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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卦中卦,周天星终于得知了鬼谷的秘密。paoshu8他这次采用的并不是常规起卦方式,而是化神中期的另一项新能力,定卦。
所谓“定卦”,是一种层次更高的起卦方式,并不是以某人或某物为起卦对象,而是以宇宙中某个指定的空间为目标。比方说,他这次在卦中卦里预演的,就是以鬼谷中的一块大青石附近的空间为目标,也就是丘处机曾经平空冒出来的地方。
从理论上说,起定卦时所选取的空间可以无限大,也可以无限小,但是在实际操作中,空间范围的选择是非常谨慎的。原因很简单,指定的空间越大,消耗的功德越多。也就是说,如果出需要的范围,就是白白浪费功德了。
与此同时,周天星还刻意作了一次试验,次在卦中卦里运用定卦时,他把指定空间设置成长、宽、高均为两米,预演把自己的全部13ooo多点功德一次耗尽,测试结果是,一下子把这个空间的历史向前推演了近一年时间,最终得出结论,推演8立方米的空间,平均每天需耗费4o点功德。不过这个数据只是一个十分粗略的估计值,并不能由此得出以空间、时间这两个元素组成的功德计算方程,因为还有许多客观因素影响着功德消耗值,不能一概而论。
经过反复推演,周天星终于摸清了鬼谷的基本情况,玄机就在谷中的一个山洞中,其中有一个巨大的风水灵。同时,该处也是道门大派三清派的丹房重地,长期有门人弟子驻守,并且在附近设下了一个无比强悍的阵法禁制,以确保这块重要领地的安全。而那块大青石,就是那座阵法的对外通道。
这样一来。鬼谷地由来就不再是秘密了,据周天星猜想,想必是几十年前三清派的弟子无意中现了这块风水宝地。就设计把该处变人畏惧的“鬼地”,但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过火,否则一旦引起当地政府地高度重视,反而会引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况且鬼谷的交通位置十分优越,也不可能长年禁绝山民来往,这才出现了“安魂草”。不然要是经常有人在谷中失踪,不惊动官方才怪。
很自然的,掌握到这一信息的周天星,习惯性地又打起了歪主意。当然,他不可能没来由地去开罪这种修道界屈指可数的名门大派,但眼睁睁看着那么大一个丹房摆在那儿,要是不打点小算盘,他就不是周天星了。
在中土道门中,三清派可谓硕果仅存的综合型大派了,其中最主要地分支是三大宫。即上清宫、玉清宫、太清宫。上清宫以丹入道,玉清宫主修奇门遁甲,太清宫则是以武入道。而鬼谷正是上清宫的一个重要驻地。
这天中午,刚吃过午饭,周天星就带着两个亲随去大街上闲逛了。自从前天在县府门前大展神威,他已经俨然成了这座小县城里的头号名人,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人人瞩目的焦点。
“老板,三个菠萝。”
当他在街角一个叫卖菠萝的小摊贩前停住脚时,古羽很默契地上前买菠萝,这已经成了他最近的一个习惯,饭后必定要啃一个现削的新鲜菠萝。
在云南旅游地最大好处就是能吃到各种各样特别美味地水果。而周天星最爱吃地就是这种当地土生土长地菠萝。甘甜汁多。肉质嫩滑。而且一丁点酸涩味都没有。不象内地地菠萝需要用盐水浸泡后才能食用。
一见到周天星一行。摊主地眼睛笑得眯成了缝。十分麻溜地削了三只大菠萝。却死都不肯收钱。硬是把一张十元钞票又塞回了古羽地口袋。
