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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见女匪追来,急忙分开逃窜,果然不敢再进林子。
空旷沙滩上三人怎么逃得出女匪的掌心,郭毅文先被抓住,王磊过去抢救,结果郭毅文被一掌劈昏,王磊被一脚踹飞,女匪正要补上一脚,黄泽弹珠she到,王磊连滚带爬逃出。
又过一会儿,王磊也被抓住打晕。黄泽暗叫不好,知道女匪被自己伤得最惨,把自己留在最后,恐怕是要好好折磨自己。
两人追追逃逃,黄泽又she了几弹,但女匪即有提防,又没他人分散她注意,如何还打得着。
女匪突然猛一个扑跃,一把抓住黄泽后肩。绑匪头子得意地哈哈大笑。
黄泽大惊,握着弹弓回手打去。女匪冷哼一声,捏住他手腕一扭,剧痛袭来,黄泽惨叫一声,弹弓落地。
一脚将黄泽踢倒,女匪残酷地笑着,露出没了一颗门牙又是血又是黑洞的嘴。
黄泽一点都不觉得好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倒退,刚要站起,女匪抢进一步,又将他踹翻。
脸砸在沙中,沙子入口,黄泽“咳咳”猛吐。女匪眼睛一亮,想到一个好主意,随即跨身骑在黄泽背上,将他头按入沙中,左右推移。
坚硬的沙子蹭破脸皮嘴唇,挤入口中与牙齿磨得咔咔响,鼻孔塞满沙子,黄泽呼吸困难,拼命挣扎,双手往背上打,屈脚勾踢。
这些攻击不痛不痒,女匪却气得怒哼一声,抓着他头往上提。
黄泽痛得龇牙咧嘴,连连咳嗽,满脸满口的沙子,眼泪直流,眼睛却睁不开,刚呼吸半口,女匪猛一使劲,将他的头重重砸进沙中。
女匪哈哈大笑,满脸疯狂之se,左手按住他颈椎,右手抓着他头从左往右推磨过去再推磨回来,沙子很快就被血染红。
绑匪头子哈哈狂笑,眼睛却不怀好意地盯着笛玉。
笛玉握紧拳头,眼中迸出怒火,他杀人不眨眼,快、准、狠,正如柴老头所教,不叫人受多余的一点苦,从不折磨人,即便在战场上,他也从参与严刑逼供、虐俘一类的事。
见黄泽被如此羞辱、折磨,他感觉到一股愤慨的火焰越烧越烈,终于再也忍不住,爆喝一声,脚下猛蹬,掠空步动,疾驰而去。劲风扫来,三步之内,绑匪头子猛力一腿逼得他只得举手挡住,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绑匪头子早就提防着他突施救援,冷笑道:“你不是很有信心吗?再等等嘛,也许他还能反击呢。”
笛玉怒目而视,突然抓起一把沙子甩向绑匪头子,接着就准备蹂身抢进攻击,却听一声惨叫凄厉无比,急忙转头看去。
绑匪头子以手挡住沙子,听到惨叫,大吃一惊,那是她女人的惨叫。
女匪张着双脚直挺挺地跪在沙地中,一柄长长的武士刀斜向上从她腋下穿过,刀头从另一边颈侧出来,鲜红的血挂着刀上淋漓滴落。
女匪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脸颊颤抖,喉间出痛苦之声,感觉生命的力量正逐渐流失。
黄泽俯身挣扎着从她腿间慢慢爬出,扭头一看,见她满脸满身鲜血,大惊尖叫,双手刨沙,双脚连蹬,倒退三米。
他之前拼命挣扎,双手乱挥乱抓,在沙中摸到坚硬物,想也没想就往后打,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他抓住的是之前丢下的长武士刀刀柄。
