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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说，但沈琳和许宁都很清楚，头痛也好，凶神恶煞也罢，杨雪早就不是过去那个她，甚至算不算真正的人类，都是一个问题。
两个人在角落里谈了一会儿，关于何莹，就如同沈琳说的，谁也不知道丁悦婷给的信息准不准，但又不能随便放弃，要真想较真的话，就只有从何莹本身入手——随身会带的东西，怎么说也是出于某种习惯或是必要，然而更多的，是怕那些东西被恶魔做了手脚，都知道张羽英是会法术的，但不了解对方的想法，就谁都没提。不过她们这时候在意最多的，还是杨雪的情况——之前还强迫自己放心，这时间稍长，沈琳就有些坐不住了。“或许我们应该主动一些......”
“要去你去，我可受不了那种眼神。”几次三番，许宁真是被杨雪吓怕了，这一回她就下狠心不管了。“不是我讨厌小雪，只是~~”原本人格的杨雪，许宁不会有任何想法，然而那第二人格，却是自己万万无法接受的——能把警察当成白痴耍，除了“裁决者”，没人会这么大胆，即便张羽晴，也是低调行事。
“那我去找小雪，你到大门口接羽英去吧。”共同经历过警察局的险情，虽然有些不满，沈琳还是可以理解的。“说那也是，那家伙对我可比对其他人好多了，说不定还能套出点东西来......”
沈琳还在心里盘算着，不觉间已经到了许宁说的那个地方，没有摄像头，又黑洞洞的，的确不也是一般人会在意的地方，但找了半天，都没见“裁决者”的影子。
“小琳，我在这儿呢！”沈琳担心“裁决者”又要去闯什么祸，正准备去别地方找人，就听见门后突然有谁在叫自己。清亮、直接、不含一丝杂质，沈琳是不会听错这种声音的。
“小......”看到杨雪恢复正常人格，而且十分健康的样子，沈琳自然是高兴，可跟在身后的人却让她心立刻凉了半截——张羽英不来就算了，没想到江天鸣又插了一脚，还把陶晶也带了回来。而江天鸣原先估计着既然是沈琳打的电话，就会亲自去等，虽然中途截下了陶晶，为了不让沈琳捣乱，就编个理由从后院的矮墙翻进来，避免和沈琳直接接触，没想到这下竟正好撞见杨雪，想跑也不可能了。“羽英临时有事，就叫我过来，丁悦婷和何莹的事我也听说了。”
互相怀疑的两个人就这么对面站着，当着不敢多当着杨雪和陶晶的面，也不敢过多表现，只是脸上都有那么一点的不自然，气氛一时也僵了起来，最后杨雪暗地里掐了一下，沈琳才勉强打开话题。“天鸣，我们去大门那边把小宁叫回来吧——你害人家在外面吃尘土，就不知道点礼貌啊？放心，我保证她不会再用瓶子砸你。”
“你说什么......”冷不丁提到许宁，江天鸣也被弄糊涂了，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沈琳拉走了，留下同样是一脸迷茫的杨雪和陶晶站在那里。
“真是的，打个电话就好了，用得着亲自过去吗？还两个人！”江天鸣的来意，陶晶大体也听他说过，只是代替了张羽英，都是同伴，用得着那么大意见吗？而且江天鸣也是明显不喜欢见到沈琳，但又有微妙的不同，不然不会让一个小女生一拉就走。“这两个人怎怎么搞的？像刚吵架的情侣似的。”一个是死党，一个是表哥，陶晶想从杨雪身上找到答案，结果也只是一个无奈的耸肩。
“或许是在什么事上有了分歧吧，但应该不是恋人吵架。”陶晶最近真是好奇心旺盛，什么都想知道一点，结果杨雪反而不敢说太多，尤其是经过“裁决者”知道的东西。不过她自己心里清楚，沈琳是不会无缘无故找江天鸣做什么，更别说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两个人关系算不上亲密，也是一般的朋友，“刚才的眼神，明显是一种敌对，这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刚处理完“裁决者”这个“异物”，杨雪实在不想再折腾什么“家务事”了，而且还不是丁悦婷闹出来的。
从住院部后门到医院前门，多少有些绕远，不过却颇为安静，很少有人光顾，只是走过去，差不多也得有几分钟，可就这么一会儿，两个人还都在心里打着算盘，谁都不想走在前面，又不想被甩得太远，两个人时不时地瞟着对方，走的像蜗牛一样，他们自己都觉得别扭，但也没办法，平时不愿见面，见了面就要死盯着对方。说到底，就是一对互相怀疑的“疑心病”在自我折磨，却让别人捡了便宜——江天鸣还好，无非是一会儿调查时多个心眼，至于沈琳，是根本不想江天鸣插手，毕竟人家比较老道，要是连张羽英都被骗了，自己也只有等着挨打了。到这里，沈琳又不得不骂叶灵玉了。“不行，回去必须把她叫出来......”
两个人不知磨蹭了多久，才算到了门口，望眼一看，杨雪和陶晶抄小道早就在那里等了。“你们两个搞什么鬼啊？大老远就看你们慢的像蜗牛似的。”一人脑袋拍一下，也就是杨雪敢这么教训这两个人。
“这可不能怪我，是这小子过来的时候招惹了一只野狗——瞧，他身上全是土！”沈琳知道这种事说不出理来，干脆编了个生动的“人狗大战”的故事，多少也算是嘴上解解气。“真受不了他，本来就脏兮兮的过来，还弄得一身味道。”沈琳见江天鸣拿出水杯，就想着故意整他一下，凑上去装模做样地吸了几下，“最后那狗走的时候还冲他撒了泡狗尿......”
噗！江天鸣正喝着水，结果一口全喷了出来，有些还弄到沈琳的脸上，气得她脸都紫了。“喂，你故意的吧......”
“好了好了，谁都别说谁——小琳，人家再不对，也是你开的头......”
“可不是嘛，换做我们差不多也是一样的......”
沈琳和江天鸣从见面就在较劲，虽然之前极力掩饰，但杨雪和陶晶都能看出来，都对事不对人，这两个人明显着对人不对事。“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这样了？”昨晚“裁决者”做的事，杨雪并不知道，血衣的事虽然糊涂收场，但也算没事，其他的想了半天也觉不出是哪里的问题，陶晶和许宁就更是糊涂了。“这两个该不会是同一天吃错药了吧......”互看一眼后，三个人只是叹气的份。
“我道歉，是我不对。”调查沈琳的事，江天鸣决不能让杨雪知道，刚才那么露骨，人家没想法才怪呢！
“我也不对。”大概是考虑到和江天鸣一样的东西，沈琳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甚至还有些脸红。
“你们今天是把头撞到一起了吧。”许宁白了江天鸣一眼，准备掏纸给沈琳擦脸。
“用我的吧。”江天鸣见许宁半天拿不出来，就摇着头递过一包湿巾。
“真受不了你们两个。”杨雪感觉出里面有鬼，但也只能“和稀泥”，陶晶不敢发表意见，也只是附和而已。
“丁悦婷都把话挑明了，以后就更不许这样！”
“好~~”
“这还差不多——我们找地方谈正事吧。”“插曲”过了，杨雪也算是松口气。“该不会又是恶魔搞的把戏，但还是先稳住再说。”
“走吧。”一行人又往住院部的方向走去，不过没人看见，江天鸣和沈琳四目相对的瞬间，那更为复杂的目光。
“没有硫磺味......”
“也不怕圣水......”
一切都是做戏，确定彼此并非恶魔附身，江天鸣和沈琳各是喜忧参半，但心中的怀疑却更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