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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看到小王站在门边，既不出去，又不退回来，不知何意？

“你这是干嘛？站在那儿练气功？”卓越走上前来，好奇地望着小王。

“小声点儿，对面有情况呢？”小王神se鬼鬼祟祟的，他尽量压低了嗓音说着。

“情况？让我瞧瞧。”卓越有点儿慌张，不会是入室抢劫吧？

卓越从门上猫眼，往对面张望：咦，是两个中年妇女，一个矮胖的，浑身松弛成一塌塌的，她面se苍白，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唉，今天我太累了，不行了，我要先吃点儿降压药，等会儿再吃晚餐。”她一撒手，就把行李包在撂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就坐在圆桌旁的靠椅上。

另一个妇女，赶紧倒了一杯水，递给胖女人，“对啊，这些年，我算是悟出了：到了我们这年岁，还是身体最重要。”

卓越看了，偷偷笑了，小王刚才不是还挺烦大妈的么？怎么突然，对人家两位大妈感兴趣了？

小王在里面招招手，示意卓越过来，他悄悄地问，“看清了吧，对门那二位？”

卓越点点头，“怎么啦？我还以为是，什么抢劫呢？不就是二位住客么，中年妇女？”

“你知道，她们是谁么？”小王用手指了指门外。

“不就是和我们一样的，住宿的客人嘛。”

“错了，无巧不成书，她们啊，就是我们公司二位副总，妈咪，大妈，二妈。”小王说话声音依旧是小小声的，好像担心被对门听到了。

“哦？这么巧？那我还得再瞧瞧！”卓越又来到门边儿，再一次，往猫眼里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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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药好些了，不过还很憋气的，这房间太闷了，又不好开窗，外边下着雨，我们把门打开着透透气，待会儿再关上吧？”胖女人喝了几口水，又到卫生间擦了把脸，显然，jing神状态，比刚才好多了。

卓越回身走到小王旁边问道，“既然是熟人，那咱们是不是，该出去打个招呼呢？”

小王有点儿犹豫，“她们刚才还在责怪我，没通知她们呢，这一出去打招呼，不是挺尴尬的？”

“也是哦。但是，你就都没告诉单位的人？”

“是啊，董事长说了，别让他们知道了，省得麻烦！所以，我就没说了，她们是听董夫人说的罢。”

“那我们？”

“那就出去打个招呼，毕竟是前辈吧，这礼貌也是应该的。”小王说着，就朝门口走去，卓越随后跟着。

对门说话的嗓音，很大声的，她们的对话内容，站在这屋子里，可听得是一清二楚的。

“你说，我今天为啥答应和你一起来？并不是完全，为了董夫人的委托，给董事长家乡人有个交代。咯咯咯。”显然，是那个稍瘦的女人。

“那是为啥子？”尖嗓音的女人问。

“唉，说来也是，我是为了和你重修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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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刚要开门，一听人家二女人正要说什么知己话呢，他就迟疑了，不好开门了。

卓越一见小王停住了，她也楞在了门边儿，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退回来？

对面的谈话，渐渐深入......

尖嗓音，说着，“今天，你这么一说，我什么怨恨也没了，想想看，我们毕竟是友好默契合作了十五年，要不是......”

咯咯声，略带歉意说了，“其实，这五年来，我一直想和你搞好关系的。我们之间虽然在经营上有些冲突，那并非我的本意，市场残酷，谁都想生存得更好，是不是？”

尖嗓音沉默一下，“说实话，开始我有些怨言，想想配合了十五年，就因为没当上正职，你投奔了董事长，这也是人之常情，换做我，可能也会这么做，所以，现在，我已经不恨你了。”

咯咯声，唉了口气，“你知道，在当年投票的关键时候，我没投董事长，可是投了你的票的！这足以表明，我对你支持了。不仅我个人投了，连我那班手下，我都尽力让他们投你的票，可惜了，最后你只差了一票......为啥，因为，十五年来，你拿的项目，都是给我来cao作，我们利益一致，我要报恩。”

“是啊，因为这件事，我至今还是很感激你的。是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但利益可以永远，只有永远的利益。”

小王和卓越听得明白，他们对视了一下，心照不宣，再也不能出去打招呼了。

他们在客厅重新坐了下来，小声议论了几句。

“你看，人家说得多好了，永远的利益，你听明白了吧，卓越？”

“就这么个小单位，还这么复杂？”卓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把它吐了出来，“投票，报恩，冲突，怨恨......”

“这二妈，别看当时，她只是个中底层，可早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呢，贼得很！这边投大妈的票，同一时间，那边与董事长，哦，当时还不是呢，他们一起来这里的，三清寺庙里烧香许愿，连着三年了。这一招叫做，暗度陈仓，狠着呢，左右使舵，看风划船。我早就听董事长说起这段‘革命斗争史’呢！”看来，小王已经深谙，这个公司发展历史。

“这么说，董事长还是很器重二妈的？提携她当了副总？”

“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有一次，我和董事长一起陪客户吃饭，董事长喝醉了，他满嘴尽说胡话，但却是真话。他说起自己当上董事长的曲折过程，还特意提到这个二妈，说是提拔她，是为了打散她那班手下，升到副总，她就得孤身一人到了院部，那个团队解散了，人员被分发到其他科室。”

“是吗？这么复杂？那不是内耗严重么，为啥不定一个，严谨的规章制度了？”

“你看看，多幼稚，这就是不懂行了。公转私靠什么？就是靠钻空子，立个制度，怎么钻空子？董事长今天想这么整，就立1号文，明天想那么搞，就再来个2号文、3号文的。多爽啊，立什么制度啊，岂不是作茧自缚？”

“这个转型时挺怪诞的！”卓越听了很不舒服，难道自己将来，就是这么乱糟糟地钻空子？

“这叫什么怪诞？这是叫时来运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出三五年，这个企业就有可能是独资的了！”

“你说得我心里，怪慌的？”卓越觉得，很不是滋味的。

既然这样，小王也就不再往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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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门儿，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她们居然热乎得很，说得有声有se的。

“其实，这个签，还是算得蛮准的，我的就不说了。算董事长的，当时就算出了，说他有发大财的运气，不过嘛......”咯咯声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怎么啦？”

“不好说了，但是，前天听到董夫人说，董老太突然去世了，我就一阵害怕，想起当年算命时，说他是，好运当头，招祸形影。你说，如今想想，是不是挺骇怕的？”咯咯声说到这里，声音有些颤抖了起来。

“我可是不信这个的哦，生老病死，也是一种自然规律。不过你们算命，真的有这么说？”尖嗓音明显地变得钝了。

“对啊，签上，写得明明白白的呢。还有一串数字的，2+1，345。？”

“啊？2+1，345。？什么意思？”

“董事长在场的时候，我不敢问。趁他不在的时候，我偷偷问了一句，解签的人说了，2个加1个，三年四年五年！再问下去，人家不肯说了！当时我也没太在意，昨晚跟我老公说起来，回想一下，吓死我了......可不，为了挣钱，不得不完成董夫人的任务，今天硬着头皮，还得来这儿！”

“你说得要是真是渗人的？我可害怕了，关门，赶紧关门！”

“砰”地一声，对门关上了，过道里一阵死寂，死寂的......2+1，3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