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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你许了什么愿望?”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要能让我见到你们在随自己的意愿选择生活方式’,这样。”
被气到火大的不行,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光。总算强压住发作把事先想到的话说出来了。完后,半路截住为了料理必须的特别食材不得不去购物的,把那个人手里只是用于支开他的几只超市购物袋抢过来,随便丢在玄关,重新拉回商店街。
半年相处以来,我突发的疯狂购物习惯好像已经接受,只不过对于让店员送货的事有点不满。
“也就是说,除了不返回英灵王座,其他都随意?”
“是的。”
说着一般市民完全莫名巧妙的闲聊话题,从中午散步到太阳西沉。
“反应呢?”
“很失望的样子……叹了口气并说‘没见过这么不像话的愿望’……”
“呵……”
“不过,还是答应下来了。那个……archer……别笑了,仔细听人家说嘛------”
“在听着,难得你会发牢骚。”
“什么叫发牢骚?!你也要给我……!”
唔------…
现在是在大街上啊,就算处于人迹稀少的地方,也不能……或者说,只要不被那几个认识的英灵知道,随便谁看见都无所谓啊?
“不需要说出来,已经知道内容了。”
“啊……唔……别趁人不备突袭我啊……”
“你的愿望,从来就没有为了自己的吧?”
“嗯……可是,仍然……”
“所以我也要许愿,能实现吗?”
“……”
那内容,同样熟知的。
肯定会。不管多么过分或不值一提,只要是你希望。
“我好像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完全没有。答应过,会一直遵守那件事。”
握紧掌心的微弱光芒,期盼它恒久。那是漫无边际混浊昏暗中,不断诞生与熄灭之间,抓到的唯一一束。
没有入口、路径和出口,没有上下之分,所有充斥着静寂的夜。协助和威胁的事物不存在,总也是一个人……原来以为,仅存的一点自我,马上将溶化消失,抑或从此沉睡不醒。现在设想起来,真的……很可怕……
“乃,笑给我看。”
双手举高,够到脸颊。这样无顾忌的直接接触,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了。
“哎?”
“刚才那样,真正的笑容。就是我需要的一切。”
中立世界叫你们搞得乱七八糟,成为某几个个体专有服务用设施。还有以后也许粘到腻,后悔的话要现在赶快了。
“好吧……”
“archer,我对你……”
手提里传出旋律,气氛破裂音一样,把下面半句经过长时间酝酿准备的关键词,一棒打到界外。
讨厌死了,是哪个啊?!
“喂?”
非常没好气的接通。
“我是‘赛塔塔’。”
“别捣乱,快说正事。”
“啊呀,看来似乎打扰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呢。”
“lancer……我真生起气来……”
“好,知道了。刚才卫宫家的小子来找,说晚上教堂那边会有事情发生。”
“是……”异兽的首领?“你要去?”
“啊,可能没时间等到你们回来了,所以事先通知master一声。”
“很危险吗?”
“不清楚。而且……这样见到的‘她’,已经无法称为同一个人了……”
“心情和垂钓收获都相当差啊。”
“只是心情。今天不慎又被藤村大姐袭击,都抢走了。”
真是,你就任由她欺负?
“那么,既然你在意的人终于出现,我当然不能缺席。稍晚时间会过去。”
“哎------?不必要吧?万一出状况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个人强到……”
“超越我?”
“那倒没有。”
“lancer,你应该清楚,我是‘绝对不会放着重视的人独自进入险境’的。行了,晚上见。”
“啊?等……”
单方面切断联系。另一边正摆弄水晶的人,可能要产生点困扰吧?
“还在对上午的事生气?”
“不不,已经过去,无须再提了,再说他没把我怎么样。不过,现在生气的主要原因全由于你听后没反应。”
开始只担心生气偷看对话的事情,后来想到真正惹人生气的其实是隐瞒很多想法。所以下决心告诉。藏在心里的任何东西,在这个表面迟钝实际极端敏锐的servant面前,大概藏过不多久。
“玩笑痕迹太明显,只有你在当真。”
“该死……”
“假若想杀他就下令吧,会坚决执行。”
“唉哎------不是那个意思……”
被开了龌龊玩笑,想象中应该表示气愤的人却能笑得出来,实在令我恼火。
“你又主动找上麻烦。话说回来,麻烦和灾难都是家常便饭了。”搂住肩膀,朝大桥的新都方向一端走过去。“操纵你行动和指派守护者那些东西的想法,还真让人捉摸不透。”
“这没有自主权的生命,很惹人厌恶吧?”
