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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鸿背对着昆仑山的方向飞了长长的一段距离,才寻一处山野降落下来。这时柳鸿方才有空暇打开这个阔别自己百年的乾坤戒。一眼看去满眼都是小星星,仔细的点数着里面的东西,默默计算里面的价值,真是不数不知道,一算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个师弟竟然是这么有钱,他的身家和自己最富有的时候除了法宝没法比外,仅这戒指里的财物,柳鸿这一个没有金钱概念的人也知道他比自己富上百倍有余。
听说龙族对宝物有莫名的嗜好尤其是亮晶晶的东西看来果然不解,难怪以前听人背后常说,屠上一条龙胜过努力千年。
柳鸿细细点数了里面的东西,看着其中一堆堆的五颜六色的晶石、一排排摆满玉牒、玉简的书架、一个个装满衣服的衣柜......一时无法弄清里面的一切物品,还好堆放的还算整齐,不然柳鸿真会脑大无比,这毕竟是别人的东西,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后招、不安分的因素。
双眼迅速变化成那诡异的模样,神通开启将戒指里面的一切尽收眼底,里面的一切隐藏的事物都逃不出柳鸿双眼的勘察,无数隐藏起来的东西一一出现在柳鸿的眼前。看着那一件件法器,柳鸿轻哼几声,几股波动在双眼之间泛动着。那几件法器上波动着的光泽顿时黯然下来,原主人留在上面的印记一一被柳鸿抹去。至于用双眼的能力抹去这些印记,对留下这些印记的法器主人有什么害处,柳鸿可就从来没有去考虑过,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可敌人的朋友难道就不是自己的敌人了吗?对待敌人,点苍祖师和绝狱里的那些教过柳鸿的人都是再三告诫他千万不要心软。
双眼注视着眼前这些有别人元神印记留下烙印的各式法器,通过这些法器上的印记,柳鸿诡异的双眼能隐隐看见那些留下印记的人,能感觉到他们的元神上散发的气息。将这些气息,一一辨认开来,其中还有几件法器的主人让柳鸿感到了熟悉的味道。
闭上左眼,右眼看着这些堆在地上的法器,瞳孔里印出这些法器,深深地印出这些法器里的元神印记。右眼上的蓝光微微闪烁,瞳孔周围的灰色气流围绕着印在瞳孔里的法器上的元神印记不停的旋转,按照某种特定的规律越转越快。
“嗤嗤嗤......”几丝轻响从法器里响起,柳鸿的右眼能清楚的看见这些法器里的印记不断震荡,一丝一丝的震荡波甚至通过某种神秘不可察的通道传到他们主人的元神那儿,震荡他们的元神。在越来越高速的震荡下,一件件法器中的元神印记崩裂开来,在阳光的照耀下化成缕缕黑烟消散开来。
“哇!”正在静室里闭关修炼的梅静和敖馨都不约而同的吐了一口心血,不是鲜血,而是肉身里精华所在的心血,在元神印记出传来的震荡也狠狠地波及到她们的元神,隔着千万里击伤了他们。
与此同时,东海的某处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的几人、点苍山执勤堂的几位长老,都面如金纸或口中带血。惊恐或不可思议得望着西方的昆仑山方向,他们都清楚得感觉到了,有人隔着千万里的距离通过他们的元神印记直接攻击到自己的元神,在猝不及防下都吃了一个闷亏。
韩家车队那里,正受到韩家及旁人热情欢迎、招待的敖远、望舒以及其他不知名的几位仙人都是不约而同的吐了一口鲜血(心血),望舒的修为根基明显扎实过敖远等人,只是吐了一口鲜血,而敖远则是再次越闷的吐了一口心血。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看向东边日出的方向,眼里充满了震惊。
“师姐,你留在我戒指里的东西也被他抹去了上面的元神印记,而且还通过那元神印记攻击到你的元神了吗?”敖远顾不得运气急忙对望舒问道。
望舒点点头,“我也想不到他的手段竟然厉害到了这种地步,原本还以为可以通过那些印记找到他,看来这件事要抓紧时间通知回去才行。不可思议,这才五百多年呀!”说完手中一个小巧、精致的戒指里拿出一张纸符。右手在上面一搓,一点火苗冒出点燃了那张纸符,缕缕青烟从纸符上升起,却停留在半空中组成一个圆形,久久不散,待那张符燃尽,升起的青烟恰好围成一个圆形,像镜子一样。
那青烟组成的镜子上,泛起阵阵波动,正一脸慵懒表情的慕雪出现在镜面上。看着面纱被鲜血染红,脸如金纸般的望舒,惊讶地问道:“望舒呀!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是碰到什么难缠的凶兽了吗?还是发生什么事情呢?你放心,等一下我就出发,到你那儿,你们还能坚持半个月吧!”