猛地意识到自己杀人,他仓惶四顾,现死党王磊、郭毅文不知是生是死倒在地上,他更是惊惧,目光往远处投去,落在笛玉身上,终于看到一个熟人。
“不!”绑匪头子膛目大叫,拔腿冲去。
那名跆拳道绑匪面向女绑匪方位,见她死在黄泽手上,心底一颤,意志顿时松懈。
此时他与肖剑正同时出脚对踢,双方目光缠绕,他的心怯岂能瞒过肖剑。
肖剑低吼一声,双目凛然,仿若神将,气势陡增,不知从哪涌来的一股力量,腿劲大增。
风声凛冽,两腿相撞,“咔”一声响,绑匪惨叫一声,抱脚倒地,翻来滚去地惨叫。
肖剑也是全身剧痛,摇摇颤,却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向绑匪。
绑匪陷在沙中,肖剑凛然而立,阳光从后照来,在他身前投下一片yin影,恍惚间,绑匪只觉得肖剑高大如山,气势磅礴,令他全无反抗之心。
肖剑低哼一声,蹲下,一拳打在绑匪脸上,绑匪应拳歪在沙中,晕了过去。
肖剑顺着出拳的余势,仰面躺倒。天空格外的蓝,云朵格外的白,风也显得轻柔多情,强烈的痛感从身体各处传来,他却忍不住放声大笑。
绑匪头子狂奔冲来,黄泽却僵硬地盯着女匪布满鲜血的扭曲的脸,那柄斜穿她身体的刀,似乎将他的灵魂也割成两半。
绑匪头子跑到近前,女匪已断了最后的呼吸,头一垂,往前扑倒,沙子红得亮。他悲愤仰天怒吼,双肩后张,拳头紧握,全身血管爆凸,皮肤涨得通红,狰狞如地狱恶魔。
“你该死了~~~!”血红的目光紧盯着黄泽,狂暴的杀戮气息烧红了天边的云。
黄泽满脸惊惧,眼神溃散,不知后退,不知反抗。
绑匪头子含怒出拳,风压袭面,黄泽骇得闭起眼睛,自道必死。等了半天,竟不觉疼痛,张眼偷瞧,却见绑匪双眼外凸,表情凝固,拳头停在他面前十余厘米处。
绑匪头子艰难地扭过腰,看向后面,笛玉站在不远处,冷漠地看着他。
后心一把匕取走他的xing命,救了黄泽的命。鲜血映衬下,黄泽认出匕手柄,那是他的收藏品之一。
黄泽刚从濒死的惊惧中解脱,马上陷入杀人的慌张,哀声哭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你救了叶若!”笛玉强调道:“你救了叶若,你救了王磊、救了郭毅文。”
黄泽摇着头,眼泪滚滚而下。
笛玉想起当年自己杀死那个无辜女孩时的情景,想起自己当时承受的可怕压力,那一刀将他变成冷漠、无情、功利,只以任务为重的残忍的人。
笛玉突然觉,此时的他担当的正是当时柴老头的角se,他现此时的自己对黄泽何等重要。隔了一会儿,他微转过身,闭上了眼睛,似是不忿,似是不甘,缓缓道:“你是为救人而杀人,属于正当防卫,不用难受。”
黄泽听到“正当防卫”似乎清醒了一点,心绪不宁道:“是……是吗?”
笛玉放开自己介于心怀的前事,转过身来,露出一点笑容,点头道:“是,我很感谢你做了你该做的事,王磊、郭毅文也会感谢你,叶若,她应该感激你!”
提到王磊、郭毅文,黄泽脑袋一清,目光转动,看到两人倒在地上,忙问:“他们怎么样?”
“只是晕倒,你弄点水弄醒他们。”
黄泽说“好”,突然觉嘴里涩得难受,呸呸吐出许多沙子,鼻子吐气,又冲出许多沙子。
看他捡个瓶子跑到海边弄水,笛玉鼻子有些酸,当年那个夜里他多希望柴老头能温柔一点跟他说说话。
摇头收拾情绪,笛玉正要转身,突然法诀不妥,身体一僵,猛往后跳,第一时间摆开防御架势。
老李一身黑se装束,右手抓着左手腕垂在腹下站得笔挺,距离笛玉刚才的位置不足半米。
笛玉显然给吓一跳,竟让人无声无息贴这么近,十条命都不够丢!
