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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云无风和云无雨两个人的动作快得很,那云娘很快赶了过来,她远远的见到刘青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也是着急起来,她眼睛一红,就感觉自己就快要哭出来了。
那云无雾自是早被云空长老救醒,不过他和昏迷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因为他一直呆呆的站在那里,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来。
云娘在这个时候,早将先前刘青惹她生气的事情抛到脑后去了,她看着旁边呆呆的云无雾,她自是一下子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她心里竟然莫名的有些讨厌起云无雾来,那心中的小小的天平不知道怎么搞的,已经完全倾斜刘青这边来了。
云空长老自然早早看见,一见云娘脸上的样子,他也害怕在此时另外生出事来,忙在口中喝道:“云娘,不用担心,长老们都在此地,你急着作什么,赶快想法办让人面怪鸟走开点,好让大伙救治阿青!”
别看云空长老此时说话中气十足,他可也是没有把握的,这也只能怪当初大伙将那铁背螟虫炼化得过于厉害了些,那刘青被它咬中,实在是凶险异常。
云娘被他这么一高声大喝,有些明白过来,顾不擦擦脸上的眼泪,奔到禺飞面前,这自是禺飞见她靠近刘青,就摇晃着身子,横了过来,恰好挡在她的面前。
云娘见状,醒悟过来,轻轻冲人面鸟禺飞说道:“禺飞,你连我也不让过去吗?听阿青说,你向来有识人善恶的本领,应当看出我又不是坏人,你还不放心吗?”
云娘倒是知道,那人面鸟禺飞是一定能听懂她说的话,故此她才急忙镇定下来,在这里平心静气的劝说禺飞。
那禺飞听完云娘的话后,先是摇晃了几下脑袋,接着又是点了下头,然后扭着一张婴儿般的人脸,看了呆呆的云无雾来,就冲着云娘怪叫起来。
它那粗哑的声音叫得又急又快,由于此时没有刘青使用圣佛珠,云娘也是听不明白它在说些什么,她隐约有些猜到,连忙问道:“禺飞,你是说不让我过去吗?你是这个意思的话就点下头!”
云娘也是着急得很,一见禺飞连连点头,竟是又接着一句一句的问起禺飞来,她们一问一答式的办法倒是有效,很快搞明白了禺飞的想法。
原来那禺飞的意思是,这里在场的人都没有恶人,包括那现在正呆呆的云无雾在内,可是现在却是刘青受伤躺在了地上,它是不太明白,搞不清楚人们怎么都是这么奇怪,好人之间也会互相争斗不休。
结果自是和云娘想的一样,任她如何劝说下去,那禺飞怎么也不肯让她过去看看刘青,更不要提其它人等了。
其实也是大家心里紧张刘青,大家又不知道人面鸟禺飞的能力,都是投鼠忌器,生怕一个不小心,反而将事情搞得更坏,故此在才会这里僵持不已,众人都左右为难,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云娘和人面鸟禺飞说了半天,见它还是不听自己的,执意不让她过去,她将心一横,脚下一用力,向前一跨步,接着身突然向右一歪,绕过人面鸟,直向刘青冲了过去。
她竟是想劝说不成,顾不得那么多了,想着禺飞应该不会真的伤害自己,她就想硬闯过去了。
长老们看到此种情形,都是惊呼出声,齐叫“不可”,果然就见人面鸟反应极快,将双翅一抖,翅膀飞快的横了过来,正轻轻扫在云娘身上,云娘就踉踉跄跄的后退下来,腾的一下子,站不稳身子,就坐在了地上。
此时,就算还有人想动手硬来,也略略知道这人面鸟禺飞的厉害了,都怕触怒禺飞,大家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大家都是你眼看我眼,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只听那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动弹的刘青却是呻吟几声,居然已经醒了过来。
刘青勉强抬起头来,拿眼四下一看,他身子虽然仍是疼痛,神智却是十分清楚,很快知道周围的情形。他轻轻向守在身边的禺飞说道:“禺飞,你且让长老们过来,他们不会害我的……”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身子一阵麻,他的脖子一软,脑袋歪了下来,竟是又晕了过去。
刘青这话声虽轻,他一句话尽管没有说完,因为在场的人无一不是高手,所以众人都听得清楚,也是明白过来。
众人都是惊奇不已,都想不到刘青居然被铁背螟虫咬中之后,中了这么厉害的毒素,还能开口说话。反倒是那云娘最先反应过来,一下子站起身来,一边向刘青奔去,一边喊道:“是蜈珠,一定是蜈珠的作用了!”