望舒看着镜面里热情的慕雪,平静的说道:“师叔,我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刚才被人打伤了而已。敖师弟的储物戒指也被人夺回,长老们赐下的东西几乎全落到那人的身上了。”
“一枚戒指被人抢了而已么,”慕雪不以为然的说道:“等一下我们多派些人过来,找到那个抢东西的人,再把东西抢回来就是。说真的,敢从我们点苍手上抢东西,那人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过能和你们打成这样,再逃走还真是不多见。”
敖远脸上和望舒一样都露出惭愧的神色,还是敖远先开了口,不好意思地对慕雪说道:“长老大人,其、其实那人是把我们俩打成这样,抢走我的乾坤戒后,放过我们一命,所,所以请多派一些高手来”
“这怎么可能!?”慕雪奇怪地问道:“难道他是其他十二门派的人,或者是凤凰、麒麟族的人,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有这等修为,又怎会只抢你的乾坤戒而不拿望舒的乾坤戒,甚至对你们的法宝也不动,示威吗?”
“不是示威,”望舒的神色黯然的摇摇头,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敖远一眼,“那只乾坤戒原本就是他的东西,只是后来落到敖师弟手里了。现在他遇到了自然要把它给拿回去,不过,估计他过不久就会回点苍找敖师弟他们算账了。他叫柳鸿,是敖师弟他们的师兄,我的凝火神通现在连他一根汗毛都伤不了。”
“柳鸿!”慕雪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起一个面如死水一般充满绝望的身影,“你确定那人真是他吗?没有认错人?”慕雪急忙追问起来。
“没错确实是他。”望舒回想了一下肯定的说道:“除了他,没有谁的双眼是那样的,而且也没有谁的双眼有那种无上威能。”
“好!你们先待在那儿。”慕雪考虑了一下“我这就去禀告掌门师兄,派人前来接应你们,记住注意他的动向,这就是你们现在要做的事。”
不提韩家车队这里,望舒、敖远与慕雪的通话。现在柳鸿这里是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衣服,虽然尺寸大了不少,可稍微处理一下还是勉强贴身的,这毕竟五百多年是敖远的戒指,里面的东西自然也是为敖远服务,做人要知足呀!
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柳鸿默默沉思起来,自从自己有记忆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个准确的目标,一直都是在随遇而安。而现在开始自己是应该有一个大致的方向了,修炼到更高的境界最后想办法救出点苍祖师和邱海这是不用提的,自己在洪荒大陆上历练究竟该以什么为目标呢?良久,始终得不到头绪、要领的柳鸿目光不由得瞥了一眼右手食指上戴的那枚乾坤戒,柳鸿懊悔的拍拍额头,那里不是还有许多记载讯息用的玉牒、玉册、玉简什么的,不如先看看再说,好确定自己游历的方向,相信这里肯定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千万里之遥的点苍山、东海龙宫则是因为柳鸿的举动秘密的忙碌起来,几队人马在频繁调动的遮掩下,向昆仑山疾速开进。
看完了戒指里的这些讯息,柳鸿对洪荒大陆的形势有了更直观的了解,对大陆目前的大致状况有了清楚的印象,还从敖远这里知道了不少龙族自己内部的消息。洪荒大陆上的格局和五百年前自己离开时差不多,现在还在举行万门大会,为此大陆上也相对安宁不少,可从点苍祖师的诉说和敖远手里的讯息中,柳鸿也明白了这种安宁是表面上的状况,私底下却是暗流涌动,几大皇朝都秘密陈兵边境。南方的蛮荒大陆好像也在秘密筹划着什么东西,不光三族就连十三门派以及诸多小门派也在暗中准备着什么。目前整个洪荒世界就像一个不断积累火药的火药桶只等时机一到,一个火星点燃它。