“没错。但是多亏了它,才能再见……”如初见时一样,饶有兴趣的打量下来。“如果之前想杀掉自己的那个守护者已不再憎恨,满足于意外获救后所得到的,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嗯,不会了。
理论物理上的平行时间变化结果啊。我站在这个端点上,预定的道路有无数条。假如从静止出发开始运作,时间便会因为运作导入到运作影响的时间轴上。由于无能力回到理想的端点,因此这条道路就被规定成“必然的选择”,并前往下一个端点。仅仅一个细微偏差,走出去后皆会产生巨大分野。起点处最小的改变,也可创造出完全不同的未来。
“没有。相反,我非常高兴啊……”
疾速的车辆,自身边呼啸而过,切碎撕裂风精灵的衣衫碎片,向四周扩散开。
“archer,你比这世界,更为重要呢。”
…………
早在半年前,便以为冬木教堂会很快倒塌。没想到现在还在好好立着,不过呢,只是表面上这样罢了……
轻轻一推,大门就晃晃悠悠并伴随着刺耳的“吱嘎吱嘎”声音打开了,里面简直是完美的鬼屋场景。
地面上满是和gilgamesh打斗破坏了的成堆长椅碎片,其余陈设也没有半件是完好无损的。才升起的月亮,光线如水般清凉地透过窗户和破洞,黯淡照射着有限的范围。
飘浮于身体周围的几只光之初等精灵发挥了手电的作用,否则难免摔倒造成重伤。
“jan,别再往里面走了。”
“都说了十几遍,还没调查出东西嘛。”
竭力找地方下脚,身体平衡变得相当糟糕。将要跌跤时,及时被人拽住了。
“到底想找什么?”
“嗯……不好说。据说上届以后一直没人,但感觉总有点儿异样。”
存在着不易察觉的东西吧?
“等lancer到了,听一下情况再深入不好么?”
“卫宫他们要讲的事,恐怕跟建筑里面没关联。”
大白天会躲藏起来的兽类和要以敌人身份见面的昔日爱侣,都会选择好动手的空旷场所,这个遍处危险品的狭小空间,选中概率肯定为零。
“那就赶快出去吧!”
“哎哎哎------”
强行抱起来。只是简单一跳,浪费数分钟走过的路程便化为乌有。
“准备一下再来,今天不许调查了。”
“放我下来啦------”
“里面的家伙好像能力很高。鲁莽闯入,中了埋伏怎么办?下次吧。”
“archer……胆子变小了呢……”
“什么?!”
从前不分对错都猛冲。
“我照你说的办,可以了吧?”
“喂!刚才的话是……”
“……之枪------!!”
广场上空,闪现的是湛蓝和血红的交错之光。
没有互相撞击生出的巨响,笔直突进超越光速的青白光,被呼喊真名逆转因果绯红光蛇般狡黠躲避,发动必杀手段的双方注定无人成为胜者,其结果只能是……同归于尽……
鲜血飞溅起来。
黑色人影与卫宫分别站在两个将死之人的身后,面对场中景色保持着异样的冷静。
诅咒之枪和身穿紫色西装的人,构成不符比例的十字架,眼瞳中代表生命的火正迅速暗淡。
“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吧……”猛力抽出魔枪,尸体无悬念地立即倒地。“你的……也自己拿好……”
反射银色光辉的什么硬物,抛到脸前的地面上。
“等……我有着……一样的……”
眼睛能看清的,只剩那一点距离了吧?使用最后力气去握住……已失去的曾经……
“lancer!!”
“哟……你迟到了,master……”
那个不自然摇晃着转过身的,是谁……?
“混蛋!!”
第一反应竟是对受伤的人大骂起来。
这是什么造成的伤?
从左肩斜斜地砍下,啃食了将近一半身体。骇人的宽度已把心脏整个化为灰烬。断裂口本来面目模糊的血肉间,似乎看到内脏和白骨碎片。鲜血仍在肆意的溅出,纯青的铠甲被污染,变成泛着死气的墨黑。
保护这一侧的肩甲早不知去向,一向整齐梳理的头发散落开,当然也沾染了大量血液。
就算这样,依旧持枪站立。话语里也没有丝毫不安成分,只是所讲的内容,比以往更能令我气愤不已……
“还真……狼狈不堪……”
“为什么你会?!------!!”
无视周围与会沾染到衣服上的赤色,用力拢住几乎裂为两片的身体,大声唤出上阶位治愈力量。
怎么丝毫没察觉战斗的波动?!即使双方没有普通的交手,也应当发觉准备发动宝具的异常灵波啊!全因为神经迟钝吗?这不是简单迟到的后果……lancer他被……我绝对不能让你就这么消失------
“住手吧……核已经击坏……”沾血的手指阻断所吟唱咒言,同时在唇上残留一片鲜红。“治不好的……”
“我不相信!!”