自然只是云娘明白到了,是那同为西南四十八种毒虫的勾蜈身体里的蜈珠,暂时克制了铁背螟虫的毒性,刘青这才能够突然清醒一下子。
众人都是一团雾水,不知道云娘在喊些什么,见云娘冲上前去,大家关心之下,却是都跟着围了过来。
禺飞刚听到刘青亲自吩咐,虽然还是不太愿意有人接近刘青,却也是不得不听刘青话,闪身让过,竟是没有再阻拦云娘他们。
云娘抢过去抱住刘青,先是摸了他的鼻子,感觉到他的呼吸正常,这才略略放心,向最先抢上前来的云空长老说道:“长老,阿青有蜈珠,他现在还没事,你快快救治他呀!”
她说话也是没头没脑,都不管云空长老明不明白,忙将刘青往云空长老怀中一塞,那早已经是红红的眼睛直盯着云空长老。
云空长老被云娘盯得难受,忙低头察看刘青的情形,见他脉象正常,依是跳动有力,回头冲其他长老点了点头。
众人一看,都是稍稍放心,那大长老云虚都顺着云娘的话说道:“云娘,你放心好了,阿青既然还能说出话来,我们长老都在这里,自然保他无事,明天就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阿青好了。”
他这话一出口,有些不是他往常一本正经的味道,大家也都乐了起来,一洗刚才那种紧张得要命的感觉。
毕竟云姓一族,很长一段时期以来,还没有在这里居住的地方出过死伤人命的事情,如果居然刘青就此归天,那可是太不能让众人想像的事情了。
其他长老都是帮着云空长老救治刘青,只有那二长老云实将脸板了起来,口中喝道:“云无雾、云无风、云无雨,你们三人都给我跪下。”
云无雾仍在呆呆愣当中,听到云实长老喝斥,略微有些清醒,连忙冲他跪了下来。
云无风和云无雨两人心里惨叫,心里都在想:这回让无雾害死了,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只怕要糟糕了。
他们俩人暗暗叫苦,却也不敢怠慢,连忙跟着在云无雾后面,也是跪了下来。
云实长老见他们三人老实跪下,又是说道:“你等三人,可是知罪!”
云无雾还没答话,后面的两人连忙扯他的衣服,一起高声回道:“我等三人知罪,请长老责罚。”他们两人声音甚高,就将云无雾含糊过去,像是他们三人同时回话一般。
云无雾也明白过来,知道这次免不了要受处罚,哪里还敢吭声,连忙低头不语。
他们这些小动作自是瞒不过云实长老,他却并不叫破他们。而是跟着说道:“你们知罪就好,我云姓一族向来族规甚严,你们在此私自和外人比拼,已属不该,刘青还因为云无雾没有按例上交的铁背螟虫咬伤,此种行为,实是难饶责罚。”
“今日族长不在,我受托执掌奖赏之法,你们且听我罚令下来!”他倒是稍微顿了一顿,看着跪在面前的三个人。
原来,云姓一族的当代族长,唤作云飞雾,另有他事外出,故此一切大事,都由长老们决定,二长老就是负责执掌奖赏之法,有莫大的权力在手。
云实长老见跪着的三人并不辩驳,这才有些满意,仍然板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云无雾,今日之事都是由你引起,我命令回去族中密室之中面壁五年。”
他看云无雾的身子抖了一下,心中暗自叹息,又接着说道:“云无风、云无雨二人,虽然并无恶行,却知情不报,和云无雾一同前来,还纵容云无雾和刘青比拼,也属有罪,同去面壁三年。”
云无风还想说话,直喊自己二人并无恶意,实属冤屈,却给旁边的云无雨一把拉住。只听云无雨高声喊道:“二长老,我等二人愿意和云无雾一同面壁五年,请二长老成全!”
云无风一听,差点晕了过去,低着头跪在那里,再也说不出话来。
云实长老听道云无雨如此说法,心中一喜,却故意像是怒一般,道:“无雨大胆,我这罚令,岂是你等随便说改就改的,真是不知轻重,好,我就成全你们,云无风和云无雨二人,陪同云无雾面壁五年!”
