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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啸虎一剑过后,转身立住,他额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一阵屈辱在心里翻江倒海,他奇怪地想到了胡梅,越发对这个女人有种奇怪的憎恨,这种憎恨像刀子般刻在他的心里,生与死悬在脑海,只在一瞬间,死志已萌,他的人立即淡定,冷汗渐渐地收缩,风吹在他的脸上,汗已经干了,而此时的滕思春,立即感觉到一种从未有的杀气,在凄迷的月色中,雷啸虎飞一般地冲向滕思春,一瞬间刺出十数剑,剑剑不离要害,他的门户早已洞发,他只是疯狂地进攻,进攻有时也是最好的防守,滕思春果然只守不攻,长鞭缭绕在她的身边,将雷啸虎的攻势一一化开,但是她却不敢轻易冒险进攻雷啸虎的要害,很快两个人便打了一百招,滕思春忽然纵身一退,冷冷地注视着雷啸虎,道:“来要阁下躺在地上,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
雷啸虎喘着气亢声道:“的确不容易,马有失蹄,人有失足,今天躺在地上的还不知是谁呢?”
滕思春冷笑道:“片刻便可见分晓!”说着长鞭一抖,长蛇吐信般直击雷啸虎,雷啸虎又是一通疯狂地进攻,但是滕思春东一飘西一幌,雷啸虎剑的方向总是失了准头,只听得“啪”地一声响,他的背上中了一鞭,皮开肉绽,火辣辣地痛,饶是他皮粗肉糙,体力上却不受大碍,但是他的剑依旧屡屡失了准头,背上接二连三地中鞭子,滕思春就像鬼一样,在他的身边转来转去,雷啸虎忽然叫道:“你是八卦门传人!”
滕思春冷笑道:“知道又如何?你总算也死得明白了,死在我的手里也不算冤了!”
就在这时一条淡淡地黑影飘来了,迅速地向滕思春欺近,那条人影伸指向滕思春背后的灵台穴点去,这一招滕思春几乎是不可能避过的,因为此时的雷啸虎已丧失理智,像一条疯狗一样,防不胜防,而且风声很响,风声及打斗声淹没了那条人影飘来的任何动静,但是那条人影的手指并没点在灵台穴上,而是点在了一件很硬的东西上,一件长长的宽宽的铁器上,发出“铮”地一声响,滕思春立即发觉了,他身子往后疾纵,同时抽鞭还击,才发现又来了一个蒙面高手。
另外又有一个黑衣劲装的人,慢慢走来,不过没有蒙面,这个人赫然便是廖定天,他的手里握着了一把刀,霸气十足,那件击落的铁器正是他的刀鞘,他刚才他挥出刀鞘去击雷啸虎。
雷啸虎吃惊道:“你来了!”现在他已经知道今天他是绝对不会死的,因为来的人是高鹏。
高鹏点了点头,拿腔捏调道:“这个女人不简单,不过合我们二人之力,今日除去她应该没问题!”不过他却非常奇怪廖定天为什么会帮助她,因为滕思春已经把他打得躺在床上几天了。
雷啸虎道:“未必,因为还有个廖定天!”
廖定天一步步走来,冷冷地道:“的确未必,我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也不喜欢别人用卑鄙的手段除掉她,不管总么说,她也是诸葛大院的人!”原来廖定天今天晚上暗中监视滕思春,后来发现来了个奇怪的黑衣人,然后滕思春尾随他而出,自己也便尾随而去。
滕思春道:“多谢廖壮士相救!”
廖定天却冷冷地道:“今天过后,我还会再找你算帐!”
滕思春道:“我随时奉陪!”
雷啸虎和高鹏面面相觑,雷啸虎道:“本来我是来找这个女人决斗的,本意并不是想杀死她!”
高鹏道:“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即使你不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也一定会杀你的!”
滕思春道:“不错,从你来了之后,我已起了这样的心思了,你们对老娘下毒手,老娘当然也不会对你客气,而且你们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为什么要对老娘下毒手?这样你们便可死得舒服一些!”
