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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快射啊!不能让越后的关船登上佐渡!”本间高赖一边手舞足蹈地挥舞着手中的太刀,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也幸亏佐渡叛军准备工作做得不错,码头旁边就是堆积如山胡乱摆放的军需物资,箭矢也是一堆一堆的,于是本间高赖带来码头阻击的四千浪人毫无章法的凭着个人喜好胡乱朝着还有离码头还有四五百米的越后船队放箭,结果可想而知……
众所周知,日本的丸木弓五十米之内不管是准头还是威力都颇为可观,但是出了五十米之外就别想射死人了。而如今一帮傻缺隔着四五百米就开放箭,以为自己个个都是平教经啊……
前田庆次郎以手扶额,不忍心看着这群二货。他朝着身旁的本间高赖说道:“高赖殿下,这么远的距离……好吧,佐渡守不是把买的十五门国器大筒之中的十门给了殿下么?把大筒搬出来,这样才能打中远处的越后军哪……”
佐渡叛军招募的浪人里面,庆次郎当仁不让的是武力值最高的一个。也是因此,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本间高赖特地把他放在自己身边。想着几天前在佛祖面前集体观看打炮的时候,那一门“九怨业力”的威力,本间高赖还是心悸不已。想必是一炮下去,越后就得沉一艘船,本间高赖恍然大悟。“庆次郎,哦,不,兵太夫,回去羽茂城传我命令,把十门‘九怨业力’全部搬出来,对着越后的船队开炮!”
“啊,高赖殿下,我看现在先不忙吧,”庆次以手扶额,“你看,越后的船队已经靠岸了……”
此次镇压佐渡叛乱,越后武士乘坐的是中型关船,只有景胜的旗舰是一艘大型关船。而足轻,清一色的全是征用的直江津打渔的渔船。如果对面是上杉宿敌武田家的军势,那么景胜免不了要面临第一阵伤亡,可是对面却是毫无组织纪律的浪人,纵然有四千的数量,你射你的,我射我的,根本不能组成一波一波的箭雨,反倒是关船上的越后武士在整齐的指挥下,在船上反击佐渡叛军,正规军和浪人的差距顿时显现出来了。佐渡叛军基本上没有伤到越后军一丝一毫,反倒是码头上的佐渡浪人有不少中箭倒地,躺在地上呻吟。
五百米的距离转瞬及至,第一艘越后关船靠在了小木港的码头上,随即上面跳下来了三十来个披挂整齐的越后武士。紧接着第二艘,第三艘……而佐渡叛军之前由小于部分浪人受伤,士气不免下降,浪人野武士这种东西,基本上是顺风仗勇猛无比,持久仗相当吃力,逆风仗一触即溃。于是很快,越后军就已经占领了码头。
本间高赖脸色一阵青白。本来他预计的是虽然不能把越后军全歼在滩头,也要让他们付出相当的代价,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越后军不仅没有费丝毫吹灰之力就占领了码头,顺便还缴获了那些码头上堆积如山的军需物资。
见到本间高赖脸一阵青一阵白,握住太刀的右手微微颤抖,前田庆次叹了口气,建议道:“高赖殿下,第一阵我们已经输了,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们没有机会。现在看来,越后军登陆已然不可避免。可是我们的军力远胜于越后军,他们最多不过有一千武士,而我们却有五千之数!暂时撤军,于羽茂城下布阵,顺便等待佐渡守大人动员领内的农兵,再一战击溃越后军即可。”
眼见得越后军已经全数登陆,本间高赖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装作没听到前田庆次的建议,举刀朝前一挥,“全军,进攻!把越后军全部赶下海!”
