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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琼英也有点在危言耸听。按张秀儿来说,若她能恢复记忆,有了鲁成这挡事倒说不定面对林冲时要羞愧寻死;但若她不能恢复记忆,就算鲁成不要她,只要鲁成不逼她另嫁其实张秀儿不一定会去寻死。
现在琼英这么说,就是她也有她的心思,这说来却也和小石榴差不多,起因就是她琼英也被鲁成“摸”过了多次身体。
只是琼英常和舒丽儿、小石榴在一起,也知道了点鲁成的情况,知道了鲁成一门心思的在等那个“私亲”老婆,所以她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思,而是和舒丽儿、小石榴一样决定去等。不过她的梦和已被鲁成“摸”过,那是她的心理依仗。现在又出来一个被鲁成“摸”过甚至是“亲”过的女人,琼英自然也就不能让鲁成开这个“不负责任”的先例。
鲁成听后只能内心大喊冤枉。可他还不能抽身就走,原因就是怕这张秀儿还有个三长两短。
这张秀儿若是再出事,那他是脱不了干系的。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所以他还不能走。他就只能苦闷的等在那儿。
后来,那张教头也去而复回,说那高家的下人在听说张秀儿上吊后就说声晦气抬着彩礼走了,此时再带张秀儿离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当时鲁成就狠狠的说道,“算他们走运,否则我定要去阉了那个公子哥!”
弄得张教头内心又是宽慰又是紧张,宽慰的是这人果然要比林冲有担当,女儿交给他比较放心;紧张的是这个也是惹祸之道。就连忙劝鲁成息怒,及早带秀儿出京才是最好的方法。他却不知鲁成真正愤恨的原因和他想的不一样。
二个时辰后,里面的张秀儿就醒了,外面的人只听里面在喊“相公”。使女锦儿听喊就先进去,但人们随即看到的是张秀儿跌跌撞撞的出来找相公,都不要口喊大娘的锦儿来扶。
“没有恢复记忆!”鲁成拍着额说道,因为张秀儿先是惶急后是泪眼朦朦的只向他走来。那个表情就像是走丢的孩子又找到了妈的时候一样,从紧张无助到喜极而泣。
“相公,我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扑过来的张秀儿拉着鲁成说道。接着就抱住了鲁成,把头靠在了鲁成胸上。
鲁成举起了手一脸的无奈,他此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是也抱着她安慰一下,还是该早点对她说清真相。不过他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不加重别人的误解,最后也没再去搂张秀儿,但他也没直接和张秀儿说清事实。
“你现在好点了吗?我们想今天就带你离开京城。”鲁成只是说道。
“相公去哪,我也去哪,只要相公不丢下我。”张秀儿依恋的说道。
“那你还认得你父亲吗?”鲁成不死心的指着张教头又问了一句。但张秀儿看了眼张教头,摇了摇头,又把头回贴在鲁成胸上,说,“我不认得他。”
鲁成苦笑着看着张教头,“张教头……”
张教头这回却没再生气,只是摆了摆手,“鲁贤侄,我这做父亲的不能保全她,她要不认得就算了。你们也带她赶紧走吧,我虽已放话出去说秀儿已没了,前面也已摆起了灵堂,但只怕有人漏风出去,那高家会再来人。”
鲁成不想张教头出去一会还干了这些事情,但他能理解这种小人物的无奈,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依张教头要求扶着秀儿从后门出去上了李老头拉过来的马车。
张教头还让那使女锦儿也跟着,完后还送上百两白银给鲁成做盘缠,但鲁成没要。
鲁成他们告别张教头后就径直从北门出了东京城,时间正好赶在天黑关城门前。