“你们现在就给我去,不得拖延!”他像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一般,更加大声的喝道。
云无风见事已至此,旁边的云无雨又不住的扯自己,只好一同应道:“多谢长老。”
云无雾回头感激的看了二人一眼,三人一同站起身来,同时又看了看长老们正在救治的刘青,自行向族中密室去了。
二长老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脸上竟是露出一丝少见的笑容出来。
其余长老虽然在那边救治刘青,却是以云空长老为主,大家心意相通,自然明白二长老的意思。
那大长老云虚更是开口笑道:“我说二弟,你要罚他们,也不用装得如此辛苦吧,我看就是你看他们三人不成材,只知道四处晃荡,这才故意借着阿青这个由头,想要好好磨炼他们,那也不用说话这么大声呀!”
众人都是笑了起来,那二长老摸摸脑袋,竟是装作细细思索的样子,缓缓在口中答道:“我刚才有很大声说话吗,我怎么只记得我是在轻轻说话!”
说罢,他也是觉得有些过分了,和着大家的笑声,一起乐了起来。
这自是这等密室修炼,专心面壁一段时间后,对云姓一族修炼道术有很好的促进效果,长老固然都懂得这个道理,那云无雨自是也有些醒觉,这才顺着二长老的意思,主动说起他们俩人愿意陪云无雾面壁五年的事情。
刘青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仍是记得四下一看,这才现自己又到了迎客居的房间里,他正是和衣躺在床上。他神智清醒过来,倒是感觉浑身不再疼痛,他便试着慢慢坐了起来。
刘青自是很快就知道周围没有旁人,只有人面鸟禺飞闭着眼睛靠在他的床头,看它人脸上的表情,已经显得非常轻松,大约是也知道刘青没有什么危险的缘故吧。
刘青也明白这是辛苦它了,毕竟他在晕过去之前,正是看到禺飞在身边紧紧护着他,不让旁人靠近的样子,他当然记得很清楚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便运起白云心法,感觉先天真气在体内运行正常,并没有什么问题,就放下心来。
他还顺便内视看了下自己的内丹,现那淡青色的内丹像是又变得大了一些,也知道这一阵子虽然没有专门练功,因为不停的在使用道法,却也促进了修炼的进境,多多少少也有点小成就了。
刘青心念一动,想起长老们所说的他们族里的大比之日,便使用蹑空草的能力,就那么从床上飘了起来。
这自是他不愿意惊动仍在熟睡的禺飞,想要悄悄出去走动一下,偷偷出看看外面,是不是已经在举行大比,这也算是他去散散心了。
他轻轻的越过禺飞的头顶,正要悄悄的走出去看看时,就听得后面禺飞粗着嗓子,兴奋的怪叫起来,刘青听得明白,它是在喊道:“阿青,你终于醒过来了,谢谢老天爷了,长老们说你已经没事,我看你仍然昏睡,还以为他们是在胡说呢。”
接着,禺飞又像是醒悟过来,喊刘青道:“阿青,你刚刚好些,就要去哪里呀,也不喊我一声,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了?”它那粗哑的嗓子竟像是哽咽过来。
刘青苦笑了一声,连忙轻轻落在地上,回过头来,冲禺飞笑道:“你这禺飞呀,我这好好的,想到外面活动一下,散散心也不行呀,是不是要先征求你的同意呀?”
那禺飞的婴儿脸上,居然流露出不好意思的情形来,它红着脸道:“阿青,你也明白的,我只是在关心你,怕你再有闪失,你不知道昨天我有担心你会出事!”