拿着手上的一块玉简,柳鸿不由得踌躇起来,上面的意思应该不是原版,这是一条情报,麒麟一族与凤凰一族在边界的摩擦日益升级,在双族的边界新发现晶脉的控制权逐步被凤凰一族夺走,麒麟一族与凤凰一族的矛盾不断加深,两族的同盟大有破裂之势,为此麒麟一族广招散修之人。
看着手上的玉简,柳鸿渐渐的心动起来,大陆上顶尖的高手就是那么几个,多了就不是高手而叫庸手了,他们是不会加入麒麟一方的。唯有那些不上不下的散修或许会考虑麒麟一族的招募,即便如此还要顾虑自己会不会成为两族的冲突的炮灰,为此麒麟一族这次招人的开价很高。仔细的想了很久,反复思量、权衡利弊,柳鸿终于下定决心前往麒麟一族,现在自己归来的消息想必一定早已传遍了点苍与龙族的高层,这里包括附近是自己待不下去的了,而凤凰一族吗?一想起当年灭村的草木村,柳鸿心里便忍不住仇恨。唯有麒麟一族是自己目前最适合去的地方,即能借麒麟一族隐藏自己,又能打击其他两族。
站起身,算好方位,柳鸿便向洪荒大陆中部飞去。洪荒大陆以不周山为中心,而已不周山为中心的洪荒大陆中部地区是麒麟一族的地盘,在洪荒大陆南部以不死山为中心的南部地区则是凤凰一族的地盘。凤凰一族势力以南的地方就是蛮荒大陆了,洪荒大陆东部以及北部包括整个四海都是龙族的势力范围,而在西北一地则是巫族的地方向来独立于洪荒大陆上各方势力之外。由此可见麒麟一族的势力地理位置极差,四面受敌。以前和凤凰一族联合对抗龙族,勉强维持三线作战,现在跟凤凰一族交恶,能不能同时四面防御对麒麟一族来说现在都是问题,要不然怎么会急病乱投医,连那些散修都要招募过来。目前可以说全大陆都在等待,等万门大会结束后,洪荒大陆再一次的势力洗牌。
不周山旁的朝天城里,柳鸿踱着方步,打量四周熙攘的人群。走在这个恢弘的城池里,看着繁华的街道,柳鸿大感震憾,这一路上路过的城池虽多,可从没有哪一座城池有这座城一半的雄伟、繁华、朴实。抬起头,望着那座矗立在北方不远的不周山,那看不到山顶的山峰,那磅礴浩大的气息是那么的自然平和却又是那么的卓尔不群、坚韧顽强,不知为何每当看到那座山,柳鸿心里就有一种见到至亲的骨子里的亲切感、一种安宁。难怪麒麟族能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顽强撑到现在还不显颓势,有这种精神在,相信麒麟一族在坚持百万年都还可以霸据着洪荒大陆中部,柳鸿心里暗叹。
随便找了一个中等档次的酒楼,丢给小二一锭黄金,开了一间上等客房住了下来。柳鸿苦恼的坐在静室的团蒲上,因为朝天城是麒麟一族的中心所在,来往的修士无数,所以几乎每家酒楼的客房里都有一间专门用来修炼的静室。柳鸿不由得烦劳起来,他走到现在都没有听过,麒麟族有什么招募高手的消息。倒是打听到有几个世家、皇朝什么的在招募高手,可这些几乎是每天都要发生的事情。难道这个情报是假的不成吗?要不然就是时间早已过去了,柳鸿在心里忍不住猜想起来。
“不管了!”柳鸿从静室里走出来,推开房门向楼下走去。来到一楼拐角的一张空桌子旁坐下,对上来殷勤招呼的小二说道:“来几个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再来一壶酒。”便静静的打量着来往的客人,聆听他们的对话,希望可以从他们身上得到对自己有用的消息,可惜直到小二把菜端上来,柳鸿都没有得到一点自己需要的东西。
“真是欺人太甚了,我们辛辛苦苦大老远的跑来,竟然连见都不让见上我们一面!”一个充满抱怨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听到这个女声让柳鸿感到一阵遥远的熟悉,抬起头看去,正和对方扫来的目光碰撞交织在半空中,两人都是愣在了那里。
“小红,怎么了,那人有什么不对吗?”一个柳鸿没见过的陌生男子从落红后面走进来,见两人愣在那里相互对望着,拍拍落红地肩膀问道,另一只手上隐有法力的波动。
柳鸿正想上去和五百年未曾见过的落红打个招呼时,落红却回过头来对那人摇摇头“没什么事。”说完便转身背对着柳鸿坐下。
