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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鲁成听到那舒福德把他告了就跟着那几个公人去打官司了。
等鲁成到得州衙,后面却是已跟了一大群人。渭州城内虽然大多是只听过鲁成的名,不知其人,但总有认识的人指点,于是就跟来了很多好事者。鲁成大战三十武士的故事还在耳边呢,如今有进一步发展,当然是要在第一现场观看一番。
观者当然只能在门外远看,鲁成则走进明镜高悬的大堂。一看,正堂台后端坐一干瘦山羊胡中年人,旁有一小桌坐一做记录的老头,再两边是各有几个手持刷漆大棒的公人。这个情景鲁成脑中也有,但混乱的鲁成还是以为这就是法庭了,只是稍有点奇怪而已。
舒福德果然也在,只是那被打肿的脸使鲁成差点没认出来。
“果然是舒公子你要和我打官司,不过可惜的是你姓输,你赌要输,打架要输,这官司你更要输,姓输犯冲啊!你就干不得需和人计较的事情。你怎么就不自知呢?”鲁成上来就来了一个先声夺人。
可他不知道这是在宋代的官府公堂,公堂自有公堂的规矩。
“啪”只听得堂上一记拍声,“来者何人。”
府尹开口了。
“鲁成。”鲁成也干脆。
“啪”又是一下惊堂木,“为何不跪?”
“跪?”鲁成顿时就大奇。
不过他又听得府尹又是一下惊堂木,“啪”,喝道,“见到本府为何不跪?”
一旁的站班也用木棍戳着地面,“威武……”
鲁成笑了,“哈哈哈!你是大老爷?你要我下跪?哈,哈,哈。”鲁成大笑,随即却又马上收笑,抬手指着府尹怒道,“你竟然敢来这一套,你竟然敢让我下跪,我跪你妈头!”
现场马上一片寂静,都傻了。
可鲁成没完,他一指府尹下侧做记录的师爷,喝道,“你看什么看,还不快记,把这位大老爷的威风,这位大老爷要我下跪的话记下。”
师爷被吓了一大跳,提笔的手哆嗦着不知该记不该记。
府尹倒没被鲁成的突然发作所疑惑,鲁成,鲁达的弟弟,也没功名在身,怎能不跪?自己是堂堂五品进士文官,就是鲁达来了也得跪上一跪。“啪”
又是一下惊堂木,“大胆逛徒,竟敢咆哮公堂!”府尹大声喝道。
不过鲁成的声音比他更大,“你大胆!你是不是接下来就要治我一个藐视法庭的罪?你倒赶快说啊,你激怒我不就为这个吗?你不就想不审就先定我罪吗?你们先前就想拷我不就想颠倒黑白的来治我罪吗?我还不了解你们,收好处了吧?想不问正案就把我稀里糊涂的定罪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青天白ri、朗朗乾坤,我答应外面的群众也不答应。”鲁成指着门外的人说道。
然后他又对门外的人喊道,“你们说,官老爷想不审案就先定我罪,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门外轰然喊道。有料,太有料了,鲁成这一改往常问案开头情节的戏码,门外的人看得是津津有味。而鲁成把公堂威仪的问题说成了是官老爷想颠倒黑白转移视线的yin谋也得到了众人的认可。谁让现在鲁成的形象是高大无比?谁让现在好汉被官府yin了的事例比比皆是?
“先问案,先问案。”群众力挺鲁成。他们人多却也不怕官威了。
府尹大人脸se铁青,但这个跪不跪的事说不下去了,因为问题的xing质变了。
不过若是不在渭州,府尹大人却也不必顾忌门外的草民百姓,可这是在渭州,渭州城内他不是最大的官,上面还有个经略府经略大人。虽然文武有别,经略使不能过多的来干涉文官行政,也不管问案,可他毕竟是在经略使大人的治下。何况这鲁成因鲁达还和经略府牵有点关系,若是民愤过大,这在经略使那就不好看了。
“门外不准喧哗。”府尹对鲁成不能再耍威风,就朝门外去了。门口差役也敲敲地面“不得喧哗!”门外才安静下来。
“鲁成,舒福德状告你当街滋事,打伤多人,你可认罪?”
