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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不可能。去年我回去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她......”姑妈惊愕地说不下去了。
姑爹脸se也沉了下来，“卓越，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呢？”他的眼光里满是疑问。
卓越只好说了，“姑妈，老照片上的女人，是不是叫董玉明？”
“啊，董玉明？”黄?许久都没有说话，这下，连她也禁不住叫出了，董玉明三个字儿。
姑妈已经沉不住气了，“咦，你们都知道这个女人？这是怎么回事？”
卓越当然没料到，安妈妈居然也知道，董玉明？
黄?简单解释了一下，上次与建红两人，一起到三清山的经过，“当晚，我们住在农家乐饭店，店主就是董玉明，看上去，她的神情比较呆滞漠然，我还上前，主动和她聊了几句话，没想到，下半夜她就自寻短见了。”
姑妈脸上早已挂满了泪花，“她是自寻短见？有什么想不开的，儿子都那么有出息了，她怎么就偏偏想不开？”
几十年前的老同学，就这么萧然逝去，走得那么匆忙，唉，一辈子，就这样儿，无声无息地离去了。让姑妈震撼的是，董玉明居然是为了，尾随卓越的父亲而离去，何必出这如此的下下策呢？就因为......这里面，咳！应该还是含有深层因素的。
姑妈，虽然只是，一位退休的小学教师，但还是，敏感地意识到了：有一个深层因素，迫使着......姑妈不敢沿着，这条思路继续下去了。因为，人死不能复生，所以，了解事实的真相，并不是首要的，要保护已获得的累累硕果，那才是唯一的上上策......
姑爹，也许是知情的，也许毫无所知，他讥讽地说，“儿子有出息又咋样？老娘，照样呆在山沟里转乎，也难怪，她想不开呢！唉，这样，也算是一种圆满归属吧，你哥哥，他在大山里，也不会太孤单了，有了董玉明，在附近陪伴着。”
“你，是怎么说话的？卓越还在这里呢，看看你，这么不清不楚的。”姑妈低声责怪姑爹了。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情，有啥不对么？”姑爹固执地坚持自己说法，不肯妥协。
卓越心里，像是有许多小爬虫，因为，这件事，只有自己是最后知道的。要不是，这次碰巧回了趟父亲的老家，还真想不到，父辈还有那些过去的往事。当时，姑妈执意要把父亲骨灰带回家乡，说是父亲有过交代，要埋在爷爷nainai的旁边。
当时，自己心里还不大乐意的，为啥非要要把父母分开了？如今她也想明白了，除了有落叶归根的意思之外，恐怕也有思念董玉明的缘故？
既然父亲生前，对董玉明很有情意，那为啥不把她接进城里，和她一起安度晚年呢，把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搞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说不定，他们要是早些年，就生活在一块儿，如今两人，都还活得好好的呢？
想到这，卓越感到，一阵酸楚，差点儿要掉泪了。她赶紧转移话题，免得自己再为此伤心了，“姑妈，你见过董事长么，就是董玉明的儿子？”
姑妈吱唔了，她似是而非地点了一下头，并没有接过这个话茬儿。“卓越，你陪安妈妈说说话哦。”姑妈收拾了碗筷，拿到厨房去，忙乎了。
姑爹笑着对黄?说，“安妈妈，你们到客厅坐坐，听卓越说，你喜欢喝咖啡，我这就去给你冲一杯，现磨的。”姑爹毕竟是城里人，显得挺懂得生活的。
黄?点点头，她在想着刚才，姑爹说得那句话，说得不错，女人是祸水！那么男人呢，男人是祸根？
那个晓波，大概三十多岁，个儿不高，肌肤白皙，剑眉黑眼儿，伶牙俐齿的，在中学里教语文，为人师表呢。按照姑妈姑爹讲述的，晓波，显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势利眼儿？那教出的，会是啥样儿的学生呢？
听话音，晓波与姑妈一家，还是比较熟悉的，即使没有与马强成为一家人，晓波还是受到姑妈一家的关注，好像是因为晓波丈夫的缘故？这个颇有成就的男人，与姑妈有啥关联么？
又想多了，黄?不禁哑然失笑。接着，她想起了，另一个年代里的，再普通不过的女人，董玉明，她，应该不是什么祸水吧。但她，真是命运不济，爱的人，离她而去。嫁给一个糟老头，又守寡多年。好不容易，盼到儿子成才，却远走高飞。是啊，一辈子窝卷在那个小山沟，活着与死了，有啥区别？没想头了！但要是，她能换个思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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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电视屏幕，一片森林树木，展开了她的思绪，啊，对了，自己亲眼看到，父亲坟前长出了一棵树。当时，并没注意到，那是什么树种？反正就是有一棵树！一棵树，难道是父亲的化身？董玉明，之所以想不开，是因为见到了这棵红豆杉？反正当地人，就是这样告诉她的。
卓越不会把这个传奇的说法，再告诉姑妈了......但是，她准备回去之后，一五一十地告诉安妈妈，自己在山里所经历过的，那些微小却离奇的细节。
是啊，自己从没有见过这纯朴的女人，也从没听到父母提起过......咦，安妈妈，还见过董玉明一面的呀，她对董玉明有啥感觉呢？眼下，也不好发问。
这个，为情困而死的女人，在现代人看来，是很不值当的，卓越也只是从一些小说，或是电视屏幕上看过。
现实中，卓越连听也没听说过，就她自己，很有限的人生经历来说，对此事，绝对是不可理解的！就自己所知道的，从一些实惠实用的理论上来说吧，比如，“低成本论”，它，好像是现实生活中的一主心骨，特别为绝大多数老百姓、实用经济学者，以及许多投机政客所偏好......
是呀，特别是在当今，有谁，不喜欢价廉物美呢？但是，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未免是高成本了，那么付出如此之高的成本，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单纯体验走了一回人生？
或许，高成本之后，还有什么高回报？但是人死了，任何回报，其实都已经没有实质意义了！款且，一个山沟里的小农妇，哪里懂得这些？大约，董玉明是不可能想得那么多的，她的想法，应当说，是非常简单的。但是，再简单的背后，都有一个目的，那是个什么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