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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雪,我先进宫看看,你留在府里,暂时不要吃任何东西,也不要喝水,我很快回来。”东方珩紧紧握了握沈璃雪的小手,给她无声的安慰。
人不同,习惯不同,每天所做的事情也不同,但他们却中了同样的毒,应该是饮食出了问题,因为,无论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还是身份低微的百姓,每天都需要吃饭,喝水,通过这条渠道,可以算计到所有人。
圣王府除了那名小厮外,其他人都没有中毒症状,但他们早就用过了早膳,当时的食物没毒,并不代表现在的也没毒,只要是有一点嫌疑的,东方珩都不会让沈璃雪食用。
皇宫戒备森严,又有诸多医术高超的太医,应该还没有沾染毒素,诊治病人或研制解药,都要靠他们了。
“我知道,你自己小心。”除了圣王府外,整条街道的百姓几乎都中了毒,就算东方珩不提醒,事情明朗前,沈璃雪也不会再用食物。
东方珩点点头,转身欲走,一阵熟悉又焦急的呼唤传来:“安郡王……安郡王……”
他抬眸一望,尚书,侍郎,丞相,将军等许多文武官员全都急步朝圣王府奔来,脸上满是焦急:“诸位大人可是准备进宫?”
圣王府座落在繁华街道上,许多官员进宫,都要经过圣王府,不过,丞相是从皇宫的方向过来的……
“不是,我们是专程来找安郡王的!”官员们小心又快速的迈过一名又一名倒地的百姓,声音焦急。
东方珩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轻轻蹙了蹙眉:“找本王何事?”
“安郡王请看这个。”到得近前,官员们递上一张张纸条,上面寥寥几字,却书写着同样的内容:想活命,去圣王府,找东方珩!
“这是什么意思?”东方珩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见底,神秘人指挥百官们找他,究竟意欲何为?
百官们连连摇头:“下官们也不知,刚才下朝回府,大街上的百姓们全部倒地,昏迷不醒,我们转身就见大门上贴着这么一张纸条。”
东方珩目光一凝,他不懂医术,圣王府的府医也诊不出百姓们所中何毒,写纸条的人,悄无声息的将纸条贴到高官府邸的大门上,让他们聚到圣王府找他的目的是什么?
“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透过虚空传了过来:“安郡王,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吧。”
秦若烟!
东方珩目光一凝,心中的疑惑瞬间明朗,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这些昏迷不醒的百姓,可是秦公主的杰作?”秦若烟是南疆人,精通神秘莫测的毒术和蛊术,满城百姓昏迷,大夫诊不出所中之毒,也就说的通了。
“没错,昨晚子时,本宫命侍卫们在京城大大小小的水井里下了毒,早晨他们梳洗,吃饭,喝水时吃进了毒,当然会昏迷不醒。”
秦若烟高傲的声音中透着得意与炫耀,听的青焰百官怒气冲天,水井里下毒,残害满城百姓,真真是心狠手辣,难道南疆准备进攻青焰了,本着擒贼先擒王的初衷,让秦若烟抢先搅乱青焰京城?
“秦公主年纪轻轻,爱玩爱闹,和熟人开个小小的玩笑便罢了,以青焰百姓的姓命做为玩笑,未免太过了。”
东方珩语气低沉,目光锐利,仿佛是长者在教训不懂事的后辈,秦若烟顿时怒火中烧:“东方珩,你少装算,本宫心狠手辣,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本王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秦公主,公主要以这么残酷的手法,拿青焰百姓出气。”东方珩目光炯炯,眉宇间正气凛然。
“你自己做的坏事,这么快就忘了?还是说堂堂青焰战神,敢做不敢当?”秦若烟冷哼一声,言语中满是嘲讽,咬牙切齿道:“你敢说自己没害秦君昊?”
“那是他咎由自取。”秦君昊想暗害沈璃雪,东方珩不过是以掌力将涂了毒的黑色小箭反回去,让他自食了其果,没有痛下杀手。
箭入胸口时,东方珩看的清楚,没伤到要害,秦君昊最多受上几天罪,死不了,他居然叫了秦若烟来青焰给他报仇,是小肚鸡肠,还是另有原由?
“秦君昊再无礼,也是南疆太子,轮不到外人教训他,安郡王身为青焰人,暗害秦君昊,分明是挑衅我南疆国威,这些中毒的青焰百姓,是本宫代表南疆,给安郡王的小小教训……”
秦若烟义愤填膺的慷慨陈词,听的大臣们都阴沉了面色,秦君昊和东方珩的私人恩怨,可以私下解决,斗的再凶,再厉害,只要不出人命,他们都不会干涉。
秦若烟倒好,自己哥哥斗不过他们青焰的战神,她就跑出来残害青焰百姓出气,真是心胸狭窄,死不讲理。
“百姓中毒,官员受惊,青焰京城也因公主的残酷手段,即将陷入混乱,事情因本王而起,传到皇上耳中,本王少不了会被处罚,秦太子大仇得罪,公主是不是也该消消气,救醒这些无辜百姓?”
明明是放低姿态的话,从东方珩口中说出来,没有丝毫的低声下气,反而带着一股久居高位者特有的威严与强势,听的人后背发冷。
秦若烟高傲的声音也有片刻的停顿,随即尖声道:“不行不行,只是处罚你一顿,还远远不够。”
“那你想怎样?”东方珩面无表情,低沉的语气冷若寒冰。
“很简单,把你的命交出来,任本宫处置,本宫就放了这些青焰百姓,如果你冥顽不灵,一意孤行的不肯就范,本宫就把京城变成人间地狱。”
秦若烟言语傲气,嚣张中又透着跋扈,视青焰百姓们如草芥,完全没将青焰国放在眼里,门口的官员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秦若烟,这里是青焰京城,不是你南疆国,在青焰的地盘上,轮不到你来放肆。”
东方珩是青焰战神,复姓东方,在南疆,西凉,肃北人面前,代表着整个青焰皇室,秦若烟扬言要他的命,是没将青焰皇室放在眼里,是想向青焰国挑衅,大臣们怎能不气,不怒。
“本宫放肆?”秦若烟自嘲一笑,尖锐的斥责声穿透云层,响彻云霄:“东方珩杀了我南疆太子,本宫让他以命抵命,也叫放肆?还是说,在你们这些老顽固眼里,我太子哥哥的命,抵不上东方珩的命金贵?”
一颗石激起千层浪,义愤填膺、慷慨陈词的大臣们瞬间哑然,震惊的目光纷纷望向东方珩:安郡王杀了秦君昊?真的假的?
东方珩墨色的眼瞳猛然一凝,秦君昊死了?事情不对。
“秦公主,多天前在青水湖上,秦太子射出黑色小箭要伤害璃雪,本王以掌风将黑色小箭反回去,射中秦太子胸口,他动作快,避开了要害,最多重伤,绝对不会死亡……”
“东方珩,你当本宫没看到太子哥哥的尸体么,他的心都快被你捅成碎片了,黑色小箭射中胸口?你骗谁?”秦若烟尖锐的咆哮着,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东方珩的话。
“本王没有拿刀杀秦君昊,秦太子死于非命,一定是有人故意从中挑拨,秦公主可不要愚蠢的上了奸人的当。”
秦君昊和东方湛合作,受伤后惨死,想也知道是谁在幕后布局,东方湛为了打败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把自己最强有力的盟友杀了,嫁祸于他,这么阴狠毒辣的计策,亏他想得出来。
秦若烟不屑的冷哼一声,冷嘲热讽:“东方珩,休要再强词夺理,是非对错,本宫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你堂堂青焰战神,为了推脱责任,编出那么不靠谱的谎言,当本宫是傻瓜任你耍来耍去?”