刘青这才知道,时间才过了几个时辰而已,他见它脸上的表情如此丰富,见它又像是要开始难过的样子,忙安慰道:“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吧,看你那样子,来吧,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好了,免得你又要胡思乱想。”
他像是哄孩子一般,哄着那人面鸟禺飞,他却没有想道,自己在旁人眼中,也只是个大孩子罢了,更不要说人面鸟禺飞也不知道有多大年纪了,他居然还想哄着他的样子。
刘青怕禺飞再要说话,飞身过来,不由分说,一把拽住禺飞一边翅膀,连拖带拉的就和它一起走出门外来。
他倒是知道一些道路了,认请方向后,就拉着人面鸟禺飞就向前跑去。他也是刚刚恢复,虽然知道没有问题了,还是稍微带着小心活动身子。
禺飞现在了轻便,刘青跑得不快,它更是轻松之极。它自是一边跟着他跑,一边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刘青。
刘青这才知道,那云氏三杰,因为云无雾和自己相斗这个事情,居然会去面壁五年,他也是暗暗咋舌,心道他们族中的律法怎么会如此严苟,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他却不知道,连禺飞也没搞明白,虽然云氏一族法度森严,却也还是没有到这种地步,这其实是二长老云实在借着这件事情有意磨炼那云氏三杰。
接着禺飞又将咬伤他的,乃是西南四十八种毒虫的铁背螟虫的事情告诉于他。刘青顾不得在路上奔跑,身子猛然停住,向上跳起,他这一跳起来不知道有多高,竟然就那么停在空中。
他毕竟突然闻听此事,自然十分吃惊。他也遇见一些有名的毒虫了,当然知道西南四十八种毒虫的厉害,万万没有想到云姓一族居然能炼化这种厉害的毒虫。
不过,他想想现在身体上面,并无丝毫异样的情形,他也是有些理解了,毕竟能够救治这种被毒虫咬伤的人,那就很说明了事情本身的意义所在。不过,刘青还是隐隐想到,可能他身上的蜈珠也是起了一些作用。
他们边说边走,就来到了前日过来的大平原处。
那大平原已经站满了许多人,在人群中间,摆放着一个大木台子,倒有几分像是中原的擂台模样,上面有两个人正在比试。
那木台前面自是围满了人,刘青和禺飞却是挤不过去,只好远远的看着。也还算不错,他们都是眼力尖锐,虽然离得甚远,却也还是看得清楚。
他们两人像是正在比试飞剑,一个长得五短三粗的年轻人,使的是一把宽大的怪异飞剑,那飞剑出淡淡的青光,正和他的对手,一个壮实的中年大汉出的亮青的小小飞剑相持不下。
那年轻人的飞剑自是差了许多,为是那中年大汉没有使出真正的实力,只是在那应付了事,刘青在心里想到。
刘青自是看了出来,那五短三粗的年轻人,才算是参加大比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是和这中年大汉比拼飞剑。
他纳闷之时,忽然心里有所感觉,他急忙转过身来,看得明白,那正是云空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后面。
云空长老在那里笑呵呵的说道:“阿青,你已经好了呀,你倒知道跑到这里来快活,害我老人家却迎客居找你!”
刘青见云空长老虽是满脸笑容,那眼中却全是关切之色,急忙随着他的话答道:“长老,你老人家还不知道我已经没事了吗?我也是觉得已经无碍,这才和禺飞一起过来看看,不过……”
他话风一转,说道:“不过,我可是看不太明白,你先前不是说,各派长老不是会派得意弟子互相比拼的吗?怎么现在台上是个中年人在和那位大哥比试呀?”
刘青的身体已经无碍,他也不愿意再多说此事,他到底有些觉得,因为他的一时疏忽大意,这才害云氏三杰要面壁五年,他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不安的神色已经在脸上流露出来,云空长老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般,先不接他的话说,而是径自说道:“云无雾他们三人,也是因祸得福,这也是我们长老们原来的意思,本来就是想让他吃个教训,谁知道他身上还带着铁背螟虫,这才差点害了你!他们面壁五年那也是云氏一族的修炼方法,我们长老当日都经过这些磨炼,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他们三个人,天资也算不错,就是平时太得意了些,受过这回教训,他们自会有些成就,你不用心里不安的。”
刘青见长老还是说了出来,一听原来如此,心里觉得云姓一族也真是与众不同,居然会想到这样去修炼。
他倒是没把被铁背螟虫咬伤的事情放在心上,毕竟他现在人也没有什么事情,也怪他自己托大,都见过云娘使用虫药的厉害,怎么会没往这方面上想,居然敢没有施上任何道术防身的情形下,去接近云无雾的。
他想了想,才回答云空长老:“这回也是给我自己有个警醒,在南荒和人打交道,还是要小心些毒虫了,呵呵!”他倒是故意笑了起来。
云空长老也知道他半是认真,半是玩笑,见事情说开,刘青并无什么芥蒂,他也是个洒脱的人,也就不说了,跟着又笑了笑。
倒是禺飞突然怪叫起来,那声音粗哑得很,将两人吓了一跳。
刘青听得明白后,又看了看木台上面,冲云空长老笑道:“禺飞倒是着急,它说我们什么说些不重要的事,它说那台上的年轻人又退下去了,又上来了一个年轻人,又开始和那中年大汉比试起来了,搞得它也糊涂了,不知道是上面在比些什么,要让快给说说!”
