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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心生奇怪,但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感觉。马队一直往白刀帮总堂驶去,墨非凡心里那不好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等快到白刀帮总堂的时候,他首先看到的不是门前的那对大石子,而是一群手拿砍刀,凶神恶煞的黑衣人。这些人没有四百,也有三百。此刻,他们正挤作一团,往门里面叫喊什么,杀声如雷。那些平ri里在总堂门前的小摊小贩也不见了踪影,连个过路的人都没有。白刀帮的帮众都是身着白衣,而眼前这些人却都全是身着黑衣,就是傻子也能猜到他们是敌人。
墨非凡的第一反应,便是不好。
他一边让马队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一边招呼那些伤势较轻的兄弟拿出武器准备战斗。
“嘿,兄弟,你们在干吗啊?”墨非凡摸出柴刀,拍了拍最后面的一位大汉,笑眯眯的问道。
因为墨非凡和十来个兄弟穿的都是身着便衣,大汉并没有把他们和白刀帮联系在一起。壮汉正叫的起劲,突然有人打断了自己,心生不悦。他狰狞着脸庞,语气不善道:“你说干吗?杀人!去去去,滚一边去,要不然我把你给剁了。”
说着话,还故意扬了扬手里的大马刀。
墨非凡黑眉一闪,心道是敌人就行。他露出两个含笑的酒窝,道:“杀人,是不是这样?”
话音刚落,墨非凡手中的柴刀便抹向那位大汉的喉咙。
“刺啦”一声,锋利的柴刀将脆弱的喉咙割开,连带着他的喉结,气管都一并隔断。
刹那间,腥臭的鲜血从切口处喷涌而出,大汉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想要呐喊,可他的喉咙每颤动一下,就有大量的鲜血冒了出来。墨非凡没有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一脚踢开大汉,从敌人的身后杀了过去。
跟在他身边的十来位jing锐也没有手软,砍瓜切菜般地用手里的家伙招呼。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眼前的这些人一阵大乱。在损失了几十个人之后,他们总算稳定脚步,和墨非凡等十来人正面战在一起。
墨非凡的身子像一条泥鳅一样,不停的游走在敌人的战阵之间。尽管他的四肢都有伤,但一对二,一对三还是没问题的。这些黑衣人的身手并不高强,应该就是普通的小弟。
说话间,七把刀朝墨非凡劈砍或刺挑而来。墨非凡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应对。
他身子下沉,躲开最前面的三把刀。先挥刀将这持刀的三人拦腰切开,而后用柴刀挡住两把刀,右腿连连出动,又将两人踹飞。这一切,发生的非常快,再见五人的时候,三人肚子里的肠子流了一地,两个人好像大虾一样,缩成了一团。
太快了,真是太快了。后面的三个人看到这一切,呆愣住了。其中一人,竟然停下了扬起的钢刀,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墨非凡。
墨非凡酒窝深露,右手将柴刀投递出去,这把柴刀是墨非凡改装过的,前段虽然不尖锐,但是刺进脆弱如人体,还是很顺利的。
只瞧见一道血箭从白se衣服中飞出,将黑se衣服染红。中刀之人嘴角溢出鲜血,身体怔了怔,再全身瘫软的往后倒去。因为出刀太快,敌人还未死去,只是在地上抽搐痛苦个不停。
连杀四人,墨非凡并没有住手,他的身形倏忽,在人群中乱冲乱转。所到之处,全无阻力,打得敌人是鬼哭狼嚎的。
和墨非凡比起来,那十多位兄弟的情况就要比他严重的多。他们没有墨非凡的身手,只能被数倍于己的敌人包围。
激烈的厮杀还在继续,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墨非凡气场极强,杀气更甚,他的身上所散发的那种杀气,弥漫在空气中,形成一种实实在在的压力,让人连气都不会透不过来。
慢慢的,战场上的尸体越来越多,鲜血竟然慢慢流成了小河。虽然墨非凡也没划伤了几道,但对于常年在血里摸爬滚打的他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看着眼前的敌人一个个的倒在自己的柴刀下,墨非凡的血沸腾了。他大喊着:“挡我者死!”
声响如雷,气势如虹。
喊声过了不久,于家府邸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冲出三十四个衣着狼狈的白衣弟子。这些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伤,有的甚至断胳膊少腿的。
随着这波人的加入,门前的黑衣人溃败的更加快。坚持了没有多久,后面的这些人在头目的带领下,仓皇而逃,连那些受伤倒在地下的人,也不管不顾了。
从府邸里冲出的那些人分出二十多人,将躺在地上还未死透的人,一点不留情的点杀干净。这下可好,倒没了墨非凡什么事了。他撕下一片敌人的衣衫,将柴刀上的血迹擦干净。虽然敌人暂时退了,但墨非凡也付出了十分惨重的代价。跟在他身边的那十来个兄弟,除了两人还能站立以外,其他人都倒在血泊里,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墨非凡极为心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些兄弟跟随自己出生入死,没想到就这样天人两隔了。
生与死,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刚刚还好端端的人,现在就变成了一具尸体,那种感觉恐怕只有亲身经历过这种事的人才能体会。
“多些少侠出手相助,白刀帮对此感激不尽。”人群之中,走出一个年过四十的男人,恭恭敬敬地对墨非凡施了一礼。
“我是墨非凡啊,杨大叔怎么不认识我了?”墨非凡收起柴刀,用袖子擦了擦脸,撸了撸眼前的头发。他的脸上全是血污,头发也凌乱的挂在面前,难怪男人会不认识了。
男人叫杨培,是于林府邸护院的队长。墨非凡经常去于林家,对他当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看到墨非凡,杨培是又惊又喜。他激动的拍着墨非凡的后背,叫道:“你不是离开白刀帮了,怎么又回来了?”
墨非凡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他着急的说道:“先不说这个,杨叔叔。刚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围上我们的总部,于叔叔他没事吧?”
说到于林,杨培闪着光亮的眼睛迅速黯淡了下去。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徐徐道:“这件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老爷,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他吧。”
墨非凡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难道于叔叔遭遇了什么不测。他连连点头,迫不及待地一引手:“好好,还请杨叔叔上前带路。”
“对了,杨叔叔,我的兄弟受伤了,还请你让人送他们去医馆。”
杨培嗯了一声,左右兄弟叮嘱一番,后上前带路。
一进入白刀帮总部,阵阵痛苦呻吟的声音和惨叫便传了过来。举目望去,只见院内大厅里到处都是受伤的人,不少人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没死。钝了,卷了刃的砍山刀,马刀随意丢弃在一边,殷红的血液印在刀身上,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这还不算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那些肠子流出来,双手双脚被人卸掉的人。
尽管墨非凡已经经历过了许多的杀戮场面,但是见到如此景象,仍是不禁潸然。这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间地狱吗?
墨非凡在看着众人,众人也在看他。众目相望,墨非凡看的最多的是痛苦,还有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