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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得那飞剑已经到了喇嘛的身上,可那喇嘛似乎很有信心,丝毫没有要闪避的意思,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只顾着继续加强那包在身上的黑雾的浓度,其他的事情就是当作没看见了,任凭云无咎的飞剑在上面砍削起来。
众人就只能见到,一道闪闪发亮的青光,在那团黑雾左右上下,翻滚了好半天工夫,不要说伤到喇嘛,就是那层黑黑的雾气都一点消散的样子都没有,云无咎催动飞剑在上面砍了半天,不是四下里滑了过去,就是砍中了也如同击在空处一般,即使云无继续加强催动飞剑的功力,那飞剑幻化的青光,已经有了三尺来长,可依旧是没有什么效果,连那喇嘛身上的黑雾也没有攻进去半分。
云无咎这会才明白,看来这喇嘛功力不像有多高的样子,却也是邪门得很,居然能够用一层这古怪的黑雾,挡住了自己修炼成元婴后,催动飞剑攻击的能力,这种发现使他越发的慎重起来,在保持飞剑继续攻击的前提下,暗中将神幔护体的能力增加到最大,只等着那喇嘛出手了。
这当然就是云无咎醒悟自己的飞剑攻击没有多少作用时,见那喇嘛身上的黑雾不再增长,心中已经有所准备,估计着那喇嘛会要主动攻击了,这才暗中加强保护自己的力量,以免为这喇嘛乘机得了便宜去。
果然,云无咎这边才刚刚准备妥当,那边的喇嘛就有了惊人的变化,只听得一阵磔磔的笑声响起,一股股阴森森的感觉就笼罩在了众人的头顶上方,这阵感觉就像是那日里徐达所感受到的一样,整个人都如同寒冷的冬天被浸在了冰水里一般,浑身都是凉浸浸的。
还算好的是,或许这喇嘛为了集中功力,让这股阴气都笼罩在云无咎的四周,并未向外面扩散开去,否则只是这一下子,集庆城东门的守军们,只怕是要病倒大多数的。
以张士信为首,包括刘青他们,自然早在阴气一起的时候,就各自提起功力,在防护好自己的同时,随时准备应变,毕竟这种阴气要扩散起来是非常快的,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那喇嘛在放出大量的阴气笼罩住云无咎后,似乎觉得大局已定,那本来笼罩全身的黑雾,开始慢慢的散去,就那么钻进他的身体里去了,竟是完全不顾那依旧悬在头上的云无咎发出的飞剑。
云无咎虽然被这股阴气困住,可他对于飞剑在外面的情形还是十分清楚的,他一感觉到喇嘛身上的黑雾减少,立时就催动飞剑,重新朝那喇嘛的身上刺了过去。
可哪里知道,那喇嘛眼见得云无咎的飞剑冲了过来,居然还是不避不让,只将头低了下来,张开大嘴,就将那飞剑吞了进去。
在云无咎的吃惊声中,那喇嘛发出哼声,又将飞剑从口中吐了出来,只是那原本青光闪闪的飞剑,早已经没有了颜色,变作了凡铁一块,这喇嘛竟是转眼工夫,就这云无咎听正派飞派给弄污了,再也不复有飞剑的能力了。
那喇嘛拿着云无咎的飞剑,像是示威似的,冲着观战的刘青他们晃动了几下,迈着步子,胖大的身子就冲被困在一团黑雾中的云无咎冲了过去。
张士信一见这云无咎一上来就失了先机,这下连飞剑都被敌人破掉,心里一着急,手上一动,就要将自己的飞剑发出助云无咎一臂之力。
还是刘青在旁边眼明手快,不等张士信真正催动飞剑出去,就将张士信一把抓住,轻轻的张士信的耳边说了一句,张士信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又看了看场中比试的两人,又看了看刘青坚定的神色,这才没有再挣扎动手,重新冷静下来。
其实刘青说的话很简单,他劝张士信道:“不要着急,云家是以神幔出名的,这飞剑之术倒是一般般的。”
这也就是刘青见识过了云家神幔的居然巧妙地方,对神幔抱有强大的信心,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这并不起眼的喇嘛,能够破掉云家流传多年的神幔的。