一行人又开始了从东京到沧州的长途跋涉。
“张三,不是我非要拉着你,实在是有些事情你都亲眼所见,你要去给我哥和那林冲说清楚。”鲁成却是把那张三也给拉了出来。出了这样尴尬的事情,他有点怕去见那火暴的大哥。
“小相公,我反正是孤身一人,出来走走也没事。对了,小相公你也不必太介怀,世事弄人,小相公你是问心无愧的,那林冲要怪也只能去怪那个高衙内。”张三说道。
张三对什么人工呼吸、大脑缺氧、失忆等等都是不明白的,他反而更相信张教头所说的张秀儿是被鲁成从地府抢回来的,及张秀儿已喝过了地府**汤一说。既然如此,张秀儿若是不再认林冲,那也不能怪鲁成。相反,现在这种情况下,鲁成还要坚持去让张秀儿和林冲见上一面再定已算是高义了。
再说鲁成,虽然几女并不赞成多此一举去找林冲,但鲁成对这点很坚持,也是他的唯一希望,希望张秀儿看到林冲后能恢复记忆。
“官人,她都这样了,你让她恢复了记忆让她怎么去面对林冲啊?”舒丽儿曾指着搂着鲁成的张秀儿问道。
“这就要看林冲了,只要林冲对她好,我想她能忘了这些事情。”
“可要林冲认为她失节了呢?”琼英问道
“生命重要还是这些小事重要?林冲要因此责怪她,看我不揍死他。”
“若他终究不会心服呢?”小石榴也问
“那张秀儿也就不必再跟他了,不值得。”
“可张秀儿呢?她会这么想吗?你就不怕她再去寻了短见?”琼英又问。
“啊!不对,你们这都是在假设,万一林冲不计较不就万事没有了?所以我无论如何是要带她去见林冲的,真要有什么事也要到时候再说。”鲁成有点气急的说,他是真有点心焦了。
“二哥,你不也在假设吗?是假设她能记起林冲,万一她记不得林冲你又怎么办?”小石榴说道。
鲁成头疼了,“去,去,小孩子别管这些事,大不了我就养着她总可以了吧?但在之前,我必须要带她去见林冲。”鲁成最后说道。
见鲁成这么说,几女也就不再多嘴,只是在路上看着那一步不离、依恋着鲁成的张秀儿及鲁成一脸无奈的样子好笑。
那张秀儿现在的样子确实非常的单纯,单纯到只认识鲁成这个“相公”。她的身体是一路上慢慢好了起来,但记忆和意识始终没有好转,在她的思想中除了鲁成这个相公没有别的。不和别人说话,不让鲁成离开她的视线。幸好晚上睡觉她没有强求鲁成和她一起睡,不过第二天一早她一定要看到鲁成才定心。
“锦儿,你多和她说说以前的事,特别是那林冲的事,这或许对她恢复记忆有帮助。”鲁成看着张秀儿没好转就对那使女锦儿这么说。
锦儿就哭丧着脸说,“鲁相公,大娘自从听奴说她的丈夫是林官人不是鲁相公您后,她就再也不理奴了,也不想听奴说话。”
“那你说点她以前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比如一些特别高兴或特别难过的事情。”
“可奴想不出大娘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情啊,特别难过的倒有,就是官人要休了她的时候,还有高家来逼亲的时候,可这您不是不让再说了吗?说这事情只在加重大娘依恋您。”
鲁成无法,内心直埋怨那林冲以前怎么不给老婆一点激情,导致现在什么都引不起张秀儿的一点波澜。看情形是林冲和她的三年夫妻生活还比不上她刚醒时鲁成对她的一抹温柔来得印象深刻。
鲁成他们这一路走得并不快,主要是张秀儿没有一点能恢复记忆的迹象使鲁成不敢及早去找林冲。但他越是走得慢,这事情却在往相反方向发展。就是脑中一片空白的张秀儿其实是在加重对鲁成的印象。其中固然是有鲁成的不忍心拒绝,但也有其他几女的功劳。
奇怪的是张秀儿能分清谁是和鲁成有关系的人,她不爱和锦儿在一起却能和舒丽儿她们三个在一起,听她们谈论鲁成,当听到鲁成有趣的事情她会笑。舒丽儿琼英她们不懂,她们只是以为在拿鲁成的事说说笑笑,或对张秀儿做一些影响开导工作。可对张秀儿来说却是在重构记忆,在她的脑中,对鲁成的印象从一个执念开始变得有血有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