云空长老也是笑了出来,起先前刘青的话头道:“那台上的中年大汉,比我低一辈,和当今族长同辈,他叫云飞雨,正是和族长一起,被称作是前一代的云氏三杰。”
刘青听得云飞雨之名,想起云无雾三人的名字,心道,原来这云氏三杰还是有历的,看来那是云氏一族年轻人中间的佼佼者的特别称号,这点倒是很有意思。
果然,云空长老接着道:“他们这雾风雨的名字,可不是谁都能叫的,都是只有他们三个天资最好的人才能叫的,只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他又叹息起来。
刘青也回想起来,那云无雾果然是功夫有独到的地方,如果不是为人方面,可能因为历练不够,或者是因为没什么心机,那他可万万不是对手。
他也是身上出了冷汗,自是明白他是有多少侥幸,心中暗暗警惕自己。
云空长老在哪里叹息,也不是刘青在想些什么。他叹息了一会,又接着说道:“这等大比之日,为了防止双方功力相差太远,要免除误伤,自是先让道术较为高深的上代弟子,分别测试各个要参加大比的弟子的功力,然后按照道力、飞剑的厉害程度进行分组比试。”
“这等让功力相差不太远的弟子互相比较,也有更好的激励作用。”他怕刘青会不明白,像是甚为得意这种办法的高明,他又特别补充说道。
刘青还不及回答,禺飞站在旁边又怪叫起来。不过,他却不能把禺飞的话告诉云空长老,那自是因为禺飞说的都是不太好听的话,比如什么‘怕死鬼’之类的。
刘青狠狠看了禺飞一眼,这才和云空长老说道:“这个办法不错,免得大比还伤了元气,早知道是这样的比试方法,我要是也能参加就好了。”
他话一出口,云空长老却笑了出来,说道:“阿青,你那飞剑出来,只怕在场的弟子无人是你的对手,你和他们能比试什么呀?”
云空长老并不以这样子的事情有觉得难为情,他自是清楚刘青的飞剑厉害,当然不敢答应让刘青上去和年轻弟子比试。
刘青也是想了想,觉得云空长老说得甚是有理,自己那把飞剑也是太过厉害,别的只怕又是比不过,他只好按捺住跃跃欲试的心情,在这里老实看了起来。
他们在这里说话不停,那台上却已经完成了分组的安排。过了一会工夫,就见那云飞雨站在木台中间说了几句开场白后,就让参加大比的组弟子上到木台上面。
云飞雨刚一退到后台,就从木台下面跳上两个人来,起先是上来一个瘦瘦高高的人,跟着又上来一个五短三粗的年轻人。他们二人都是将身子轻轻一跃,并没什么作势用力的样子。
刘青当然识得厉害,见他们身法利落干净,看出那基本的功夫也是很不错了,他在心中也是暗暗赞叹。
刘青看得大约明白,可后来上来的那一个人居然是刚才刘青看到的那个五短三粗年轻人,刘青也是心里好奇,忙向云空长老打听,说道:“长老,那位个子不太高的大哥叫什么,我见他的道术也是不错,先前都看见他那飞剑更是很有些火候了呀!”