柳鸿见落红这样,分明是不想见自己,只好低下头继续菜,几百年过去了,将他心中的许多感情变淡甚至彻底磨灭下去。不然他也不会对敖远下重手,更不会在那些法器上闻到敖馨、望舒他们的气息还将她们留下的元神印记抹去,甚至于还通过元神印记攻击她们的元神。原本他内心里对落红的感情就淡到几乎忘记,现在别人不想见他,他也自然乐意。
落红那儿的几个同伴,有不少已经不是柳鸿曾经认识的,但也有柳鸿认识的,认识的人看到柳鸿后也只是感到一些熟悉并没有认出柳鸿来,这倒让那陌生的男子对柳鸿不禁又多望上了几眼。
天青吃着菜,对那陌生男子抱怨道:“阿踆,都怪你,非要来这里。那麒麟一族那里会看上我们这种散修,看上了也是做炮灰的料。”
那叫阿踆的男子只是憨厚的笑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的一位少年模样的人对天青不满的回道:“天青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大哥也是为了大家好,难得有一次出人投地的机会,总要把握一下,再说了,就算当炮灰,也是”
“阿一!”阿踆瞪了他一眼“不要说了,我也是没想到麒麟一族会这样子,放出的风,说出的话竟然都不当回事,也许是他们看不上我们吧。”
“大哥!”阿一兴奋的说道:‘没错,既然麒麟一族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当回事,那我们就不如去凤凰一族吧,再说了我们也是飞禽,同属火性,肯定能行。”
一旁吃饭的另一桌的一个人回过头笑着对落红他们说道:“诸位兄弟想必也是来麒麟一族应征的散修吧”
离涯摇摇头叹道:“惭愧,惭愧,我们的修为不够,让几位笑话了。几位这是?”
“其实没什么好惭愧的,也不是麒麟一族高傲。”那人笑道:“只是诸位去早了,麒麟一族正在为我们筹办一个宏大的仪式来欢迎我们,所以大概还要一、两年的时间,何况大家都在附近不远,还有远方的修士需要时间来得到消息,再加上赶来。我们也是来应征的。”
“哦?”阿踆急忙对那人抱拳示意道:“原来如此,看来倒是我们孟浪了,没有理解他们的好意,多谢这位兄台提醒,否则必定后悔终生。”
“阿一。”落红看着不好意思低着头在那里扒饭的少年,“下次遇到事一定要等人家说完再走,不要一言不合就上去和别人大吵大闹。”
柳鸿将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得听到耳朵里,随手掏出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放,反正他戒指里有的是晶石,而且他修炼又不需要晶石,所以这些东西对他只是身外之物,再说又不是他自己的,所以从来不计较钱付了多处多少。站起身,走到那人的身边抱拳示意道:“请问,这位大哥,大约什么时候才开始应征?”
那人看了柳鸿一眼,笑道:“这位小兄弟想必也是来应征的吧?”
柳鸿点点头表示正确,看到柳鸿点头,落红的眼里顿时惊疑不定起来,那人继续说道:“这麒麟一族的应征是在三年后的六月举行,现在有一点早了。”
柳鸿点点头表示道:“三年多的时间却是是有点早了,还能做不少的事情。”说完直接扔了一块晶石给跑来跑去的小二“把那间客房给我留下,我三年左右肯定会回来。”不管众人惊诧的目光转身便向下走去。
见落红的目光自刚才柳鸿站起来,一直没有离开柳鸿的身上,待柳鸿走远后,阿一抢着问道:“落红姐姐,你认识那个败家子?”
见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落红摇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他。”
“那你怎么老是看着他?”阿一八卦的继续问道,说完又恍然大悟地猜到:“该不会是落红姐姐你喜欢上他了吧。”
落红直接在阿一头上直接敲断了一筷子,嗔道:“小鬼头,胡说些什么了!我不认识他,难道还没见过他么!”
