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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厉害的法术…”锦翔一人在他们的背后自言自语,他看见那妖狐的尾巴被劈成了两截,血洒了一地,尾部的肉和尾骨都扭捏在了一起,往外不断的冒着血水,那金白se的毛发也被染红,这一条尾巴也因此而废了。
“呼~要知道这么一招可是用去了我一半的气力。”凌依大口喘气,黑框后的眼神犀利又自信。这种妖物要不直接给个下马威,它是不会觉得害怕或紧张的。
“累死了,你去吧。”穿着xing感的阿姨一手撑在一颗比人还高的蘑菇旁,踩着高高的鞋跟不想动弹,她任xing的将重担塞给了关渺夜,而对方只是笑笑,就上前去了。
关渺夜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对什么人都特别的温柔,也不会责怪对方的过错。就算是有人在上课睡觉、开小差,关导师也只会笑笑让他下次不要这么不专心,而对于一犯再犯的道生,他依然是用这种方法,有时候与其说是老好人,不如说是不怎么想负责任。
说起这关导师的身份,在道院内也众说纷纭。半数女生都认为他的本职就是教师、医生一类的奉献工作。他常年穿戴正式服装,行为也礼貌有规矩,说话都是谆谆教导,非常耐心的。
而在这六畜能当值的导师,在外做的必定不是什么朝九晚五的稳定工作,就像那朱阳是个生意人,除了每周的两天过来授课,其余时间全部在国内外飞来飞去。而凌依也有她神秘的工作,锦翔猜测是与钱相关的,但是又不会是那种财政秘书什么的,那必须天天报道,所以他也想不到凌依做的到底是什么工作。
火光雄起,在这chao湿昏暗的地洞之下,明晃晃的光亮再一次紊乱了那群白雾的妖娆,它们四下逃窜着,找不到可以躲避的地方,接着被那火焰的舔舐,全部蒸发成了雾气落在了沙土之上。
随着纷乱的啼鸣,在洞壁间的火焰肆意的撞击着,它们好像有生命一般的在半空中滑翔,随着主人的手势或快或慢,然后突进。
“这是什么!?”锦翔看到那眼花缭乱火焰分不清那术法的形态,他感觉自己就像在看烟火,而且还是会自己动的那种。
“火燕子,关导师的拿手术法,无论是速度、力量,都是火系行术里数一数二的,它的攻击距离远远超过锦翔你的红莲,cao控xing也好上不止一倍,锦翔,你可是永远都打不过他呢~”凌依又一次充当了解说员的角se,她高傲的介绍着咱们六畜导师的特se,然后还对那小盆友施压,让他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即使是群鸟齐飞,也没有混乱不堪的景象,它们胡乱撞击洞壁却没有碰触到长生泉的泉石之上,也没有灌入泉水将其蒸发。火变成的燕子轻盈又华丽,展开的羽翅和交叉的尾巴快速游动,空气仿佛没有了阻力,在人的眼前像光一样窜来窜去。
浩霖特意用左眼聚集了气力,看清了那些飞燕的走势,它们的速度的确惊人,但是经过放慢后便看出了规律,它们两两互换,在上空来回盘旋,并以z字的走向上下飞撞,这样的步伐一只两只可以看得了,这么一群的确是让人有些混乱不清了。
一只火燕从群队中脱颖而出,它啸叫着冲向那头狐妖,用尖锐的鸟喙啄向它的身体,胡郎的后腿被钻开了个大洞,黑红se的血不断的往外滴着,就像是关不住的水咀一般。
飞燕在猛烈的攻击后便化作一团小火焰,然后落到地上,消失无踪了。
“控制大量的火系形态,会消耗极大的气力,而关导师的控制方法与常人不同,他可以控制每一只燕子的走位,不像有些人的形态术法一旦释放,就算有几十只,几百只都只能往一个方向攻击。”在蘑菇群后的人都为这眼前的景象看的有些发愣,凌依耗费了大半的气力只弄断了那狐狸的一条尾巴,关渺夜的一只小鸟就可以在它的腿上打个洞,那是何等强大的力量啊?如果让这天上的所有火鸟都一起攻上去,那胡郎不就被啄成焦炭了?
