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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青失踪了,在自己的婚礼当天犹如人间蒸发一样凭空消失了。

电梯门打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步履稳健的穿过走廊,脸上一片冷若冰霜,如果不是他此刻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来的礼服,任谁也看不出他在几个小时之前才刚刚举行过婚礼。

大步流星的走到监控室,屋子里所有的士兵和守卫全都站了起来,脸色焦急的迎上来,“靳上校,对不起,我们……”

靳恒一抬手打断了他们的话,沉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把监控调出来,我要看到整栋楼的全部画面,通知所有出入口的护卫立刻来向我汇报。”

“是!属下明白!”

他的面色冷硬肃穆,声音沉稳有力,看起来仍然是那个雷厉风行铁血手腕的靳上校,这样毫不慌乱的态度,无疑给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也让所有人顿时无比的敬佩。

到底是靳上校,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还能如此沉着冷静,要知道现在凭空失踪的可是他的法定配偶啊,如果是别人在大婚现场碰到这种事,恐怕早就崩溃的失去理智了吧。

等所有人全都行动起来,靳恒那张冷静异常的脸上才露出细小的皲裂,那双漆黑的眸子最深处早就卷起了滔天巨浪,一滴汗水顺着额角滚落到下巴,连撑在操作台上的手指都有些微微发抖,只是他掩饰的太好,没有被周围任何人发现。

他怎么可能心中没有一点波澜,只要想起方才推开休息室看到的那一幕,他就根本没法再冷静思考。

本来他以为晏殊青是真的累了,所以才故意留在休息室里躲酒,可是等到一众人都喝得东倒西歪,整个婚宴都快散场的时候,他仍然没有露面,那时他就觉察到了不对,瞒着所有人直接上了二楼。

可当他打开房门时,整个休息室里空无一人,到处都不见晏殊青的影子,他那时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的以为晏殊青在跟他捉迷藏,笑着跟他说,“别躲了,赶紧出来,要是被我亲手抓到,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烛夜我可不会轻易地放过你。”

这句调笑的话若是被晏殊青听到,一定会顶着通红的脸大骂他一句人渣,可此时不仅没有任何人回答,连整个屋子都静的吓人,他的声音回荡在墙壁之间,耳边静的甚至连第二个人的呼吸声都没有。

这一刻靳恒察觉到了不对,快速将整个屋子转了一圈,抬手拨通了他的终端,结果铃声却从脚下响起。

当捡起晏殊青掉落在地上的终端时,靳恒全身一僵,霎时间如坠冰窟,终于意识到出事了。

终端是一个军人的生命,晏殊青绝对没有留下终端独自离开的可能,除非遇到了祸及生命的危险……

猛地闭上眼睛,靳恒紧紧地攥着晏殊青留下的终端,根本不敢再细想下去,此刻焦灼的神经快要把他折磨疯了,可他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连他都慌了阵脚,晏殊青就真的危险了。

这时侍卫急匆匆赶来,“上校,整栋楼的监控已经全部都在这儿了。”

靳恒倏地一下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拿过来,我要亲自看。”

翻看监控无疑要重新感受一次无能为力失去晏殊青的滋味,可靳恒别无选择,一双锋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看着快速闪过的无数人影,排查每一个嫌疑人。

当时间定格在一点四十分,晏殊青的身影从二楼出现,监控中他的步伐有些摇晃,可看起来神志仍然十分清醒,就在马上走到休息室门口的时候,画面突然一晃,跳了两帧之后,一个大活人竟然就这么直接在镜头里消失了。

之后的画面一直都是空无一人的走廊,直到二十分钟之后,画面才恢复正常,而这个时候晏殊青早就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在场所有人都僵住了,都明白监控怕是也被人动了手脚,可这人到底是谁?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一个大活人给带走!?

靳恒紧紧地抿住嘴唇,沉默的盯着屏幕不发一言,手指在屏幕上一滑,画面快速后退,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受到的刺激太大,准备上前安慰几句的时候,他盯着定格的屏幕上某一个点,倏地一下眯起了眼睛。

“通知楼下所有护卫,不管他们找什么理由,今天在这酒店里的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一个也不准走。”

“上校……?”在场人一脸疑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靳恒冷冷的扫了一眼屏幕,沉声道,“我检查过休息室的门和窗户,全部完好无损,房间里的贵重物品也一样没少,说明这个人是正大光明从门外走进来的,而且目标非常明确,就是晏殊青。”

“晏殊青上楼的时候,可能会被很多人看到,但他具体会进哪个房间,只有当时在同在一层的人可能知道,所以这个人不是有内应,就是在这一段时间里上过二楼。”

一听这段,在场人恍然大悟,“那属下现在就去排查名单,挨个审问。”

