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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过中午不久,庞统便匆匆而来,见我之后也不客套,直接问:“子翼之计可成?”
我微微一笑,将那张纸在手中晃了一晃,道:“已见来人。”
庞统闻言面露喜se道:“既如此,可曾问出什么?子翼现将其押在何处?”
摇了摇头,我道:“送信之人乃一小丐而已,我已将其放走。”
微微楞了一下,庞统突然一拍身前桌案,连连叹息道:“子翼因何百密而一疏?若有人于暗中窥探那乞丐,岂非已泄露了所图?”
听了庞统之言,我顿时也醒悟过来,他所说的确极有可能,若真如此,这顺藤摸瓜之计,岂不就白废了?
我心理不由自怨自哀起来,庞统却没顾我一脸遗憾的表情,只是焦急的问:“想来子翼应有所得,不妨速速讲来,或许还有可为。”
我强打jing神点了点头,便将那孩子所描述的托他送信之人的长相讲了出来,庞统边听边微闭双眼,似乎在脑中勾画那人的模样。
如今所有的希望恐怕都要落到庞统身上,若他调动人手,纵然抓不到人,但黄寿的客栈还在,至少能得到些线索吧?此外还有些什么办法能够亡羊补牢呢?
我正坐着低头沉思,却没见到原本眯缝着双眼的庞统身子微微一颤,一双小眼蓦然瞪了起来,脸上略微露出惊愕的神se。
感觉庞统似乎有些想的时间过长了,与他之前的焦急很是不符,我抬头正要说话,却看到他皱眉不语。
“士元!庞士元!”我连叫了两声,这家伙才恍若大梦初醒,呆了一下,看着我道:“子翼唤我何事?”
“何事?!你还不赶紧去调派人手,发什么楞啊?”我心理不满的嘀咕着,脸上也带出些许,道:“若如士元所料,是否应速调人手前去城南客栈及四城门处盘查?”
庞统“哦”了一声,有些不自然的道:“是,是,我这就前去布置,子翼只需安然以待佳音便可。”说完,起身冲我匆匆一礼,也不多说,便带着随从而去。
看着他离去时的举动,虽然确是显得很急,但我总是感到有些异常,可想了想却不明其因,也就一笑而过,无论如何,目前只能靠这家伙了。
之后等了数天,我却一直未得到庞统的消息,也不知他到底在忙碌些什么,于是命吕丰、吴克出去打探,二人回来却说这些天来无论是城门还是黄寿的客栈均无异常的情况。
我听了不由皱眉,不清楚庞统这家伙在搞些什么,于是想了想,便带着王直和吕、吴两人前往庞统所居。
等我到了庞士元府外,他家中仆人虽然满面笑容,客气非常,却是只说庞统已经数ri未归,至于去了哪里却不知晓。
心里暗骂着那丑鬼,竟然跟我玩失踪的把戏,莫非他查到了什么不能对我言之事?我便不信揪你不出!
自庞统府出来,也不返回,我带着三人直奔赵云住处,想以探望铭心为由,探听死鸟庞统的踪迹。
谁知赵云和铭心也未在府中,两人一早便同去教军场了。
喃喃的怒骂了一句“我靠!”,转身又奔张飞家中,李忠这憨人才到没两天便被张猛男拽了去灌酒,莫非如今不怕刘备恼他了不成?
这次终于没有扑空,张飞闻我前来,领着同是满身酒气的李忠迎到府外,一见便哈哈大笑道:“‘天机’先生来,实令老张府邸蓬荜生辉,哈哈哈……,请!请!”
窝了一肚子火没处发的我,勉强笑着和张飞打了招呼,等李忠过来见礼时却只是绷着脸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便与张飞走进府中。
见平ri总是满面和气的我如此表情,李忠着实有些害怕,似乎也觉多ri未归心中有愧,于是便如犯了错的孩子,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晃着粗壮身子跟在我身后而入。
一进厅中,只见几大瓮酒摆在地上,两张桌上则是大碗的酒肉,还有吃了小半的整扇烤羊腿。
这张飞还真是够放肆的,大白天不去cao练,却在家里如此酗酒,也不知刘备、诸葛是怎么搞的,莫非…莫非是想从我身边的人动手开始拉拢?
偶然的想法让我心里一动,不过转念又想,无论你怎么讨好,铭心、李忠若无我的同意,恐怕也不能为你刘老板卖命吧。
看我眼光扫着那些酒肉,张飞嘿嘿笑着,道:“子翼先生不知,俺与厚德甚为投缘,然其来我府多ri,亦应归先生门下,故此特摆酒肉与厚德畅饮,之后便让其返先生府中,如今先生既来,自当同饮。”说着就要举杯。
都说张翼得粗中有细,显然是看出了我的不满,虽然这借口有些牵强,不过也实在难为了他。
酒我是自然不敢和他喝的,于是装作糊涂的道:“三将军既与厚德xing情相投,便让其多住几ri也是无妨,只是……。”
听我之意似是可以让李忠再住几ri,张飞一张大脸顿时乐开了花,忙道:“先生有何事尽管说来,俺老张必不推辞。”
我似乎很是忧心道:“如今天下正值乱局,使君若知三将军与干之家人整ri饮酒为乐,恐不满也,便是孔明、士元得知,也难免怨我,故虽不敢请将军禁了酒这一物,但却不可误了大事,否则干恐难辞其疚。”
张飞听了连连点头,张着大嘴呵呵笑道:“先生放心,俺定不会误了大哥、军师大事,也不至使先生为难。”说着冲外喊道:“来人!将这些都撤下去!待晚间无事后再用!”
