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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不远,吴得志指了指着最靠墙角的一个吧台。杜若兰定神一看,果然薰依兰就是坐在那里,落寞地一人喝着闷酒。显然,有点借酒销愁的意思。她简直不能相信眼前的借酒买醉、有如失婚怨妇的女人就是薰依兰!
她平时是多么的高贵骄傲,多么的气质迷人。可这里仿佛就是她的避风港,逃避厌世。反差实在太大了。“依兰,你不开心吗?”杜若兰走近,关切地问。薰依兰好象没料到杜若兰会到这里,她指着杜若兰和吴得志,喝道:
“滚,不要在这里跟我谈公事来烦我。我不想见你们。”杜若兰如何也没有想到薰依兰会用这样的口气,她好象心情重重,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这是与一向在她面前展示的雅致女人风格的作风完全不同的。
“我不走,依兰,我不和你谈借钱。作为老同学,让我和你谈谈心好吗?你的样子很糟糕,我只想帮助你。”事与愿违,杜若兰的关心并没有打动薰依兰,她不厌其烦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烈酒,然后,她抬头发觉一个男人站在她面前。
吴得志凝视着她,以不可置疑的口气:“我知道你在烦什么,让我帮你一起解决掉,好吗?”吴得志的话,不光是杜若兰,就是薰依兰也惊呆万分。她想不到这个在整个会所的俊男美女之中毫不显眼的吴得志,竟然说会解决她的烦恼之源。
薰依兰冷笑了一下,骂道:“好自大的家伙,你有什么本事?别以为想我借钱,就可以随便糊弄我。省省吧。”薰依兰起身离座,走向热闹的人群中去了。“薰小姐,我真的可以帮助你!”吴得志在后面喊。
但是薰依兰仍然有意无意地装着听而不见,吴得志的喊声淹没在嘈杂的声音之中。“你究竟要帮助薰依兰解决什么问题?”杜若兰在好奇地问,她对吴得志的怀疑态度,就简直当他是自称妇科圣手一般。
吴得志没好气地道:“不会吧。杜姐,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薰依兰不也是女同?她之所以进来这里,不是为了躲避我们要钱,而是为了寻欢慰藉罢了!”杜若兰震惊了一下:“薰依兰是女同志?我可不信。当年我在和她在留学的时候没有听闻过。”
“杜姐,你可以不相信自己,但不可以不相信我的——鼻子。”吴得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杜若兰奇怪:“难道同性恋也可以用鼻子闻出来的吗?”吴得志摊了摊手:“这个我可搞不懂了,不过,我确是闻到她们之中属于同一种的体味。”
杜若兰若有所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谓嗅味相投,大体就是这个道理。不过,即使是薰依兰和她们之中有相同的味道,但是也不能说明她就是喜欢女人呢。因为,她是结过婚的女人了。”吴得志笑了笑,侃侃直道:
“这就是她苦闷的理由。她为了隐瞒自己的真正取向,所以被迫结婚,假装幸福。等到丈夫离去之后,她又成为单身的黄金贵族,是别人眼中艳羡的对象。可是,她的苦恼却不足为人道。出于对自己的性取向的困惑和羞愧,她一直不肯直承面对。
杜若兰听吴得志分析得头头是道,突然一阵警觉:“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清楚楚?!你这个专门嗅人的嗅花大盗,哼哼!”“唉,原来我也不知道的。但是到了这里,我就明白了。可喜的是,她能到这里,就说明她已渐渐承认既定的事实,接受自己。”
“那既然能迈出阴影,她还在苦恼什么呢?”杜若兰又是百思不解。吴得志苦笑一下:“你以为女同也是很容易找到伴侣的吗?从她形单只影,借酒销愁的情况来看。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啊。皆因警诫心太重,人家很难接近。”
说到这里,杜若兰顿悟了:“你说薰依兰郁郁不欢的原因,是因为她找不到女朋友的缘故?”吴得志脱口答道:“对嘛。”可是,杜若兰马上对他的分析嗤之以鼻:“切,你又自作聪明了。薰依兰是单身贵族,亿万富婆,她会找不到女朋友吗?简直是惊天笑话!”
吴得志摇了摇头:“杜姐,你只看到表面,不看到实质。你以为她不和普通人一样,渴望真情?她也害怕找到一个贪钱的,虚荣的女朋友,这就完全没有安全感嘛。既然隐瞒了自己的背景,那么她的竞争优势就没了,再加上她又不善于表达自己,自然在这种场合不受欢迎了。跟我们宅男剩女沟不到妞一样道理的!”
