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你的泪会说谎(1 / 1)

道之痕 冯叶随 2933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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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号袁榭、十四号陈洛上台,十五号齐明、十六号田刻准备。”裁判站在擂台上对周围的人群叫喊道。

看到聂海飞出光壁,杜明和柳鸿急忙上前搀扶住了身形摇晃的聂海。刚挤出人群,聂海的嘴角不自觉的流下一丝黑血,杜明见状立刻从戒指里拿出一个羊脂玉瓶,拔开药塞,一股草木清香飘散了开来,闻到这股清香,柳鸿顿觉神清气爽有些疲惫的身心也舒缓了许多,脸上的剑伤微微发痒加快了愈合的脚步。

杜明迅速从里面倒出两粒碧绿色的药丸,就立刻将瓶塞盖住防止丹气外泄,只见那两粒药丸上绿光流转其中,一股生机盎然之意从杜明的掌中散发出来。看到了这两粒丹药,聂海大惊,急忙推脱道:“师弟,这两颗玉璇丹实在太过珍贵,不可!我这点伤稍做休息就行了”还没说完,杜明已经将玉璇丹强行塞入了聂海的嘴中,柳鸿见状和杜明一道捂住聂海的嘴,硬是让聂海将丹药给吞服了下去。等确定聂海已经吞咽下丹药或是丹药已经在聂海的口中彻底融化后,杜明朝柳鸿点点头,两人方才一起将手掌收回,杜明摇摇头说道:“玉璇丹虽然珍贵,可终究没有天仙炼制的法宝珍贵,要是师兄你倒下了,我们可就很难再获上一个较好的名次,更别说得到一件上好的法器了。再说了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情谊难道还比不上几颗药丸不成?”

吞服下了玉璇丹后,聂海煞白的脸色慢慢恢复上了一丝红润,叹了一口气:“师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过是一个人仙,又没有盖世神通,但这场比赛可是有好几百位神仙,就算在下一场比赛时恢复了过来,又你如何?顶多再多胜上一场罢了。”

杜明劝道:“大师兄此言差矣,事在人为,刚才那个皇甫勋的修为比大师兄你还高出那么一筹,神通更是远在你之上,不还是被大师兄你给打出了赛场,这是比赛,又不是比斗总还有希望的。”

柳鸿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两人的谈话,虽然也想搭上几句,可总是找不到插话的理由。正当沉默在一旁没事四处张望的时候,眼神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迅速停下了脚步,愣在了那里。聂海和杜明见状也转过注意力,顺着柳鸿的眼神看了过去,顿时,一种无奈在三人的胸膛里升起。

只见敖远低着头蹲在广场的一个角落里,敖馨双手搭在他的背上,帮他疗伤,韩同和梅静站在一旁,不停的劝说着什么。看这样子,不用说肯定是被淘汰在那里。两人搀扶这聂海走上前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上什么,敖远便先抬起了头。“鬼呀!”三人中不知是谁发出的惊叫,不过却是同时跌坐在了地上。周围的人听到惊叫声纷纷转过头看了看,见没有什么热闹,又纷纷摇头散了开来,不时远远地传来一两句“鬼?有什么好怕的,大惊小怪。”“莫非,这届比赛有竟鬼修参加不成?”

敖远见三人如此表现,“唉。”轻叹了一口气,又低下了头。聂海见眼前脸比烂柿还烂,眼比熊猫还黑上三分,比猪头还猪头的敖远,急忙挣脱开柳鸿与杜明两人的搀扶,来到敖远面前,吃惊地对敖馨问道:“师、师妹,他、他、他真、真得是敖、敖、敖师弟?”

敖馨冷漠得看了一眼偏过头不敢看自己的柳鸿,对聂海点了点头。韩同在一旁苦笑地说道:“敖兄这次不知怎么的,碰见了一个叫做皇甫继勋的人,两人在擂台上比试的时候,那皇甫继勋不知发什么疯,硬是不给敖兄认输的机会,非要把敖兄打成了这般模样才肯罢休。”

听见皇甫继勋这个名字,杜明和聂海对望了一眼,不确定地对韩同闻到:“刚才大师兄打赢了一个叫皇甫勋的人,那个叫皇甫继勋的会不会跟他有什么关系?”

