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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69】始末细节

【御天术，一种籍由御天杖而发动的神奇力量，与“面具”共同被誉为神之力留存于世的最后两种体现，是大凉帝国北方雄伯州境内居住在雪山里面的奥摩族（omo）的秘术。它通常能够驾御天地间的各种元素，某些情况下还可以控制各种动物，是一种相当神奇的力量，与西方的“巫术”有些相似。——《面具、武术、御天术、科技》】

一切的始末，朱赫已经完全明白了。

为什么双水村里会有一栋无人居住的房子，为什么赵思月会想要一个人偷偷闯入堂堂方州简侯宋泽的家中，为什么宋泽会派出四个人追杀一个小孩，为什么赵思月会和他父亲赵肖在双水村的溪口接头…以及，为什么自己会被柯嘉他们三个人救出，从宋泽派出的高级打手柳端木手下救到这里。

对了，顺便再说一说赵肖为什么会知道赵思月被人给救了，为什么会在双水村的溪口等着赵思月的这件事。实际上，当他们两父子受邀刚刚抵达方州市，正打算去溪口见柯嘉的时候，赵思月，却突然趁父亲没注意一转身就不见了。他给赵肖留了一张纸条，说晚点在溪口见面。他没有写自己去干什么了，不过知子莫若父，赵肖不用猜也知道儿子赵思月去跑去宋府了——他想见到自己的母亲宋月。

这也不能怪他，他几乎一出生就和母亲分开了，长到了快到十岁，连母亲的脸一眼都没有见过，而父亲赵肖在他稍一懂事起就给他讲述了他们的故事，赵思月自然开始了对有朝一ri能够救出母亲这件事的期盼。所以当他终于来到了母亲所在的城市的时候，就完全失去了那小小的理智，偷偷跑去了宋府。赵肖赶紧去追赵思月，不过等他到达那边的时候，却得知宋泽已经派出了几个人去抓捕赵思月了。

关键时刻，赵肖没有乱了阵脚，他没有满世界乱找，而是就在宋府门前附近藏了起来，等待着——如果赵思月被抓了，他也可以在他们进门之前把儿子救下来；而如果那些人空手而回，那就说明赵思月顺利逃脱了，那么那时候他就直接去双水村的溪口见他就行了。

事实证明赵肖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最后，他等到了四个受伤的打手回来，这时候他本可以直接离开然后直奔溪口，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抓住了那四个人，逼问他们。于是赵肖得知了有人救下了赵思月的这件事。

以上，就是赵肖父子与朱赫相遇的详细情况。

…

再说回“贵族暗杀计划”，集合之后，柯嘉、赵肖、赵思月三个人一直都悄悄地潜伏在市区内宋泽家的附近，一直偷偷地观察着宋泽和宋丘的一举一动，侦查他们家庭的动向，寻找他们活动的规律。有句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进行这个贵族暗杀计划，确实需要深入地了解宋泽宋丘的生活才行。毕竟，对方可是个有权有势的侯爵，而他们，只是三个什么都没有的平民。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把全部的jing力都放在了宋府，所以对于双水村里“多拉格宠物店”老板冯绍坤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知道，他们不知道冯绍坤看上了双水村的土地，他们不知道冯绍坤派人去收买房产，他们不知道冯绍坤在收买不成之后进行的“强拆”这件事。自然，也不知道朱赫在那天晚上与强拆的那些人进行的战斗，否则的话他们肯定是会一开始就出手帮助朱赫的。

直到他们在一直监视宋府的过程中，突然看到从宋府里走出来了一个气场很强、光看就觉得很厉害的人，然后，赵肖就赫然认出来了这个人——他分明还记得十年前这个人已经是宋泽的贴身保镖了，赵肖在当年潜入宋府想要救出宋月的时候曾经多次和他交过手，他知道这个人叫做柳端木，也是个擅长武术的人。赵肖甚至还记得柳端木练习的武术是“狮吼功”，而且是配合着一张叫做“狮喉面具-白狮形态”的变身面具在使用，不过十年前他的功力还不算太强，赵肖勉强可以应付。

他们想要知道柳端木离开宋府的原因，这说不定可以发现什么动手的机会，于是，赵肖就一个人悄悄地跟踪上了柳端木。

那天下着雨，无论是对人的视觉还是听觉都着有不小的影响，所以柳端木倒是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有人跟踪。当然，这另一方面也说明了赵肖的跟踪技术（或者说他的武术）也很不一般。然后，他们就一前一后来到了双水村。