泪水正快速溢出。
不……我不相信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为什么总否认事物更多可能?我可以创造奇迹!而且那奇迹不是已经给你展示过了吗?!
“archer……”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不要!放开我啊!!”
用尽全力挣扎。看着伤者远离、变得透明,沉寂下去的相似记忆散发出清新之下的腐朽。
“放弃吧,任谁都无能为力了……相处的,还算愉快……”
……能够认识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以后……可要学会对自己好些……”
……珍惜自己的生命吧……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黑色的回忆,声与影都在可憎地重合,接下来发生……便是永久消逝……
悬浮半空的结晶,失去最后一点依托,掉落到地上。那个性格差劲的servant,只给我留下闪耀信念光芒的回忆……和……再度背叛空洞约定后残余的罪恶感……
不可原谅------!!!
“撒拉弗------!!”
什么谨慎低调,控制情绪?无力阻止重要的人被杀,再理性再强大又有什么用?而,芭赛特啊,这就是你所期望的重逢?为了圣杯,舍弃一切真值得吗?!不过,还是要佩服你一下……
竟然下得去手------
能对胜过人类的英灵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更不要说,还是曾经相识相恋的人!!
好啊……你还活着的同党,我收下了。一定叫他的尸体,每一块都看不出原来属于哪里。至于为此会受到何种惩罚,以后再说了。
“jan,停下来!!”
“放手吧。我不想伤到你……”
狂风和强光产生的基点附近,即使同属性也耐不住几秒压力。
看到了吧?我珍惜着的,维护着的东西,耗费百年最后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就这么轻易的被人击碎。那么说他们很脆弱吗?是我太懦弱无能才对吧?竟然连身边的人都不能很好的保护。
“你保护不了什么!所最重视的结局一定全是毁灭或抛弃!必定不停被痛苦折磨!!”
那个曾经叫圣灵剑刺穿心脏的精神病患者,躺在瓦砾堆上,用尽剩余生命放出包含诅咒和嘲讽的狂笑。
“我没工夫听疯子的遗言。”
一边想着“真无聊”,一边用脚猛踩到胸口上,拔出武器。
“呃------!”
鲜血同样飞起,却没去多看上一眼,直接带着人往下个地点去了。
回想起来,其实只是不想去承认,丢弃与获得在我身上的意义……有多可笑……
“------!!”(光与火、暗与大地、风与雷、水与冰全属性具象逆转封印------!!)
直径数十米的魔法阵展开,包容进的空间内,代表属性的火焰具象化了精灵王者们的形态。那是操纵世界上所有物质成型,人类绝对无法驾驭的的力量。
“你想干什么?!”
仍没有放开,努力抱住防止被吹飞。吵人的教训声也未在耳边停止。
能做到的只有这一点了。约定与诺言仅给了我找不回亲情的代替品,而离去也会造成同等的悲伤啊。因见到死亡,导致抑制力崩溃,其实知道着它的危险性……
但,对不起了……
接下来,我要用鲜血和惨烈的死亡祭奠!
“你是……她召唤的servant吗……把真名和职阶……讲出来吧……”
为避免无名的死掉,极大克制住爆裂的理性,问出最后内容。
“你好强啊,可我失去了master,马上就要变成它们的一员了。”
不知何时,教会的周围聚集了数量庞大的兽群。
“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
嘶鸣夹杂着含糊不清的话,重复着相同的词。闪闪发光的眼睛,盯着那个servant。
他本来粗糙不堪的人形轮廓溶化着,变成和那群怪物一样的模样,那正是打扰了我在冬木寻回安宁生活的……
“计划失败了。不过看清楚,这才是我的正体!我会无限的失败,无限的死去。时间到了,你们将被强制返回!”
黑色的影子,完全给怪物群给吞没了……
“只要我还在,圣杯战争便不会有终结,那个人无论几次也会复活。你们只有到天之杯那里去,把虚无给埋葬掉,把充满圣杯所有的可能性都抹杀掉!来杀本体的我吧!!如果来杀的话我就可以……”
“你的废话太多了------”
忍耐力到达极限,罗嗦的话再没毅力听下去。另外那么想死的话,现在便可以!
天使之名的手杖向目标稍微倾斜,由此动作和意志命令着,暴风骤起。背上突然展开的六只羽翼把试图阻止行动的人完全推开。刹那间发动的千吨力量产生巨响,涨过教堂尖端的高度,向完成兽化的敌人压过去……
夜暗淡了,星消失了。仅剩我作为中心,让恨意夹带力量重击想摧毁的目标。
瞬时被夷为平地的面积,不知,将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