本间高赖也有自己的盘算。他之所以要到码头来阻击上杉军,就是认为在佐渡的五千野武士之下上杉军会不堪一击,到时候自己在佐渡的声望必将超过本间高统。而自己如果不战而退,还损失了如此多的军需物资,那么自己的声望一定会降到冰点……
“呜哇!……”五千野武士冲锋起来的气势还是相当骇人的。但是,面对这种情况,长尾景胜却没有一点慌乱,只见他沉稳的把军配朝前一指,嘴里缓缓吐出四个字:“车悬,之备。”
随着长尾景胜的这一句话,全数登陆的越后大军顿时如同一部战争机器一般动了起来。景胜接着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奥田弥右卫门,浅野七郎兵卫,石川太郎,你三人率领两千枪足轻和两百地头武士列枪衾之阵于正面阻拦,奥村喜兵卫,本庄源次郎,高坂孙六郎,你三人率领一千五百枪足轻和两百地头武士作为第二阵,随时准备发动车悬和奥田队的第一阵替换!”
“哈!”
“立花采女佑!”
“在!”
“请你率领本部人马和三百佩刀骑马队作为别动队,寻机从敌人阵型侧翼或者后方插入,搅乱敌人阵型!”
“遵命!”
“直江大和守!”
“在!”
“剩余的五百弓足轻由你率领,以游袭战术支援前线!”
“是!”
把麾下军势几乎全部派了出去,长尾景胜身边只剩余三百余人的骑马武士作为预备队和自己的亲卫。见此情景,直江小受顿时有些担心。可是景胜却对他说,“与六,这也是你的初阵。去向采女佑大人报道吧,前方,有无数有名有姓的武士让你去讨取!”
“可是……”小受还想说什么,但是一接触到好基友那坚定的目光,顿时不自觉的身体一直,“哈!”
冷兵器时代的战斗,士兵的体力是一个大问题。一般来说,全力拼杀不到十分钟,士兵的体力就会耗尽。而姐姐独创的“车悬之阵”,虽然已经失传,可是基本上也就是“车轮战”的意思,也就是把部队分成几部分,随时替换,保持前线拼杀的士兵体力充沛。但是这里面也有一个问题,怎样保证两个部队顺利替换,把前线的部队撤下来休息?毕竟肉搏的时候两支部队都已经杂糅在一起了。
这就需要统帅具有高超的统率力。所以也不难解释为什么姐姐和小姐姐以后车悬就失传了。接到了景胜的命令以后,提着自己的武器——一把重锤,小受便加入了宗成率领的的别动队。
“与六,你的武器好奇特啊……”三成穿着一身胴丸,惊奇的看着小受那把和他齐眉高的双手大锤,“原来,你是走力量型的……”
托姐姐的福,越后足轻虽然没有穿盔甲,可是手中的长枪却是实打实的长四米八的三间枪,攻击力+6妥妥的。而本间一族虽然野武士数量巨大,可是却没有人指挥,野武士们挤成一团就往前冲,自然而然的第一波就冲到了越后足轻那雪亮的枪头上。
“啊!……”一阵稀疏的惨叫声响起。野武士毕竟是无数战场上存活下来的老油条,除了攻击力高,也只有逃命保命技能可以称道一番了。面对着越后足轻的枪阵,大概只有二十几个倒霉的不能再倒霉的家伙撞上正面一命呜呼,随即野武士们见到这是持久仗,便开始习惯性的打起了酱油。
但是,野武士毕竟是武士,足轻是农兵。野武士虽然只有一把太刀,身上基本没盔甲,可是武士的战斗力还是大大强过足轻的,哪怕这是越后的足轻。并且,野武士有五千人,越后军前队足轻加上武士不过两千两百人。虽然越后军训练有素,用阵型抵消了一部分敌军的人数优势,也就是前队的越后足轻在两百武士的带领下紧紧地靠在一起摆出了纵深五列,横排四百人枪衾之阵,可是四米八长的三间枪还是不断被野武士们砍断,不时有野武士欺身到足轻面前。一时间,前队竟然险象环生,如果不是带队武士们苦苦坚持,甚至隐隐有溃散的势头!
