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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谊道”在许昌的联络人竟已离开的消息,实在令我难以接受,原本满怀的希望顿时如气泡般被扎了个粉碎,虽然我眼下迫切需要借助这潜伏于暗中的势力化解那迁宅危机,但我如今身处许昌险地,之所以还能勉强沉稳的应对曹操、贾诩等牛人,还敢面对狡诈多端的司马懿,皆因手中还有“绅谊道”这张牌,可谁知便是这唯一的救命稻草却也沉了底,又如何不让我惊得惶惶然六神无主?
“主人虽甚喜那两道菜,但此处无有,也不需太过失望,想来许昌乃天子之都,若是细细寻来,或可能见,既是如此,主人不如请掌柜上几道拿手好菜如何?”这时我身旁的张任恭敬的开口道。
得他提醒,我也察觉自己太过失态,于是苦笑了一下,看了眼那仍跪在地上神色慌张的掌柜,叹息一声道:“哎~,便如君兴所言吧。
片刻之后,酒菜已摆上桌案,但我又哪有半分食欲,没有想到冒险前来接头,却竟是一无所获,如今就算是龙肝凤胆吃在口中也如同嚼蜡一般。
匆匆浅尝几口,我便情绪低落的与张任返回宅中,之后一头扎进书房呆坐无语,事到如今我脑中一片混乱,只觉前途暗淡一片渺茫。虽然内心不断对自己说着:“天无绝人之路”。但却也想不出半点对策。
时间飞快的流逝着,直到天近三更时分,我与张任绞尽脑汁仍是一计未得。
“家主。‘绅谊道’既然势力庞大,那除许昌外,想必于汝南、宛城等地亦有其所在,不若由赐混出城去寻之如何?”张任忽然开口道。
我闻言苦笑,此时已开始有些心灰意冷,摇了摇头道:“干早曾有此念。然君兴当知如今曹操对干仍有疑心,恐怕一直都有人于暗中监视,就算你出得城去,亦难躲其眼线,此法实不妥也。”
以张任之智自是知道我所言不虚,默默点了点头后又皱眉苦思起来,书房内又恢复了一片沉寂。
微微跳动的火烛之中,我不知为何忽然回想起到这时代后地点点滴滴。邓桦、李忠、铭心、邓艾……,一个个熟悉而又亲切地面容不断出现在脑海之中,五年了,我从一个历史上被人嘲笑的小丑。变成天下注目,可与“卧龙”、“凤雏”比肩的冒牌绝世之才。这其中夹杂着太多地偶然和巧合,但似乎这一切在冥冥中又早已注定,救周瑜、救庞统、救张任可否算是逆天而为?但结果呢?历史似乎变了,又似乎依旧如昔,我知道他人的未来,自己却要面对一片漆黑,这真可算是个莫大的嘲讽,而我也只能无奈的屈从,不是我不曾抗拒、挣扎,只是因为我毕竟太过平凡、普通,也同样无比畏惧死亡,或许,老天原本就是喝高了,才将我这个错误的人,扔到了一个错误的时代…….。
“主人,老仆吴尚烧了些参汤,还请主人饮用。”门外忽然响起略带苍老地声音。
我有些诧异的抬头,随后用询问的眼神望向张任,张任亦是茫然,不解的冲我摇了摇头。
我知这叫吴尚的老头儿乃是曹操送来的仆人之一,平日负责府中众人饮食,厨艺到也不错,不过此人向来少言寡语,甚为安分,但不知今日却为何私自烧了参汤送来,实在很是蹊跷。
“你且送进来吧。”我冲张任使了个眼色,随后面无表情的道。
“是。”吴尚应了一声,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端着个木盘走进书房,由于一直对这些被送来地仆人很是怀疑,因此张任警惕的上前一步,拦在我面前,随后面无表情的道:“将参汤交予在下便是。”
吴尚见了停下脚步,神色从容极为恭敬的将木盘递上,待张任一手取了盘中地那碗参汤后,突然低着头轻声道:“主人晚间尚未用餐,小人会做那‘四海升平’和‘江南春色’,不知主人可愿一品?”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在我听来却犹如耳边响起一声霹雳,顿时脸色大变,刹那间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实不知此人是敌是友,而张任亦先是一愣,随后猛地一把抓住那吴尚的手腕,眼中寒光一闪,杀气涌现,压低声音喝道:“尔究竟乃是何人?”
