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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大山,积雪甚厚,这里树木全部进入休眠状态,动物更是销声匿迹。唯有不断飘落的雪,不时袭来的风,才使得山中颇不平静。
偶尔,会有高处的雪山,崩塌下来,一路上摧毁了无数树木,将山体表面,划出一道长长的深深的口子,露着那经久不衰的石头,而后又被风雪掩埋,形成了一个天然陷阱。
山体巍峨,处处透露着那不可抗争的莫大威严。它看上去不可挑战,不可战胜,因为人类在他面前,是那么的渺小和脆弱。它甚至不屑于和人类斤斤计较,反而像是旁观者,目睹着一切,却不置一词。
两道渺小的身影,在大山中慢慢移动着,他们时而滚落山下,幸好被树木挡住,时而陷入雪坑,还好有同伴相救。前路艰苦而迷茫,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误入歧途,极有可能会永远留在这大山中了。
两人穿着较为轻便的薄棉衣,为了防止寒冷,又在外面披着皮子做的大衣。在山中行走,一来寒冷拂之不去,二来行走缓慢。这深深地困扰着他们,使得整个毅力渐渐消磨,就要毫无耐心了。
“铜叔,你确信这条小路没错吗?我怎么看着,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凉啊!”
穿着粗气,洪蒙稍微停顿了脚步,站在铜叔半丈远的地方,等待着铜叔那确认的回答。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年代久远,似乎记不太清了。若是我猜得没错,翻过那座小山头,就到了小酉山。”洪铜也是停了下来,找了块裸露出来的巨石,依靠在上面,算是稍作休息。
“铜叔,你这不是坑人吗?什么叫做猜得没错?要是到不了小酉山,咱们可就寸步难行了。“
洪蒙生气,没想到铜叔的信誓旦旦,竟会是猜测。可是最初的时候,铜叔还是很确定的样子。也许他见到走这么远还到不了目的地,心有着急吧。
没理会洪蒙生气的话语,洪铜依靠在巨石上面,吐着热气,扭头看了看前方路径,像是在查探地形合力路径。半晌,他又找回了自信,道:“是了,大雪封山,咱们本不该来这种地方。大雪遮掩住了路劲,看得出,咱们走了许多弯路。不过,即便如此,大的方向没错,就是顺着这条看不见的路径,直达小酉山。”
淡淡地望了铜叔一眼,而后将实现定格在了远方,眼前小山的背后。姑且再相信铜叔一次,这次不成,恐怕就要寻找出山的路径了。
两人休息片刻,又开始赶路。山地难行,雪原阻碍,他们行走了一天,也没到达目的地。到了晚上,天空中又开始洒下洁白的花朵,两人扎了个小帐篷,勉强容得下两人。
帐篷中的设置极为简陋,没有桌椅,没有地毯,只有一个单薄的小棉被,还不够一个人用。见到这,两人颇为无奈,看来漫漫长夜,难以熬过。
“不如就地打坐,把帐篷密封好,就可以安心修炼一小会。想睡觉,就坐着睡吧。”
艰苦的环境中,洪铜突发奇想,既然物品不够用,那么打坐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修者打坐一夜,倒也没什么难度。
夜里,北风呼啸,猛烈地撕扯着简易小帐篷,那些个散开的布条,一个个地被寒冷掠夺而去。好在帐篷主体部分仍在,偶尔有风雪钻进来,他们也不畏惧。
清冷夜晚,洪蒙神思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下午。那时同样是雪花漫天,北风呼啸,他和青儿外出赏雪,那样的场景,极少出现。
作为一个修者,每当洪蒙呆在青儿身旁,总是不能静下心来修炼,故此耽误了一次次的修炼机遇。可是,寒冬的甜蜜,让他不可自拔,深陷其中。还有那痴迷的青儿,何尝不是长吁短叹,整日以泪洗面。
洪蒙不想浪费时间,耽误了修炼。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修炼,而放弃了青儿。他总是做不到,让两者不冲突,甚至安排得合理。这样一来,青儿那里越显冷清,对着洪蒙的影子,念念不忘。
这般回忆着往事,猛一睁眼,原来天已放晴,刺眼的阳光,经过雪地的反射,更加刺激眼球。
就是踏着清晨阳光,两人再次上路,直奔小酉山而去。当中午来临,太阳高照之时,两人已然站在了小酉山的山坡上,正在四处寻找目标。
“铜叔,我只来过一次,记不清楚神树的具体位置,这可怎么办?难道一处处地点,不停地搜寻?”洪蒙疑惑着,正是找不到出路。眼看已到小酉山,可是神树的具体方位,他早就记不得。况且大雪封着山,想要寻找一个不明显的目标,更是难上加难。
“你笨啊,有神树帮忙,不就解决了吗?”铜叔沉吟片刻,而后笑着言道。的确,找神树自己帮忙,比问谁都好办。况且寻路的事,两人是瞎子撞墙,不知碰了几回墙壁。想起神树来,倒不如直接让它带路。
洪蒙怔了怔,随即一拍脑瓜子,呵呵笑着,随即静下心来,开始与神树残魂交谈:“老树,你的本体在哪?这荒山峻岭之中,想要我们找到一个小目标,可是难上加难啊!”
