话语响起,他轻叹道:“唉!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你的性子还是这么急,也不知道爱惜一点身体。真到了我这地步,再后悔可就迟了。”
楚雄海也在旁叹了口气,劝慰道:“二哥,大哥说得有理,咱们现在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没法子,嘿!军人干政?我看这话还是说得轻了,他郑光荣早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唉!不管什么年头,还是手里有枪杆子的硬气啊。怪只怪咱们在军界没人啊,还能怪谁?”
楚雄南的情绪终于恢复了平静,目光一闪,忽然冷声道:“这倒也不见得,别看他现在说一不二、嚣张跋扈,其实就是个年羹尧,如果不是东南方面还要倚重他。上面也不会让他由着性子来的。对了,大哥,老爷子是怎么说的?”
楚雄中摇头苦笑:“还能怎么说,只让我们把蓉儿的事抓紧点办,别的只字未提。”
楚雄南沉吟良久。一拍桌子,忿然道:“蓉儿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远水可解不了近火。其实照我看。这件事并不是没有转还余地,关键要看陈家地态度,只要做通了陈家的工作。我们说起话来就有了底气,他郑光荣不见得就能只手遮天。**
了解完事件的缘由后,周天星并没有立刻思考下一步应对方案,因为还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这件事一天不尘埃落定,他就安不下心来办其他事。
再次翻出楚雄南的因果树,展示出另一幅场景。
总参某机关办公室中,两人对坐密谈。
楚雄海眉头时松时紧,默默听完楚雄南地叙述。目光中现出一丝深深的困惑,问道:“照你看,他主动跟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雄南苦笑道:“你不是说蓉儿最近和他走得很近嘛,上回还一起去坐热气球,要不你侧面向蓉儿了解一下,她们俩现在的关系到底处于什么阶段。”
楚雄海也露出苦笑。摇头道:“没用。我问了她也不会说地,看样子最近两个人是闹别扭了。前两天一直闷闷不乐地,不过今天又好了,一早起来就容光焕的。”
楚雄南露出会心的笑意,点头道:“这就对了,那小子说,昨天晚上和蓉儿深谈过,而且谈得很不错。”
楚雄海侧头想了想,道:“应该是这样,昨天晚上蓉儿回来地时候,还带着一身酒气,肯定是在外面和他一起喝的。**
楚雄南沉吟良久,忽然一拍桌子,断然道:“三弟,我看这事可要早下决断,现在这层窗户纸既然已经捅开了,咱们也就没什么顾忌了。原来我们最担心的,是这小子不肯答应这桩婚事,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这小子巴不得能娶到我家蓉儿,主动权完全在我,事情虽然好办了,可也不能疏忽大意,万一招个白眼狼进门,不把我家蓉儿一生都毁了。”
楚雄海连连点头,道:“对,这件事不能任由展,万一这小子不行,到时候我家蓉儿又对他死心塌地,只有更难办。唉!我倒真有点佩服这小子哄女人的本事,这才几天功夫啊,两个人就打得这么火热。”
楚雄南目光连闪,沉吟良久,忽道:“不如给他上点手段?”
楚雄海会心一笑,点头道:“二哥,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看完这一幕卦象,酒店中的周天星长长伸个懒腰,从床头柜上取过手机,拨通了楚蓉的电话:“喂!出来一下。”
“干什么?”
“陪我散散心,一个人很无聊。”
“凭什么?”
“就凭你还欠我十六个要求,陪我一天抵一个要求。****”
下午时分,阳光明媚的北京街头,两人并肩而行。在他们身后,一直有两双眼睛,不疾不徐地尾随着。楚雄海的办事效率相当高,一小时前,就已经派出了两个“保镖”,记录周天星地一举一动。
“周天星,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做这么无聊的事好不好?”楚蓉再一次出娇嗔。
周天星淡淡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看看街上这么多人,有谁象我们这样,配合一下好不?”
“配合什么?”
周天星抬高一条手臂,打了个让她挎住自己胳膊的手势,笑道:“有点职业道德吧。”
“臭流氓!”
楚蓉抬脚就向他小腿上踢去,不过周天星这回的反应度很快,嗖一下就跑开两三米远,笑嘻嘻道:“追我啊。”
楚蓉别过头,冷哼道:“去死。”
类似场景反复上演,直到周天星啃着一只刚买的草莓新地,停在一家金碧辉煌的珠宝店门口,转过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进去看看。”
楚蓉别过头道:“我不爱看这种东西。”
周天星冷笑道:“那你就当街跳脱衣舞吧。”
楚蓉闷哼一声,当先冲进店门。
柜台前,美丽端庄地制服小姐正托着一根宝石项链,滔滔不绝地夸口:“这可是刚从欧洲到货地新款,这种式样全中国只有一件,绝不重样,看,做工多精细,还有这颗红宝石……”
周天星托着下腮听她说了半天,见她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只得插口道:“好了,给这位小姐包起来吧,我要了。”
楚蓉怒视着他:“谁要你给我买东西?”
周天星一边掏信用卡,一边淡淡道:“收下它,保存好,定时清洗,不要弄丢,可以抵一个要求。”
楚蓉俏脸微红,别过头道:“臭流氓。”
不知怎地,就在她眼波流转之际,周天星忽觉心头微微一荡。离开珠宝店后,已接近晚饭时间,在周天星的要求下,两人又一同去一家高级西餐厅,共同享用了一顿很地道的法式大餐,吃完饭后,又一起步行回酒店。
当来到一家成人用品店门口时,周天星又停下了,道:“你是在外面等我,还是一起进去。”
楚蓉的脸又烧红了,没好气道:“你一个人,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周天星向她眨眨眼,神秘兮兮地道:“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其实我是个收藏家,就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好东西。”
“流氓!”
楚蓉又抬脚要踢,却见他嗖一声,已经一头钻进店里。
进去几分钟后,又提着一个大方便袋出来,里面居然鼓囊囊装了十几个花花绿绿的盒子,意气风地向楚蓉一挥手,道:“好了,再陪我回酒店看一会儿电视,你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当天午夜,楚雄海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阴沉着脸看完一张填写得密密麻麻的时间表,当看到最后两行时,只觉心中郁闷难当,如同堵着一块大石头。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他的女儿被那个坏小子带进酒店后,生了怎样一幕,而且,也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尤其是身为父亲,当得知自己的女儿已经被一个坏小子上过以后,就算在情理之中,心头也难免有点不是滋味。最郁闷的就是目前这种情况了,一个只认识了几天的男人,如此轻易的、毫不费力地就把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搞定、放倒,按在胯下肆意鞑伐。一旦生这种情况,除了自叹命苦,还能怎么样呢。
于是,这个妒意渐炽的父亲按下了桌上的铃,向推门而入的勤务兵道:“明天给蓉儿学院里打个招呼,休假取消,让她继续去上课。”
务兵大声答道。
同一时刻,楚蓉的卧房中,小丫头正抱着枕头坐在床上,被子上放着一条闪闪光的红宝石项链,她一眨不眨地盯着项链看了许久,唇角渐渐弯出一道优美的弧形。
“这个臭流氓,有的时候,还蛮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