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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永远是混混,贱人永远改不了贱人的姿态,何孤就是这贱人里的典型代表。即便有了插眼这项技能,甚至还窥得了一门功法,但面对生活始终抱有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
因为他想到自己始终是个小奴隶,根本没有资格去反抗,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和背景去反转这一切。所以姑且还是安安静静的躺下来享受吧……
何孤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是个没有梦想的人。只要眼下的日子过得安生就十分心满意足了。
现在的他在宦思可不比从前,自从进了一品堂后可是混的风生水起。有郑千万护着他,不再有向从前那般倍受欺辱的日子。既然如此,那还放飞个屁的理想,平安在宦思度过一世也许是最好的抉择。
百老头第二次来主动找何孤的时候,何孤正摸着肚皮躺在一品堂内间的摇椅上哼着小曲儿小憩。
迷迷糊糊睁开眼,瞧见来人是百晓生,何孤整个人都清醒了。他噌一声从摇椅上跳起来,裂开嘴自觉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子递给他,一脸抽搐加肉疼。
百小鲜肉愣了下,然后摆了摆手,笑道:“我可不是来找你收账的,这点票子连还我利息的百分之一都不够……”
何孤一下子乐了,二话不说连忙将这叠银票收了回来,带着一种娇嗔的目光看着百老头“百爷你真坏……有正事就直说嘛,不用这样拐弯抹角,真是吓死宝宝了……”
百老头儿:“……”
倒了两杯碧水青茗,给百小鲜肉递了一杯,何孤也端着杯子品起茶来。
“哈……”他呼出一口白雾,脸上表情却是相当扭曲。
百老头啧了一口茶,脸上带着一种憨厚的笑容:“最近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还学人品起茶来了,怎么?这碧水青茗的滋味如何?”
“呸!呸!呸!”
何孤早就忍不住了,忙将嘴里的苦茶叶子喷出来。本想着在百老头面前装上一回高端人士,没想到竟然失败了。
他一声叹息:“诶,这些东西果然还是不适合我。哦不,是压根不属于我!我这样一个穷奴隶,还是凉白开最合适。”
百老头闻言,脸色略微有些沉重:“年纪轻轻的,说起话来怎么像个怨妇一样?”
淡淡的责备里,带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关怀。
然而何孤还是原来的何孤,根本没听出这深层的用意,只是呵呵一笑,说道:“又不是我愿意当怨妇。我这样一个孤儿,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自小在宦思生活。虽说做奴隶天天遭人白眼不好受。但到底也过了整整十七年,早就习惯了。百爷,说真的,要是我赎回自由身从这里出去,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
说到这里,何孤不忘朝百晓生抛了个媚眼:“而且在这儿……这不还有百爷你罩着么?”
百老头嘴角明显抽抽了一下,敢情这小子是赖上自己了?可一直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只有百晓生自己知道眼前的这个带着些痞气、看上去有点邋遢,又相当二皮脸的贱货,背后有着怎样逆天的身份。
龙生龙,凤生凤,这样的存在注定不会没落下去,眼下的堕落只是为了日后的高飞……
撇掉了收钱的事,何孤浑身上下热情洋溢,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热乎劲儿:“百爷既然不是来找我要钱的,一定是还有其他事……”
说着,何孤挤眉弄眼,发出一声浪荡至极的笑容:“嘿嘿嘿,内啥,百爷……上次我跟你说要给你物色个老伴儿。我知道碧月楼里那老板就不错,前凸后翘、肤白貌美,除了咪咪有点下垂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对你这个年纪而言,啧啧啧,这简直是绝色啊!要不要我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她下点药,带你药房来共度春宵……”
百老头直接是给何孤敲了一击棒槌,相当无语:“你这脑瓜子里整天都想得什么?什么时候才能正经点……”
何孤摸了摸头,心说这百老头倒是还有几分力气。瞪着眼,一脸不解说道:“那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的好百爷,说实话,其实我挺怕见到你的。好几次在梦里梦到你找我收药资,都吓得我屁滚尿流,床单都湿了好几张。”
百老头一脸无奈,郁闷说道:“特奶奶的!老子找你收钱的时候每次都很凶神恶煞吗?”
何孤指了指百老头郁闷到扭曲的面庞,弱弱的点了点头,旋即又悄悄问了句:“百爷,您老是不是肾虚?”
百老头差点暴走:“放屁!”
何孤指着他鼻子:“你看!那你为什么这么焦躁?这就是肾虚的表现啊!”
百老头:“滚……”
“看!我已经刺破你了!”
何孤带着几分坏笑轻轻拍了拍百老头的肩:“都是男人……没什么好羞涩的。”
随后他发出一声悲天悯人的叹息,带着一种深深地幽怨:“百爷你看,你这样凶神恶煞的。这就是我每次做梦惊醒的原因啊!”
百晓生已经懒得跟何二小祖废话了,因为多说无益。
他不禁感叹大家主用心良苦,难怪当初选了他过来保护何孤周全……得亏自己修炼有道,要是换做普通人早就被活活气死了。
百老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十分正经的问道:“何小子……你想自己的爹娘吗?”
何孤没料到百老头会问这个问题,一阵踌躇后,他重重说道:“太想了……”
百老头闻言露出一种惊喜的目光,刚欲开口,何孤又补充道:“如果有机会让我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我一定走出这里,不再做一个庸庸碌碌任人使唤的小奴隶,跨过千山万水也要找到他们。”
百老头更加惊喜了:“真的?”
“然后待我神功大成,打得他们满地找牙!”何孤愤懑道。
百老头:“……”
眼见初次沟通失败,百老头当即决定先缓一缓再说。
思量半晌,百老头再次说道:“或许你爹娘有所难处也说不定……也许并非刻意抛弃你,只是情势所逼,迫不得已……”
何孤一头雾水,心中更加奇怪了。想起这些年百晓生对他的照料,以及前些日子找他莫名其妙的一番谈话,种种疑点串联在一起……令何孤心中瞬间有了个答案。
真相只有一个!
何孤眼睛睁得极大,里面似有泪水汹涌:“百爷……莫非你就是我爹?”
百晓生彻底惊呆了:“……”
“你就是我大明湖畔的亲爹对不对?!”何孤激动不已,已经带着几分哭腔。
百晓生整个人都石化了……这货整天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内啥……我今天还有点急事,下次再来找你……”
现在情势太乱了,为了避免何孤更加误会,百晓生当机立断决定走人。
何孤不依不挠的追到门口,泪牛满面的盯着百晓生的背影,凄凉的惨叫:“我的爹!我的大明湖畔的百小鲜肉……求你别走!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百晓生死死克制住把何孤打昏的冲动,背对着何孤,忧心道:“你想问什么?”
“爹……我这些年,过得好苦……”何孤泪眼婆娑,扶着门案身子都发软了。
百晓生长叹一口气,身子剧烈颤抖着。
何孤拍着门,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把我丢到这伤心的地方……”
“何小子……”
“为什么给儿子看病,还要收我药钱,还害我天天做噩梦?”
“……”
“为啥我和你长的一点都不像……老爹!老爹去哪儿,快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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