老李微微吸口气,瞥了笛玉一眼,走向铁皮屋。
笛玉心底暗恨,跟在他身后,突然现沙滩上还有多名黑衣装束的保镖在游走,自己刚才一个走神,竟全没现。
黄泽弄醒王磊、郭毅文,肖剑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众人齐聚铁皮屋前。
老李横抱着叶若出来,冷漠地说:“剩下的事你们不用理了,我叫人送你们回去。”
语气让人不爽,笛玉倒无所谓,反正事件已经解决了。
肖剑指着地上的绑匪,问:“这些人呢?”
“我们会处理。”老李头也不回。
肖剑等当他只是叶家管家,平时看到他总是彬彬有礼样子,今ri竟如此无礼,不由纷纷露出恼怒之se。怎么说他们今天也算救了叶若,你不说声谢谢,还一副臭脸!?
轻柔地将叶若放入车后座,老李回身对笛玉五人道:“你们上那部车,司机会送你们回去。”
黄泽因为杀人的事有些心神不宁,脚下不动,老李看透了他的心思,又道:“尸体我们会处理,你们不会有任何麻烦,只要你们自己守得住秘密。”
笛玉率先上了老李所指的商务车,其他人不知不觉间以他为,也跟上了车。车子开出后,笛玉道:“今天下午的事,大家最好都忘了。”
王磊早已气恼老李的态度,此时闻言,马上顶道:“我们救了人,为什么要忘了?”
毕竟是少年人,做了这么一件大事,救了人,拿下了绑匪,这么光荣的事一辈子都不一定有机会再做,怎么能说忘就忘。
笛玉没说话,黄泽有些慌张道:“我杀了人。”
王磊、郭毅文之前只听到“尸体”两字,不知黄泽杀了人,此时不由都是一吓,郭毅文本来还想说什么,也喏喏闭上了嘴。
但不管如何,几人对老李的态度还是相当不爽,他们可都是大少爷,而老李只是一个管家,竟敢给他们脸se看!
老李瞪着商务车离去,心头愤怒难抑,他爱护叶若,就算她毫无伤,受了惊吓也够让他喷火。
转身走向铁皮屋,还活着的三个绑匪被绑在里面,门口两个保镖见老李面无表情,暗道再晚一点,那三个还活着的家伙恐怕要巴不得自己早已死了。
大富豪叶庄生之女被绑架的事并没有引起轰动,甚至连地方新闻都没有播出,学校里也无人讨论,校方宣布叶若已经脱险,禁止大家谈论。
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沙滩边垃圾堆着火,引燃废弃木屋这事。人们并不在意是否烟头引了火灾,只是被勾起对那处度假胜地曾经美好的记忆,不少人呼吁zhengfu对环境进行改善,恢复沙滩本来面貌。
笛玉并不关心这些,这几天叶若因绑架之事在家休养,没来上课。笛玉经常会习惯xing地瞥向她的位置,现那里空空如也,心里感觉怪怪的,心思老是不知飘往何处。
肖剑因为脱力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便回到学校,jing神状态极好,还带跆拳道几名学员去别校挑战,结果大胜,凯旋而归,举校庆贺。
王磊、郭毅文第三天回到学校,黄泽还没回来,他的脸被沙子磨破,情况比较严重,需要良好的治疗,以免留下伤疤。
笛玉感觉在学校的时间变得漫长起来,他思索为什么会这样子,想着想着,突然现自己飘渺的思绪中似乎总有叶若的影子。
每天早晨起床准备上学时,他是总忍不住猜测叶若今天是否会出现在学校。他坐在自己的位置,看着她的位置,直到上课铃响才失落地收回目光。
张雅很关心笛玉的事,第二天课间便不住追问昨天的事,昨天你们五个去哪儿?为什么肖剑他们今天没来上课?她敏感地察觉叶若脱险的事或许与他们五人有关。
笛玉不能告知她那些事,找了点借口搪塞过去。张雅点头好像接受了他的借口,但眼神却流露出哀伤,笛玉不敢直视,直到她离开才抬起头。他对这个女孩心存愧疚,女孩对他越关心,他就越不自在。也许不仅因为“愧疚”,还因为“喜欢”——这是他不敢接触的东西。