…

柳端木和朱赫一开始是在看似“友好”地在聊天，所以不远处观察着他们的赵肖并不太确定这是什么情况，他不认识朱赫——这也难怪，那晚他们“见面”的时候天se已晚，两个人都没能看清对方的长相——所以他不知道这个人是敌是友。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那个人就是朱赫！至于他到底是如何想到这一点的，也许只是他的直觉，也许是因为他阅人无数而形成的特殊感受，也许，是他多年习武之后产生的特异功能。

总之，赵肖很快就知道了那个人是朱赫，不过比他更快的，是朱赫与柳端木的动手。那就是一瞬间里面发生的事，朱赫先是佩戴上了战斗面具做出了战斗准备，不过马上又放弃了战斗而是佩戴飞行面具飞向了空中，逃跑。赵肖还没有来得及对朱赫的四翼翅膀感到惊讶，下一瞬间，柳端木已经使出了他的狮吼功，朱赫顿时就被放倒了，如同被猎枪击中的大鸟，直线坠下了地面。

再犹豫就来不及了，趁柳端木慢慢悠悠地走着，赵肖用他最快的速度奔向了朱赫落地的地方，从地上救起了朱赫，然后一起消失在了雨中和风中。

以上，就是朱赫被他们救到这里的始末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是旧城区的一个筒子楼里面，这附近来来往往的人很是繁杂，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是柯嘉他们藏身的地点之一。

…

“…好了，说了这么多，整件事情的经过你现在就全都了解了吧？”最后，柯嘉问朱赫。

“我全都了解了。”朱赫点点头。此时的他早已吃完了那一大碗饭菜，肚子饱了，脑子里对所有事情也都清晰了。

“好的，那么，朱赫，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三个人的对‘方州简侯’宋泽的暗杀计划，你，愿意加入吗？”柯嘉站在朱赫面前，严肃地问他。

“我…”朱赫犹豫了。柯嘉冷静地看着他，赵肖亲切地看着他，赵思月热切地看着他——他们三个人都看着他，只等着他嘴里即将说出的最终结果。

“我…”朱赫还在犹豫。情理上，他是很愿意帮助柯嘉和赵肖他们，因为宋泽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趋炎附势、眼里只有利益的无德之人；但是，朱赫身份特殊，他到现在都还在被人追捕，再说他连自己的事情都一团糟，又有什么jing力去帮别人呢？更何况，一想起那个叫做“柳端木”的人，朱赫心里就…

“对不起，谢谢你们救了我，还对我如此信任，和我讲了这么多，但是，我、我不能加入你们的计划。我…”朱赫面se纠结，但还是拒绝了。

沉默——

赵思月实在想不到，这个乐于助人的朱赫大哥为什么会拒绝这个邀请，他之前不就已经在和方州简侯他们作斗争了吗？为什么现在，却突然拒绝了？（顺带说一句，因为仇恨的原因，赵思月从未认可宋泽是自己的外公这个事实，同理，赵肖现在也从未把宋泽当作自己的岳父来看待。）

赵思月也许不知道朱赫拒绝的原因，但是从小就接触各式各样的人的赵肖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呢——朱赫是在恐惧，朱赫害怕再一次站在柳端木的面前，这些，从朱赫脸上的神情就能够看出来了。

不过，赵肖完全能够理解朱赫。事实上，十年没见，柳端木的狮吼功进步了相当大的程度，饶是苦练了十年的自己，也只能勉强在他的吼声中稳定心神。而朱赫呢，从未面对过柳端木这样的强人，更从未遇到过“狮吼功”这样的高深武术，所以恐惧也是理所应当的。但是赵肖很看好朱赫，他相信朱赫一定可以克服恐惧的心理。

实际上赵肖也完全没有猜错，朱赫就是恐惧。

在柳端木的狮吼之下，那种从骨子里传到头发末梢的恐惧、全身心的恐惧让朱赫难以忘怀，他现在根本不敢面对柳端木，光是想起他就会觉得害怕。他不能加入这个计划，因为在柳端木面前他根本就无法战斗。

这不是因为朱赫胆小，而是因为狮吼功太强大?——狮吼清啸之下，犹如讯雷疾泻声闻数里，令敌肝胆剧烈，心惊胆战，具有震慑人心的不可思议之威力。朱赫又是个根本没有练过武术的人，他的jing神力虽然提高了不少，不过在这样神奇的武术之下根本不能防备，完败是一定的。

就像有些人害怕打雷，有些人不怕，而实际上，每个人都是害怕打雷的，只是程度不同罢了。当雷声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它可以引发每一个人心底最深处的那份恐惧，每一个人。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加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