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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封建宗法时代,姓和氏是不可混为一谈的。※%,姓用来区别婚姻,氏用来区别贵贱。因而女子称姓不称氏,男子称氏不称姓。
黄、庞都是凤凰王族的同姓。相传庞统、黄月英都其貌不扬,而才冠当世,和钟离春、钟馗如出一辙。
这未必都是故弄玄虚,自晦容颜。自从天人大战后,妖族混居九土,语言风俗都有齐一的趋势。但人、妖本属不同的种族,纵然修炼成人形,一些生理特征很难改变。史载黄月英的容貌,也只说头发泛黄、肤色略黑,显然是审美的关系,黄头色黑可以说是怪,丑倒未必了。
种族是指生理特征而言的,民族是指风俗习惯而言的。有的人喜欢稀奇古怪的打扮,头发染的五颜六色,世人说的妖异,就是不自觉地具备了妖类的特征。
平心而论,妖族确实有很多光明俊伟的人物,至少不在人类贤圣之下。
伏羲画卦是从龙马河图得到启示,大禹治水也有神龟洛书助成。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凤鸣歧山,武王伐纣,商周二代的兴盛都和羽族关系密切。姑且不说钟馗、钟离春这些在疑似之间的,像九灵元圣、白素贞放到人类中都堪称是上智、有道。
故而妖族晚近的复国举动颇得到天庭的支持和同情。自从妖国新立,三界万方已经有数百万的妖怪源源不断的赶到昆仑山金墉城重建家园。甚至连蛰伏已久的游魂宫都出来活动了。
…………
三怪听说金燕子知道灭法老祖的踪影,顿时喜出望外。
雄虺急不可耐的连声催促,“快说。古老鬼藏在什么地方?”
“我领你们去。”金燕子斜乜了三怪一眼。冷笑道:“我家老祖神通广大,介时大发神威。将尔等碎尸万段,你们可别后悔。”
三怪对视一眼。不由仰天大笑,似乎听到什么荒谬异常的事,雄虺自信满满的道:“馥妹,胡兄,你俩先在这边守着,我跟这小姑娘去寻古老鬼,取回九龙盏,也好回去向宫主复命。”
银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嘿笑道:“大雄。这你可就不厚道了。咱们一起出来寻找九龙盏,怎么眼看着大功告成,你倒把我支开了,想拿到东西独自向宫主邀功不成?”
“这话从何说起。”雄虺黑着脸道:“我是怕这小姑娘使得是调虎离山之计,耍弄咱们。倘若让古老鬼的徒弟跑完了,再没处打听。胡兄何必多心。”
“既然如此。还是贤伉俪在这里盯着,我去抓古老鬼,得手之后回来跟你俩汇合便了。”
三怪都知道九龙盏是盖世奇珍,平日里游魂宫主不肯须臾离身。三怪也难得一见。后来被天禽上人设法盗去,辗转落到古长鸿手中。
游魂宫对头极多,宫主又遗失了九龙盏,轻易不敢露面。最近妖族得了天庭法旨。准予再建妖国。游魂宫主已经在新的妖灵国办理了仙篆,只等取回九龙盏,就可以奔赴金墉城。大展拳脚。
三怪都是一般心理,谁都不想让别人有机会独吞九龙盏。得了这件法宝。就算是脱离了游魂宫,自立门户。也大有可为。
“不如这样,咱们将古老鬼徒子徒孙一股脑驱赶过去,谁要敢轻举妄动就将其立毙掌下。”
雄虺无可奈何,思量半晌想出这么个主意来。银狐、蝮蛇都没有异议,但参加法会的门徒实在太多,若是全部驱赶过去,其实派不上什么用场。
雄虺喝令几十个亲传弟子站成数列,睨着金燕子道:“小姑娘,你前面请吧。”
金燕子无话可说,强自镇定了一下,故作坦然的头前带路。
三怪监着一众亲传弟子走出大殿,众门徒惊魂甫定,长长松了口气。不料走在最后的蝮蛇回转了来,诡秘一笑,张开嘴巴哈的喷出一股黑烟,众门徒无处避闪,黑烟溢散开来,透着一种腥臭之气,中人欲呕。片刻间,大殿中黑烟滚滚,灵动盘绕,如同活物。