张士信自然也觉得刘青说的有道理,想着反正被刘青这么一阻挡,想要再出手也来不及了,只好在这里看看情形再说了,他刚才也是关心太过,不然以他的为人,这点镇定工夫还是有的,稍一想通,就安静下来。
对面的几名没有动手的喇嘛,自然早就注意了这边的情形,他们倒是打定了主意,只要张士信他们随便动手救人,正中他们的下怀,刚好他们以人数多的优势,和张士信等人混战一场。
这确实是宗月多在派出喇嘛时,就想到了这种结局,他故意派出拥有师门秘宝的可以污秽正派飞剑的那名喇嘛出场,这云无咎果然在没的提防的情形下,飞剑一下子就被弄没了。
眼见得张士信已经有按捺不住的迹像,可在刘青阻止下,他们的阴谋没有得逞,他们除了在心里恨得牙痒痒外,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寄希望那派出的喇嘛,能够成功将云无咎击败了。
当然了,宗月多还是免不得多睢了几眼刘青,他自是早就注意上了刘青了,毕竟能够使用用发出金光的飞剑来飞行的人,好像世上除了少数几个老头子外,正派中没有什么人能够使用的了,虽然刘青的金光里面还杂了不少的青光,也还是说明了刘青的实力非比寻常的。
不提宗月多在心中盘算些什么东西,那场中正在争斗的两人已经有了正式的接触,只见那喇嘛几步走到了被困住的云无咎近前,将口中张开,从口中就吐出一个东西来,那东西黑乎乎的,一个鸡蛋大小,居然像是那喇嘛修炼的内丹模样。
那黑东西在空中稍稍停了一会,似乎在寻找着方位似的,等确定了云无咎的位置后,一头就向云无咎的身上扎了过去,那快速迅猛的程度,竟然不比之前云无咎发出的飞剑缓慢半分,不等四周的人反应过来,那黑东西就撞在了云无咎的身上。
不过,在刘青他们的惊呼声中,那喇嘛吐出的黑东西并没有像喇嘛所盘算好的一样,就那么直接在云无咎的身上炸裂开来,只见云无咎发出一声冷哼,那身上的神幔迅速的变化开来,那神幔直接在身上向上鼓起,如同一只伸出去的手掌一般,将那黑东西接个正着。
那神幔鼓起来一块接住寻黑东西后,急急的向后一缩,紧接着又很快的向外弹了开来,那被包住的黑乎乎的东西,立时又向那喇嘛的头上飞了过去,看这意思,居然像是云无咎控制不了那黑东西,只好又将那东西还给喇嘛一样了。
那喇嘛本来在黑东西被云无咎收掉了,那满脸的嚣张神情,一下子就变了天,正在惶恐之时,眼见得自己发出的东西,被云无咎扔了回来,哪里还敢迟疑,急急的就吞在嘴里。
刘青他们看得清楚,也不由得暗暗替云无咎惋惜,这么好的收拾对方的机会,轻易的放弃了,就在大家摇头叹息的同时,或许是因为那喇嘛突然遇到凶险的原因,那本来紧紧围绕着云无咎的身体四周的阴气,突然就弱了几分,云无咎自是不肯放过这难得的时机,他身子一动,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从手中发了出来,直奔那喇嘛的脸上去了。
这黑东西倒和喇嘛口中之前吐出来的东西有几分相似的地方,转眼间就来到了喇嘛的嘴巴前面,那喇嘛出于一种习惯的反应,大口一张,也就将云无咎发出的那东西吞吃。
如果说张士信还不知道的话,刘青他们可是特别的清楚的,原来云无咎这会发出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在南荒之地,三阳还神草生长的地方,他们在遇到鲲时所收取的阴雷,这东西也是黑黑的,只是形状比那喇嘛口中吐出的东西要小了点而已,这一个出其不意下,那喇嘛竟就将这阴雷吞了下去。
等到那喇嘛反应过来时,感觉到自己不应该胡乱吞下这怪东西时,那阴雷已经被云无咎催动,就在那喇嘛的肚子里炸了开来。
也许是云无咎眼见胜利在望,适时的收起了一部份催发阴雷的功力,也许是那喇嘛口中存在的黑乎乎的东西抵挡了一部阴雷的破坏力量,众人只听得那喇嘛肚子里面轻轻的响了几声,那喇嘛惨叫一声,仰天栽倒。