听落红这么说,离涯猛的一拍桌子,“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果然有八分相似,应该是他!”
“他是谁呀?天青不解的问道,“阿青,难道你望忘了吗?”离涯急忙的对天青说道:“以前海大哥,牛二还在的时候,那次我们途经点苍山......”
已经走出朝天城的柳鸿自然不知道酒楼里发生的事情,他现在一心只想去无垠山祭拜一下。现开始在得知麒麟一族招人的消息,害怕来不及所以才着急赶去。现在知道还有三年多的时间,他自然是要去无垠山,三年多的时间足够自己一个来回了。
一路上柳鸿可谓是风餐露宿,戴着面具日益赶路,各国之间的官道都是不定时的派出修士、部队前去扫荡,赶走或灭杀官道附近较强大的野兽和凶兽。若是盘踞在附近的野兽或凶兽太过强大,该国无力清剿的话,附近的门派和国家往往都会出手帮忙,不过,通常过不了多久那个国家不是遭到灭亡,就是成为别人的附属只是不知道对方是国家或门派、世家而已,彻底丧失自主权。
因为官道清平,为此柳鸿这一路上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偶尔也有士兵上前刁难,柳鸿几锭银子丢过,立刻恭敬的送柳鸿离开,那场面比送自己的亲爹还要感人,当然也有想要打劫柳鸿的人,同样他们不是没有追到柳鸿,就是被柳鸿解决了,光荣的成为他戒指中微微增值的财富的一部分。
转眼便是春去冬来,一年过去了这一天柳鸿终于可以隐隐得看见无垠山了。脸上的面具在出了那座酒楼就一直没有再摘下过,再隐藏并收起那上面先天法宝的气息后没人能认出那古怪的面具曾是一位至仙用过的先天法宝,这样做是因为出了麒麟一族的领地便是落到龙族的势力范围里,如果抛头露面的出现在人前,恐怕还没到无垠山便死了几百次了。
无垠山并不是直属于大明王朝,而是在点苍的支持下占有的一块飞地,可无垠山附近方圆近千里的地盘都是所有之处,不下万里之广。自打进入了大明王朝的势力范围,柳鸿就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尽走没有人的地方,风声鹤唳,生怕被别人看见。柳鸿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就一时冲动把那件面具给拿了出来,不过一想到师祖玄远道人、师父落霞道人以及几位师兄他们知道自己回来了,心里又自我安慰起来,一个人整天戴着一个法宝面具遮掩身形和整天扭曲五官来遮掩容貌一样都会受到有心人的注意,知不知道都是一样的。
站在连山镇外,柳鸿远远的望了连山镇一眼,昔日得街道已经经过了整修变得宽广了许多,两边的店铺也不像以前那样杂乱,整齐了不少,而曾经的包子铺则再也找不到身影。霎时,柳鸿只觉得自己仿佛少了什么,怅然若失,看着无垠山悠悠长叹一声,这时柳鸿才发现自己原来长大了,过去的一切再也没有办法回来了。
凭着依稀的记忆走在早已消失不见的小路上,来到草木村的旧址旁,印入眼帘里的是一片高大茂密的森林,再也找不到草木村当年一点一滴的痕迹所在。默默得看着林后依旧还在的山坡,不知为何,柳鸿的心脏莫名的跳动起来,柳鸿心下大惊,知道里面肯定有危险,而且十分危险,不然心脏也不会跳的越来越快、悸动一样,当初见到陆吾小云的时候心脏还没有这样跳动过,而且现在元神竟连一丝危险都没有察觉到,可见里面等待自己的人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
当下不再迟疑,柳鸿全力催动脸上‘蛰’便向无垠山外飞去,虽然在无垠山长大,可只活动在草木村附近,对无垠山地形一点都不熟悉,要是在这里和他们玩捉迷藏,死的只能是自己,唯有逃开,越远越好。
转眼间,柳鸿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可还没飞出多高,一只手掌突然出现在柳鸿眼前,挡住了他前进的道路,不断的放大,瞬间就超过柳鸿的的身形。还来不及闪避,柳鸿便一头撞了上去,一声闷响,柳鸿重新被这只手压了回去。
“扑通!”柳鸿跌落到草地上,“咳、咳!”跌落下来的柳鸿,挣扎着身形拼命的爬起,一丝丝殷红中带着死灰色的血液顺着面具的缝隙流了下来。抬起头,看上去,一个面容倨傲的老者傲然的出现在天空上,看向柳鸿的目光带满了不屑、高高在上,以及隐含在里面的一丝好奇。