“不必了。”

在那人转身之前,靳恒叫了住他,“今天来者是客,当时身在二楼的人不少,挨个审问太伤和气,还容易走漏风声。”

不过楼上的人虽多,但跟晏殊青结了仇的可就那么一个。

想到这里,靳恒盯着厨房角落里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又看了看手边那个透明的玻璃杯,阴厉的眯起了眼睛,“去把这个人给我叫上来,如果他不合作,绑也要把他绑来。”

李恪然被带进房间的时候,靳恒正坐在椅子上看书,鼻梁上带着金丝边的眼睛,配上礼服里面的白色衬衫,显得极其斯文俊秀。

见惯了他穿军装时气场凛冽的样子,乍一见这般宛如贵公子的装扮,李恪然顿时有点挪不开眼,一颗心砰砰的跳,连紧张的情绪都缓解了几分。

这时靳恒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把书放到一边,对他扬了扬下巴,“来了?坐吧。”

李恪然猜不透他想干什么,心里一阵阵发虚,可在他这样的目光注视之下,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入座后笑着先开了口,“靳大哥这是干什么,怎么好端端的想着找我了?”

“没事,就是想跟你聊聊。”

靳恒罕见的对他一笑,冷硬的五官突然柔和下来,顺手端起放在床头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这一幕落在李恪然眼里,让他的心陡然一跳,后背的衣服都湿了,艰难的挤出一笑,“……那哥你想聊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闪烁,目光飘忽,扫了一眼紧锁的房门,又看看正端着杯子喝水的靳恒,一张脸莫名的红了。

他的反应靳恒看在眼里,让他的瞳孔越发阴冷,放下手里的玻璃杯,杯子接触桌子发出“砰”一声响,激得李恪然下意识抖了一下,连呼吸都有些乱了。

“只不过随便聊聊,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要不要也喝杯水?”

说着靳恒把自己的杯子递了过去,如果是以前的李恪然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个制造暧昧的机会的,可这会儿他却好像对那杯子避若蛇蝎似的,迅速摇了摇头,呼吸急促地说,“不……不必了,我只是没想到经过那晚的事情,靳大哥你还愿意理睬我,心里太惊讶了而已。”

靳恒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李恪然盯着他随意敞开的领口,又看了一眼那个快要见底的玻璃杯,鼓了鼓勇气凑上去,手指搭在他手背上轻轻的说,“靳大哥……既然你还愿意见我,那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这么多年你……是真的一直看不出来我对你的心思吗?”

这话说得暧昧极了,连气氛都透出了几分旖旎。

靳恒面无表情的抽回自己的手,把剩下的半杯水推到他跟前,“不如你先把这杯水喝了,我就回答你。”

这话一出,李恪然瞬间僵在当场。

“怎么,难道还要我喂你?”

靳恒端起杯子送到他嘴边,嘴角的笑容越发深了,李恪然毛骨悚然,全身都轻颤起来,艰难的扯了扯嘴角,“靳大哥……我不渴……”

“好,既然你不想喝水那我们就来聊聊别的,比如……”

“啪”一声杯子落在桌面,靳恒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陡然阴厉下来,死死的锁在李恪然身上,“比如,今天你溜到二楼的时候偷偷往我的杯子里放了什么?”

李恪然努力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什……什么杯子,靳大哥你在说什么,我今天压根没进过二楼厨房,怎么可能往你杯子里放东西。”

“我有过说我的杯子在厨房吗?”

一句话让李恪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靳恒半眯起眼睛,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从刚进休息室的时候就觉得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有些奇怪,因为他没有在睡前喝水的习惯,可那时他以为是晏殊青酒醉后让服务生送的,就没有在意,直到在监控中看到出现在厨房附近的李恪然,再一联想这个多出来的玻璃杯,这才有了怀疑。

没想到稍微一诈,李恪然这个蠢货就不打自招了。

“说,你往杯子里放了什么,你的同伙是谁,现在殊青在什么地方!”

他的力气太大,被掐住脖子的瞬间,仿佛被猛兽扼住咽喉,李恪然被掐的几近窒息,两只手疯狂的摆动,挣扎之时对上靳恒半眯的眼睛,他心中大骇,这个男人真的动了杀了他的念头!