高鹏怪笑道:“那你要先擒住我们俩再说!”他对雷啸虎使了个眼色,忽然一纵身,两把剑笔直向滕思春飞去,狂风中滕思春挥鞭横扫,身形交错间,剑路忽变,如天女散光一般,两把剑瞬间已刺出几十剑,这几十剑的威力如万箭齐射,这时滕思春早已抓住鞭子中央,舞起来,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多臂兽,所有的怪臂直扑剑光,但是剑光太猛了,怪臂的影子一条条的被剑光摧毁地无影无踪,滕思春好像变成了剑光的刺猬,所有的剑光都向里面飞,剑光越来越近,越来越紧,没有人能傲视两个大内高手的联手进攻,滕思春与不例外,也已经快要招架不住了,但是她还没有败,因为站在一边的廖定天忽然出手,他的刀向高鹏右肩斜劈而下,高鹏早已料到廖定天会来这一手,身形一转,长剑抽回,直向廖定天咽喉刺去,没想到廖定天视若不见,却挥刀向他腰迹砍去,只要高鹏的剑刺中,那么他的腰也会断的,雷啸虎的勇是逼出来的,而廖定天的勇则是与生俱来的,如此不要命的打法,高鹏几乎气炸了胸,只得撤剑急救,廖定天却乘势而上,向他身上连续砍了七八刀,每一刀都雷厉风行,高鹏仓促间一步步后退,廖定天忽然道:“你是高鹏!”
高鹏一怔,向后一掠道:“不管我是不是高鹏,今天你都要死在这个地方!”
廖定天道:“你是想杀人灭口,既然你认为我必死无疑,那你就揭下你的面纱,让我瞧一瞧,也让我死得瞑目!”
高鹏怪笑道:“如若我是高鹏的话,我也是奉旨除奸,因为偷盗皇宝的贼子必除不可!”
廖定天冷笑道:“连这点面子也给不了,你分明是没有致我于死的把握!”
高鹏像被人抽了一鞭子,但是他马上又笑了起来,说道:“我还是有十成把握取你性命,因为你已经受伤了!”
廖定天果然受伤了,他持刀的手臂竟留下一条血线,他那刚刚愈合的肌肉因刚才打斗又开始撕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他的衣服也变得粘乎乎的,他现在有一种奇怪地饥饿感,就像一个没吃饱的人,显得气力不足,高鹏怪笑两声,身如离弦之箭,每一剑都用上了最阴毒的招数,因为现在他认为廖定天必须是个死人,而且他已经觉得廖定天是个死人了,剑光纵横交错间,廖定天显得更加疲惫,他的头开始晕眩,高鹏的剑忽然变刺为削,廖定天挥刀横击,就在这时高鹏的一只脚踢在了他的手腕上,他的刀脱手而飞,廖定天忽然想到了儿时的家,清幽的小山,平静的小湖,他的心就像那清澈的小湖一样平静,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高鹏的剑却在动,他带着狞笑挺剑疾刺廖定天的咽喉,廖定天忽觉身子一紧,向后直陷而去,滕思春出手了,她如何能腾得出手来救廖定天呢?她刚一转身,雷啸虎的剑便向她后背刺了过去,滕思春没有避这一剑,她用长鞭卷走了廖定天,疾速向北遁去,高鹏喝道:“追上他们,绝不放过!”
二人运起轻功,紧追不舍,追了约一里地,雷啸虎忽然道:“为什么不见了呢?一个受伤的女人,带着一个受了伤男人,不可能会跑得这么快啊!”
高鹏道:“正是,太奇怪了!”
一株大树上,滕思春抱着廖定天,跃了下来,然后立即改道向东疾行,廖定天突然觉得在种母亲般的温暖,他从小就失去的母亲,他的血一滴滴往下落,不过他的精神体力立即恢复了,他冷冷地道:“放下我!”
滕思春将其放下,说道:“没想到,你是一个不要命的人!”
廖定天道:“你不也是一个不要命的人吗?我非常奇怪,你受了那一剑,为什么还没有死?”
滕思春道:“因为那一剑我用肩胛骨挡着了!”
廖定天道:“你的武功天下少有,为什么一直深藏不露?”
滕思春道:“男人一向不喜欢多嘴的女人,我也不喜欢多嘴的男人!”
廖定天道:“好,很好,但是我还要问一问,关夫子为什么会受伤?是不是你干的?”
滕思春冷冷地道:“我若加害关夫子,一定取他的命,也免得他造谣老娘!”
廖定天道:“有点道理!”
滕思春道:“你说今晚其中一个人是高鹏!就是大内十大高手之一的高鹏,是不是?”
廖定天道:“很可能是,因为他太像高鹏了,能轻松敌得住你武功的二人联手本来就不多!”
滕思春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教训这两个家伙!”
廖定天却道:“不可,他们是当今皇上的派来抓皇宝大盗的高手,绝对不能堂而皇之的找他们算帐!”
滕思春道:“那你说怎么办?”
廖定天道:“老子曰: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你是女人,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皇宝大案牵扯的东西太多子,所以还是莫要轻举妄动地好!”
滕思春恨恨道:“老娘最近活得也够窝心了,我现在就去找怪老头盘问,问问他那天是怎么发现关夫子的?”