吴尚到并不惊慌,反还微微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容
道:“人之初、性本恶。”
这六字一出,我不惊反喜,双手竟有些微微发抖的道:“道非道、名非名。”
“君,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道乎?”吴尚又道。
“知其荣,守其辱,为吾者道;为吾者道,常隐于世,复归于无。”我激动的接口道,此时张任亦有所感,但仍未松手。
“属下豫州道管事吴尚见过少主。”吴尚躬身道。
这四句由〈三字经〉、〈孟子〉、〈道德经〉变化而来的“绅谊道”切口对完,我便只觉眼前一片光明,再听得吴尚的自报家门,不由狂喜中连连感叹,这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君兴不必多虑,此便是你我欲寻之人也。”
张任闻言这才松手退到一侧,而脸上竟也带着少见的激动之色。
“管事请坐,干有甚多需请教之处。”我尽量保持平静的道。
吴尚微微躬了躬身,道:“属下不敢,少主驾前,何有在下之位?少主有命,尽可吩咐便是。”
我听着他这极为冷静的话语,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在见过了黄寿、周明后,深知这些“绅谊道”中人等级观念极强,因此也不再强求,微微点了点头,方才那份激动之情亦在对方影响下的逐渐缓和下来。
“不知管事可便是‘飘香楼’中掌柜?又怎会进到干府中?”心情虽然慢慢平复,但疑惑却不减反增。
吴尚垂手而立,略躬了躬那有些微驮的背,显得格外恭谨的道:“回少主,属下正是‘飘香楼’原来之掌柜,半月前便得老主人之传信,言少主必至许昌,而曹操此人向来多疑,需得接近少主方可便于听命,故才离去进入丞相府中。”
“偶?曹操此人既是多疑,管事又因何可得轻入其府?”我不解的问。
吴尚听了略微犹豫了一下,抬头望了望张任,却不说话,张任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虽然我并未对他隐瞒“绅谊道”之事,但其终究非是此道中人,知晓后面必要说到极为秘密之事,因此便要请辞,而我则微微一笑,摆手阻止,对吴尚道:“管事不必多虑,君兴非是外人,尽可道来。”
吴尚见我发话,便坦言道:“是,属下遵少主命,相府之中三管家乃是我道之人,归属下节制,因此属下才得混入府中,而少主之名天下皆知,属下思曹操断不会轻慢于少主,少不得需谴仆从相侍,且那三管家正乃负责相府中低等仆人调派,故属下才大胆一试,到也侥幸得偿所愿。”
靠!没想到庞老头的势力这么强,竟然连曹操府中的三管家都是“绅谊道”中人,而且看这吴尚虽已年近半百,但这份眼力、胆色却是高明得紧,难怪能做重中之重的豫州“特务头目”。
“管事果然才智出众,想来应是有‘飘香楼’中之人将干前去一事告之于你了吧?不过你既来我府,又因何不早来相见?”
“属下因知曹操于所赠少主仆从之中暗布耳目,故未知其人时不敢轻动,今日得知少主前去相寻,想来当有大事,这才前来拜见,还望少主恕罪。”吴尚见我似乎有些不满,忙略带惶恐的道。
虽然有些埋怨这家伙害我白白担惊受怕一场,但亦知其这般小心谨慎乃是应当,因此自然不会过多计较,于是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道:“管事所虑甚有道理,干怎会责怪,如今正有一紧要之事需你相助,不知你可愿否?”
吴尚沉稳的拱手道:“老主人早有来言,少主之命便为老主人之令也,故但有所命,属下必遵不违!”
听了他这话,我暗地苦笑,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来还是被庞老头儿抓在手里,如今看来,至少豫州的“绅谊道”我是不得不接了,否则日后怎能应付曹操、司马懿等人?
“我此处有书信一封,无论你用何办法,务必以最快之速秘密送至干岳丈大人手中,只许成,不许败!”我想到记忆里那些情报组织的森严、冷酷,不由冷冷的命令道。
吴尚亦是感觉到此事重要,神情肃穆的沉声道:“属下遵命!”
见到眼下最为紧要之事有了着落,我则打算仔细了解一下“绅谊道”在豫州的实力,准备开始动用这只一直深藏在黑暗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