“嗖!嗖!嗖!”几个身影先后从那山坡后面走了出来,眼神复杂的看向勉强站起来的柳鸿。柳鸿默默扫视着自己前面的几个人,望舒、敖远、、慕雪、开山、、叶青生以及几个柳鸿不认识的人,可当目光落到其中一个人身上时,柳鸿的双瞳禁不住一阵收缩。
“是你!”柳鸿咬着牙齿磨出这两个字,双眼的目光凝成实质射向那人,那个在五百年前那个夜晚陷害自己的人,双手紧紧攥紧,骨骼发出“咯!咯!咯!”的响声,身上的气息也剧烈的波动起来,显得柳鸿心情很不平静。
“小子,”那傲立于天上的老者开口说道:“他已经被我打伤了,现在就交给你们了。”说完闭上双眼不再说话,强者自然有强者的尊严,尤其是像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强者,一击不中自然就不能在出手了,何况本身就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出手对付一个晚辈,还是先偷袭的情况下。
慕雪、开山、敖锋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点点头,回头看向身后的几人。敖远一个箭步冲出,看着柳鸿说道:“乖乖束手就擒吧!免得再吃这皮肉之苦。”
见柳鸿不理睬自己,双目依旧注视着自己身后的敖锋,敖远不由的大怒,想了想几位长老叮嘱的话,飞身向柳鸿擒拿过去,双爪之间隐有龙吟之声传来。
“嗯,贵侄的大擒拿手看这样子已有七分的火候了。”开山、慕雪用神识和敖锋迅速交流起来。
“哪里。哪里。区区一个法术而已,哪有望舒侄女以寒冰之体修成的凝火神通厉害。”敖锋神识是说着可脸上却是遮不住满意的笑容。
就当敖远的双手将要临身的时候,柳鸿终于有所反应了,双手法印一结,口中高喝一声:“凝!”
敖远的双手带着悠长的龙吟抓上了柳鸿,几条水龙以敖远的手为中心张牙舞爪的向柳鸿缠绕过来。
手还没有碰到柳鸿,敖远隐隐的感觉不对劲,不是发现了什么而是一种感觉,可在这么多长辈、前辈、同辈的面前容不得自己退缩,更何况前面的还是一个受了重伤的化羽期的修士而已,虽然这个化羽期的修士有一点强。
敖远对着柳鸿狠狠抓下,在抓到柳鸿的那一瞬间,敖远愕然的发现抓到柳鸿的感觉竟是那么的虚幻。虽然缠绕上的水龙死死缠住前面的人,可是好像自己抓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水一样。敖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双手也带着龙吟之声穿过前面的幻影朝自己的面目狠狠抓来,看着这带着龙吟之声在自己眼前从柳鸿的幻影里伸出的铁手,几条木龙也以各种角度向敖远缠绕过来,敖远的眼睛不住放的原来越大,急忙抬起胳膊格挡向自己面门抓来的铁手。
柳鸿在双手的手腕碰到敖远的胳膊后,并没有向敖远想的那样将柳鸿的铁手挡住。柳鸿双手向敖远的胳膊上一缠绕,瞬间就将敖远的双臂制住,几条木龙把敖远死死捆住。柳鸿张开嘴对敖远的脖子一口咬下,拼命的吸食起敖远的血液,攫取里面的精气神,恢复自己的身体受的伤。
“孽畜尔敢!”见柳鸿一把制住敖远,咬开敖远的皮肉吸食他的精血,敖锋目眦欲裂、一步向前,左手一挥无数的藤蔓从地上长处,即时就将柳鸿缠绕捆绑严实,右手握拳对柳鸿头颅打下。
柳鸿在那长刺的藤蔓的刺激下,下意识的全身冒出赤红色的电芒将缠绕自己的藤蔓一一化灰,可那迎面而来的一拳,还没让柳鸿反应过来,直接就让柳鸿被这一拳打飞了出去。只觉的眼前的景物一片旋转,元神被这一拳打的发懵,柳鸿什么都感觉不到,脑海里一片空白,身体无力的倒飞撞倒了几十棵大树,才无力的撞在一根树上跌落到树下。
敖远趴在地上紧紧捂住脖子上的伤口,脸色苍白,炯炯有神的双目也变得黯然无光,光洁的皮肤上微微出现了鸡皮皱纹,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下变成了五十多岁的老者,那样的丧失了大半的生机活力。
慕雪和开山两人则是面面相觑,刚才大家才在夸敖远的大擒拿手,现在就是被柳鸿同样使出的大擒拿手制住,还被柳鸿用某种不知名的邪术夺走了身体里的大半精血、生机,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一点吧!