众门徒撑持不了片时,稍稍嗅到一丝,立刻横七竖八的晕倒在地。
蝮蛇对她口吐的毒瘴极有信心,顾不得仔细察看,衣袖轻拂,砰的阖上殿门,追循雄虺等人的踪迹而去。
明钦和晏轻舞听得蝮蛇走远,才施展身法潜出三圣殿。晏轻舞出身玄武之族,大号玄螭帝姬,和雄虺、蝮蛇份属同族,当然不怕她的毒瘴。明钦则有神游镜伽持,先前在神龙岭那妖蟒小红一般释放毒瘴,梅吟雪且被熏坏了眼睛,他却能全身而退。
小红的修为虽不及蝮蛇,但蝮蛇意在控制局面,并不想大开杀戒,这黑烟充其量让人昏迷数日,上吐下泄罢了,还不至于杀伤人命。
“这三个妖怪好像本领不小,游魂宫不知又是什么神秘的所在。师姐,咱们是不是应该调整一下计划,我看绑架金燕子的事就算了吧。”
金燕子落到三怪手中,定然凶多吉少。凭两人的修为想从三怪手里抢人无异于虎口夺食,希望甚是渺茫。况且三怪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神秘的游魂宫支撑。明钦审时度势,不由打起退堂鼓。
“慌什么?你看金燕子都无所畏惧,难道咱俩的手段和胆量还及不上她?我听说九龙盏能啜吸天地元气,神妙无比。想不到这件神品竟然在古长鸿的手中。入宝山不可空手而回,咱们跟过去看看热闹吧,说不定还能开开眼界。”
晏轻舞唇角噙笑,两眼发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明钦默然不语,他知道晏轻舞有股执拗劲儿,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两人毕竟沾亲带故,他也狠不下心丢开晏轻舞独自逃生。
“好不好吗,钦之弟弟——”
晏轻舞眼波流转。轻舒手臂环绕到明钦脖颈上,附到他耳边吹气如兰。声音甜腻多情,撩人遐思。
明钦哑然失笑。目光落到她温润如玉的面庞上,只见她神情似笑非笑,眸光清亮,透着一丝期许之色。叹口气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师姐执意要去,我只能奉陪到底了。但是三怪绝非易与之辈,还望师姐三思而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等浅显的道理师姐不会不知。”
“傻瓜,我只是说跟去看个究竟。又不是非要抢夺那九龙盏不可。以你我的修为。全身而退总还可以的。再者金燕子为人不坏,倘若遭了毒手也是可惜。大家相识一场,何不救她一命。将来对付森江还用得着。”
晏轻舞真是个聪明的女子,不但会动之以情,还能晓之以理。明钦听她说得入情入理,不好再过推拒,点头道:“那我就以师姐马首是瞻便了。”
不料晏轻舞轻哼一声,红唇微撅大是不满,“好嘛。一说要搭救金燕子你倒是答应的利索,亏难我死皮赖脸求了你半晌,到头落一个与人作嫁。”
说着珠泪盈泫,恼恨的在明钦胸口捶了一记。推得他一个踉跄。
“你……”明钦啼笑皆非,料不到顺着她反而落了一顿嗔怪,苦笑道:“搭救金燕子是你自己说的。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我是说中了你的心事,对不对?”晏轻舞不依不饶的道。
“师姐觉得自己比起金燕子如何?”明钦岔口问。
“我?”晏轻舞黛眉微凝。傲然道:“不是我自己夸口,若论容貌颜色。该当不在金燕子之下。若说神通修为,她更加不是我的对手。”
“师姐过谦了。”明钦笑道:“我身边有师姐这样的大美人何必要向金燕子献殷勤。何况我跟她素不相识,话都没有说过几句。我看她倒是对你很是欣赏呢?”
“你什么德性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在我这里可有前科呢?”