如果本间高赖的统率力再高一点,可能他就会命令野武士们全线散开,从两翼和后方包抄这一股军势,只要破坏了阵型,那么越后军的前队必然溃散无疑。可惜本间高赖只是死死的望着面前的战况,像一个赌徒一般大声吼叫:“打,打!快,砍死他们!”除此之外并没有说一句话。因此野武士们也乐得聚成一团打酱油。如果真的包抄过去的话,后面还有一阵枪足轻,后后面还有五百人的弓足轻,最后面还有几百骑马队,那可是会死人的啊……我堂堂的武士大爷,怎么可能轻易地死在这里?!
见到战场情况,景胜脸上一暗,“我还是不行吗?”但是他没有气馁。随即景胜传令,“第二阵足轻放弃车悬准备,全员充入第一阵稳固防线,命令第二阵的武士全体集合,弃刀持枪,从敌阵左翼突进,搅乱敌人阵型!命令立花采女佑率领五百骑马队从敌阵右翼切入,冲散敌军阵型!右翼命令直江大和守率领游势全力朝着敌军后方射击,支援第一阵!”
此时,第一阵第一横排的枪足轻已经伤亡过半,而第二阵的枪足轻充入阵型无疑很好的稳固了防线,也极大的鼓舞了第一阵的士气,枪来刀往之间,第一阵竟然渐渐稳固住了阵型。
“瓦莱尼子子克!”第一阵左前方,两百越后武士已经持枪列为两排。在本庄源次郎的带领下,纷纷把枪朝前持平,开始朝着野武士的侧面冲锋。
武士用的枪,自然不是足轻的制式装备三间枪,而是他们自己自备的武器。因此,普遍身高刚刚一米五的武士,手持的长枪基本上是一米八到两米之间,质量也要好得多,便于他们单挑。两百持枪武士突进了五千野武士的侧翼,顿时和侧翼的野武士激战在一起,佐渡浪人的阵型,也开始在微微晃动。
“好机会!”宗成双眼一凝,再加上刚才传令兵向他传达了总大将的命令,于是抽出了姐姐发放的不知名的长达一米二的大太刀,往前面一指,大声叫道:“骑马队,突击!”
排列成楔形阵,五百骑马队从敌方右侧插入阵型本就不是很紧密的敌阵,顿时把对方的阵型打开一个豁口,光是五百匹马踏在地上的声音就让面前的浪人纷纷躲避。五百骑马队以宗成为箭头,狠狠的朝着一块肥肉似的敌阵插了进去!宗成一刀下去,一个来不及躲闪的野武士头颅顿时飞起,而其他人也是各有斩获。不过,插进了野武士的阵型之中,宗成并没有停下来骑在马上和周围的野武士砍杀,而是马不停蹄的带领着五百骑马队扎穿了敌军的阵型,在敌阵后方缓缓集合。
五百骑马队稍微整军,继续排成了楔形阵,又从敌阵后方扎入。这下子野武士吃不消了。之前骑马队从正面突击,他们大都能预先跑开,所以五百人并没有杀死多少野武士,反而是折损了二十余骑。而这次从后方突进,顿时爆到了野武士娇嫩的菊花上......
不断有人头落地的声音响起。待到又一次扎穿了敌人的阵型,宗成再次集成楔形阵,准备再来一发的时候,野武士本就已经混乱不堪的阵型轰然崩溃......
于是,胜利的一方自然而然的开始追讨溃军。不过,宗成郁闷的是,这些野武士,逃命技能果然一流,再加上羽茂城离此地不过二十分钟的距离,景胜又吹响了收兵法螺,五百骑马队,竟然只在追击战中讨到了三十多颗首级......
“呜……“后面收兵的法螺声响起。听到了这声音,大多数越后军都停了下来朝着本阵移动。可是忽然间,三成不经意的扫过了敌方溃逃的一个野武士,然后看到了那张记忆深刻的丑脸,顿时气血上涌,不顾收兵的号角,骑在马上晃晃悠悠的朝着那家伙奔去。
“岛侍修理!”三成一张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窥伺我菊花的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