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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给曹十日期限,命其拟订对鲜卑三部之策,而后但令我很郁闷的是,曹这家伙虽然按期提出了几条建议,但却少有建树,根本不能化解如今面临的真正问题,令我甚为不解,即便以他自身的水平,难以看出如今轲比能实际上已所占据了巨大的优势,但他身边却有司马懿与陈群辅佐,实是不应如此。况且数日前在夏侯卓一事上,曹已是落了下风,此次正是扳回一局的极好时机,怎会如此毫不上心?此外我在疑惑的同时,还曾想到是不是司马懿有什么针对我的阴谋,因此着实担心了一番,不过后来得知,原来那匹死马染了风寒,正在家中卧床不起,在经派人暗中打探确认之后,我实是窃喜了一番,纵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仍盼望那家伙真的一病不起,最后变成死马才好。
曹的方案不能切中要害,而以他的身份,我既不能像老师批改作业一般,发回去让他重做,也不敢表露内心的不满,于是只好自己动手对他的建议开始增减、修改起来,虽然我心中早已有了大概的想法,但若真要详细筹划,却又非轻而易举之事,因此原本较为清闲的日子一去不返,每日带着郭凯往来奔波于鸿胪寺、曹府和己宅之间。好在令我感到有所安慰的是,曹不但在提供协助方面,对我极为配合,几乎就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毫不迟疑。实是为我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当然,在清楚了如何才能更好的得到曹操信任之后,为了继续保持我地超然姿态。自然要多去几次曹植举办地party。
这一日,我与郭凯自鸿胪寺查阅案卷后,已是申时五刻,看了看天色,便邀其同往家中,一来继续商议鲜卑之事。二来可以彼此增进一下“感情”。
经数日相处,或许由于有那玄而又玄,以至于令人难以相信的左慈之言的缘故,郭凯对我表现得依旧甚为坦诚,甚至丝毫不隐讳他在政治上地野心和奸猾的本性,至于在其他人面前,他则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这也使我确认了这家伙伪君子的真实面目。当然。我对他绝不会百分之百的信任,毕竟他的本性,终究不是一个可信之人。因此我虽表面上与他如同至友,但私下却是暗自提防。不过照此看来,我似乎也绝不属于君子一流。
如今已是腊月二十。过年似乎早在殷商时期便有,而历经大汉数百年之天下一统,春节、过年等等习俗都已基本定型,因此走在许昌街头,只感到过年地气息已是分外浓厚,又见街上来往奔跑欢笑戏闹着的幼童,提篮挎筐采购年货的百姓,贩卖桃符空竹的商贩,我不由想到与家人不得团圆之苦,于是轻轻叹息一声,盗窃了王安石的《元日》,低声颂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暧入屠苏。把新桃换旧符。”
原本一首描写春节景象的诗,可如今在我这般心情之下念出来,却显得颇有凄凉之意,身侧的郭凯听了,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亦神色略见黯然,道:“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子翼兄可是挂念家人否?”
我默默点头,并不掩饰,便听郭凯道:“凯闻丞相已谴人去接兄之家眷,莫非尚无回报?或是刘备不允?”
我当然知道就算刘老板同意,云他们也绝不会来,于是无奈的道:“即便刘备应允,怕是年前亦难相见。”随后又洒然一笑,道:“今载除夕之日,待丞相会宴之后,元贺兄不如且来干之居所,你我浅饮清谈,一同守岁如何?”
以往每逢除夕之夜,天子必会于朝堂之上,大宴群臣,凡在帝都七品以上官员,均有幸与会,不过如今汉帝势微,曹操擅权,献帝也只能请来三公九卿做做样子,而真正地大宴群臣,则由曹操在丞相府中举办。
郭凯闻我相邀之言,先是微微一愣,之后竟很是郑重的道:“既如此,凯便叨扰也。”
我知道郭凯如今虽然三十有五,但却仍是孑然一身,他到是并非未曾成过家,只是妻子早亡,且无子嗣,再加上一直不得志,因此就这么糊弄了下来。而他虽然原来也在丞相府中为幕僚,但如今已过数年,纵然还有昔日相识之人,但逢除夕之夜,谁不在家与妻儿团聚?谁又会找个外人一起守岁过年?况且过得子时,就连酒祀、青楼这些地方都会关门过年,他又仅是个七品小官,既无大宅家仆,又无亲戚族人,便只能独自孤零零孤灯在家,这种滋味绝对不好受,因此我这手攻心之法,自不会落空。
人都是感情动物,即便伪君子也是如此,全然没有任何感情的那是木头,甚至连木头都不如,因此像这样廉价的感情投资,我自然不会放过,即便日后郭凯没有达到我想象地高度,却也不会让我损失什么。
我与郭凯正边走边聊,却不料迎面碰上了曹的车驾,曹见是我们二人,便面带微笑地下得车来。
原来他本就是想要前往鸿胪寺找我与郭凯,没想到却在路上相遇,其在得知郭凯正欲到我家中继续商议鲜卑之事,竟不知动了什么念头,也想同去,而我自然不好拒绝,因此只得邀曹同行。
曹见我们二人安步当车,便也动用十一路,而让车马在后跟随而行。
鸿胪寺位居皇城一侧,与我所住之处并不遥远,很快,我们三人便来到我那宅院之前,客气的对曹与郭凯道了声“请”字,我在前引路而入,但刚刚进到自己府门之内,我就感觉气氛有些异样,于门房值守的仆从鲁平见了我,在显得各位恭敬之外,神色间还带着几分慌乱和不安,令我不由微微皱眉。
“府中可是出了什么事么?”我停下脚步,表情平静,语气却显严肃的问。
鲁平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了一下,不敢与我的目光相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道:“回主人,是……是有事。”
“什么事?”我心中微有不安的问。
鲁平目光往上扫了一眼郭凯,并不说话,这时曹见了,便对我拱手道:“先生既有家事,便不再叨扰,不妨改日再与先生倾谈。”郭凯亦是点头。
我虽心中巴不得曹早早离去,但表面上自然当挽留一二,但尚未开口,却见张任迎面脚步匆匆而来,先分别与我和曹、郭凯施礼,随后上前在我耳畔轻声道:“家主,李世已被拿住,人脏俱全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