他痛苦的不停晃着脑袋,整张脸都憋青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可靳恒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手指不断收紧,把他抵在旁边的墙上,直接挂在了半空之中。

李恪然的双腿疯狂的乱蹬,嘴里发出痛苦破碎的声音,“……我不知道……放我……咳咳……求求你……”

可他越是挣扎掐在脖子上的手指缩的越紧,一个彻头彻尾的服从者,根本就不是强大的执剑者的对手,而像他这种纤细的服从者,在靳恒眼里不过一只随时能掐死的蚂蚁,“你不知道就仔细的想,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我就放过你,要是一直想不起来,你恐怕今天没法活着走出这扇大门了。”

眼前出现一道道白光,双手无力的垂下来,两眼控制不住的向上翻着,在死亡的巨大恐惧之下,李恪然终于控制不住崩溃大哭起来,“我……说……我说!放过……我……”

脖子上的手指陡然一松,他立刻像一滩烂泥一般摔在地上,捂住脖子痛苦痉挛着咳嗽起来,鼻涕和眼泪洒了一身,平时一向在意自己光鲜外表的他,此刻狼狈的蜷缩在地上,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其实从决定来参加两人的婚礼那一刻,他就做好了让晏殊青难堪的准备。

在玻璃杯上动手脚的人也的确是他,当时宴会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两个新人身上,他偷偷的溜进厨房,本想把事先准备好的mi药下在靳恒的饭菜里,到时候再跟他演一场“颠鸾倒凤”的好戏给晏殊青看。

谁想到还没来得及动手,厨房外就有人走了过来,他一着急也分不清哪一份东西是靳恒的,随手找了个杯子就把无色无味的mi-药倒了进去,正准备躲起来的时候,恰好发现来人是个服务生,他灵机一动,就把加了料的杯子递了过去,还不忘吩咐这是晏少校特意叮嘱送给靳上校的醒酒药,请务必送到休息室,而那服务生看他挂着宾客的礼花,也没有起任何疑心,端着杯子就走了。

“我知道的咳……咳咳……只有这么多了,我真的没有同伙,也不知道晏殊青去了哪里。”

他抹着眼泪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都说了,此刻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溃败,生怕自己漏掉一句,下一秒就被靳恒给活活掐死。

“……服务生?”

靳恒半眯着眼睛,瞳孔里闪着阴冷彻骨的寒意,“你看清他的长相了吗?”

李恪然赶紧摇摇头,抽噎着说,“当时……我太害怕了,根本没顾上看……”

靳恒厌恶又反胃的看了他一眼,知道在他身上已经榨不出更多的价值了,但一想到休息室床头柜上那个已经空了的玻璃杯,他的脑袋仍然嗡嗡作响。

“你说的mi-药又是怎么回事,拿出来让我看看。”

“……就、就是普通的mi-药,我就带了一点……全、全都倒进那杯水里了……”

靳恒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按了一下终端,十几个护卫立刻涌了进来,在李恪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指轻轻一抬,“搜。”

一声令下,十几个护卫一下子扑上来,将李恪然死死地按倒在地,不顾他声嘶力竭的挣扎哭吼,硬是扒掉了他的衣服,果真搜出了剩下的粉末。

拿起几袋粉末扫了一眼,再低头瞥了一眼吓得全身chi-luo惊恐哆嗦的李恪然,靳恒一勾嘴角,“既然是普通的mi-药,相信也没有多少副作用,不如你也尝尝这个滋味吧。”

“给我扒开他的嘴!全都灌进去!”

“不……不!你不能这么对我!靳大哥我求求……唔唔唔!”

不等李恪然哀求完,他的嘴巴就被硬生生扯开,几袋粉末全都塞进了他的嘴里,一杯水狠狠地灌下去,一股脑全都进了肚子,无论他再怎么剧烈的咳嗽也一口都吐不出来了。

这时靳恒对他笑了笑,冲周围人招招手手,“吃了这么多药,恪然恐怕一会儿就要睡了,你们几个把他丢出去,随便扔在哪个红灯区里,记得找个执剑者多的地方,让他们好好陪他玩玩,千万别耽误了他的‘好眠’。”

“是!”

几个人齐声应下,拽起李恪然就往外拖,而这时几倍药效的粉末已经发挥了作用,身无寸=缕李恪然全身通红,四肢发软,在有人触碰的瞬间不停颤抖起来。

“靳恒!你不是人!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李恪然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喉咙里却控制不住冒出又痒又麻的低喘,他这副陷入qing潮的样子落在靳恒眼里,却让他死死地攥住了拳头,如果不是身份所限,他此刻一定会亲手杀了李恪然。

因为他此刻所有的反应,都会挨个出现在晏殊青身上,而晏殊青现在身在何处,他还一无所知!

