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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强被莫名的奇遇,困扰了一天两夜,这会儿还在,大老舅老屋的床上酣睡着呢,阳光已经照到阳台上了,屋里拉上了窗帘,所以还是比较有利睡眠的。
屋里静悄悄的,墙上的时钟,仍旧还在滴答滴答,从容地走动着。长短两个指针,依旧是不急不慢的,虽然已添了些许yin郁啊。但它并没有因为,老主人的去世,而停止自己的工作职责。
一只老花瓶,搁在墙角的花架上,它有些年岁了,还是占老先生与卓越母亲结婚成家的时候,卓越外婆家送来的嫁妆。如今,它成了这屋里主人变迁的,唯一见证物了。沧海桑田几变迁,深深海底好扬鞭......
只是也不知,去世的人们,究竟是居住在海底,地底下,还是天上呢?
......
咳,马强又看见大老舅了,老人家竟然,蹲在厨房那堵墙下发呆,双手抱着脑门,就像电影里经常见到的,那种农村老头似的,奇怪,连装束都变得差不离了?
大老舅的眼睛半闭半开着,“马强,我没死,我不愿意似的,我还要享受子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我......”
马强也觉得奇怪了,本来大老舅的眼睛很大很亮,炯炯有神的,今ri半闭半开,是啥意思啊?莫非是快要死了?马强不敢往下想了,大老舅好像有许多话要说。马强他自己似乎,也不太能确定,大老舅到底,死过了没有?
“大老舅,为啥你这副样儿?”别说,马强见到大老舅这幅模样儿,还有点儿心酸起来了。
“马强,我心里苦啊,不孝不孝啊!”大老舅放下抱头的双手,缓缓地摇了摇头。
“大老舅,你是在批评我么?”马强有些吃惊,自己还有哪儿,做得不够好啊?大老舅那天送到医院抢救,自己不是第一个赶往医院,还和大老舅讲了最后几句话?后来,不是自己陪表妹他们,把大老舅的骨灰,送往老家祖坟的?啊,大老舅什么时候死过了呀?马强想啊想啊,老想不清怎么的,这个世界怎么了?
“咳,你,马强,还是可以的。你要记住,以后一定要对父母尽孝啊!”大老舅正说着,然后就从墙根,慢慢地站立起来,脸上现出几丝难得笑容,大老舅怎么变得不爱笑了,过去,见到他老人家的时候,他总是笑不离口的,如今怎么啦?
“孝顺孝顺啊,父母养你们一场容易么,一辈子都搭给你们了,唉唉!”
咦,也是怪啊,如今上了岁数的老人,说来说去都是,这么单调的,不能在单调的几句话了?
孝顺孝顺,那到底是,他们老人家太无聊太?嗦了,还是后辈人做得实在太不好了?马强这,想了想,又搞不清了。
“马强,你还是可以的。”老舅又加重语气,强调了一句。
“我还可以么?”马强听了,笑了起来,自己还算是个孝子?其实,对大老舅也很孝顺啊,“那你说谁不孝啊?是说卓越表妹么?小妹还是很不错的,到现在,说起你老人家的往事,还时常会掉眼泪呢,她总说,老一代人,总是为了子女子女,很少考虑自己的人生意义,这样其实是,很糊涂的,也很不值得的......”
“是啊,自己活到头,也没明白,人生意义何在?现在也晚了,也不知有没来世?”大老舅脸se又暗沉了下来。
“大老舅,不晚不晚,您才66岁呐,六六大顺啊,咱能活到八、九十岁,现在都是常事呢。你老好ri子还在后头啊!”马强赶紧安慰起大老舅了。
窗外天se,怎么变得那么灰蒙了?怎么和墙面的灰白se,连成了一片......
“大老舅,你为啥,老站在那堵墙跟前,累不累啊?到客厅里坐坐吧?”马强还怕大老舅站久了,心脏病又发作了,那天不是?
“马强,你帮老舅把这堵墙给拆了吧?”老舅眼里闪着一种如饥似渴地哀求,这目光是在让马强于心不忍啊。
“可是,老舅,你这不是太为难我了?这是分户墙,咱怎么能乱拆了?人家是会上法院告我们的,私闯民宅,触犯法律,那是犯罪的行为。”马强慢条斯理地给大老舅讲道理,就像给他儿子说理时那样儿。
反正,老了老了,个个就都像孩童了,你跟他们急,也没用,没准,还把他们吓呆了,老年痴呆症,那不更糟糕了?
“马强,老舅求求你了,你去做做思想工作吧,帮我把这墙给拆,要不,我夹在中间出不来啊?你看我这幅寒酸样儿,就是被这堵墙压得,我好难受啊。”大老舅急啊,急的......
马强为难得,脸se涨得通红,这这的?“大老舅,隔壁住的是谁,我都不知道,怎么做思想工作,再说,这明明是没道理的事儿,怎好开口?”
“怎么没道理?我可以和他们合做一家人啊,本来就该是一家人啊!”大老舅有点儿蛮不讲理了。
“那,那?”马强束手无策了。
“你说,他总不能过河拆桥吧?”大老舅振振有词。
这马强就不懂了,“老舅,难道他们曾经利用过你老人家,这么说,他们是忘恩负义的家伙,那就更不能与他们合为一家人了?”马强倒是劝阻起大老舅这个不太明智的举止了。
“老舅就是要和他们并未一家人啊,我要,我要......”
马强差点儿惊跳起来,大老舅,今天怎么失态了?从没见过他,这么不讲理的啊,要拆人家的墙,要和人家并未一体?嘿嘿,这又不是像小孩要块糖吃那么简单?
“好吧好吧,我先去看看隔壁住的是谁?咱再慢慢商议好不?马强知道,这明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但也只好用一下缓兵之计,到时找老妈来说服大老舅了,他们哥妹俩儿,感情特好,没准大老舅还听老妈一劝呢?
“大老舅,你到厅里坐坐,我去说说看哦,但是要是人家坚决不答应,你可不要太伤心哦?”马强小心翼翼地说这,唯恐大老舅哭起来,老泪纵横,那马强就受不了了。
谁知,大老舅非常强硬,死撑在那堵墙上,“他们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本来嘛,不孝之名,他们敢当么?那是要天打五雷轰的!”
?,马强有这一阵透不出气来,差点儿憋住了。他又不明白了,法律上有这一罪过么?不孝之名??