趁几个家仆收拾东西的空儿,我侧身面se平静的对李忠道:“既三将军如此厚待于你,便可多叨扰几ri,然却不能整ri只知饮酒,亦需多向将军请教马上功夫。”
李忠见我脸se好转,却仍不敢多言,只是垂着头连连称是。
将厅中已经收拾妥当,我装做随意的道:“干久不知邓艾消息,想寻庞士元一问,却不知其在何处,三将军可知他的去向?”
张飞听了摸了把钢髯,道:“庞军师数ri前便往襄阳去了,莫非先生不知?”
“去襄阳了?难道曹cao要动手不成?”我心中暗自询思。
身上的甲胄早已凌乱,一块块混合着泥土的灰褐se血迹,如同大大小小的补丁一般凝结后粘在铁甲之上,盔缨已不知何时折断,左臂上的那处刀伤虽不深,但由于连ri的策马奔波,依旧还在渗着血,不时传来阵阵的疼痛。
马腾一手提枪,一手攥着马缰立于土坡之上,面上波澜不惊的望着不远处的丘陵。
见到自家将军勒马不前,两千训练有素的西凉铁骑纵然多ri来每天只能略微休息两三个时辰,间或吃几口半生不熟的干粮,但仍未有丝毫松懈的在各自屯长的带领下催座下战马四下散开,以为jing戒。
马铁策马上前,亦是满身血痕一脸泥汗,有些焦虑的道:“父亲,因何停于此处?”
微微转头看了看眼中布满血丝,唇已干裂,头上所缠之布又有些微微渗血的儿子,原本坚毅的眼神中闪过一道怜爱神se,又望了望跟随自己一路冲杀至此,虽饥饿疲惫、无一不伤却依旧不离不弃、舍命相随的两千西凉儿郎,马腾不由心中百感交集。
想自从那ri驻扎兵马于许昌城外三十里后,自己便以所携粮草不足,且军士已生思乡之情,恐军心不稳不敢轻离为由拒不入城,随后又请曹cao先资军需且亲临抚慰一干将士,以安军心。本想着若曹cao亲自出城便趁机突起发难,除此汉室之贼,若其不来便以他藐视西凉为由转而归返。谁知连等两ri,除有使者前来说曹cao正筹措粮草,且准备隆重相迎外便无消息。自己正在疑惑之际,忽有刘备细作前来告之曹caoyu以当ri“衣带诏”之由擒杀自己,眼下正在调遣军马。闻其言后自然不敢再留,虽然立即拔营而走,可谁知未出十里仍遭曹cao手下大将曹洪、许楮、夏侯渊、徐晃等人领近两万兵马四下围住,当时之险实是命在旦夕,一番苦战之后,若非休儿领着两千铁骑在后拼死为自己阻敌,又加上曹军似乎也未准备充分,恐怕早就丧命于许昌之外了,然而休儿却恐怕……。
想到这里,马腾虽然心中仍有一丝侥幸,但理智却告诉他马休之命实难保全,于是难以抗拒的丧子之痛便如万把钢刀斩于他的心头。
见到父亲一直平静如常,仿若成竹在胸的脸上竟显伤痛神se,马铁便知父亲定是想到了自己的二哥,想着他当ri浑身血染战袍,挥动长枪,自率两千铁骑,无视十倍于己之敌,如飞鹅扑火一般冒着漫天的箭雨迎头而上,口中只高呼:“父亲、弟弟快走!”的情景,心中也是一痛,眼中泪光已显。
狠狠的咬了咬牙,马铁声音嘶哑道:“父亲,身后追兵尚再,此地切不可多留,如今已离解良不远,应速至寻得船只过河才是。”
毕竟是数十年冲杀于战场之人,血雨腥风,生死离别已然多见,因此马腾经儿子提醒,很快便自悲伤中振作起来,心道:“如今逝者已去,自当安然而返西凉,再寻曹贼报仇才是,况且自己是眼下所有人的支柱,若有半点犹豫悲观,恐怕士气将无。”
虎目一凛,马腾重重的点了点头,棱角分明的脸上又显威猛肃杀之气,虽然十ri来凭借西凉铁骑的jing湛马术和迅捷速度摆脱了大部曹cao追兵,又靠洗掠所经村镇得到了部分粮草,但身后那只人数相当的曹军骑军却如鬼魅般紧随不舍,非但在渡河时被其追上折损了近千手下,还险些让马铁丧命,观其战力竟比这追随自己多年的jing锐还要强上三分,其后虽然又几番故布疑阵却不曾迷惑他们,真真叫人头痛,此刻想来,莫非那便是称雄于曹军的虎豹骑不成?
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若真是他们,那ri后到解良yu再渡河,到时难免处于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困境。
“父亲!”一旁的马铁见他仍不发令,又再次相呼。
环视了一下四周面上难掩倦意却依旧气势不落的手下,马腾一字一字的道:“走!奔解良!”说完便一催座下战马,向前而去,周围的亲卫见了也纷纷策马跟随。
“前面纵有曹贼兵马,但时ri仓促,想来也难成气候,我又不走关隘,两千铁骑风卷而去,谁能拦阻?除非你虎豹骑乃是金浇铁铸,否则如此跟随于我,难道却不疲乏?如今马某便要见识一下,是你这多居繁华所在的虎豹之士强硕,还是我这久在苦寒之地的西凉铁骑悍勇!”心里想着,马腾身上彪悍之气抖起,也不说话,手中大枪高高举起,与两千西凉儿郎同纵马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