另一只火燕从群队中窜出,此时的胡郎正盯着上空一动不动,它用力的甩出了自己的尾巴,断了一条还有三条,他们也太小看它胡郎的厉害了。
尾巴上的金毛极其坚硬,是胡郎攻击和防守的必需品,它就这么硬生生的把那只火燕子拍了出去,那可怜的鸟儿卡在洞壁上嘶叫了几声,便化作了一团烟雾。
凌依的嘴抿了抿,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搭着蘑菇,摆出了一个极其妩媚的pose开口叫道:“这招不管用了,换个吧。”
诶!?锦翔听得有些懵了,刚刚不是还打到人家了,怎么就换了?那么变化出那么多的火燕子,不都全浪费掉了!
但也在下一瞬间,盘旋在空中的几十只火燕全部消失无踪,关渺夜也放下了双手,不再保持结印的状态。
咚!咚!咚!在众人还在疑惑的当下,三只白se的巨爪从地下钻出,那爪子尖细异常,就像地狱中的骷髅一样,锦翔转头看见凌依早已拿出了符纸,驱动着白沙变成了她的武器。
巨爪分别抓住了胡郎的一条尾巴,一条后腿和它那脆弱的脖子,那头浑身是血的狐狸在三只爪子间挣扎着,发出了狂暴的怒吼,它的眼睛变得通红,伤口全部迸裂开来,血水不断,叫声也不断。
不愧是凌依。浩霖在此时有些微微发颤,这个女人完全没有他想像的那样简单,打架靠的不一定是力量,也要脑子,和诡计。她让人以为他们放松了jing惕,在所有人关注关渺夜要使用下一个行术的当下,她居然使用了术法,将那胡郎禁锢住。
这不是他们能做到的,浩霖知道自己过于木讷,不会考虑这种战斗方式,而锦翔更不提倡,他本身就只会用拳头说话,弗生虽然聪明,但我行我素,这还是需要有人配合才能打的漂亮。
“喂,锦翔,把那个金刚杵给我。”凌依像个大姐头似得向他伸出了手,那在镜片后的眼神慵懒又得意,好像对自己战术的成功感到非常满意。
“诶…诶?…”支支吾吾的缩在了蘑菇的后面,锦翔的头上呈现出了三条黑线,他的眼睛在眼眶里转来转去,想着有什么方法可以搪塞过去,急了半天也没什么好说的,接着他又求救似得看向了浩霖。
那..那家伙居然转开了头!!!
锦翔恨得急跺脚,面对眼前的凌依又怕的不行,他像个二愣子似的来了句:“啥..啥金刚杵啊。”
“啊!?”凌依大喊了一声,看到锦翔畏畏缩缩的躲在了蘑菇后面,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心火从无到有,然后冒出了胸口往外喷发着,凌依面对这个小鬼,担心也罢懊恼也罢,但从没有这么气过的,这个家伙,怎么能这样粗心大意?