敖远也是元神与肉身双修,虽然两者之间的沟通渠道和柳鸿的宛如一体毫无距离的那样相比就像一条小河和长江,可相互之间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刚才柳鸿这一吸直接损伤了敖远的元神根基,没有百八十年的静养恐怕是恢复不了的。
“唔。”柳鸿使劲的拍了拍自己还在发懵的头,清醒过来,刚才从敖远身上吸取的血液里蕴含的精气神在身体里旋上几圈,便散落开来将柳鸿受的伤治好大半,摇摇头,站起身,柳鸿向前方慢慢走去。
看到敖远受了这么重的伤,站在几人身后的叶青生不由的面色苍白起来,他在得知当初因为身负叛门之罪的柳鸿只是被关起来,着实替柳鸿高兴过许久。可在几天前听闻要在无垠山伏击不肯悔改的柳鸿,生擒他时。也曾一度想过自己前来说服柳鸿,不要忘记了点苍的再造之恩。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人会对同门还是自己的亲师弟这么残忍!若不是几位长老、前辈一口认定,他怎么也没办法将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子和记忆里倔强、自卑、和善的柳鸿对等在一起。
见柳鸿又走了过来,叶青生心中一阵悲愤激荡而出,指着柳鸿怒喝道:“柳鸿你还有没有人性!你去偷经书也就算了,掌门及诸位长老都原谅、宽宥了你,想不到!你这厮竟然不知悔改,还对相让的同门用如此歹毒邪恶的法术。你柳鸿!连禽兽都不如!亏你还披了一张人皮。”
柳鸿瞥了一眼指着自己质问的叶青生,不由得一阵长笑,“歹毒邪恶?这吞精噬血的法术可是他们龙族自己想出来的,人家自己都不觉得这门法术邪恶歹毒,你又凭什么来说我!原谅、相让、宽宥?哼!”
柳鸿看着敖锋,一字一句的问道:“当年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敖锋嗤笑道:“这个对你来说有知道的必要吗?”
柳鸿笑道:“今天我就要杀了你,现在不知道的话,我只怕以后会觉得有些遗憾呀。”
那老者从天空落下,站在柳鸿前面死死的盯着柳鸿,“那吞精噬血的法术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敖锋不解的看着前面的老者,上前小声示意道:“宗老,一个法术而已么,他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又何必较真呢?”
宗老并没有理睬敖锋,而是继续死死盯着柳鸿,“那大擒拿手、镜花水月,虽是我们龙族的秘藏绝不外传的法术,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总有人自己破解或模仿出来。你能使出也没什么好稀罕的,可那吞精噬血的法术早在几十万年前就被销毁、束之高阁,我们龙族的许多人别说修炼过了,就连看过、知道它存在的都没几个,也就我们几把老骨头清楚,而你使用的吞精噬血分明就是正宗,你是从哪里学会这正版的法术?”
不但敖锋,包围柳鸿众人听完后都是脸色大变,就连慕雪、开山看向柳鸿的目光里也尽是羡慕之意充斥其中。
敖锋急忙上前,面对柳鸿直视道:“你究竟是从何处偷学来的,快说!不然让你生不如死。”
柳鸿冷声回道:“这一点等你死了,我再告诉你吧!”话音未落双手虚合,“去死吧!”柳鸿一个纵身,一掌带着赤红色的雷电向敖锋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