众人仔细看时,那喇嘛的身体并未被威力强大的阴雷炸坏,只是身子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元气一般,松了下来,那身子兀自在地上抖动不停,显然是全身功力被废掉了,倒还保得一条性命。
云无咎胜利之后,面上也没有什么大喜过望的表情,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喇嘛,连身上的神幔都没有收下,就快步走回到刘青他们的身边站定。
刘青他们自然对云无咎大为敬佩,不停的称赞起来,毕竟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么不利的情形下,突然出奇计,利用了那元人喇嘛的狂妄,干净漂亮的用一颗阴雷就解决了问题,赢得了第一场胜利。
与刘青他们恰好相反的是,对面的宗月多沉着脸走到那躺在地上的喇嘛跟前,根本没有查看喇嘛伤势的意思,只是弯腰在那喇嘛的口中摸了一下,这才发现那师门秘宝已经在阴雷冲击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满肚子的怒气一下了就发泄出来,只见他那没有收回的手掌就按在了那喇嘛的头顶上,在他这含聚功力的一击之下,那喇嘛连叫也没叫出来一声,就此毙命。
这宗月多如此的凶残,连自己的师弟也不肯救助不说,反而还下了毒手,虽然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上,刘青他们还是为那死掉的喇嘛不值,纷纷的低声议论了起来。
倒是张士信可能是见得多的缘故,对于元人喇嘛的这种行为并没有什么惊奇的地方,只是在那里沉声向宗月多喊道:“大和尚,快点把你们的人派上来了,我们还得趁早回去呢。”
虽然已经确定了云无电第二个上场,可由于一种基本的临阵比试的考虑,张士信还是非常注意这种细节,故意让宗月多那边赶紧先派出人来,免得这些喇嘛再搞些别的什么小动作,增加云无电比试的风险。
这一方面是获得一定程度上的公平,另一方面也是搅下对方的心情,让对方在临敌应变上,产生一定的混乱,那等会云无电上场比试的胜利机会就增添了许多。
刘青听到张士信的这喊话声音,自然都明白了张士信的意思,暗暗的赞叹张士信的临敌经验果然是丰富无比,和他们一味的强冲强打,那是大大的不同了。
就连本来和大伙站到了一起的云无咎,刚要说话催促云无电时,听得张士信的话后,也明智的闭上了嘴巴,硬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那云无电自然也不必提醒,一听到张士信的说话,那身子更是晃都没晃一下,就那么站在原地,以极其自然神态,看着对方的元人喇嘛们,那目光既有打量对方应对的意思,也有一种暗中比较实力的味道。
只有云娘丝毫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一双眼睛很是好奇的在众人的脸上看来看去,偶尔还会抽个空,去看看那些喇嘛后面,站得甚是齐整的元人军丁,对于她来讲,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的新奇有趣的。
那宗月多见随着张士信的简单问话,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来,他干笑了一声,说道:“不要认为你们侥幸胜了一场就有什么可得意的,不就是个小比试吧,你们要早点去地府里投胎转世,不要急,会成全你们的。”
宗月多口中倒不肯服软,生怕就此折了锐气,这后面的比试那可就是糟糕了,他口中说得轻巧,他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已经明白眼前这些人,大约都是不好惹的家伙,只是已经骑到了虎背上,下也下不来,只好硬着头皮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