东方珩身为青焰战神,在青焰百姓眼里,是神一般的存在,肯定非常在意自己的清誉,当着这么多官员的面,以乱刀残忍捅死秦君昊之事,他当然不会承认。
“青焰人都听好了,只要东方珩以命抵命,本宫保证不伤青焰百姓们一根毫毛,如果他反抗拒捕,哼哼,你们所有人就去阴间给我太子哥哥陪葬。”
言外之意,青焰百姓们的命都掌握在东方珩手里,东方珩死,百姓活,如果东方珩活,百姓们就要做他的替死鬼。
大臣们面色各异,相互对望一眼,又快速错开,复杂的目光有意无意,瞟向东方珩,暗带的意思,不言而喻。
沈璃雪冷笑,南疆侍卫们神出鬼没,皇宫,圣王府戒备森严,他们混不进来,但尚书,侍郎府邸的戒备很一般,如果南疆侍卫们想下毒,那些侍卫们根本拦不住。
文武官员们之所以没有中毒,是秦若烟故意安排的,让他们亲眼看着百姓们中毒,昏迷,生不如死,借以震慑青焰官员们,前来圣王府的官员,品级似乎还很不错,若是他们当中有胆小怕死者,为了自己活命,肯定会向东方珩施加压力。
东方珩在边关历练三年,身经百战,无论是一对一的过招,还是指挥军士们打仗,秦若烟都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她便采用迂回战术。
先写纸条指引文武官员们来圣王府,再言明东方珩和青焰百姓必定有一方要死亡,如果东方珩在文武官员的注视下,为了自己保命而放弃青焰百姓,大臣们会有充足的理由指责他,弹劾他,活着的人也会唾骂他,他这青焰战神就会臭名远扬。
秦若烟是南疆公主,知道皇室之人极重名誉,官员们施加的压力大了,东方珩承受不住,就会主动丢掉兵器,任她宰割,如意算盘打的真是不错。
秦君昊被黑色小箭所伤,重不致死,可他不但死了,还死的那么凄惨,是别人嫁祸东方珩,秦若烟先入为主,执意认为秦君昊是被东方珩所杀,他们过多的解释,只会越描越黑,还会让秦若烟以为他们是做贼心虚。
“秦公主,许多事情都有假相和真相,你看人,看事不能只用眼睛看,还要学会用心看,仔细体会,方能渗透事情的最真相,不要仅凭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被蒙蔽了眼睛,一意孤行,酿成大错后,后悔都来不及。”
“沈璃雪,你什么意思?”秦若烟娇俏的声音十分不悦。
“字面意思秦公主听不明白吗?”沈璃雪挑眉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清冷的眸中闪烁着点点寒芒,听信别人一面之词,都没有仔细调查,就要杀东方珩报仇,真是愚蠢至极。
秦若烟不以为然的轻哼:“你是东方珩的夫人,当然帮着他推脱责任了,本公主眼睛不瞎,分得清是非黑白,用不着你来教。”
她受人挑拨,头脑一根筋,认定是东方珩杀了秦君昊,别人怎么劝都没用,沈璃雪懒得再和她多说废话: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毒就有解药,京城这么多人中毒,皇上肯定知道消息了,应该在命太医们研制解药,不久之后,百姓们就会平安没事,秦公主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南疆的毒是很厉害,但对青焰的太医们来说,并非完全无解。
秦若烟怔了怔,随即大笑:“沈璃雪,你也太小看我们南疆的毒术了,本公主费尽心血研制出来的毒,岂是那么容易解的,再说了,本公主命人下到井里的,可不是单纯的毒药呢!”
最后一句,她拉长了尾音,娇娇俏俏的话,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沈璃雪雪眸微眯,抬头看向昏迷不行的路人,他们中的不是单纯的毒,难道是……
倒在人群中的一名年轻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清亮的眼瞳中折射出两道寒芒,猛然翻身坐了起来,在众人震惊、错愕的目光中,十指握如利钩,疯狂怒吼着,恶狠狠的朝青焰官员们扑了过来。
“救命!”官员们在京城整天养尊处优,哪见过这么惊骇的事情,瞬间的怔忡后,尖叫着四下逃散,最中间的一名官员跑的慢了,被年轻男子揪住了衣领,坚硬的拳头对着他的脑袋重重打了下来。
“救命啊!”呼啸的劲风近在咫尺,官员无法逃避,双臂抱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穿透云层,响彻云霄。
东方珩衣袖下的手指轻弹出一股内力,打到了年轻男子身上,男子倒飞出五六米,重重掉落在地,‘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全身软软的,再也爬不起来了。
官员们还来不及高兴,更多的路人睁开了眼睛,缓缓站起身,眸中闪烁着冰冷寒芒,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机械的走动着,毫不留情的攻击乱跑的文武大臣和圣王府下人们。
不过瞬间,平静的圣王府门前乱做一团,大臣们满面惊骇,四下乱窜,边跑边高呼:“安郡王,救命,救命啊!”
身后,机器般的路人面无表情的紧紧追赶,抓到人就给予重重的致命一击,现在的他们,像极了《生化危机》里的丧尸,抓到人又打又砸。
不同的是,丧尸不需要人指挥,碰到人后潜意识的又抓又咬,将所有生命扼杀,他们则是因中毒而被秦若烟控制着,秦若烟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是秦若烟的杀人工具。
“哈哈哈。”看着人影乱窜,混乱不堪的场面,秦若烟得意的大笑:“安郡王,本宫送你的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秦公主觉得,凭这些小喽罗,就能打败本王?”东方珩目光冰冷,衣袖下的手指快速变幻着手势,一道道强势内力射出,狠狠打到那些行凶的路人身上,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被打飞出去,重重摔在坚硬的地面上,身受重伤,爬了摔,摔了爬,目光凶狠着,却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打人。
秦若烟冷冷一笑,不以为然:“东方珩,本宫知道你武功高强,不畏几十上百的小喽罗,不过,本宫控制着青焰所有昏迷不醒的百姓,他们的数量十分可观。”
“中了本宫的特制毒,他们都变的力大无穷,成千上百的百姓死士一起围攻,安郡王能应付自如,青焰的各位大人可招架不住,安郡王凭一已之力能救多少人?十人,二十人,还是一百人?青焰京城清醒的人,可是远超这个数量,安郡王本事通天,也不可能将他们全部护卫安全……”
东方珩抬眸看向虚空:“说来说去,秦公主无非是想让本王给秦君昊偿命。”
“你杀了我太子皇兄,难道不该给他抵命?”秦若烟声音尖利,毫不相让:
“东方珩,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情份上,本宫给你几个时辰考虑,天黑前,如果你想通了,主动把命交出来,本宫就放过这些青焰百姓,如果你继续冥顽不灵,本宫就指挥他们踏平青焰京城。”
秦若烟逼迫他在自身性命和青焰百姓之间做选择,长久以来他明里暗中受过不少暗算和逼迫,至今为止,他还活着,别人的诡计都没有得逞。
东方珩抬头看去,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聚起了片片灰色的云,将明媚的阳光遮蔽,云层越压越低,灰暗,阴沉,仿佛在酝酿一场声势浩大的风雨。
一阵冷风吹过,官员们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紧了紧有些凌乱的衣服,京城几乎所有百姓都中了毒,就连皇城的侍卫们,也差不多全中招了,清醒又有反抗能力的侍卫们很少,秦若烟控制着那么多百姓,完全有能力,也有实力踏平京城。
尚书目光闪了闪,轻声劝解:“安郡王,您和秦太子,秦公主之间的误会,还是解释清楚的好……”
“是啊安郡王,事关青焰上万百姓的性命,不能掉以轻心!”侍郎眼睛转了转,随声符合。
“小误会造成大麻烦,害死几万人的性命,是人间惨剧……”新任的学士也和尚书,侍郎站到了一边:在见识了秦若烟的能力后,他们被吓的不轻,早没了抗衡的斗志,祸是东方珩闯的,自然要由他去摆平,怎么能因他一人的过失,害死他们和青焰百姓……
东方珩目光如利箭,猛的射向满腔热血,义正词严的官员们:“你们是青焰官员,居然相信南疆公主的话,不相信自己国家的郡王?”
寒冰般的目光透过他们的眼瞳径直射进心里,瞬间到达四肢百骇,冷的透心蚀骨,三人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慌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说话也是磕磕巴巴:“不是……不是……下官们……只是想化解安郡王和南疆之间的误会……”
化解误会?是为了自身性命,卖主求荣吧!
沈璃雪冷笑,青焰有相当一部分文官,没什么本事,天天吵吵嚷嚷着,只会挑别人的错处,到了危险时刻就贪生怕死,半点用处都没有。
刚才路上的百姓们都昏迷着,没有任何攻击性,又有东方珩这青焰战神在此,他们方才大着胆子和秦若烟叫板。
如今,看到秦若烟操纵昏迷的百姓杀人,他们就感觉到了自身的危险,不问青红皂白,甚至于都没弄清事情真相,就逼迫东方珩向秦若烟认错,若非东方珩身份高贵,武功高强,他们心有忌惮,肯定会联合起来将东方珩推出去送给秦若烟,以求免了他们的死罪。
“既然诸位这么相信南疆公主的话,就去南疆效力吧,我青焰不需要吃里扒外的昏官。”
东方珩嘴唇轻抿着,目光锐利如刀,惊的三人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身体止不住的轻轻颤抖,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郡王饶命,饶命……下官们是一时糊涂……”
他们刚才一时心急,都忘记东方珩是青焰皇室的人,深受皇帝器重,皇家人特有的傲气也不允许他受别人胁迫,他们居然胆大包天的逼迫他去送死,该死,该死啊。
东方珩面容冰冷,不为所动:“来人,将三位大人送给南疆公主。”秦君昊,秦若烟之事他会妥善处理,不会危及到青焰百姓,这三人贪生怕死的胁迫他,不自量力,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都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郡王,饶命,饶命……下官再也不敢了……”三人哭着,喊着,拼命挣扎,却挣不开侍卫们强劲有力的钳制,只能任凭自己被拖着快速远离圣王府,染着浅浅灰尘的地面上挥划出三道长长的痕迹。
“安郡王铁腕手段,处罚贪生怕死的青焰官员,精彩,真精彩!”秦若烟娇俏的笑声中暗带着无边的嘲讽:她最喜欢看敌人互相残杀了,尤其是东方珩和官员们的对峙,死一个厉害角色,她南疆就少一分威胁。
“愚蠢无知,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糊涂官,留在朝中也是蛀虫,要他们何用!”东方珩眼睑微沉,语气冷傲。
身侧的官员们全都低下了头,城中百姓被控制,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需要武者来平息这场事端,安郡王能力超群,经历数场征战,从来没有过败绩,这次应该也能赢秦若烟,幸好他们审时度势,选择了沉默,不然,也会像三名不知好歹的人一样,在朝中除名。
当然,东方珩只是安郡王,没有罢免大臣的权利,但是,今日之事一了,他上报到皇帝面前,那三人依旧难免惩罚,他们卖国求荣,罢官还是轻的。
青焰官员沉默不语,全都统一了战线,没人再敢挑衅东方珩了,秦若烟没了热闹可看,撇撇嘴,清清嗓子:“安郡王,太阳已经西斜,本宫不想过多耽搁时间,你快点做决定,咱们的事情要尽快做个了断。”
沈璃雪抬头望向天空,最多半个时辰,夜幕就会降临,他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缓步走到东方珩面前,她刻意压低了声音:“珩,秦若烟的声音猛然听上去,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但我刚才仔细辩了辩,声音是从东边传来的,再具体的位置,我就听不出来了,不过,大范围的传音需要消耗不少的内力,她的内力不是特别深厚,声音传的这么清晰,她应该在五十米内。”
秦若烟能控制这些青焰百姓,夜幕降临后,她一下命令,整个青焰就会成为人间地狱,只有抓了她,或杀了她,才能避免这场浩劫。
她很聪明,传音时隐藏了具体位置,一时半会儿休想找到她。
东方珩轻握住沈璃雪素白的小手:“无妨,秦君昊死的那么凄惨,秦若烟一定会亲自了断本王为他报仇,到时,本王就能见到她。”
沈璃雪心思一紧,清冷的水眸波光盈盈:“你真的要去见秦若烟?”