事实上。此类场景在这两天已经上演过多次了。并不是因为他曾以一己之力赶走上千暴民。而是因为人人都知道他是周国辉地儿子。就是这么简单地一个理由。从此以后他在路边地小摊贩上买东西时。就很少有机会花钱了。
其实。从内心深处讲。周天星还是有点郁闷地。在这座小县城里。他常常听到地一句话是:“您可是周县长地儿子。哪能收您地钱呢。这不是打我地脸么。”
甚至。他已经懒得再去打听周国辉在这片土地上到底做过什么。为什么那些升斗小民会对一个只在当地呆了一年都不到地副县长如此爱戴。
“唉!其实哪里需要什么政绩考评。^^去看最新小说^是不是好官。老百姓都知道。只可惜。我这辈子肯定做不成我爸那样地好官了。你再受老百姓爱戴。也顶不上上头句话。”
一边啃菠萝,一边胡思乱想着,慢慢踱进一个小吃店,坐下来要了一壶茶和几碟点心,和两个亲随边喝茶边聊天。
不多时,一个体型矮胖、相貌敦厚的小胖子快步走了进来,肩上还背着一个沉甸甸、鼓鼓囊囊的大麻袋,一进门就把袋子扔到地上,大声吆喝起来:“老板,两只白斩鸡,一个打包一个堂吃,再要两碗阳春面。”
周天星所坐的位子,正好背对着这人,不过并不妨碍他对这个矮冬瓜起卦,不但起了卦,还栽下了他的因果树。
这人地真实身份,其实就是上清宫地一个弟子,大概是由于位份低,所以经常被打出来采购生活用品。周天星之所以会选上他,一来是这人外出频繁,比较容易找,二来还是为了节省功德。
这还是自修道以来,周天星头一次栽修道人的因果树,尽管对方只是一个尚处于凝神期地菜鸟,这棵树也一口气消耗了他53oo多点功德。由此可见,修道人内讧是一件多么逆天的行为。
也来不及仔细研究刚栽下的因果树,听到小道士报出的食物名称后,周天星就随口向两个亲随道:“我去上个洗手间。”然后起身向店铺后间的厨房走去。
这家小吃铺其实并没有厕所,规模也非常小,连大厨加服务员总共只有两个人,所以周天星很顺利地就快步走进了厨房。来到正站在一口大锅前下面的厨子身后,拍拍他的肩。
那人一惊回头,正好撞上一张笑脸:“大叔。我想问一下,厕所在哪儿?”
“哦,这里没厕所,想上地话出去向左转,街角那边有个公共的。”
“是这样啊,谢谢。”
周天星彬彬有礼地致过谢,就掉转回头。出了厨房,只是在刚才说话时做了一个那人没有看到的小动作,把一只藏在手心里地小药丸弹进了灶台旁一个盛着热水的碗里,那是一只即将用来盛面的碗,水面上还飘着几片翠绿的葱花。
然后,他真的走出店门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后继续和两个亲随若无其事地喝茶聊天。
不多时,两碗热腾腾的阳春面和一大盆白斩鸡也端到了小道士桌上。那小胖子显然是饿得狠了,食物一上桌就伏案大嚼起来。与此同时,周天星和两个亲随结束了吃喝。起身买单走人。
不到十分钟,小道士风卷残云般消灭掉了所有食物,连面汤都喝得一干二净。最后拍拍圆滚滚的肚子,也没耽误工夫,结完帐后,就拎起地上地大麻袋,雄纠纠地出门了。
“怪了,怎么搞的。怎么头这么晕啊。”
一路走,小道士还在嘀嘀咕咕,忽然象是被绊了一下,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向前就跌,顿时摔了个狗啃泥,接着就直挺挺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很快,小道士身边就围上了一大堆路人。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还有好心人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不多时就开来了救护车。用担架把人抬走了。只是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在这期间,一个看似好心人的路人,在检视小道士身体状况时,顺手在他上衣口袋里摸了两把,以极隐蔽的手法取走了一只皮夹子。其后,这人离开了围观的人群,一头钻进一条偏僻的巷道,翻开刚刚偷来的皮夹子,把里面的钱全掏了出来,对身份证、卡片之类的东西则不屑一顾,直接把空皮夹扔到地上,扬长而去。