“皇甫继勋是皇甫家族里最受器重、喜爱的直系弟子,至于那皇甫勋虽然也是直系子弟是皇甫继勋的哥哥,可是天分、血脉乃至母族都比不上皇甫继勋,所以不是很受宠,兄弟两人的关系也一直不是很好。”一个充满了磁性的声音从柳鸿的身后传来,回答了杜明的疑问。

听见这个温儒尔雅的男声,众人转过头看去只见一个二十上下的男子,手执折扇,面如冠玉,身材修长,那男子的身旁跟着一位面相十七、八岁的少女,秀美如碧潭清水,见几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那男子一收折扇,对众人行了一礼,说道:“在下慕容长风,这位是舍妹慕容长屏,是横峰派苍冥道人座下弟子,刚才恰巧无意听见了几位的谈话,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说完目不转睛的看着敖馨,敖馨被这道暧昧的目光盯得有些生厌,扭过头避了开去,眼神扫过柳鸿,神光忽闪了一下,转而又微笑的迎向了慕容长风的目光。

聂海走上前一步,用还带着几分虚弱的声音说道:“在下聂海,这几位是在下的师弟、师妹,我们是点苍落霞道人门下。多谢这位公子刚才为我等指点迷津。”

“原来是落霞真人门下,失敬、失敬。”慕容长风一边向众人抱拳示意一边走到了敖远的身后,嘴上虽然说失敬不过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半点什么失敬的意思,来到敖远身前,伸手轻抚,敖馨见状急忙把放在敖远背上的玉手撤了回去,站到了一旁,那慕容长风的眼神微微一愣,随即将修长的手搭放在敖馨刚才搭放的地方,手掌按残印轻合。“这位师兄不必沮丧,那皇甫勋乃是先天地品血脉,更兼天赋过人,整个大陆少有人及,堪称是绝世奇才,输给了他不必太在意,那皇甫勋只是通过你来震慑别的对手,不让他们抱有侥幸的心里来消耗他的底线,并没有别的意思。”边说这=着边运功替敖远检查起伤势来。

敖远抱着头,嚎叫道:“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我好歹也是混沌中品的血脉,竟然被人用来立威,而且还是这样被人虐,我不甘心呀!”

闻言,慕容长风和慕容长屏的眼里闪过了一丝错愕,惊讶的看向了聂海等人,眼里充斥了询问的意味,已没有了刚才眼里的那份倨傲。

韩同见状不满的说道:“不用看了,我们这里就敖兄和敖师妹是混沌血脉。”听完了韩同的回答,梅静眼神不自然的看了一眼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的柳鸿,杜明的嘴角不由得流出一丝嘲讽。

慕容长风听了韩同的话脸色方才缓了缓,对聂海等人拱手道:“相逢不如偶遇,就让小弟做东,大家小酌几杯如何?”

“哥——,点苍山上没有酒楼茶馆的啦!”站在一旁的慕容长屏不满的叫嚷道。

“这倒是在下疏忽了,敖兄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脸上的伤势要用土系法术来治疗,否则只有请地仙用地力来化解,要不然就等上一段时间。”慕容长风收功叮嘱道。

“地力?”柳鸿闻言一怔,想起了自己无时无刻不从脚下汲取过来淬体的那股力量。

敖远闻言,扫视了大家一眼,问道:“那个,你们哪位修的是土法?”

“师兄,别忘了你修的是水法,身体又是水属性,土克水。”敖馨在一旁提醒到。

柳鸿走到敖远的身后,不顾旁人错愕、不解、惊讶、好奇的目光,一只手按在敖远的背心上,敖远感受到柳鸿手上传进自己身体里那股仿佛可以包容一切的力量,惊得抬起头来,脸上的伤势在众人的眼皮底下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了起来,没多久敖远的脸就恢复了原状。收起手掌,柳鸿又走到聂海的身边,还没来得及伸出手来。一只大手从天而降按到了柳鸿的头上,差点没将柳鸿给按趴下来,玄远道人不知从何时来到了柳鸿的身后,“小鸿呀!你怎么能随便乱用师祖苦心给你封印到你体内帮你保命的东西呢?看在你这次是救助同门也就算了。”玄远道人一边说着一边给柳鸿传音“小子,千万不要把你能汲取地气的事情给说出去。”“咦?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玄远道人惊讶地问道。

