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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张逍遥张口而出，他不是反驳老偷的本事能够轻易的杀死一个力大无穷的人，而是自得自己还不清楚的异能不死之身，他很自信老偷根本杀不死他，所以他才脱口而出。不过他没有想到他再次打断老偷的行为，让老偷心里对他的心性更加了解一分。

“年轻人，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除非你拥有不死之身，永远不死！否则，没有什么不可能！”老偷摇摇头，叹息一声说到，“你现在已经开始被你的能力蒙蔽双眼，等到你慢慢沉醉在你能力中，你的双眼和心就会瞎掉，你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的精彩。你觉得没有人比你更强大，其实，你不知道，只是你的这种想法已经落了下乘。没有强大的心，你即使拥有毁天灭地能力，也会迷失自己，在疯狂中死去。”

张逍遥沉默，他知道老偷说的话是事实，心境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很多人觉得是传奇小说，武侠电视中虚构出来的，张逍遥以前也这么认为，现在听了老偷的话，他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以前的张逍遥，如若不是被逼到绝路或者彻底的平静下来，他不会去思考自己的前途和未来，虽然也强调这一切随心所欲，但是毕竟能力有限，他跟着自己的心走，纵然出现错误，也不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伤害，但是自从发现自己拥有了常人无法比拟的能力，他处理问题的方式更加极端，总是想要通过武力解决问题，而根本不考虑这样处理问题可能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谢谢！”张逍遥由衷的说道，他觉得如果没有老偷现在的这一番话，即使他不会被杀死，也将不会拥有一个真心的朋友，慢慢的全世界的人都将成为他的敌人，他再也不会顾虑什么亲情友情，他只会考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如果再过一段时间，他自傲自大的性格必然养成，这样的人怎么还可能听的下别人的意见？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只会嘲笑老偷，而不会感谢他！

“孺子可教。如果你真的听不进我的话，我不介意将你废掉。”老偷的声音充满阴狠，让张逍遥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与其留着一个祸患，不如趁他还没有发展壮大就将他灭杀在摇篮中。你可能觉得我太过极端，反而违反了我刚才说话的意思，其实是你现在的眼界还太低，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看似很小，却无穷大，它拥有如恒河沙数般的秘密，我们能了解到的只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就像一个水分子和大海的比较，甚至连这个比例也达不到！等你什么时候成长起来，你才会真正的明白，现在，你只不过是避免了你生命中出现的一次困惑而已，在你接下来的生活中，还会有无数的困惑困扰着你，一旦有一次你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方向，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你将沉沦。”

“谢谢老先生教诲！”张逍遥坐直身体，郑重的超下铺的老偷说到。“人常言道，‘人生分为三个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我以前总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些人在故弄玄虚，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人家在迷惑众生，而是自己的眼界，心境，层次太低，看不到人家看到的风景！”

“呵呵，这个说法，不错，不过你要记住，人的成长是可怕的，最终的境界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古时的大圣者，诸多贤人都在追寻，孔子的成就，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随心所欲而不逾矩，历来被人称颂，他虽然在成长，在思想的深度上不断深入，但也只是达到不逾矩的程度而已，充其量也就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境界。成就最高的反而是老子，他已经超脱山水之间，但是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我却不敢想象。因为他的思想太深，现在的人连孔子都理解不了，更不要去理解什么老子了。”老偷笑着摇摇头，仿佛对这个喧嚣的尘世有着一丝的不满。

“不知老先生，你现在是什么境界？我现在是什么境界？他们又是什么境界？”张逍遥没有想到老偷竟然敢指点圣人，难道他已经超脱出去，比圣人还要厉害？“我就是想要直观的了解一下，看看自己还有多少路要走。请老先生赐教。”

“我？我顶多就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而你，你根本就不入流，不是说你的品质什么不好，而是说的境界不入流，如果硬要给你一个境界，就是在刚刚有所领悟，你才算开始努力的有了一双眼睛，而且这双眼睛还没有睁开！想要看到山，想要知道你看到的是山，还有很远的距离要走！至于他们这些人，呵呵……”老偷轻视的笑起来。

“嘶……”张逍遥倒吸一口冷气，他本来觉得老偷已经是“看山还是山，看谁还是水”的境界，而自己经过他的点化，怎么也要不如三境界中的第二境界，没有想到，他竟然连入流的资格都没有！这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小，让他忽然感觉老偷是不是在说谎，或者是在故意打击自己，想让自己沉静下来，好好体悟？

“呵呵，小子，你觉得我说的太狠了？”

“没……”张逍遥本来想说没有，不过他一是心中压抑，二是觉得老偷既然敢这样问，自然有他的道理，三则是觉得自己在老偷面前，根本没有隐藏的必要，想要藏住心思，恐怕不简单。所以他还是改口道，“没有想到您竟然这样说，这让我难以接受，不可理解，您确定您的境界不是‘看山还是山，看谁还是水’，而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呵呵，哈哈……哈哈……”老偷大笑起来，说不出的舒畅和得意。“你掏一下你的兜。”

“嗯？”张逍遥很不理解，但还是照着老偷的话做了，他竟然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折叠整齐的纸片！在进看守所以前，他身上的东西都已经被民警保管起来，哪里还有什么纸片！这是老偷放进去的？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张逍遥百思不得其解，暂时放下，打开纸条，接着微弱的光线，看清楚上面写着几个字：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你还没有睁开眼！

张逍遥心里一突，除了惊骇还是惊骇，境界这个话题可是他随口聊起来的，而且，是他一开始套老偷的话，才开始的交谈，这个纸条绝对是刚才才放进去的！绝对是这样！那么他是怎么放进去的？隔空取物么？张逍遥脑子已经凌乱了……呆在那里不知所谓。

“呵呵，小子，别在上面发呆了！你能承认自己心中所想，我还是比较欣慰的，至少说明我说的话你去思考了，不过还是因为你的境界太低，看问题的方式太狭隘，你不觉得你刚才的问题还是从一个普通人的眼光看出来的么？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你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原因！至于说我，我没有说错！你的思维还局限着，根本不理解，圣人的境界是什么样子，即使是我，也是从上古传下来的一些片言只字上推测一下而已，至于说到怀疑，不信？我还没有这个资格！我只不过是刚刚迈过了‘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门槛儿，所以勉强能够说是一个智者，再往上就是贤人，那至少要达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再往上才是圣人，千古以来，古今中外，也就那么几个圣人而已！不说成为圣人，我要是成了贤人，哈哈……我现在死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