云空长老听得刘青的话,就是哈哈一笑,笑笑说道:“长老们挑选出来的弟子,那自然总是有点本事,不然,大家这么多族人在这里看着,那不是丢人现眼,凭空惹人笑话。”
“那个人是云无雾他们一辈的,好像是叫做云无咎吧,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这名字也是稍微有些古怪了。”云空长老似是回想了一下,才能够勉强记起来云无咎的名字。
他不等刘青说话,又抢着说道:“阿青,你别尽注意那云无咎呀,呆会我老人家挑选的弟子出来,你再仔细看看!”他那话里却是满是自许之意,像是对他挑选的人甚是满意的样子。
刘青没见到旁人,倒是不好出言反驳他,只是默默将那云无咎的名字记在心上,一时倒也记问云空长老,他亲自挑选的人叫什么名字了。
禺飞见他们说话不停,好像又挺不高兴的样子,在那里呼呼怪叫,表现出很不耐烦的神情,这自是它又在着急了。
云空长老笑道:“禺飞,你且不要着急,跟我来吧,趁着他们还没有开始比试,我老人家领你们一起去木台上面观看。”
说完,他当先就向前走去,他果然是一点都不着急,虽然在前面领路,居然还在前面缓缓而行。
禺飞倒不管这么多,一听得云空长老话,它自是高兴,在那里摇头晃脑,却被刘青一把拖住,跟着云空长老向木台后面走去。
云空长老走在前面到底不一样,虽然很多人在前面围住观看木台那里,只要他一路过去,大家都是主动让开一条道路,刘青他们自是紧紧跟着云空长老。
等他们过去后,人群自然又合拢起来,刘青偶尔回头看去,出后面早就没有道路了,又是像先前一样,挤得满满的,心中暗暗咋舌。
刘青和禺飞一边走,一边不时抽眼瞧着木台,他们都是没有见过正式的飞剑比拼,自然心里好奇。
刘青自是不用说,虽然他也用过一阵子飞剑,但这咱自家人切磋,正派之间自己举行飞剑比拼,他也是没有见过,好奇也属正常,他却不知道这种大比不一定就只是比拼飞剑了。
那禺飞却是喜欢凑热闹一样,丝毫没有害怕人多的样子,只顾不停晃动身子,迈开步子的同时,也学着刘青的样子,还要时时瞧着木台上的动静。
那木台上的两个人,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居然一直没有动手,那台下面看的这些人,也没有人鼓噪起哄的,只是众人在台下也是自顾自的议论纷纷,刘青他们也是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云空长老在前面背着双手,不紧不慢的走着,一派悠闲的情形,身边左右又有不少人,刘青一时也不好开口问他,只好闷在心里,跟着继续往前走。
那禺飞刚想怪叫说话,却给刘青拿眼看它的时候,立时将嘴巴闭住,不再出声,低着头闷声走着。
刘青见禺飞如此害怕自己说他的样子,也是觉得好笑,到底怕禺飞怪叫惹出误会,他强自忍住没有笑出来,又故意不做声,依旧闷声而行。
大家闷声走了有一会,刘青慢慢能听到台上的声音,这也是他耳力厉害,能从这些声音里面分辨出台上的声音,他这才知道台上两人像是在应答旁人的问话。
这木台前面略显宽松,像是众人有意离开木台一些距离。云空长老回头看了下他们,也加快度,二人一鸟,飞快绕过木台前面,从后面也就很快上了木台。
原来在这木台甚高,在木台后面有一段小梯,他们正是顺着这小梯上得木台上面。
到得木台之上,刘青才现,他们远远的看着,觉得是个小木台,却是大大不对。原来这木台方圆足有十丈,站在上面,才能感觉出来这木台的空旷。
刘青看着先前以为是五短三粗的云无咎,隔近了看得清楚,刘青才明白,其实云无咎也就是胖了一点,其实个子也是很高大的,足有七尺开外,站在木台上面,那实是威风凛凛的一条年轻汉子,这让刘青心里称道不已。
站在云无咎身旁边的自然也是个年轻人,他生得面目端正,身高和云无咎差不太多,可能略略还要高上一些,只是他身材匀称,故此先前刘青在远处看到,才觉他瘦瘦高高的样子。
难怪说先前听得刘青问话之时,说是云无咎是个子有些不太高,云空长老突然笑,刘青心里这时也明白过来,心中暗暗有些窘。
他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云空长老,便向木台四下看去,又现还有二位长老坐在后边,他们前面放着一个帘子,难怪他先前上来又是没有瞧见他们。
在帘子后面放着一排桌子,那桌子上摆着一叠纸,还放着一些笔墨,二位长老都是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他们手上都还拿着笔,正侧过头来看着刘青。