东方珩锐利的目光扫过东方五十米内的建筑:“只有见到她,才能抓她!”对着虚空乱挥招式,伤不到她一分一毫。
“秦若烟知道你武功高强,一定会有万全的准备,你独自一人前去,恐怕……”沈璃雪知道见秦若烟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也知道东方珩武功高,别人轻易伤不了他,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东方珩目光沉了沉,嘴角隐隐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转身看向虚空,他冷声道:“秦公主,祸是本王闯的,本王一力承担,请你放过青焰的百姓们。”
“呵!”秦若烟嘲讽的笑起来:“安郡王,你终于良心发现,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了,放心,本宫一向言而有信,只要你给太子哥哥抵了命,本宫立刻就放了这些青焰百姓。”
“请秦公主记住自己说的话。”东方珩白玉手掌间突然出现一柄锋利的匕首,猛然用力刺进了自己的胸口,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大片白色衣衫。
“珩。”沈璃雪惊呼一声,伸手扶住了东方珩缓缓下落的身体,看着他紧闭的眼睛,美眸中满是震惊,怎么会这样?
大臣们也惊的目瞪口呆,他们怎么都没料到,东方珩说自尽就自尽了,半句废话都没有,干脆利落的让他们惊骇。
“府医,府医,快来救救安郡王。”沈璃雪惊慌的呼声将大臣们从震惊中拉回,呼啦一下全部围到了两人旁边,装模作样的顺着沈璃雪的话高呼:“救人……快救人……”
府医急步走过来,仔细为东方珩诊了脉,重重的叹息:“安郡王已经没有心跳了……”
“珩!”沈璃雪惊的一怔,半天后方才回过神,眼泪顺着脸颊不停滑落,抱着东方珩的尸体,失声痛哭。
文武官员们看着毫无生气的东方珩,摇头叹息,东方珩自尽能换来青焰百姓的平安,但青焰也失去了一位永不言败的战神,青焰边关多少都会有些动荡,若是战乱一起,边关定会民不聊生……
秦若烟不知从哪里冒出,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衣摆上七彩的藤蔓花随风轻飘,说不出的神秘,诡异:“东方珩真的死了?”
圣王府前一派庄严肃穆,无论是官员,还是小厮,侍卫都悲痛的低下了头,无人理会她,沈璃雪悲伤的哭声一阵阵传来。
无人回答她的话,她就自己亲眼看看,秦若烟美眸一凝,透过人缝向里看去:
东方珩倒在沈璃雪怀里,面色苍白,眼眸紧闭,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锋利的刃整个没入胸膛,胸前的白衣全被鲜血染红,自尽而亡,死的很干脆,也很便宜,没受什么痛苦,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秦公主,郡王已经为秦太子抵了命,你也该放过青焰百姓们了。”子默抬头看向秦若烟,利眸中寒芒闪烁,低沉的声音成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拉到了她身上。
他们刚才只顾着悲痛东方珩的离世,险些将正事忘了,一名将军走上前,朗声道:“秦公主,请遵守你的承诺,放过青焰百姓。”
“没错,请公主放过青焰百姓。”青焰丞相怒视着秦若烟,略显苍老的声音暗带着些许威严:东方珩已经自尽,秦若烟必须释放昏迷不醒的百姓。
“放过百姓……放过百姓……”
有了子默、将军和丞相打头阵,其他官员也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争先恐后的逼迫秦若烟放人,东方珩已经没了呼唤,按照约定,秦若烟一定会放人,他们早知结果,心无顾及,才敢这么大胆放肆,不然,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得罪秦若烟。
面对青焰众人愤怒的逼迫,秦若烟不慌不忙:“本宫耗费了很大力气才弄出这些傀儡,还没玩够,暂时不想放人,怎么办呢?”
丞相身体一僵,刹那间变了脸色,咬牙切齿道:“秦公主……你刚才明明答应过……”
“答应过又怎么样,本宫现在不想放人了,你能奈我何?”秦若烟下巴高昂,盛气凌人的看着青焰丞相,绿豆眼中的轻视毫不掩饰,气的丞相怒火中烧:“堂堂南疆公主,居然言而无信,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秦若烟不屑的嗤笑:“等灭了你们这些老匹夫,青焰就不复存在,大好的万里河山并入南疆版图,这里就是南疆国,本宫会是南疆的大功臣,会被世人歌颂,有谁敢嘲讽本宫?”
“你……言而无信,卑鄙无耻的小人……”丞相手指着秦若烟,气的说不出话来: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秦若烟给京城百姓下毒时,就没想再救活他们,借他们这些官员和百姓之手逼死东方珩,让青焰失了保护神,南疆就再无畏惧,可以挥军北上,铲除青焰,如意算盘打的真是精妙啊,把他们这些朝中大臣耍的团团转。
“本宫不是臭男人,也不屑做那些一言九鼎,损已利人的破事。”看着官员们阴沉的面色,秦若烟心情大好,高兴的险些飘起来,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三言两语就骗的他们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再看东方珩,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睛闪闪,连嘲带讽:“我太子皇兄已经死了,安郡王再抵命,他也活不过来,我一时气愤,随口说的话,没想到安郡王居然当真了,真真是……唉,堂堂青焰战神,没死在厉害敌人手里,而是被逼自尽身亡,死的真是窝囊。”
“秦若烟,你不要太过份。”沈璃雪猛然抬眸看向秦若烟,墨色的眼瞳中水光盈盈,眼眸深处却折射出两道寒芒,就如利箭一般,透过眼睛,径直刺进人的心里,森冷的寒意瞬间到达四肢百骇。
饶是秦若烟镇定自若,也忍不住暗暗打了个冷战,急忙移开目光,不敢和沈璃雪对视,她刚丧夫,正在愤怒,自己还是少惹为妙,回头再整治她不迟:
“好吧,好吧,本宫不评论东方珩了,本宫就说说你们青焰的朝臣,一个个的全是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遇事跑的比谁都快,领功倒是比任何人都积极,这么没用的废物,活在世间也是浪费粮食,本宫就做做好事,送你们去阴间,为青焰节省一笔钱财。”
话落,秦若烟不知做了什么,昏迷不醒的路人们全都睁开了眼睛,慢慢站起身,眼眸深处闪烁着森冷的寒芒,像野兽一样高吼着,恶狠狠的朝清醒的人扑了过去……
“快跑!”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震惊中的人们瞬间回过神,尖叫着四下逃窜,可他们是正常人,哪里逃得过被人控制,速度极快的百姓,刚刚跑出几步,就被百姓抓住,雨点般密集的拳头对着他们狠狠打了过来,每一拳都像是铁锤重砸,打的皮开肉绽,骨头碎裂,尖锐的惨叫声在阴沉的上空回荡着,久久不散,平静的街道,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暴虐的百姓毫无人性,抓到活人就往死里打,丞相他们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秦若烟这么言而无信,他们无论如何都会阻止安郡王自尽,他是青焰战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们在他的带领下,一定能杀掉秦若烟,救回青焰百姓的。
可是现在,东方珩死了,他们的保护神没有了,秦若烟横行,百姓被她控制,他们无计可施,只能任人宰割,晚了,说什么都晚了。
青焰的文官不堪一击,很快淹没在重重的百姓群里,秦若烟得意的大笑:“哎呀呀,都是青焰高高在上的官员呢,平时都装模作样的,一个比一个高贵,面对死亡,还不是原形毕露,害怕的要死,啧啧,尖叫声虽然凄惨,却难听的像杀猪一样,烦死人了,还是安郡王英勇,一剑自尽,吭都没吭一声,这人与人真真是不尽相同。”
秦若烟悠然转身,却见沈璃雪,东方珩所在的地方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再看乱蓬蓬的人群,也没有他们两人,他们不会是被那些发作的百姓们给撕烂了吧。
啧啧,堂堂青焰战神,生前那么风光,死后却连具全尸都没有,真是凄惨,还有沈璃雪,怀着七个多月身孕,如果开膛破肚,一定很血腥,很凄惨,很刺激,不知道那七个月的孩子是何种模样,掉落在地,会被人踩的稀巴烂吧。
得意洋洋的想着,她眼角突然飘过一道白色衣袂,一名年轻男子出现在她眼前,熟悉的英俊容颜惊的她眼睛圆睁,嘴巴大张,半天合不拢,眼瞳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你……没死……”
她明明亲眼看到那把匕首刺进他心脏里的,她也悄悄确认过,他的呼吸,心跳都停止了,胸口上还有鲜血晕染的痕迹,怎么会没死?