府尹开始问案了。
可鲁成却跟他顶上了,“这位官老爷,如果你继续以如此问话的态度来审案我拒绝回答。你这不是在审案,你是在拉偏架。什么叫打伤多人,我就要认罪?你问过事情经过了吗?你问过事情起因了吗?你不问因,只问果,你这叫审案吗?”
“本府审案难道要你来教吗?”
府尹沉声说道。他不能再丢面子了。
“不敢,我怎么敢来教你大老爷,但你总要说说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经过吧,否则我都记不清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回答你?打个比方,若你老妈正常老死了,却有人问你‘你妈死了你可知罪?’你怎么回答?”
府尹又被噎了一下,脸se更青,还好他老妈是真死了,要不还要更怒。
“宣读状纸。”府尹无法,自己设计的先声夺人都失效了,只能按部就班来。
师爷站起,读起了舒福德的状纸,事情果然颠倒了黑白,赌输是鲁成耍诈,围堵鲁成说成是找鲁成理论反被鲁成毒打。鲁成是激an诈凶恶之徒,舒福德是又被诈了钱有被打了一顿的好好小绵羊。真是一个可恶,一个可怜,就连门外的人听得都有要朝鲁成扔烂菜帮子的冲动。
“鲁成,以上事实你是否清楚?所说是否属实?”
府尹又开口问道。
“官老爷,如果我说是否呢?我说否,他说是,你怎么判案?你总得找些证人出场吧?”鲁成说道。
府尹这次没再多说,开口就道:“叫证人。”
马上就进来两人,都是鲁成不认识的人,不过一看就是街**。
鲁成不等他们跪下开口,就说道:“等等,官老爷,这两人是这位输公子找来的证人吧,我是否也能找点证人来?”
府尹有点迟疑,“这是本府找来的,不是舒福德找来的。”
府尹还是说道。
“呀,官老爷您的效率真是高啊,一会儿证人就准备好了,他们该不是是来背台词的吧?不过您还没说我能不能叫些证人来?我应该有这权利吧?”鲁成说道,而且他不等府尹表示,马上就向门外喊道,“门外的朋友有谁帮忙,去把赌馆的和街坊的看到我们事情经过的人找点过来。”
“好,鲁二哥你等着,俺这就去找。”门外马上有人高呼去找了。
“好了,官老爷你可以先问问这两个人了,我就当是再听一遍状纸。”鲁成说道。
来人一是赌徒身份,说是在赌馆看到什么什么;一是在街上又看到什么什么。但有了鲁成前面的话,这两个真似背状纸的人反而使状纸的可信度更低。
而鲁成却还要调戏他们,他走上前对那赌徒说,“哎,我明明记得刚才状纸上说我们是在午时一刻赌的,你怎么说是午时二刻?倒底是一刻还是二刻?”
赌徒一愣,一刻还是二刻?可还没等他去看舒福德提示,鲁成马上挡住喝道,“你看什么看,问你呢一刻还是二刻?”
赌徒赶紧说道,“是一刻,是一刻。”
鲁成立马一个暴栗打过去,“你个猪头,叫你背个状子也背不清楚,我说一刻你就一刻,告诉你,状子上也是二刻。”门外一阵轰笑。
鲁成又来到另一个证人前,先打了个暴栗,说“我打谁?”
那人疼得咧嘴,“打我。”
“打你?你竟然要我打你,少见,那我不客气了。”又是两个暴栗。
又问“我打谁?”
那人抱着头,“不是打我。”
不想鲁成又连续几个暴栗,“你个蠢货,我是在问你当时看到我打谁了,你一会要我打你,打了你却又说不是打的你,你还能分得清什么?打了你都说没打你,你还能做那门子证人?”
门外又是一阵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