“师祖!”众人急忙对玄远道人行礼到。

“在下横峰山慕容长风及舍妹见过前辈。”慕容长风及慕容长屏也上前对玄远道人行礼。

“慕容长风?你是慕容家族的?”玄远道人转过头看着两人问道。

“是,慕容破远正是家父。”

玄远道人对聂海一指,一道蓝光透出,瞬间聂海的伤势就快速痊愈了起来,玄远道人看了大家一眼,笑着说道:“今天你们的师父那个梦中情人不知道发什么疯,邀请你们去明霞峰,到时候落霞峰就暂时不要回去了,比赛这几天就暂时住在明霞峰吧!”

聂海不解地问道:“师祖,貌似每次这种大型的比赛时,宗门都会将我们安排就近居住,师姑又怎么可能邀请我们住几天?好像屋舍都还不够分配的吧?”

玄远道人一个爆栗就朝聂海的头上甩了过去,“你给人家打傻了呀!我们当然是被分配到明霞峰居住,你真当人家会请我们去做客不成?你的脑袋秀逗了差不多,我这么说还不是照顾你们师父吗?”

“不说了,你们今天都没有比赛了吧?”玄远道人问道。大家点了点头只是有人沮丧,有人兴奋而已。“那好,那两个就交给你们师父了,我们这就去明霞峰吧!”

傍晚,日落西山,落霞遍野,明霞峰上一处木头建筑前面。柳鸿正散步在夕阳的余晖下,静静的看着远方不远处沉浸在金色光芒下的山林,久久的伫立在那里沉默不语。

“师兄,我们能好好地聊一聊吗?”敖馨来到了柳鸿的身旁,看着柳鸿披散在夕阳下的身影,出声问道。

柳鸿依旧是看着前方,没有回头,连眼神也不曾移动变化上半分,只是淡淡的问道:“聊什么?”

“为什么!?”敖馨突然对着柳鸿的背影大声叫喊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柳鸿在口中喃喃自语,看着远处的目光渐渐迷离了起来,许久,方才说道:“因为我们两个不合适。”

“不合适!呵,”敖馨肩膀不由得一耸,转过头看向了别处,眼泪止不住从眼中默默流了下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如果你是真的不喜欢我,那为什么不转过头来看着我呢?转过头来看着我呀!”

敖馨从柳鸿的身后突然窜到了柳鸿的身前,柳鸿还没反应的过来,敖馨的双手使劲扳住了柳鸿急忙别过去的脸,双眼盯着柳鸿那闪躲的眼睛,“求求你,看着我呀,告诉我,你爱我呀!”敖馨伸出手一把抱住柳鸿扑在他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柳鸿刚抬起手想要搂住敖馨,迟疑了一会,抬到半空的手又放了下来,双手使劲的攥着拳头,抬起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如铅水般流了下来。

柳鸿睁开了通红的双眼,猛得挣扎开敖馨的拥抱,任由敖馨一时重心不稳,跪倒在地上,见柳鸿如此,敖馨忍不住跪在地上掩面痛哭了起来,泪如泉涌,不一会粉红的衣袖便湿透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敖馨才呜咽的说道:“师、师兄,告、告诉我、我,你刚才的眼泪是、是在说谎,是、是在骗、骗我。”

看着哭红了眼睛,如梨花带雨、雨过海棠的敖馨,柳鸿的心头不由得一软,正要扶起敖馨的时候,眼中不由得闪过了敖馨依偎在别人怀抱里媚眼如丝的情形,“不,是你的眼泪在说谎。”说完便转身离去,只留下还在原地掩面哭泣不已,拼命痛哭不解其意的敖馨。

回到了木屋里,柳鸿坐在木床上就怎么静静的发呆,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听不见旁人的叫唤,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茫然失魂的坐在那里,直到晨鸡起鸣,太阳东升。

那清晨第一道阳光,通过窗格直射而入,照到了柳鸿的面前,那一道光闪开来黑夜,也唤醒了柳鸿的神志,更是闪开了柳鸿的心,如黑夜里的灯火为他指引了道路。是啊!自己既然和师妹没有了未来,又何必还执着于现在,还是好好的珍惜别的一切,或许这样的结局可能对敖馨有点不公平,但可能是两人之间最好的结果了。