所谓的金刚杵,是道界一项常用,又具有杀伤xing的除妖利器。它的制造方式早已流失,流传下的真品也少之又少,呆在凌家的那枚,简直就可以说是稀世珍品了。且不说那金刚杵的价格在今ri何其之高,仅仅作为一个观赏品,还大有人要。但其的真正作用,是人们想也想不到的。
鬼之所以会惧人,是因为它没有所谓的阳气,也是人类的正能量。但yin气过甚的鬼,却会影响到那个人,反而将人的组织破坏掉。jing怪则是特例,它们都是大自然所衍生的jing灵,具有自然界的灵气,对人无害,却也有益。
妖类,则是另外一种了,它们大多繁衍与仇恨,无论是哪种,都是带着血出生的。目睹人类杀死自己的亲友,这是一种物种变成妖物最普遍的形式,它们之所以会惧怕人,却是动物那与生俱来的本能,就像猎物听到了枪声,连逃跑路线都会忘记,胡乱的奔走。
而金刚杵,就是自古以来的那杆枪。它的制造者必须是极刚之人,古时的铁匠大多如此,所以当时以及至今,人所打造的东西都会有些特殊的能力存在,这不是故事,也不是传说,而是事实。
金刚杵不是攻击xing的武器,它是一个法器,专为道家惩妖而生。用它刺入妖物的心脏,其便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那妖物也从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了。
如果没有这金刚杵,纵使凌依他们现在将它千刀万剐,胡郎还是不会消失,它的元神毕竟是修炼了四千多年的元神,没有一个人的术法可以破坏掉。没有了金刚杵,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胡郎的血越流越多,它的白se毛发都被染红,长生泉的沙地也变得硕红,血水流进了那低洼之中,但是泉水却还是保持着原本清澈的面貌,这是治愈之泉,也是净化的泉水,无论的仙蟾还是胡郎的血,流到里面,都会被净化的一丝不剩,邪念、怨念、执念,统统都会消失。
被困住的血狐突然停下了挣扎,它用一只前爪在沙地上画着什么,这期间对面的人都在关注锦翔的事情,没有被发现,它狰狞着笑,充斥着红se的双眼,开始写下那断古老的咒文,这样做是殊死一搏,但是无论如何,它都不能被那群人乖乖擒住,它还有其他的事要做,今天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喉间冒出了咸腥的气味,它挤了挤腹部,从嘴中吐出了大口的鲜血,接着一颗红se的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摔在地上砰砰的跳着,那是胡郎的心脏。
心脏与身躯分离,胡郎的肉身开始转变,它的那灼烧的毛发开始重新生长,而它们全部变成了血一样的红se,柔软的毛发变得坚硬,竖在了身上抵挡着任何的侵入,它的眼珠消失了,留下的只是一圈红se的眼白,那东西一边变化着,一边从皮肤中挤出无数的鲜血,那鲜血渐渐染红了半片沙地,看的直教人触目惊心。
“糟糕了,是血咒。”
血咒只是一个咒文的统称,但往往碰到血咒,就是个极大的麻烦。胡郎吐出自己的心脏以保全元神,将**作为武器刻上血咒,它的能力全部被施展了开来,现在的它已经没有了思想,有的只是撕咬和吞噬。
锦翔看着眼前那个怪物,就像是噩梦中的怪兽一样,它浑身都在流血,流不完的血,而它根本感觉不到疼痛,身上全部变成了血的颜se,嘴里也不断的吐出了鲜血,它的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锦翔猜想那是它的吼声,但是因为血的缘故,使它不能叫的那样清晰了。
“血咒的攻击都由怨气聚集而成,你们…”凌依话未说完,右手的手臂上就多了两根粗大的尖刺,它是血一样的颜se,尖刺内部有血,慢慢的灌输进了凌依的体内,她咬紧嘴唇将那两根尖刺拔了出来,满头是汗,那女人手臂上的伤口形成了两个黑se的小洞,手臂则开始慢慢变得青灰。
“凌大妈!!!”锦翔从蘑菇后面跑了出来,刚刚还在对自己生气的人现在却一副快死了的模样,他紧张的托起对方的手,发现那只右手居然开始变细,好像饱满的树茎开始枯萎了似的。
“大意了,要把手砍了啊。”凌依喘着粗气,慢慢的跪了下来,她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不需要的!”锦翔看了一眼那血狐,它正在与关导师对持,而那温柔的导师此时也发动了两枚巨大的火球往那东西的身上砸去,男孩快速爬到长生泉的低洼处,舀了一手透明的泉水,他感到自己抓到了什么东西,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急急忙忙的爬了回来。
他将泉水全部抖在凌依的手上,发现那黑se的伤口稍稍有些好转,但并没有浩霖当初好的那样快速,他转身打算再捞一次。
男孩粗鲁的把手伸进泉内,又舀了一手紧紧的捧住,另一只手则支撑身体往回爬去,锦翔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中多出了什么东西,直到他把泉水全部撒出去的时候,他才看清了手里的东西,那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