他见正是三长老云安和四长老云宁,他们正含笑看着自己,眼中同样是关切的神色,刘青急忙走了过去,向他们见礼作揖。
这样一来,云空长老倒还落到后面了,他自是领着禺飞走了过去,在他们旁边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他自是让刘青也坐在他的旁边。
这台上准备比试的两个人,正是在向二位长老说话,也因为这样,刘青才注意到帘子后面还坐着二位长老。
他们旁边还坐着先前远远看到的云飞雨,刘青手忙脚乱的,连忙又要起身,也想和见礼,却被云飞雨双手一按,他不由自主的就又坐了下来。
刘青见他们都没有说话,知道是在听那要进行大比的年轻人说话的缘故,先前在台下就听到一点,这时见还没有什么事情,他也就安心听了起来。
原来他们正是在说一些黄庭之类的道藏知识,看来也是这大比中要进行的考查之一,刘青在心里醒悟到。
果然他们说了一会,二位长老在一张纸上记了些东西,就让云飞雨出去宣布,比试道术飞剑,现在开始进行。
他出去一宣布,外面立时安静下来,毕竟大家等了老半天的事情就要开始了,谁也不肯再乱说话了。
云无咎和那人互相一抱拳后,就各自退后几步,相向而立,站在那里也不动弹。
云空长老知道刘青会不太理解,他倒是适时的传音过来,连同禺飞也说与他听,原来这比试道术,却是有许多方法,果然不一定只是要比试飞剑法宝的。
那另外一人也是和云无咎同辈,叫作云无病,他们两人选用的正是耕田种地比试方法。这种方法顾名思义,自是各自划出一块地来,种上小麦,然后看谁最先收成,做出面来。
当然,只是除了那小麦种子是真的外,其余都是用道术催化出来,自是能体现各人的修为,也有很好的观赏效果。
这种道术也是云姓一族的久远传统,估计是有种表示从没忘记先祖从中原过来,一直记得自己先祖也是过着刀耕火种的传统意思在里面,刘青在心里省悟到。
只见他们两人像是运足了功力,同时呼喝了一声,竟是就那么跳在空中,双后一划,各自划出一块四四方方的青色方块出来。
那两块青色方块慢慢成形,那上面也是渐渐平整,接着出现一些土壤,逐渐形成一块常见的田地出来。
刘青这才明白,他们这地都是弄在空中的东西,甚是快捷方便,却不知道他们要如何种法。
这回却是云无咎抢先完成了划田地的事情,等那田地成形以后,大约有一丈见方。他就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用手指在空中剪了几下,就迅弄出两个四尺来高的小人和一头身高五尺的小牛出来。
一个小人赶着那头小牛就开始开垦起那块四方的田地起来,它一边赶着,一边作着吆喝的样子,如同真人一般。
云无咎将手中的小麦种子往面前的另外的小人手上一送,那个小人就拿起种子,跟在后面,洒在那片开垦过的田地上面。
等那些种子洒完之后,云无咎就出一道淡淡的青光,正正盖在那块播种过的田地上面,那种子慢慢的就从土里生长出来,接着变成小麦苗来,那小麦苗长得很快,云无咎手上青光一道接一道的出,那小麦很快就已经生长得甚为高大的样子,看样就会要结出小麦了。
而云无病那边却是刚刚开始播种,而且云无病弄出的田地也不足一丈,同样也是剪出两个小人和一头小牛,只是他那小人有四尺半左右,而小牛也显得要比云无咎的小牛要高大些。
刘青看得明白,想到云无咎动作如此之快,虽然云无病的道力神通还算可以,但看来那云无病只怕是要落败了,他倒是有些替他着急起来。
刘青在这时候才从心里醒觉,他们二人明明是平平站立,都在空中种地,他却是像站在他们旁边一样,将他们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骇然。
他看了看同样脸上变色的禺飞,再看向云空长老,只见他点头不已,心中有些明白,这定是长老的道术神通了。
他偷眼看台下众人,见他们也是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中更加肯定,知道必是道术的缘故,大家这才能看得清楚。
刘青刚看了这一会,就已经觉得很意思。毕竟他以前只在书上看过,有那厉害的异人,会无中生有,用那白纸剪出小人来,种地磨面,没想到在云姓一族这里却也能够亲眼见到,而且明显是要厉害许多,他也是暗暗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