五天后黄泽回到学校,脸上多数伤痕已经淡化,只剩右脸还贴着一块不大的方形纱布。也就在这一天,笛玉接到叶庄生的电话邀请,他心里反对雇主与猎人见面,但还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黄泽等人也接到邀请,五人在门口相遇,老李已在一旁侍立等候,不远处停着一部黑se加长版劳斯莱斯,老李带着管家式的笑容,俯身探手请五人上车。
车子启动平稳无声,笛玉不自觉地扫一眼窗外,果然现校门旁有一双柔和的眼睛幽幽望着,这柔和的眼神似乎可以看透车窗深沉的黑se,直入他眼内。
这双眼睛一直辉映在笛玉脑海里,带着温柔而哀伤的韵味,直到车子抵达一个庄园,他才将它勉强抛开。
叶若一头黑亮的长披肩而下,白裙飘飘,优雅如兰,董佳佳笑靥如花,甜美可爱;肖萍恬静,林影冷艳。
刚从车内出来,便听门旁林影不忿道:“你们排场够大的哼,姗姗来迟,竟让老……竟让本小姐等你们!”被肖萍拉一下衣角,林影总算把“老娘”两字憋了回去。
王磊、郭毅文急忙上前,一左一右伸出一臂,卑躬屈膝道:“让您老人家久等实在罪该万死。”
林影仰着头微微颔“嗯”了一声,手掌轻轻搭在他们手臂上,傲娇道:“回宫。”一副端庄尊贵的老佛爷神态逗得大家哈哈大乐。
这是一场家常小宴,除了叶庄生父女外,就他们几个同学。这几天叶若窝在家里静养,董佳佳三人天天过来作陪,笛玉等人自然是因为相救叶若一事而受邀。
众人围着一张宽大圆桌坐着,酒过三巡,叶庄生示意叶若向笛玉等人敬酒,以谢救命之恩。
叶若依言端着高脚杯,真诚致谢。上好的红葡萄酒,酒jing度虽然不高,但也不低,显然她酒量不差。
林影却恶狠狠道:“一人一杯,你们谁敢逼叶若多喝,本小姐灌死他!”说着她便咕咕一口气吞下一整只高脚杯的酒液,也不知她是示威还是口渴。
即便有长辈在场,林影依然我行我素,叶庄生只是笑,似乎早已习惯她语出惊人。
董佳佳道:“你们几个家伙勇气可嘉,我也要敬你们一杯!”
肖萍也说要敬,却瞪了肖剑一眼,道:“你就不敬了,这么大的事竟敢瞒着我。”
林影嘿嘿笑着问:“那几个绑匪凶不凶啊?怎么就黄泽受了点伤,你们好像都没事?”
董佳佳愤慨道:“那些绑匪胆子真小,要赎金就要赎金,还要求由学生送去,哼!还好你们几个愿意去,不然真麻烦。”
肖剑心里暗道:“绑匪若真胆小就不敢绑人了!”
关于要求学生送赎金之事老李在来的车上跟他们交代过,统一了口径,以免暴露杀人的事。
聊起这个,大家话题多了起来,叶庄生让叶若好好招呼同学,自觉先离场。
众人七嘴八舌,将当ri情景改得乱七八糟,但依然能体现出他们的勇敢和义气。总之他们送去赎金后,绑匪竟想毁约,结果双方打了一架,后来老李带保镖来了才将绑匪赶走,而他们几个也受了点伤。
叶若当时人事不知,也听得津津有味。
笛玉几乎没说过话,在见到叶若之前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跟叶若说,但真的见到了她却又哑口无言,不知可以讲些什么,反而觉得身边口若悬河的家伙好不烦人。
吃得差不多了,老李来到肖剑身边,低声问:“肖剑少爷,你吃好了吗?我们老爷想单独和你聊聊,略表感谢之意。”
肖剑看了一眼叶若,叶若笑嘻嘻道:“去吧去吧,我爸有礼物给你们,我也有礼物给你们。”
肖剑连说不用客气,叶若却将他推出了餐厅,挥手让他跟老李走,自己才回到桌上。
他回来时双手捧着一个jing致的盒子,众人齐齐想看个究竟,笛玉则被老李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