仅仅间隔了两三分钟,巷道中又闪进一条人影,正是一直跟随在那人附近地周天星,他慢慢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那只皮夹,从中抽出一张看似纯装饰用的硬卡,看也不看就揣进口袋,同时也把皮夹子收了起来,施施然离去。
同一时刻,缅国边境城市果干县。
这座县城就是缅国第一特别行政区的府,行政长官官邸中地某间办公室中,一个体态臃肿的唐装男人正在大雷霆,指着另一个干瘦男人破口大骂:“蠢猪!是谁给你的权力擅自刺杀中国高官?我要枪毙你这头自以为是的猪,不,我要把你交给中国人,这一切全都是你自作主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人正是缅国境内最大的地方军阀,民主同盟军的领基瑞少将,官方职务是,缅国第一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掌控着过两万平方公里地一块广阔区域。表面上,该行政区只能合法拥有不过四万人的军队,然而在事实上,他麾下至少有六万正规军以及过五万人的非正规武装,甚至还拥有一支颇具规模的航空兵团,虽然全都是中国空军换装时淘汰下来的二手货,但在缅国而言,这支空中力量已经是任何势力都不能小觑的了。
基瑞之所以能养得起这么多兵,主要是由于他的领地享有高度自治权,其中就包括税收权,不管他在领地内收上来多少税,都不需要向中央政府上缴一分钱。事实上,第一特别行政区需要向中央政府履行的义务少得可怜,只是在名义上交出了外交权,承认其对全国的领导地位,除此之外,辖区内一切军政事务,全都由基瑞一言而决,可说是真正地土皇帝了。
另一方面,由于工业基础极其脆弱。第一行政区地财政收入中,一半来自于繁荣的边境贸易,另一半则主要依赖旅游、赌博、色情这三大支柱产业。
然而。就在今天上午,中国边防部队在没有任何预兆地前提下,单方面关闭了中缅边境上的一个出入境口岸,而该口岸正是第一行政区所拥有的。事后得到地解释是,有确凿证据表明,第一行政区政府日前曾派遣大批武装人员潜入中国境内,刺杀中方要员。为了避免此类事件再次生,中方紧急关闭了这一口岸,同时在边境上增派驻军,加强对非法入境的打击力度。
同时,中国驻缅大使向该国政府提出了严正抗议,要求缅国警方彻查此案,追究相关责任人。当然,这样的外交照会只是一个形式,对于一个不受中央政府节制地地方军阀来说,根本起不到任何实质作用。真正的沟通方式还是要靠双方直接对话,于是,通过某些渠道的紧急磋商。中方将向第一行政区派出一位联络官,而值得玩味的是,这位联络官正是日前遇刺的周天星。简而言之,明摆着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样一来,基瑞少将陷入暴走状态就情有可原了。最令他抓狂的是,这件惊天大案并不是出自他本人地意愿。而是手下一个自以为是的幕僚背着他干的,这人正是如今已改了化名的孔泉。
面对怒欲狂的基瑞,孔泉也是彻底懵了。从前他虽然知道周天星是“太子党”,不好对付,但他做梦都没想到,周天星的背景居然深到这样离谱的程度。其实,就算他当时就知道对方来头这么大,也还是会策划那次刺杀行动,唯一没有算计到的。只是没想到对方的个人实力也这么强悍。不但毫无伤,反而抓住了两个活口。
“砰!”