“你泡的妞还会少吗?!”杜若兰阴声怪气地抗议:“连高桥津子也被你倾倒了。”得志知道掀开女人的醋酲了,马上转而话题:“现在是重要的问题是如何帮助薰依兰解决苦恼。”
杜若兰半信半疑:“不会吧,我们自己连基本的恋爱还没有搞定,我刚被男朋友抛弃,你又追不到你的小薇。有什么资格去帮助别人呢!何况是女同。”吴得志说道:“杜姐,拜托你别灭自家人的威风行不行?我们不是搞不掂感情问题,只是时候未到罢了。但对于她们,一进来我反而有信心了。”
“凭啥?”杜若兰仍是不明白,吴得志耸了耸鼻子,自信地道:“凭借香水!”有如发现新大陆,杜若兰小声地:“她们的香水有什么不同?”吴得志解释道:“这所会所里,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都很在意利用香水增强自己的吸引力。男人我就不说了,这里的女人呢,我发觉她们普遍偏好于喜欢一种类似于龙舌兰味道的香水。”
“龙舌兰?为什么是龙舌兰?”杜若兰听到了这个名字,顿时浮想联遍,想象着凤龙吐舌,互引舌尖的香艳情景。可是,吴得志却没有她那样的想象力,只是继续说道:
“大概,这就是她们流行的特有标志气味吧。又也许,因为她们喜欢喝龙舌兰酒。总之,同一个圈子里,总有属于自己的特别氛围与气味的。更主要的,香味可以作为催情信号,以增加对同性魅力的手段!可是,薰依兰身上,却完全没有这种味道。这就是导致她被冷落的原因。”
“薰依兰不知道这个原因吗?她大可以用香水武装自己。”杜若兰问道,吴得志笑道:“上次我不就是说过了?她对化学性的香水过敏,所以,她能选择的香水很有限。至于如何凭借香水吸引同类,她就更没有经验了。”
杜若兰听了吴得志的话,豁然开朗,大叫道:“那我们马上去找她。只要我们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嘿嘿。想让她拒绝帮我也难!”说完,杜若兰与吴得志分头行动,又再一次找到了薰依兰,这一回她仿如春风沐面,非常高兴。
杜若兰心里一沉,摸不透薰依兰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她先做一步,竟然找到女朋友了?可是,当她望向薰依兰的时侯,却发觉与她谈笑风生的竟然是一个男人!天,莫非吴得志看错了,她其实不是同人呢?
杜若兰与吴得志面面相觑,一时应付不了这个局面。“若兰,你又找到我了?坐下来吧,如果你不觉得自讨没趣的话。”薰依兰主动地呼叫,话里有话。杜若兰一时不明所以,直到吴得志示意好坐下看个究竟。
吴得志,则是在一旁慢慢观察。只见薰依兰与那男人时而是在窃窃私语,时而是在举杯畅饮,神情十分惬意享受的样子。杜若兰也懵了,不知如何应付。突然,那名男子在薰依兰耳边嘱咐了几下,然后起身,离开了薰依兰。
“若兰,你走吧。我不会错钱给你的,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不会让你难堪,但是,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我没工夫理会你,也不需要你的帮忙!”薰依兰象看穿杜若兰的心思,毫不犹豫地下逐客令。
一下,又让杜若兰很不意思。连之前和吴得志想好的攻势,都无法施展!“薰小姐,好象你很高兴呢。”吴得志微笑地走过来,薰依兰矜持着,笑而不语。吴得志敏感地发现,她的手上多捏了些什么。
吴得志发觉了异样,薰依兰的神情有点不自然,她率先地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吴得志只好安慰地道:“没事,薰小姐,你喜欢就好了。我不管,在这里大家都是为了开心嘛。只要你喜欢就行,不要顾及旁人的看法。”
也许说得中听,薰依兰再也没有愠恼驱逐之意。吴得志坐在杜若兰旁边,杜若兰扯了扯她,意思是问他知不知道到底薰依兰在搞什么鬼。吴得志耸了耸,只示意她在看好戏。薰依兰神色有点紧张,手里捏的东西,在揉来揉去。杜若兰始终是猜不透是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刚才那个陪薰依兰有说有笑的男人回来了,与别不同的是,他带来了六七个妙龄女郎。那风骚销骨,那仪态万千,纵是杜若兰身为女人也为之一颤。真不知是妒忌还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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