***

晏殊青从一阵轻微的颠簸声中醒来,长期高强度的严格训练让他的身体在极其危险的情况下仍能保持警惕,即便此刻仍然瘫软无力,神志却已经开始慢慢恢复清明。

从苏醒的那一刻,剧烈的头痛就再次席卷而来,昏厥前那诡异的燥热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整个人就像掉进了滚烫的岩浆之中,连呼出来的气体都是灼热的,这种不寻常的反应让他意识到自己中的可能不是普通的mi药。

作为一名长期战斗在前线的军人,他的身体对普通的mi药早就有了抗药性,哪怕是成倍的计量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可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他此刻已经无暇顾及,因为眼下他必须先搞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被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他也懒得再费力气,干脆平躺在地上调整呼吸,尽量的节省体力,调动起所有感官,仔细分辨着周遭的情况。

此刻他应该正在一架行驶中的飞行器中,根据颠簸的频率和空气中飘荡的油料味道,这应该不是军用飞机,而且发动机发出的嗡嗡声音,持久有力,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有抛锚的可能。

关押他的房间外有走动的声音,军靴踩在地面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其中还夹杂这若有似无的擦枪声。

晏殊青太熟悉这个声音,以至于如此微弱也瞬间分辨了出来,顿时心中一跳,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这声音……是巨蜥蜴-443?

就是那个杀伤力极大的高性能聚光镭射枪?这东西上市连一周都到,平时都是在军中才被允许使用,哪怕现在军火市场也不可能买到,这会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晏殊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中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

绑架他的这些人八成有军方背景,可他们到底是敌军是我军,绑架他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刻意隐藏起军人的身份……

无数疑问涌入脑海,晏殊青的脑袋又疼了起来。

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在军中得罪过什么人,如果一定要找个有过节的,也只能是王重山,但这老狐狸如果真的想对自己下手,那天在军部走廊里遇到就动手了,不可能一直等到现在。

但如果不是王重山,这件事就更加糟糕了。

因为先不论这个劫持他的人到底是怎么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酒店劫走的,单说他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靳家的婚礼上对自己下手,所图的就不可能是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少校。

一想到这些,晏殊青紧紧攥住了拳头,而就在这时身体里的灼热似乎又加重了几分,四肢百骸里像是长出了活物,千蛛万蚁噬咬一般,让他在痛苦的蜷缩起双腿的同时,腰腹间又生出了一股诡异的痒。

“唔嗯……”

一阵酥麻突然涌上来,他闷哼一声,把额头抵在地板上,死死地咬住嘴唇,对抗着越发软麻的身体,汗水顺着脖子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身上的白色衬衫彻底被浸透了,他都不用亲眼看也知道此刻自己有多么狼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倏地一下闭上眼睛,就听门外的人问道:

“他醒了吗?”

“还没有,一直昏迷。”

来人嗤笑一声,“姓李那小子放进水里的药还真是管用,倒是省了我们不少的功夫。”

一听这话,那人笑起来,“可不就是,本来还愁找人的时候会花太多时间,没想到这小子给帮了大忙,他以为自己下药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咱们早就盯上了他,就等着他心甘情愿的给咱们引路呢。”

说完这话,两人又是一阵笑,门里的晏殊青心里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他早就猜出来是床头那杯水有问题,可一直以为是这伙人的手笔,如今一听才知道他今天之所以落到这些人手里,李恪然竟然功不可没。

一时间他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被曾经喜欢过这么多年的人亲手捅了一刀,这感觉既荒唐又可笑。

但他已经感觉不到伤心了,只觉得从心里最深处往外泛着恶心,既恶心他的所作所为,又恶心曾经喜欢过这样一个人的自己。

就在这时,门外又走来一个人,像是比前两个更有身份,指了指房门说,“你们俩别聊了,长官要见他。”

“是!”

两个人不敢再耽搁,闭上嘴巴之后就打开了房门,晏殊青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依旧一副昏死过去的样子,那个有身份的人进来扫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行了,趁着人没醒之前把他押过去。”

话音刚落,晏殊青就被两个人架了起来,他继续闭着眼睛装死,却暗暗的记下了路线。

走到一扇门前,耳边传来舱门识别的校验声,经过层层权限确认之后,大门终于打开,晏殊青被人直接推了进去。

重重的跌在地上,他疼得死死地咬住后槽牙,屋子里安静极了,像是一个人也没有,可即使被蒙着眼睛,晏殊青还是感觉到一道咄咄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这时耳边响起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笑了笑对几个属下说,“你们这就不对了,晏少校既然醒了,又何必再蒙着他的眼睛。”

这声音让晏殊青觉得意外的耳熟,可究竟在哪里听到过,一时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这时眼睛上的黑布解了下来,眼前突然一片大亮,晏殊青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艰涩的眼睛,然后看到了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身形一僵。

那人似笑非笑的冲他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说,“晏少校,好久不见了。”

晏殊青半眯起眼睛,眸子里闪过一抹肃杀,这会儿才算是懂了这些人一定要把自己绑来的理由。

“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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