“你还没死,本王又怎么能死。”东方珩目光冰冷,手中突然出现一柄长剑,秦若烟震惊着,快速后退,那柄利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寒光,径直刺进了她心脏里,鲜红的血顺着伤口渗出,染红了大片衣衫。
秦若烟动作一顿,腥腻的血自嘴角溢出,慢慢滑落下来,天地间瞬间静了下来,四周的一切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她和东方珩两人:“你闭气……骗我……”
事到如今,她大致想明白了,东方珩自尽是假的,专门做给她看,如果她真的依言放了青焰百姓,就是上了东方珩的当了。
东方珩目光冷冽:“秦公主不也言而无信,刺激本王自尽,却不遵守承诺,如果本王真的自尽了,就是有冤无处申。”
“你害我太子哥哥,我让你抵命难道有错。”秦若烟愤愤不平,咬牙切齿,鲜血顺着嘴角一缕又一缕的溢出,纤细的身体轻轻颤抖。
东方珩微微蹙眉:“本王早说过,秦君昊不是本王杀的……”
“强词夺理,堂堂青焰战神,也不过是敢做不敢当的无耻小人。”表面正义内心龌龊的人,秦若烟见的多了,秦君昊的信上写的一清二楚,是东方珩重伤了他,怎么可能有错?她可不是青焰那些愚蠢的大臣,为了活命,宁原相信外人,怀疑自己人。
目光一寒,秦若烟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后退一步,远离了长剑,双足一点,腾至半空中,快速向远处逃去。
该死的东方珩,居然敢骗她,她绝对饶不了他,现在的她受了重伤,不宜与他硬拼,还是先离开这里,养好了伤,再来青焰,新账旧账和他一起清算。
纤细的白色身影渐行渐远,东方珩不慌不忙,手腕轻轻一翻,锋利的长剑脱手而出,对着秦若烟刺了过去,她头脑一根筋,认定是他杀了秦君昊,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一意孤行的想要杀他,若是放她离开,青焰定会生灵涂炭,哪还有安静日子过。
长剑在半空中挥划出森森寒芒,径直刺进了秦若烟的后心,她狼狈的吐出一口鲜血,从高空跌落,重重摔到地面上,震起滚滚狼烟,眼睛睁的大大的,死死盯着前方,就要死了么?她不甘心,不甘心!
嘴角溢出一缕缕鲜血,眼眸中的锐利与狠毒慢慢退去,不知不觉的转为一片死灰。
野兽般疯狂杀人的百姓们突然停下了凶狠的动作,眸中的森冷与狠毒渐渐消散,眼瞳中盈上一层迷蒙,片刻后转为清明,望望混乱的场面,狼狈的人群,再看看衣衫凌乱的自己,疑惑道: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这是怎么了?发生恶斗了?”
“我记得刚才还是早晨,怎么眨眼间就变成晚上了?”
被控制的百姓们接二连三的醒了过来,望着满地伤员,你看我,我看你,满目疑惑不解。
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丞相,将军等人暗暗松了口气,百姓们醒了,真好,他们不会被打死了,长长的舒一口气,疲惫的目光透过人缝看到了东方珩,瞬间惊的目瞪口呆,安郡王,他是人还是鬼?
用力眨眨眼睛,再次仔细看去,东方珩长身玉立,俊美无筹,修长的身形在地面上投射出一个长长的影子,官员们暗暗松了口气,有影子,是人,安郡王没死,百姓们恢复正常,肯定是他的功劳,谢天谢地,安郡王还在守卫着青焰。
圣王府侍卫们走上前来,将重伤的百姓,官员,抬去最近的医馆医治,吩咐子墨妥善安置受了轻伤的百姓,沈璃雪缓缓走到东方珩身边:“珩,你怎么知道杀了秦若烟,青焰百姓们就能恢复正常?”
东方珩假自尽前,在沈璃雪耳边低喃,让他配合她演一场戏,逼秦若烟现身,还说杀了秦若烟,百姓就会恢复如初。
沈璃雪对南疆蛊术略知一二,知道南疆靠蛊操纵人,只要杀了体内的蛊,人会恢复正常,杀了下蛊人就能除蛊之事,她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蛊下到人体后,和术人是完全分开的,术人死了,蛊也灭,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
“有位朋友曾和我说过,南疆有一种非常特殊的蛊,能控制他人为自己所用,其名为子母蛊,母蛊下在施术人身上,子蛊就下在想要控制的人身上,施术人可以利用体内的母蛊,控制那些体内有子蛊的人,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东方珩目光微凝,语气低沉:“秦若烟心意一动,青焰百姓们就疯狂杀人,完全是子母蛊的症状,于是,本王就用了那位朋友说的解法,杀了母蛊,子蛊自动死亡,中蛊之人,也就清醒了。”
“你那位朋友非常精通蛊吧!”沈璃雪也曾问过南疆鬼医蛊术,他讲解了许多低级和中级蛊,却没有提到子母蛊,由此可见,子母蛊是高级蛊,蛊术低的人,根本使不出来。
“聪明。”东方珩如玉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沈璃雪的鼻尖:“本王那位南疆朋友的确是个厉害人。”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沈璃雪清冷的眼瞳微微眯了起来。
“男的!”这些小事情,东方珩不准备隐瞒沈璃雪。
“真的?”沈璃雪清冷的眼瞳一眨不眨的看着东方珩,她可是听说,南疆女子们的蛊术比男子的高。
“除你之外,本王何时与其他女子畅谈过?”东方珩知道沈璃雪在想什么,长臂一伸,轻拥住了她的肩膀,眼瞳深处隐带了点点笑意,她在为他吃醋。
沈璃雪认识东方珩后,他每天都冷冰冰的,极少与其他女子说话,他那位南疆朋友应该是男子没错了。
心情一松,她抬眸望向秦若烟死不瞑目的尸体:“秦君昊,秦若烟都死在青焰,南疆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南疆野心勃勃,一直想要吞并青焰,却找不到合适的原由,南疆太子和公主之死,给了他们非常恰当的理由,青焰朝堂有些忧患,正是南疆进军青焰的大好契机,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最多十天,秦君昊,秦若烟死亡的消息就会传到南疆,到时,他们一定会增兵边关,和青焰开战。
“无妨,青焰不怕南疆。”威严的声音响起,沈璃雪抬头一望,皇帝一袭明黄色锦袍,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缓步走了过来,嘴角扬着一抹微笑,看东方珩的目光满是赞赏。
东方珩目光淡漠,面色平静,仿佛早就知道皇帝会出现,不慌不忙的拱手道:“微臣闯下大祸,让皇上受惊了。”
“安郡王不是说,秦君昊不是你杀的吗?”皇帝看东方珩的目光,威严中透着慈祥。
“秦若烟是臣杀的。”众目睽睽之下,秦若烟死于他之手,东方珩不能否认,也不会否认。
“秦若烟控制青焰百姓,妄想杀了朕和朝堂大臣,颠覆青焰的政权,野心昭昭,死有余辜,如果南疆皇帝敢来青焰讨要女儿,朕正好能借机教训他。”
皇帝锐利的眸中闪烁着两道寒芒,显然是被秦若烟气的不轻,就算东方珩不杀秦若烟,皇帝也会派人杀了她。
“秦若烟之事,南疆理亏,不敢找青焰麻烦,但秦君昊蹊跷的死在青焰,南疆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东方珩在文武大臣的注视下,缓缓说道。
“秦君昊之死,安郡王有何看法?”东方珩杀了秦若烟,救下青焰无数百姓,更保住了青焰皇室的政权,皇帝对他的重视与信任又多了几分。
“有人杀了秦君昊,栽赃嫁祸于微臣。”东方珩回答着皇帝的问题,锐利的目光看向人群中的东方湛:“听闻湛王爷与秦君昊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湛王爷可知杀害他的凶手是谁?”