想通了一切的柳鸿,站起身,推开了房门,任由暖洋洋的太阳光照射到自己身上,直感到浑身上下舒畅无比。全身十二万九千六百个毛孔都缓缓舒张了开来,没有了心结的柳鸿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

等了不久,大家都集中到了一起,玄远道人见众人都到齐了,点点头便向苍峦峰的方向腾云过去。站在云端的柳鸿,朝敖馨看了一眼,刚轻松不久的心又揪紧了起来,今天敖馨的打扮较往日显得庸俗了许多,脸上补了一层厚厚的状,好像日本的艺伎在脸上涂满了脂粉,就算如此依旧可以隐约的看见敖馨红肿的双眼,惹得众人一阵奇怪,只有梅静狠狠地瞪着柳鸿,看那眼神恨不得从柳鸿身上剜下一块肉来,看着梅静地眼神,众人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弄明白。敖远站在众人后面冷冷地看着柳鸿。柳鸿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抬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眼神呆滞,沉默的站在那里。

众人好不容易熬到了目的地,玄远道人指着脚下对众人说道:“等到了傍晚日落西山时,想必大家都应该结束了比赛吧!到时到这里集合。”说完挥挥手,转身离去,落霞道人扫视了柳鸿和敖馨一眼,心下叹了一口气,也向玄远道人的脚步追了上去。

梅静刚要对柳鸿喊什么,敖馨一把抓住梅静的手,也转身不待梅静反应沉默着离开这里。

大家见状也是摇摇头纷纷散了开来,聂海和杜明先后上去拍了拍柳鸿的肩膀也向别处飞去,倒是敖远转过脸来别有深意的看了柳鸿一下向敖馨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走在熙攘的人群里,柳鸿的心情依旧是十分沉闷,漫无目的地在广场上四处徘徊,等比赛开始后寻上一处擂台观战。突然间,广场上有些骚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起不远处的某个地方,如无头苍蝇一般的柳鸿顺着广场上的人群移动而移动,不知不觉得来到了人们关注的人附近。

在任何场合下,美丽的事物往往都会得到人们疯狂热烈的关注和追捧,美女是如此,绝世美女更是如此,一群美女在一起里面还有绝世美女,那就更不要说了。

“快看,中间的那一个!”

“哇!真可谓是百花缭乱人眼呀!”

“以前小生常闻‘乱花渐欲迷人眼’,一直不解其意,今日方才晓知其中的三味。”

“她们是哪个门派的呀?”

“看,那个穿白衣服”“废话,不都是穿白衣服吗?到底是谁?”

“哎,你听说了没有,她们可是本门无量峰慕云、慕雪两位首座长老的门下。”

......

纷纷扰扰的声音传入柳鸿的耳中,激起了柳鸿心里那一丝好奇,虽然杜明曾经说过,他还是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比敖馨还要美丽的女子,踮起双脚,神识自眼中透出,正是开典时出现的那一群白衣女子,不过今天这次她们倒是没有戴面纱,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

见过之后,柳鸿的好奇心又降了下去,正要收回神识时,柳鸿身形愣在了那里,人们常说情人眼里的自己是最美的,在柳鸿的眼里敖馨便是天底下最美的——也确实很美,可在见到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女子后,柳鸿却也打心底的认为她和敖馨各有千秋,怎么说呢?她好像是一株,不对!应该是山里的桂花有些像她才对,如山野深涧旁的兰花一样高雅清幽,不与世同。柳鸿越是观察,就越是觉得,这个女子好像有些熟悉,仿佛曾在那里见过,不,不是见过,应该是认识一样。柳鸿思考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将心中纷杂的思绪甩出脑外。

那群白衣女子来到一组擂台下面,缓缓飘逸的飞了上去,若是将镜头倒放,可不是一幅活生生的仙女下凡吗?众人的眼睛也不由自主的随着那些白衣女子婀娜的身姿慢慢上翻了过去,待她们在一座擂台旁站定后,不知是谁带的头,众人一哄而上的将那座擂台围的水泄不通,光照不进,就连柳鸿也不自觉的飞了上来,挤在人群里,幸好大家都可以用神识扫视,不至于在后面两眼抹黑,虽不能一近芳泽,但还是能够一饱眼福,终于没有发生本次大会的第一起践踏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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