晏轻舞对姜琳的事始终耿耿于怀,一有机会就要提出来敲打他一番。
明钦老脸一红,悻悻地道:“师姐既然这般看得起我,那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不行。”晏轻舞眨巴着眼眸笑道:“我就是想提醒你记得离金燕子远一点,尤其要顾及我的感受。不许在我面前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你可真是多虑了。”明钦摇头苦笑。
“谁让你早上偷亲了我,现在想抵赖也不成了。过去的事也就罢了,以后须得做个正人君子,多向柳下惠学习一下。”
晏轻舞说着玉颊生晕,话没说完,便弯着娇柔的腰肢咯咯直笑起来。
明钦叹了口气,晏轻舞宛如多刺的玫瑰,美则美矣,一不小心就会扎到手。
“时候不早了。咱们快点过去吧。”
晏轻舞笑了一会儿,心情大好,想起还有要紧事,赶忙收拾心情,寻觅三怪和金燕子的动向。
三怪带着古长鸿门下许多亲传弟子定然走不快,晏轻舞和雄虺、蝮蛇同族,熟悉他们的气息,只要不走出方圆百里,都能够准确无误的找到。
“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没敢问你。”晏轻舞走出几步,忽然又扭过头来,眸光宁定的道。
“什么问题?”明钦怔了一怔,见她面露犹豫之色,不知道又要出什么难题。
“你说我比金燕子好,我听着开心的很。”晏轻舞轻啮粉唇,深深望了他一眼,容色平静的道:“那么姜琳呢?在你心中我是不是真的不如她?”
“我……”
提起此事,明钦不由微感歉然,在地宫中晏轻舞对他的照顾可说是无微不至,明钦自然心存感激。不过晏轻舞极富狡智,跟她相处总有些提心吊胆的感觉。姜琳虽然冷若冰霜,心思却颇为单纯,当时困在灵图之中,为了开启她背上的河图打开禁制,两人才有了肌肤之亲。
这中间阴差阳错,并不是出于单纯的两情相悦。但由于有姜瑶的关系,明钦爱屋及乌,和姜琳相处的还算不错。
“别说。”
晏轻舞见明钦开口欲语,不由露出紧张的神色,伸出玉手掩住他的唇吻,颓然道:“算了。你跟姜琳都有了苟且之事,我现在肯定比不了她。其实我跟她不一样,就算做不成夫妻,咱们还是师姐弟。也挺好的。”
明钦握住她冰冷的玉手心中大生感触,摩挲着细润的掌心笑道:“我和姜琳可是拜过天地的,怎么能说是苟且之事。我知道师姐爱护我,小弟若有做的不到的地方,师姐要打要骂,不敢有半句怨言。你和姜琳都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过去可能有些误会。好在没有深仇大恨,就不能握手言和吗?”
“这要问你的宝贝琳公主了,她若不是处处和我为难,我才懒得搭理她。”
晏轻舞和姜琳姐妹的嫌隙归根到底是个人秉性不同,算起来双方都是亡国贵族,怀抱国仇家恨,对龙族恨之入骨。
四灵亡国之后,祖龙将麒麟、辟邪、天禄、符拔、朱雀、玄武六国的豪强贵胄迁入帝京,加以监控。又挑选宗室子弟严加调*教,使他们互相攻杀,搏取生存的机会和祖龙、帝后的喜爱。
四大帝姬最终脱颖而出,成为祖龙和帝后的亲信。好容易等到祖龙颠陨,新帝封锁了皇陵。四女也成了地宫的陪葬。千万年过去,龙族复返******,人族代兴,四灵复国无望。四女的心性也发生了潜移默化的转变,一方面,祖龙帝后利用她们的矛盾互相牵制,另一方面,四女的性情不同,晏轻舞极力讨好祖龙帝后搏取她的宠信,俨然凌驾于姜琳、姬寒之上。
这就让姜、姬两女对她产生了很深的误会,认为她已经忘记了国仇家恨,奴颜婢膝,毫无廉耻。晏轻舞则觉得姜琳倔傲、姬寒贞刚,都不是可以共事的人,当然也懒得向两女剖白。只有芈溪和她自幼亲近,深明她腹心中事。
“这个好办。将来大家见了面,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尽释前嫌。师姐你看可好?”
有时候明钦也觉得晏轻舞的心思有些捉摸不定,但他自觉身无长物,没有什么好让人贪图的。不论她作何想法,我只管以诚相待罢了。纵然不能尽如人意,至少可以无愧于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