“自从秦君昊回南疆后,本王就没再见过他,更不知道他来了青焰,杀他的凶手,本王就更不清楚了。”东方湛微微笑着,面色平静,一言一行从容自若,仿佛真的没见过秦君昊。
“秦君昊的武功,许多人都见识过,与本王,湛王只在伯仲间,他还精通南疆蛊术,想杀他,不是容易的事,秦若烟说,他的心被捅成了碎片,可见杀他的是熟人,在他放松警惕,毫无防备时下了毒手。”
东方珩淡淡看着东方湛,目光锐利如刀。
东方湛面不改色,紧紧皱起眉头:“安郡王怀疑是本王杀了秦君昊?”
“本王只是就事论事,将秦君昊的死因分析给大家听,没有指责或怀疑某个人的意思!”言外之意,某些人做贼心虚,主动承认罪名,不管他的事。
东方湛深邃的眼瞳中猛然的燃起两团怒火,随即又消失无踪,看到的人,肯定会以为自己眼花了,他如玉的手指,紧紧握了起来,秦君昊是他杀的,但他绝不会承认,东方珩已经背了黑锅,那就背到底吧。
“湛儿,秦君昊潜入青焰京城后,真的没去湛王府找你?”秦君昊和东方湛的交情,皇帝知道一些,隐约间他还察觉到,他们两人神神秘秘的合作着什么。
他深知东方湛的性子,知道自己儿子不会卖国,方才睁只眼闭只眼,不去过问他们之间的交易,但是如今,秦君昊莫名其妙死在青焰,两国战征一触即发,他必须查查原因。
“儿臣对天发誓,不曾再见秦君昊。”东方湛领教过东方珩的厉害,更猜到秦若烟控制青焰百姓攻击东方珩不会很顺利,便命人悄悄将秦君昊的尸体抬了出来,客房,密室等秦君昊呆过的地方,也全都清理了一遍,将他所留的痕迹销毁的一干二净,就算皇帝现在派人去湛王府大搜,也搜不出任何与秦君昊有关的东西。
皇帝犀利的目光望过东方湛,看向东方珩,这两名后辈之间的暗较量,他也早察觉到了,真凶杀了秦君昊嫁祸东方珩,对东方珩肯定恨之入骨,若说青焰最恨东方珩的,估计就是他的三儿子了……
“禀皇上,有人飞鸽传书给南疆,上书秦太子,秦公主惨死于青焰,等候指示!”一名侍卫急步走了过来,恭敬的递上一张纸条。
皇帝接过纸条,大致扫了两眼,利眸微微眯了起来:“秦君昊之死肯定会令南疆皇帝大怒,青焰与南疆的战事在所难免,南疆野心勃勃,早对青焰虎视眈眈,他想打仗那便打吧,朕奉陪到底。”
身后的文武大臣闻言,眼眸有瞬间的晶亮,青焰京城一直都很太平,他们许久都没动手了,两国交战,正是他们展示自身才学的大好时机。
“皇上,纸里包不住火,就算侍卫们射下了信鸽,秦太子,秦公主死于青焰之事,很快就会传到南疆皇帝耳中,青焰士兵们行走速度不如信鸽,南疆发动战征前,增兵行不到边关。”
东方珩精通布局打仗,更了解行军将士的心理,自己的儿子,女儿被杀,南疆皇帝怒气冲天,肯定会调集诸多精兵进攻青焰边关,青焰边关的守卫再牢固,也会有危险,增兵救援方能固守边界。
“安郡王不必担忧,云南王距离青焰边关较近,朕会命他带兵前去增援,南疆军队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云南王的短距离。”
皇帝微微一笑,消除了东方珩的担忧,犀利的目光有意无意看向东方湛。
沈璃雪挑挑眉,秦君昊之死,找不到证据,肯定会不了了之,不过,皇帝似乎对东方湛起了疑。
皇帝是很想和南疆一较高下,不过,那是在他自己发号施令的情况下,完全占据主动,如今,是秦君昊之死,逼迫他不得不下令与南疆对抗。
同样是打仗,但主动与逼迫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皇帝身为九五之尊,被人逼着做某件事情,心中肯定十分愤怒,对东方湛也有了几分怨。
暂且看看两国交战的结果如何,如果青焰赢了,皇帝龙颜大悦,东方湛还有希望登基为帝,如果青焰输了,皇帝怒气冲天,东方湛恐怕没机会做皇帝了。
云南王是青焰皇帝封的外姓王,封地为云南,有自己独立的军队,接到皇帝的命令后,他未做停留,立刻率兵增援边关,南疆的援军还没到,他和青焰边关将士们联手,打了南疆一个措手不及,不但阻拦了南疆的侵吞,还夺下了他们两座城池。
可随着南疆援军的到来,云南王和边关将士们举步维艰,无论如何努力,都前进不了一步。
众人苦思出良计,和南疆人再次大战时,他们放出了特制的毒和蛊,青焰诸多士兵中毒,中蛊,死于非命。
云南王武功颇高,躲过了毒蛊,却被南疆人包围,受了重伤,不能再带兵出战,不过,青焰增援的军士到达边关,和他一起坚守阵地,南疆人想了许多办法,也未能攻下那座城池,一时间,南疆、青焰边关的战事成了僵局。
消息传到青焰京城时,南宫啸正在圣王府枫松院做客,手端着茶杯,焦急的来回走动着。
东方玉儿一袭红衣,乌黑的发上萦绕了一圈金色铃铛,檀色的衣袂不停在眼前晃,她皱起眉头,不悦道:“南宫啸,你能不能坐下歇歇,转的我头都要晕了。”
南宫啸破天荒的没有和东方玉儿吵架,停下脚步,漂亮的桃花眼里闪烁着点点寒芒:“父王重伤,不能再打仗,我要去边关帮他。”
十几年来,他和云南王聚少离多,为了云南王府,他忍下了亲人分离之苦,全力应付着皇帝的一次次试探和怀疑,可是如今,他父亲为国打仗,身受重伤,性命垂危,他不想再忍,也不能置之不理。
“你省省吧,在京城长大的公子哥,每天享受荣华富贵,去边关那么艰苦的地方打仗,两天就累的你筋疲力尽。”
东方玉儿上下打量他几眼,美眸中隐带嘲讽,她在边关呆过半年,知道那里的条件有多艰苦,和京城相比,那里简直就是地狱,南宫啸这样的公子哥,去了边关肯定会哭着喊着要回来。
“东方玉儿,本世子是去救父的,再艰苦的条件也不怕。”南宫啸的语气是少有的凌厉,只要能救人,条件苦些,累些都无所谓。
东方玉儿瞟了南宫啸一眼,大话谁都会说,但是,他去了边关,能不能吃得了那份苦,就要另说了。
沈璃雪看着满面焦急的他,轻轻叹气:“南宫啸,你是质子,皇上不会允许你离开京城的。”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的紧急时刻,皇上居然还在怀疑我父王,真是……”南宫啸怒气冲天,看着对面坐的东方玉儿,昏君两字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句叹息。
皇帝派云南王支援边关,一来是试探云南王的忠心,二来,也变相的削弱云南王的势力,聪明如云南王,也早猜到了皇帝的用意,可他没有半分推脱,毫不犹豫的去了边关,与将士们共同对敌,足可见他真的没有谋反之意,皇帝为何这么多疑呢?
“别着急,皇上已经召集大臣们进宫商议了,相信很快就会派能者前往边关协助云南王……”
沈璃雪安慰着南宫啸,心里也没底,若说对南疆蛊术最了解的,当属战王东方朔,可他正在青州陪林青竹,冒然将他叫去边关打仗,会扰了他的清静。
更会间接说明,青焰的人才有空缺,漏洞,南疆是个大国,不是一天两天能灭的,战王的年龄有一定的时限,若他百年后,南疆再大举进犯青焰,青焰总不能把战王从棺材里拉起来应战,青焰需要培养新的人才,专门对付南疆。
“我父王已经重伤,但愿皇上的能者能派的快些。”南宫啸领教过南疆蛊术的歹毒与厉害,云南王他们虽然封了城,但南疆蛊术神秘莫测,让人防不胜防,说不定哪天吃饭喝水的时候,就把蛊吃到肚子里去了,到时,定然难逃全军覆没的凄惨下场……
小院门口走来一道修长的身影,头戴紫金玉冠,身穿莽纹长袍,正是东方珩,南宫啸眼睛一亮,急步迎了过去:“安郡王,皇上是怎么处理边关之事的?”