滕思春说完此句,身子一纵,幽灵一般消失在夜色中,留下的廖定天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滕思春施展轻功,不一时便到了怪老头田庄,怪老头的住所只是一大间茅屋,外周是一圈活的篱笆,这些篱笆是用桔子树密栽而成,又夹杂一些滕条,高约十尺,长得又稠又密,外面一点也不到里面,滕思春慢慢欺近怪老头住所,正想跃墙而入,忽听得一阵“呜呜”之声传来,有如鬼嚎,此时正是寅夜,滕思春心里一阵诧异,因篱笆刺多,只得蹑手蹑脚地绕到屋后,飞身上屋,她蹲在屋顶,张目向里面观瞧,不由地大吃一惊,只见一个头发胡子一把白的老头正在全神贯注地练一种不知名的功夫,他马步而立,如石像一般,不时虚掌向前击出,“呜呜”之声正是他击掌而发出的破空之声,他的每一掌都不是直进直出,总是像拐了个弯,滕思春这一惊非同小可,心想擒住这老东西盘问一番再说,她从屋顶上溜了下来,转到院门便叫道:“怪老头,快开门!”
怪老头正在里面练功,听到有人叫,也是大吃一惊,立即跑到屋里去了,不论滕思春如何喊叫,就是不出,滕思春一纵身跃了进去,院门处还立了一个屏风墙,滕思春高声喝叫道:“怪老头,快给我滚出来,老娘找你有事!”
只听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埋怨道:“谁啊,深更半夜地搅得我老头子不得好睡!”
滕思春道:“再不出来,老娘可要烧你的屋了!”
屋内昏暗的灯光亮了起来,一个白胡子老头面带不悦蹒跚走了出来,他一见到滕思春,吓得大叫道:“啊,鬼啊!女鬼,请饶我命啊!”
滕思春道:“我不是鬼,我是吕不周的女人,我找你来问几句话,一定要给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怪老头战战兢兢地道:“女鬼有什么话尽管问,但是千万不要杀我,你生前我可没害你啊!”
滕思春道:“我不是鬼,你再说我是鬼,老娘可是要杀你了,你给我清楚,我到底是不是鬼?”滕思春将头发往两边一分,面带煞气地瞪着怪老头,怪老头张大嘴巴仔细地盯着滕思春的脸,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说道:“的确不是鬼,只是长得太凶了些,我老头子活了一大把年纪,只要不死在鬼手里,我就不怕了!”
滕思春冰冷地道:“那天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关夫子受伤的?”
怪老头道:“这个吗?那天我起得早,出外活动筋骨,无意中发现了关夫子,可吓人了,一身都些血,我就把他背回来了,不然他早就死了!”
滕思春道:“据关夫子所言,那日他亥时受的伤,要是待到第二日早,你再将他背走,他岂不是早流血而死,老东西你给老老实实地招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怪老头道:“我老头子救了关夫子,做了一件大好事,全大院的人都知道,至于关夫子是怎么受的伤,你去问关夫子好了,与我老头子无关,我老头子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睡觉!”
滕思春道:“好,我姑且信你一回,前面带路,到你房间里给我沏杯茶。”
怪老头只得前面带路,嘴上不停,说道:“茶水老头子倒是愿意奉上,只是你是女人而且还没老,来到我这,万一传出去,败坏了我老头子名声,那可是大大的不好!”
滕思春脸色铁青,心想:老狐狸,待会我擒住你,剥了你的皮,你告饶不告饶!于是她右手呈鹰爪状,慢慢抬起,欲擒住怪老头七寸,也就是他的脖颈,刚想动手,怪老头忽然怪叫一声:“哎哟哟,痒死我了!”伸出右手在脖颈上一阵乱挠,滕思春右爪立即收缩,说道:“痒吗?我帮你挠挠!”
怪老头头摇得似拔浪鼓,说道:“不不不,男女授受不亲!”
滕思春冷冷道:“那你快点!”
怪老头道:“不要急吗?你渴得越狠,茶也就越好喝了!”依旧是蹒跚而行。
腾思春右手又慢慢抬起,不过这次她两指并拢,欲向怪老头腰间大穴点去,没想到怪老头又大叫道:“哎哟哟,痒死我了,比上次还要痒了!”腾思春只得作罢。
怪老头转过脸来,做了个鬼脸诡秘一笑道:“实在对不住了,我老头子已经好多天没洗澡了,怪不得身上这么痒呢,我身上脏,沏出来的茶不好喝,吕夫人最好还是到街上的一品清茶馆,那儿的茶好喝!”
滕思春脸色铁青,抽鞭在手,喝道:“少要戏耍老娘!”
怪老头吓得立即跪地叠声告饶:“女大王饶命啊,女大王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