盛怒之下的基瑞突然飞起一脚。重重踹在孔泉小腹上,把这个干瘪地男人踹得满地乱滚,随后是一声惊天霹雳般的咆哮:“来人!把这头该死的猪关到水牢里去。”
两个士兵应声而入,一边一个,拖死狗般架起孔泉就走。
“等一下,司令,我还有话说……”
孔泉终于被那一脚踹醒了,生死关头,突然激出一丝灵感,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声嘶力竭地嚎叫:“周天星是个关系通着天地太子党,我很了解他,我有办法让他为司令效命。”
基瑞眼前蓦地一亮,怒色也不由缓了下来,对两个大兵喝道:“先放下他。”
孔泉一被放下,就象狗一样飞快地爬到基瑞脚下,急喘着道:“司令,千万不要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这回周天星亲自来,实在太好了,我们可以先尽量满足他的一切要求,趁他精神松懈的时候,就可以……”
说到这里,他突然收住口,可怜巴巴地仰起头,直勾勾瞪着基瑞的双瞳,用一种格外刺耳的古怪语调续道:“这个人非常好色,这是他地致命弱点,当初就是因为他霸占了我的女人,我和他才结下梁子的。”
渐渐地,基瑞眼神中蕴出一丝笑意,凝目望他良久,忽然摇头道:“你这头该死的猪,虽然非常愚蠢,有时候倒还有点用。好了,起来吧,把关于他的一切全都说出来,越详细越好。”
半小时后,望着孔泉离去的背影,基瑞怔怔出了一刻神,慢慢从唇角绽开一丝笑容,喃喃道:“看来,是应该下点本钱了。”
他踱着步子走出办公室,穿廊越舍,绕了好几道弯,最后停在一幢欧式小楼前,门内立刻迎出一个女仆,躬身道:“老爷,小姐在房里。”
基瑞点点头,吩咐道:“在门口看着,两小时内,不许任何人打扰。”
“遵命。”女仆谦卑地回道。
房中,父女俩相对而坐。
坐在基瑞对面的,是一个气质高雅的妙龄女郎,此女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她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几乎都是由一种优美地狭长曲线构成,单以脸部而论,从脸部轮廓一直到眉、眼、鼻、口地形状,尺寸比例都比常人略长,却是每一处都长得恰到好处,不会令人感到丝毫不谐调之处。长腿蛇腰,身穿一条紫色真丝旗袍。一双涂着紫色亮彩的薄唇,唇角总挂着一丝若有若无地笑意,那是一种极含蓄的高傲和矜持。
这女郎正是基瑞的独生女,名叫基恩,现年二十五岁,却已经是欧洲一所名牌大学的医学、经济学双料博士,不久前刚刚学成归国,目前担任的职务是第一行政区文化和教育局长。
此刻,她手中端着一杯美式咖啡,正在侃侃而谈:“父亲,我们绝不能再沿用中国人的教材了,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我们必须组织专家编写一套自己的教材,尤其是政治教材,这方面我们在从前做得实在太少了。真的,我非常担忧,我们的很多孩子还没有成长到具备独立思想,就被无孔不入的中国文化同化了……”
“等一下,亲爱的,听我说。”
基瑞终于不耐烦了,打断了女儿滔滔不绝的演讲,轻叹道:“基恩,你在国外呆的时间太长了,有些国内的情况你并不了解,有很多问题我们都能看到,但是无力解决,这就是现实,我们连印报纸的纸张和印刷机都无法自己生产,只能向中国人购买,甚至,我们的官方语言也是汉语,这一切并不是从今天开始的,也不会在明天就结束。所以,这并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基恩默然良久,眼神中露出一丝无奈,不自觉地放下咖啡杯,蹙眉道:“那么,当务之急是什么?”
“迫在眉睫的大选。”
基瑞不假思索地回答,又深深叹了口气,用略带讥嘲的口吻道:“当然,我坚信民协一定会获胜,但问题是,军政府是否真的肯交出政权?会不会重演二十年前那一幕?答案是肯定的,以丹登为的那些家伙一定不会心甘情愿退出政治舞台,老老实实当军人,所以,我敢保证,他们一定会在大选前制造事端,让国家再次处于危机中,这样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续执政,而我们也无法在新政府中谋得一席之地,只能继续老老实实地当军阀。”
基恩唇角上翘,勾起一个令人赏心悦目的弧形,她的口吻中同样带着一丝讥嘲:“亲爱的父亲,我的看法恰恰与您相反。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游戏规则,谁掌握了力量,谁就是真正的帝王,选出一位名义上的总统,不能解决任何实际问题,只会制造出更多的特别行政区,这一点谁都明白。问题的关键是,谁才是力量的拥有者。但是,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挡历史的潮流,我认为丹登大叔是最了解这一点的人。”
她再次端起咖啡杯,轻轻呷了一口,淡淡道:“我相信,丹登大叔真正关心的并不是这次大选,因为无论他们制造出什么事端,都无法向民众和国际社会交待。所以,只剩下唯一的选择了,所以,我们要抢在他们前面完成这件事。”
她伸出十根修长的手指,每一根指甲上都涂着紫色的亮彩,在父亲面前晃了晃。
基瑞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精致的紫色指甲,忽然笑了,点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在此之前,你还要完成一件性质相同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