边关之危,事情紧急,皇帝召了文武大臣们前去商议,南宫啸是个闲散世子,不属朝臣,便没有叫上他。
“皇上决定派人前去边关增援。”东方珩走至桌边,解下了身上的披风放至一边。
“派谁去?”南宫啸紧挨着他坐了下来,打听着事情的进展。
东方珩白玉手指端着茶杯,轻抿一口:“本王主动请缨,前往青焰边关!”秦若烟是他杀的,秦君昊之死也被人嫁祸到了他身上,他前往边关与南疆开战,最合适不过。
“好啊,安郡王亲自前往边关,青焰的胜算会加大了许多倍。”南宫啸怔了怔,随即笑容满面,高悬的心微微放了下来。
南疆和青焰的战事很特殊,平庸的将军去了边关也改变不了局面,东方珩则不同,他是青焰战神,用兵如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有他在边关,士兵们的士气会得到鼓舞,打败南疆也多了几分胜算。
他的父王只要能撑到东方珩赶到,就一定不会出事。
身旁的气氛有瞬间的凝固,南宫啸察觉到了不对,抬眸看到了沈璃雪,心头颤了颤,他忘记沈璃雪八个月身孕了,东方珩在这个时候离开,她一定很难过。
果不其然,沈璃雪倒茶的动作猛然一顿,美眸中闪过几分惊讶:“你亲自去边关?”她早猜到皇帝会派人去边关支援,却没料到,前去打仗的会是东方珩。
朝中将军不少,但他们都不懂蛊,去了南疆也会像云南王一样被人暗算,东方珩是青焰永不会败的战神,边关战事迫在眉睫,派他前往的确最合适,可是,他对蛊也不怎么精通,万一出事……
温暖的大手伸出,紧紧握住了她微凉的小手,抬眸,正对上东方珩安慰的目光:“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沈璃雪轻轻笑笑,笑容有些勉强:战事起,场面混乱,没人能保证自己会完好无损的回来,况且,南疆的蛊让人防不胜防,稍有大意,就会中蛊被算计。
“什么时候离京?”事情已成定局,再也无法改变,南疆,青焰边关也的确非常需要东方珩,沈璃雪善解人意,支持东方珩的决定。
“午后三时刻。”
东方珩淡淡说着,平静的声音使得沈璃雪蹙了蹙眉:“走这么急。”现在已经快到午时了,距离午后三刻只剩下一个时辰的时间。
“边关战事吃紧,不能再多耽搁,我午后一刻去点兵,午后三时刻出发赶往边关。”
东方珩如玉的手指轻轻抚了抚沈璃雪高高隆起的小腹,胎儿已经八个月,很快就要出世了,可他必须赶去边关,和南疆做战,估计不能亲眼看着小宝宝出生。
沈璃雪牵牵嘴角,扬起一丝笑:“我去帮你收拾衣服。”她怀着身孕,不能陪东方珩上战场,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收拾行装,送他去战场。
“你有了身孕,不宜过多劳累,我自己收拾行装便可。”东方珩轻扶着沈璃雪,在她即将临盆时,他带兵出征已是不对,再让她劳累,他更加过意不去。
“八个月身孕,我还能行走自如,你先和南宫啸谈谈南疆的事情,我很快就收拾好。”沈璃雪拍拍东方珩的手背,手扶着秋禾的手进了内室,她也不愿东方珩在这个时候离开她,但是,边关战事吃紧,他不得不走。
东方珩的衣服多是白色,沈璃雪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件一件小心翼翼的叠放好,收进木箱里,每一件都是她亲自叠的,代表她的思念与祈祷,东方珩穿着衣服,就像她在身边。
院中,东方珩和南宫啸的声音时不时的传入耳中:“东方湛推荐你去边关,你不是说自己是主动请缨的么?”
“的确是我主动请缨的,皇帝有些犹豫,东方湛适时的推了一把,皇上才同意本王去边关。”东方珩深邃的目光锐利如刀,东方湛的心思,他早就知道,东方湛推荐他去边关,肯定没安好心,不过,他也是打定主意要去边关的,东方湛推不推荐,都无所谓。
“看来,他对璃雪还没死心,东方湛武功颇高,你去了边关,她怎么办?”南宫啸的话里暗带了几分担忧,若是东方湛没有推荐东方珩,足可证明他和东方珩之间的恩怨消了些许,可是,他借着最合适的理由,将东方珩调出京城,肯定另有目的,暗中一定会有动作。
“放心,我自有安排,一定能护璃雪周全……”东方珩的声音清朗、沉稳,听到耳中,莫名的安心。
沈璃雪皱皱眉,她和珩的孩子都快要出生了,东方湛还死心不改吗?又或者说,他让珩去边关,有其他目的?
疑惑不解间,沈璃雪收好了衣服,走出内室,抬头望望天空,午时快过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南宫啸拉着东方玉儿,识趣的告辞离开。
侍卫们摆上饭菜,全都退了出去,沈璃雪倒了两杯茶,递给东方珩一杯:“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希望你能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借你吉言!”东方珩端起茶杯,看着沈璃雪高高隆起的小腹,利眸中闪过一丝愧疚:“璃雪,对不起,我短时间内不能陪在你身边。”
“无防,你只要安然无恙的回来青焰圣王府,我就很高兴了。”沈璃雪微笑着抬头看东方珩,美眸中闪烁着盈盈笑意,看的东方珩心生怜爱,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睑,似宣誓又似保证:“别担心,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你也要平平安安的,咱们一家三口,不能缺了哪个。”
“放心,南疆余党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青焰京城很平静我在圣王府不会出事,反倒是你,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要小心再小心,”沈璃雪和东方珩碰了杯,慢条斯理的喝干了杯中茶水:
平安归来是她对东方珩的祝福也是期盼,放眼世间,没什么能比这个更能振奋人心了。
太阳正中过后,开始往西斜,东方珩大致吃了几口饭菜,骑马去了广场,沈璃雪坐着软轿紧随其后,广场上站满了身穿铠甲,手持长矛的士兵,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东方珩一身戎装,器宇轩昂,英姿勃发,从沈璃雪手中接过行理,紧握着她的小手,目光凝重:“璃雪,等我回来。”
“到了边关,饭菜肯定不如府里的可口,你一定要多吃些,不然白天没力气对敌,还有,少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沈璃雪喋喋不休的慎重叮嘱。
东方珩微微笑着,一一记下,如玉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身孕:“等我,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见你们母子。”
分别在即,面对的又是那么强悍的劲敌,再多的安慰都没有意义,东方珩的话很朴实,却能温暖人心,世间有什么比夫君活着回来见她们母子再幸福的。
沈璃雪的笑容清新自然,温暖如春:“我相信你,时候不早了,快起程吧,在战场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记住,一定要好好活着,我和孩子在家里等你回来!”
东方珩重重的点头,他有妻儿,他们都对他有无限期盼,他一定要活着回来。
“孩子还没有名字,等你回来,再为他取名。”沈璃雪微笑着看东方珩,眼瞳深处却弥漫了一层水雾,孩子的名字是他心中的牵挂,他一定会活着回到京城来的。
“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给孩子取名字。”东方珩郑重承诺着,紧紧握住了沈璃雪柔若无骨的小手,侍卫已经牵着马走了过来,他不能再耽搁时间,给沈璃雪一个坚定的眼神,他接过侍卫手中的缰绳,翻身上了马。
阳光下的他,一身戎装,身骑快马,俊逸非凡,深深的望了沈璃雪一眼,转过身,猛然一抖缰绳,骏马撒开四蹄飞驰而去,踏起阵阵狼烟,迷蒙了人的视线,身后,士兵们手持长矛长剑,紧紧跟随,气势浩浩荡荡,震慑人心。
沈璃雪站在原地,目送东方珩的身影越走越远,水眸中弥漫的水雾更浓了几分,她也不过是名普通的女子,希望夫君可以平安归来,时时陪在她身边,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完美的家庭,有父有母有孩子,她不能失去夫君,孩子也不能没有父亲。
“璃雪。”伴随着熟悉的呼唤,一件浅紫色的披风披到了沈璃雪身上,她回头看去,东方洵正站在她身后,一袭雪青衣衫,俊美不凡,温和的眸中闪烁着温暖的笑容。
“大哥。”沈璃雪轻轻笑笑,礼貌客套,东方洵身为圣王世子,笑容温暖如春风,虽然能力不错,却与世无争,东方珩对他比较敬重,沈璃雪也一直拿他当大哥看。
“起风了,早些回府。”东方洵叮嘱着,沈璃雪有了身孕,不宜受凉。
“珩走远了,我就回去。”沈璃雪转身看向将士们前行的方向,将士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速度极快,不过片刻时间,他们已走出了数十米远,东方珩的身影淹没在滚滚的人潮中,将士们所过之处,腾起阵阵狼烟。
东方洵走上前来,和沈璃雪并肩而立,看着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南征队伍,他脑海中浮现他和东方珩的对话,就在一个时辰前,东方珩从皇宫商议完事情回府,直接去了书房见他。
“大哥,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东方珩进了书房,没说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
“什么事,但说无妨。”东方珩能力超群,再难的事情遇到他都会迎刃而解,他几乎没有请求过别人的帮忙,这次居然有事求东方洵,东方洵有些意外,更多的是好奇:究竟什么事让他如此重视?
“我主动请缨,去边关征战,璃雪有了身孕,很快就会临盆,我走后,请你替我好好照顾她。”东方珩锐利的眸中闪烁着少有的凝重。
“小事一桩,我会仔细照顾弟妹的。”弟弟在边关与南疆对战,他这做哥哥的,当然会好好照顾弟妹,让弟弟没有后顾之忧,放心与敌人周璇。
东方珩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大哥,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照顾,是你搬到枫松院附近,仔细看着璃雪。”
“为什么?”东方洵有些错愕,璃雪的为人,他了解的很清楚,东方珩一走可能会有数月,那也不必将沈璃雪当成犯人看管起来吧。
“东方湛一直对璃雪虎视眈眈,碍于我与他武功相当,不敢随意乱闯,如今,我去了边关,枫松院里只剩下了璃雪一人,侍卫们武功虽好,却高不过东方湛,如果他挟持璃雪,侍卫们可拦不住他……”
东方珩去边关,最不放心的,就是沈璃雪,他走了,东方湛还留在京城,枫松院随时都会发生变故,他远在边关,就算能力滔天,也鞭长莫及。
不是看管沈璃雪,而是保护她!