神树残魂翻涌着青光,不屑道:“有死人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这个道理,还用我来解释?”
“有死人的地方,”洪蒙喃喃,随后咳嗽两声,“我们是在为你办事,要是你不肯帮忙,那我们更不想呆在大山中,直接回去得了。”
“你——小子,好吧,你向上行走三里路,就到了。不过,最好还是弯下身来,挖出几具尸体,以确认一下我的感应有没有错。”神树残魂妥协了,不过,它还是要戏耍两人一番。这里,恐怕还真有死人肢体。
“额——铜叔,要不咱们就在这里挖几下试试?”洪蒙将神树残魂的话,告诉了洪铜,而后建议道。
洪铜点点头,没有更好的方法,只得这般费力挖掘。由于没有工具,两个人先是用了一根较粗的树干,两头系上绳子,在地上拖着行走,将地面上的积雪一层层地刮去。
这般刮了**层,仍不见雪地下面,有何异状。待到刮到十几层时,那洁白的雪地,忽然出现几缕血红。两人非常兴奋,最后连连动手,挖出一具尸体破烂的男子。
“死得好惨,应该是被神树击伤,而后无力行走,最后死在了这里。”一见死人出现,洪铜做出自己的判断,“快快向上爬,神树的本体就在上面!”
见到这,两人很是激动,三里的路程,不一会儿就到了。可是,当他们来到一处极其诡异的地方时,不禁满面震惊。
这是一处大坑,看上去像是人工完成。它深达三丈,宽达十几丈,里面的积雪,至今还未填满。可以看到,大坑的边缘,仍有一些冰冻的人类尸体,挂在那里,没有掉落到坑中。
“这太恐怖了,难道都是为了神树?”洪蒙惊讶道,目光不停地搜寻神树的本体。
“看来神树的诱惑力,还真是大。阿蒙,咱们可要好好找找,说不定多弄出几个枝杈,虽不知道用处,但留到以后,恐怕大有作用啊!”
洪铜激动道。他没想到此次前来,还能碰到这般景象,真是意外。若是再找到神树枝条,那就更加值得了。
点点头,洪蒙心神一动,再次将神树残魂唤醒:“老树,你的本体在哪?快告诉我们,省得让我们白费力气寻找。”
“人类就是懒!”神树极为不情愿,可还是波动着青光,慢慢感应着这里是否还有本体。一刻钟后,有了结果,它发现一个积弱的信息,在呼唤它。
按照神树残魂的指示,两人来到一处巨石遍地的所在。四处寻找着目标,搞了半天不见神树枝条在哪。洪蒙心中不耐烦,又找神树说话,可是神树睡觉去了,也不管洪蒙两人。
正在他迷茫之时,他忽然感到脚下一软,而后身子迅速向着下方滑去,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来到了厚厚积雪的下面。
冬天虽冷,仍掩饰不住下面的血腥味道。洪蒙仔细听着,仿佛还有什么东西,在嘎吱嘎吱地咬碎着什么。这不仅让他心中发毛,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貌似很恐怖啊!“
还在空间还算大,他一个人在里面,可以转身。他弓着身子,在里面搜索着,两手先是触到了满地冰凉。毫无疑问,那是积雪。而后触到了一些硬硬的凹凸不平的东西,黑暗中,洪蒙的额头已然布满汗水,他认真地想了想,那绝对是被肯要过的人类骨头!
猛地吞下一口唾沫,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的。随即两手再去摸了摸,这次,他摸到一个毛茸茸热乎乎的东西,还没等他猜出这是何物,就见两道幽绿光芒,鬼一样地在眼前晃来晃去。
而后,这里还有着呜呜声,似乎有东西在发怒。洪蒙再也忍受不住,松开抓到的毛茸茸的东西,站立起来,拼命向上爬去。
”嗷呜——“
一声野兽嚎叫的声音,在洪蒙脚下响起。那声音听上去虽然恐怖,不过洪蒙去注意到,这声音明显是幼兽发出的。意识到这一点,他立时拂去了恐惧,再次弯下身来,一把抓住那所谓的活物,到底是何东西。
”嗷呜——“
借着微弱光芒,洪蒙看了看手中的幼兽,不仅大骂:“一只狼崽子,吓得我魂都出来了!丫的,看我不——”
这时,洪蒙隐隐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狼嚎的声音。过一会,就听了到人狼搏斗声,再过了一会,那狼嚎再也听不见。看来还挺已经将老狼解决了。
一把扔掉小狼,洪蒙冲着上面大喊:“铜叔我在这里!快拉我上去!”
洪铜原先忽然找不见了洪蒙,不想一只老狼袭来,一招将老狼击毙,他才听到洪蒙的呼救声。当即找了根绳子,放下洞口,将洪蒙硬生生拉了上来。
而这时,洪蒙体内的神树残魂大呼:“洪蒙,我的一段树枝在下面,快下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