东方洵了解的点了点头:“好,我今天下午就搬到枫松院隔壁去住。”
圣王府有许多小院落,基本都是向阳的好位置,王府主人可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院落,东方珩,东方洵性格不同,爱好不同,选择的院子也不同。
东方洵喜静,喜欢诗情画意,他的院落是在水池边上的,也是圣王府位置极好的几座院落之一,东方珩性子冷,枫松院远离热闹人群,和东方洵的院子隔着小半个王府。
枫松院隔壁的院落也很不错,不过,却不是东方洵的小院,不如他的内室住的舒适,不过,为了保护沈璃雪,他委屈几个月无所谓。
东方洵没见过东方湛施展武功,不知道他武功高低,但他知道东方珩的武功高深,东方湛和东方珩的武功在伯仲之间,与他也相差不多,如果他敢来圣王府对璃雪不轨,东方洵绝对不会对他客气。
眼角闪过一道蓝色衣袂,东方洵抬眸看去,东方湛正站在不远处的高台上,淡淡扫了他和沈璃雪一眼,目光转向莫名的远方。
东方湛看他们时,目光很纯净,没有什么非份之想,东方洵听了他不少事迹,不敢掉以轻心,暗中戒备,东方湛却没再回头看他们,只是静静站着,看向一个方向。
东方洵心中疑惑,东方湛在看什么?看的那么出神。
东方洵站的位置较低,看不到远处的情景,东方湛站在高台上,看的一清二楚,几十米外,南宫啸悄悄牵着一匹快马,蹑手蹑脚的急步前行。
突然,一名红衣女子走出,趾高气昂的挡住了他的去路:“南宫啸,你干嘛呢,像做贼一样?”
南宫啸瞪她一眼,压低声音道:“泼妇,本世子准备去边关,没空和你吵架,你快点闪开,别挡道。”
“皇上可没答应放你出城。”南宫啸的特殊身份东方玉儿略有耳闻,身为质子,没有皇帝允许,不能离开京城,不然,就是抗旨不尊。
南宫啸紧紧皱起眉头,不以为然道:“我父王重伤,命都快保不住了,本世子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皇帝答不答应。”
东方玉儿轻哼一声:“既然你不怕皇上,为何还要偷偷摸摸的离京?”
“如果皇上知道本世子离京,肯定会派人阻拦,到时,讲道理也好,动手也罢,都会耽搁本世子的时间,本世子急着去边关,时间宝贵,不能浪费……”言外之意,南宫啸怕被人拖延时间,方才悄悄离京,并非害怕皇上。
“东方珩已经去边关了,以他青焰战神的能力,肯定能救下云南王,你不必担心。”东方玉儿认识的南宫啸,花心风流,不问世事,难得他对自己父亲这么关心,东方玉儿放缓了声音,态度也好了许多。
“东方珩的确很厉害,可是,没亲眼看到父王被救,本世子怎能安心?”从边关到京城,就算是飞鸽传书,也需要十天,云南王获得救,他十天后知道,云南王用药,他晚十天知道,云南王伤势好转,他又要晚十天知道,鸽子飞行时,他都在担心,他可不想时时处在担忧中。
“你真的要去边关?”看着南宫啸紧皱的眉头,东方玉儿突兀的问了一句。
南宫啸瞟她一眼:“废话,不去边关,本世子牵马带包袱做什么?”马是难得一见的黄继马,日行千里,包袱里放着盘缠金银,够他一路上的吃喝了。
“我陪你一起去边关。”东方玉儿一袭红衣,热情如火,真诚的笔容明媚,璀璨,乌黑的墨发上,一圈圈金色的铃铛叮咛作响,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惊的南宫啸险些摔倒在地,挑眉看着她:“本世子去边关是救父,你去边关干什么?”
“当然是陪你去救父了。”东方玉儿目光闪烁,晶晶亮亮。
“别别别……”南宫啸急忙拒绝:“你是淮王府的千金宝贝,边关可不是你能呆的,万一你出点什么事,淮王肯定饶不了我……”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边关那些人想伤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东方玉儿下巴轻昂,自信满满,她在青焰对肃北边关呆了很长时间,不打仗的时候,她就和认识的朋友天马行空的讲各种故事和风土人情,日子过的非常惬意。
回京后,每天都闷在淮王府里,她快要闷出病来了,倒不如趁着机会,去南疆那边看看。
“本世子只有一匹马,盘缠也只够自己一人用。”南宫啸言外之意,他骑的马,拿东西都是单份的,如果东方玉儿要去边关,必须自己再准备一份,她两手空空,如果要准备东西,必须回淮王府,一回一来,耗费小半个时辰,他已经骑着快马,跑的没影了。
“嘿嘿,本郡主早就准备好了。”东方玉儿眼睛眨了眨,走到一棵大树后,牵出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肩膀上还搭着一只粉色小包袱,一副远行的模样。
“你早就准备好要去边关了。”南宫啸又气又怒,东方玉儿打定主意要走,刚才根本就是在耍他。
“京城很平静,都没什么事情可做,我准备随珩堂兄去边关转转,既然你也要去边关,咱们就同行好了。”东方玉儿的眼睛闪闪亮亮,一副诡计得逞的模样。
“淮王爷知道你去边关吗?”若东方玉儿是个男子,南宫啸会同意带她去边关历练,可她是个女子,能受得了边关那种苦吗?
“我在家里留了信件,天黑后,我的贴身丫鬟会把信拿给我父王,母亲看,他们就会知道我去边关了。”
去年东方玉儿在肃北边关呆了半年,回来后,无论是性子,脾气还是气质都发生了蜕变,父母对她赞不绝口,这次去南疆,她会经历一些奇怪的人和事,回来后,父母不但不会教训她,还会更加称赞她。
“东方珩都快走没影了,咱们快些上马。”东方玉儿铁了心要去边关,南宫啸劝不下,也懒得浪费时间劝解,手握着缰绳,翻身上马,向着东方珩追去。
东方玉儿毫不示弱,足尖一蹬,上了马背,扬着缰绳朝南宫啸追去,大红的衣衫在半空中轻轻飘飞,张扬,大气。
刚刚平静下来的官道上再次腾起两阵狼烟,东方湛看着那一前一后策马急驰的两人,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南宫啸,东方玉儿,他们两人也要赶去边关,看来,边关会很热闹,南疆,青焰硬碰硬,谁也压制不了谁,他们去了南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京城,京城就成了他的天下,他就可以毫无顾及的为所欲为,当然,他做的一些事情,要瞒着皇帝。
说到皇帝,东方湛想起那个在御书房等着他回去复命的人,嘴角的冷笑渐浓,目光扫过沈璃雪所在的位置,倩影不见,只余一片空空荡荡,她八个月身孕,不宜吹风,肯定是回圣王府了,他也要进宫,向皇帝复命。
不出东方湛所料,皇帝坐在御书房里一边看奏折,一边等候东方湛,太监禀报后,他推门走了进来,皇帝放下奏折,抬头看向他:“东方珩走了?”
“已经率大军起程,午后三刻走的,一分都没有耽搁。”东方湛作为监军,将广场上的事情据实相告。
“身为青焰安郡王,他久居沙场,军纪严明,时间上自然也是不差一分一毫。”提到东方珩,皇帝清亮的眸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安郡王用兵如神,再加上南宫世子和玉儿的协助,自是如虎添翼,打败南疆指日可待。”东方湛微笑着附和皇帝的话,利眸中隐有寒芒闪烁。
“你说什么?南宫啸也去了边关?”皇帝微微变了脸色,南宫啸是看押在京城的质子,怎么能不经他允许就四处乱窜?
“父皇不知道这件事吗?”东方湛满目惊讶,故做疑惑道:“儿臣还以为是您派他随安郡王一起去边关的。”
南宫啸身为质子,不以允许,私自出京,是违抗圣意的死罪,抓回京城,绝对是死路一条,他和东方珩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他死了,东方珩就少一个帮手,距离他的计划成功,又近了一步。
“你刚才说,玉儿和南宫啸在一起?”皇帝气愤之余,又想起了东方湛的另一句话。
“是。”东方湛不明白皇帝为何会有此一问,潜意识的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父皇不会因为玉儿,而放过南宫啸吧。
事情还真让东方湛猜对了,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后,皇帝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年轻人的确应该去边关历练历练,有玉儿从旁看着,量南宫啸也耍不出什么花招……”
“父皇不准备追究南宫啸私自出京之罪了?”东方湛低沉的声音暗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早知皇帝不杀南宫啸,南宫啸逃离京城时,他就应该将他就地正法。
东方湛的情绪隐藏的很深,皇帝没听出来:“云南王为国操劳,在边关被南疆人重伤,南宫啸身为儿子,前去探望,无可厚非,南疆之事了结后,南宫啸主动来向朕认个错,朕就不追究这些小事了。”
云南王重伤,南宫啸这做儿子的心急如焚,说明他对自己的父亲有感情,更方便他们拿捏南宫啸挟制云南王,这是好事。
再者说,玉儿和南宫啸在京城时一直不对盘,每天见了面不是小吵,就是大闹,如果两人相伴着一路南下,能培养培养感情,说不定两人回京后,都对对方有了好感,立刻成亲了,皇室与云南王府联姻,就不怕云南王府再造反。
“咳咳咳!”皇帝的嗓子突然一阵阵发干,忍不住轻咳几声,东方湛急忙倒了杯茶递过去:“父皇请用茶。”
皇帝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淡淡茶香在口中弥漫,嗓子也滋润许多:“湛儿,南疆、青焰开战,非同小可,若是赢了,青焰很快就会成为世间强国,若是输了,青焰会失掉半壁江山,咱们远离边关,也要时刻关注边关的作战动向……”
“儿臣明白。”东方湛礼貌谦虚,悉心听着皇帝的教导。
“安郡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战场上永不言败的战神,若他与西凉或肃北交战,朕丝毫都不怀疑最后的赢家是他,可他接下来的对手是南疆,朕不得不为他捏一把汗……”想到南疆那高深莫测的蛊毒,皇帝只能摇头叹息,南疆人神秘莫测,蛊术使的出神入化,让人防不胜防。
东方湛轻轻笑笑,宽慰道:“父皇不必担心,安郡王是青焰战神,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在和南疆较量前,肯定会先摸清南疆的虚实,更会查清他们使用的毒与蛊,只要对症下药,南疆必败无疑。”
“你对东方珩这么有信心?”皇帝嘴角微挑,似笑非笑,他这个儿子和东方珩是死对手,怎么突然间向着东方珩说话了?
“他是青焰战神嘛,很善于抓人的弱点,对付肃北,西凉轻而易举,对付南疆也是一样。”
东方湛深知南疆蛊毒的厉害,他将东方珩捧上天,让皇帝对他寄予很高的希望,若是东方珩赢了战事便罢,若是输了,皇帝的面色会非常难看,绝对不会轻饶东方珩。
东方珩到了边关,与南疆面对面交战,绝对讨不了好处,如果他用偷袭之术,出奇不意,事情可能还有几分转机。
不出东方湛所料,东方珩到了边关,先去看云南王,他身上被划了几十剑,可谓是伤痕累累,不过,所幸都没伤到要害,加上军医的小心调理,伤势好了许多,没有生命危险,苍白的面色也微微好转了些,精神还算不错。
“本王初到南疆,对南疆的布阵、行军不是很了解,不明之处,还请云南王解惑。”东方珩面容冷峻,平静的声音暗带着锐利。
“安郡王有何不解但说无妨,只要本王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云南王受了重伤,短时间内不能再上战场,南疆就在对面虎视眈眈,不能有丝毫的松懈,东方珩是立下赫赫战功的战神,将抵御南疆入侵的任务交给他,云南王十分放心。
“云南王与南疆交战时,将士们中了什么蛊?”进了军营,一路走来,东方珩看到不少缺胳膊少腿的士兵,更有甚者,胸前,后背被抓的一块块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如果是一对一的打,绝不会这么悲剧,一定是南疆用了非常厉害的蛊。
“据军医说,是迷心蛊,将士们一旦中蛊,狂性大发,敌我不分,抓到人又打又杀,我军很多士兵都是死在自己人手里的。”
想到当时的惨剧,云南王摇头叹息,南疆不费一兵一卒,只是放出了一些蛊,就让他的士兵们自相残杀,真真是血流成河,尸体遍地,幸好他们奋力拼杀,闯出了包围圈,不然,他和好几名骁勇善战的将军都会交待在南疆人手里。
“南疆都是哪些人负责放蛊?”南疆人虽然精通蛊术,但也不是人人都是蛊术高手,像迷心蛊属于中级蛊,士兵们会用的极少,又要分神对敌,十分难掌控,两军对阵时,应该有专门的能人负责放蛊。
将士们中蛊后,场面混乱,云南王只顾着拼杀,没有过多关注南疆人的动静,听东方珩这么一问,他恍惚记得:“是一名年轻的男子在操控蛊毒。”
“年轻男子?”东方珩目光一凝:“他长什么模样?”
云南王蹙了蹙眉,仔细回想:“当时离的远,场面也很乱,本王没看太清,只看到他是一袭白色锦衣,胸前似乎还绣着某种图案……”
“是什么图案?”南疆贵族们都是以衣服上的图案来区别他们的身份高低,凭借那人衣服上的图案,东方珩隐约能猜出他的身份。
云南王摇了摇头:“没看清,当时我方士兵们乱成一团,互相残杀,那名白衣人隐到了南疆将军们身后,本王没看到图案的样子。”
南疆,青焰的士兵们站在相近的地方,那些蛊却像长了眼睛一样,只攻击青焰人,对南疆士兵们置之不理,由此可见,白衣男子的蛊术绝对非常厉害,在那么险峻的情况下,还能分清敌我。
“除他之外,南疆还有没有其他人放蛊?”东方珩凝深眼眸,知道敌人的具体实力,才能制定出最为完美无缺的计策,放蛊人的数量绝对不能弄错了,不然,他们中了计,就会万劫不复。
“应该没有了。”云南王凝眉思索片刻:“南疆士兵与青焰士兵拼杀,形势险峻,南疆的将军们都在指挥,根本无瑕放蛊,那名白衣男子是最悠闲的,他从头到尾都没出过招,那蛊不知怎的,就窜到了青焰士兵们身上……”
对一般人而言,这么诡异的情形,实在是匪夷所思,云南王见多了大场面,也被白衣男子神秘的手法惊的不轻,那是个强有力的对手,在他的伤势痊愈,以及找到破蛊之法前,他不会再和那名白衣男子交战,否则,他大败而归,还会牺牲诸多青焰士兵。
东方珩沉下眼睑,厉害的放蛊人只有一个,其他南疆将士与普通将士无疑,只要在战术上压倒他们,就能赢得这场仗。
“安郡王可是想到对敌之策了?”东方珩锐利眸中闪烁着点点寒芒,仿佛胜券在握,云南王不由自主的询问。
“计策已经有雏形了!”东方珩来边关时,暗派了暗卫先行,着重调查南疆军队的实力,进云南王的营帐前,暗卫已将调查到的信息全部告诉了他,再加上从云南王这里得到的消息,制敌的大致计策已然定了下来。
云南王以及营账中的几名边关将军全都喜出望外:“请问安郡王是什么计策?”他们惧于南疆蛊毒,被困在城里许多天了,羞愧又憋屈,如今安郡王想出对敌良计,他们能够斗志昂扬的一雪前耻,心中开心又激动,迫不及待的想要早些听到计策。
“本王的计策就是暗袭!”在众人满是期待的目光中,东方珩缓缓说道。
所谓暗袭,不是青焰大军偷袭南疆士兵,而是挑选几名厉害的将军、士兵,趁着夜色,悄悄潜入南疆军营,找到那名控蛊之人杀之。
两军对阵,所用之蛊最少也要是中级蛊,才能同时控制多个人,南疆盛产蛊,但能控制厉害中级蛊的人,也没有太多,整个南疆军营里也就那么一个,杀了他,青焰大军就再无忧患,可一鼓作气,踏平这座南疆城池。
当然,这名中级蛊者死了,南疆还会再派一名过来,不过,那都需要时间,中级蛊者来到边关时,南疆的城池都被踏平了,他能力再滔天,也无事无补。
兵贵神速,东方珩想到计策后,立刻完善,两个时辰后,已将雏形计策补充的完美无缺,他在肃北时身经百战,更知道,偷袭就要出其不意,他带着几名将士先一步来了军营,青焰增援的其他大军要明天才会到,是以,南疆人都不知道他来了军营,不会多加防备,这也给了他偷袭的大好时机。
夜幕降临后,伸手不见五指,东方珩派出的青焰死士们,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的潜到了南疆城池门外,暗藏在一棵棵大树后,悄悄观察南疆城的情形。
城门口前燃着一盏盏灯笼,将城门照的亮如白昼,城墙上,一队队侍卫手持长剑,精神抖擞的来回巡逻,将城池守的密不透风,想从这么多双眼睛的监视下,悄无声息的潜进入城,基本不可能……
“吧嗒!”一道轻微的响声传来,巡逻的侍卫们一惊,怒喝道:“什么人?”拔出长剑,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南疆城门上方有片刻的混乱,青焰死士们相互对望一眼,趁着空隙,避开城门上的明岗暗哨,快速潜进了南疆城池里。
南疆和青焰的交界处是由一座座城池组成,相当于一个个的小城镇,还算繁华,城内高楼、平屋都有,死士们在屋顶上快速行走着,如覆平地,脚步轻的几不可闻。
东方珩的暗卫早就打听清楚了,控蛊之人就住在城中央的一座客栈里,死士们此次前去的目地的,就是那间客栈的三楼雅间。
青焰,南疆战事吃紧,城内也设了许多侍卫来来回回的巡逻,都被暗卫们轻松避开了,径直潜入了那座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